從初三晚上下雨一直下到初四晚上才停下。


    下雨的幾天葉清婉就在家裏看看書,畫畫服裝款式圖,累了就做做瑜伽放鬆心情,到了下午吃點東西墊墊肚子。


    而葉清秋下雨的幾天裏除了吃過飯她就躲在自己的房間裏一邊聽著收音機,一邊親自給許自強做布鞋。


    李玉琴自從知道了李守樟和古老頭還有盲人按摩店的老頭他們幾個人都是在同一天一起被抓了之後她就不敢去鎮上露臉了怕連累到自己牽扯出自己跟李守樟的事情。


    下雨的這幾天她也是吃完了飯就在自己房間裏假裝自己很勤儉持家縫縫補補,她要麽就做做家務,做一日三餐飯。


    葉叢文打算翻新蓋房子後他反而是每天早出晚歸,下雨這幾天他都沒有閑著去縣城找人買建築材料叫他幾個工友開拖拉機運回去。


    ——


    大年初五天空轉晴,出太陽了。


    上午八點左右葉家門口七八輛拖拉機拉著水泥黃沙磚頭鋼筋停在門口卸貨。


    葉叢文吩咐讓李玉琴家裏蓋房子這段時間讓她做一日三餐飯也讓兩個女兒葉清秋跟葉清婉幫忙打下手。


    蓋房子的材料全部運來家碼好後葉叢文之前找好的專門的瓦匠小工被葉叢文喊來了。


    葉叢文拿出自己畫的改造自家房屋設計的圖紙跟幾個工友們邊商量邊怎麽分工怎麽蓋。


    人多力量大,全部工陰確後葉叢文對工友們說今天吃完午飯就開始動工。


    葉叢文叫李玉琴把廚房裏的鍋碗瓢盆油鹽醬醋糖還有自製的醃漬菜全部騰空出來搬到臨時搭的棚子裏放著,葉叢文也讓兩個女兒葉清婉跟葉清秋也把自己的房間也給騰出來。


    葉叢文的幾個工友們在搬葉清婉的床跟衣櫥的時候發現都壞了不能再用了隻能當柴火燒了。


    葉叢文又在後院臨時搭了一個棚子當做廚房間,另外還搭了一個休息棚子既能休息又能當飯廳。


    原先的廚房房間要扒掉,幾個砸牆的小工拿著榔頭開始砸牆。


    人多力量大,一個多小時葉家的廚房和兩間房被拆掉了,為了節省磚頭,葉叢文帶著幾個工友拾舊磚頭,幾個工友砸鋼筋,幾個工友挑著竹筐運磚頭殘渣子。


    清理完磚塊後幾個工友們開始打地基。


    和水泥的和水泥,做水泥板的做水泥板。


    由於葉叢文人好相處認識的人多,跟他一起共事的工友們大多數都來出一份力都趁著過年有時間幫葉叢文家蓋房子。


    葉清婉大概數了一下來自家幹活的人就有三十多人。


    家裏沒有碗筷桌椅板凳都是從自個村上人家借的用的,到了晚上葉清婉跟葉清秋她們倆晚上睡覺就在爸媽的房間裏打地鋪。


    來葉家幫忙蓋房子的人狠多,大夥們每天幹到半夜三點才收工所以蓋房子的進度趕得快也蓋的快,到了正月初十就上梁封頂了還拜祭了一下放了鞭炮。


    葉家蓋房子隻花了一個星期就蓋好了。


    葉家還是紅磚瓦房,廚房單獨蓋的在原來位置,麵積有十五六平方左右的灶間,裏頭隔了一間七八平方左右的洗浴間做了一個下水道直通汙水池。


    廚房的隔壁是葉清秋的房間,麵積有二十平方,房頂打了吊頂,房間裏的大燈開關按的是按鈕的插座,房門朝堂屋。


    葉清秋隔壁還是葉清婉的房間,麵積也有十六平方,房頂打了吊頂,房間大燈開關按的是按鈕的插座,房門朝堂屋。


    堂屋麵積在原來的基礎上變大了,也就是說堂屋比原來的長了十幾平方的麵積。


    葉叢文跟李玉琴睡的房間麵積也變大變寬了,原來是一大通間的房間,現在改成三間房間,麵積是二十平方,房門口對著堂屋。


    院子裏靠張麥子家的一方院牆沏了四米高的泥巴圍牆一直通到池塘下坡把小路口堵死了,圍著高四米高的圍牆蓋了一排土胚房一共六間供養家禽的靠近池塘邊的土胚房用來裝硬柴火。


    另一邊跟王淑珍家的連接處沒有蓋院牆,隻把兩家房子中間隔的小路鋪成了水泥路麵可以走人,葉家的廚房窗戶還是原來的位置一樣沒變動。


    葉家住房麵積包括院子在內起碼有三百五平方米。


    ——


    正月十三。


    葉清婉坐上王勇的黑色小汽車離開了清河縣城開往去清河市裏的大馬路上後她才知道王勇發家致富之路還有他跟劉鹿的愛恨情仇。


    現在八十年代初期小汽車在當時還是很少見的,大多數代步工具出行靠自行車,說陰了王勇的老丈人家很有錢,起碼是萬元戶往上的身價。


    一路上王勇說起自己的事情是滔滔不絕,葉清婉出於禮貌她沒打斷,王勇邊開車邊說的起勁,她隻好洗耳恭聽,時不時地隨口問上一句。


    從縣城開到市裏花了將近四十分鍾左右王勇開著車子就駛進了市中心,繞了幾條街口才在一家名叫金燕子服裝廠門市部的門口馬路上停了下來。


    王勇把自己車熄了火後說道:


    “小葉同誌到了就是這家金燕子服裝廠,我家在人民商場裏還有幾家櫃台待會帶你去看看。”


    “嗯,好的,王老板。”


    葉清婉背著布書包下了車關了車門後她就打量起八十年代初期現在還不發達還不繁榮的城市麵貌。


    她也認出這是哪條街哪條路,這座服裝廠位於中山路與大馬路交會處。


    現在八零年代清水市主街道大馬路一帶的城市街景還沒有高樓大廈,車水馬龍,交通堵塞。


    現在中山路十一路段這一帶屬於市中心,街上店鋪林立,道路上車輛人往,


    八十年代的大街上人們的服裝顏色通常都是藍色的綠色的。


    葉清婉看到自己身後的主幹道上大多是老式的公交汽車,可見一輛小轎車和貨車從自己的身邊駛向遠方。


    大馬路是水泥路,路麵上畫了線,有欄杆分成了兩車道加兩邊人行道,前方十字路口有穿著八十年代的白色製服的交警在路口執勤。


    金燕子服裝廠門市部是一棟三層樓房,一樓關著的,王勇的廠在二樓。


    旁邊有一個樓梯可以上去,王勇走上台階,葉清婉跟在身後。


    到了二樓,就是一排六間房間,樓梯口的第一間房間房門開著,其他五間都關著。


    樓梯口有一個開著的門,王勇先帶頭走了進去,葉清婉走進門內就看到三十幾個女工正在踩著縫紉機做手上的工序。


    窗戶邊上有四個男工在一張大桌旁裁布料,後麵有一桌子六個女工在檢查衣服剪線頭包裝。


    六間房全都是打通了沒有隔牆起碼有一百平方,側麵的牆上開了六個鐵窗戶,房裏開著大燈。


    房裏大概三十幾個員工正在工作。


    葉清婉看了一遍女工們手上做的服裝製作工藝心裏頭還是挺滿意的,


    她點了點頭認可王勇長裏的女工們縫紉技術都還可以。


    王勇道:“這些縫紉機都是從二手市場買來的花了好幾萬塊錢,以前這棟樓房是我嶽父嶽母他們老夫妻的四合院去年才扒了蓋的這棟樓房。”


    王勇領著葉清婉出了門後二人就站在走廊上。


    葉清婉從包裏掏出自己畫款式圖的畫本子遞給王勇。


    王勇接過打開來一看,心裏一喜,他看到紙上畫了四款女款式圖,圖的旁邊還配了女模特效果圖。


    “我畫這幾款樣式王老板你可以拿去排版,我設計了四款女士都能穿款式一款是夾克衫兩款襯衫一款休閑長褲,這四款樣式王老板你也可以做成女款的童裝。


    我設計的男士款設計圖我下回給你,我還沒有畫完。這四款麵料我上麵也寫了也標了尺碼表,按照我給的碼你可以做成s、m、l、xl、xxl我說的王老板應該知道吧!”


    王勇邊看邊翻下一頁一臉喜色的說:


    “小葉同誌,你這些樣式真新穎,我都沒有見過。我付你三千塊錢你看行嗎?”


    “王老板你也可以拿出香港廠裏去生產你可以試試,我保證會大賣,香港的有錢人會爭著搶著買特別是大陰星。你們試試水,我這幾款圖做成了成品起碼給你帶來很大的收益,起碼五千塊錢。”


    葉清婉道。


    “好,五千就五千。”


    王勇把設計圖裝進公事包裏,拿出一塔錢數了五千塊錢遞給葉清婉道:


    “對呀,小葉,你有空過來能不能教教我們廠裏的設計師傅也就是我媳婦還有我姐家的女兒王彤。”


    葉清婉數完五千塊錢塞進包裏問:“王老板你的辦公室在哪?”


    王勇道:“我們的辦公室在人民商場裏麵,我家就在樓下裏頭的院子裏。這樓上是員工宿舍,一樓是店麵跟倉庫。”


    “你給我一張名片吧!我下次來直接去人民商店找你去。”


    王勇又從公事包裏掏出一張自個的名片給葉清婉道:


    “你可以拿著我的名片去找我方便些,下次我引薦我嶽父還有我媳婦給你認識認識。”


    葉清婉伸出右手笑著說:


    “王老板以後我們合作愉快!”


    王勇立馬伸出自己的手去握了握葉清婉的右手笑眯眯地道:


    “合作愉快!”


    王勇鬆開手又問道:“我等會叫家裏的司機送你回南江鎮。”


    葉清婉也不矯情點點頭謝道:


    “那謝謝王老板啦!”


    她又想到什麽就問王勇:


    “王老板你會開小轎車是在哪裏學的。”


    王者勇道:“就市裏車輛管理所學的,要八千塊錢才能學可貴了,學不會還要再交錢。我學了一年花了一萬多才拿到駕駛證。小葉同誌你也想學開車。”


    “嗯~我會開我爸的拖拉機!”


    “我媳婦到現在都還沒有學會,你一個小姑娘能學會啊?”


    王勇道。


    “不試試怎麽知道呢?我爭取存到錢就去學。”


    葉清婉很自信的說道,嗬嗬嗬學車還不簡單麽,上輩子我還開過瑪莎拉蒂法拉利還開過賽車呢!


    葉清婉想的是多會一門技術對自己有利。


    王勇道:“上次你說要的的確良布料我回來叫工人找了找這裏剛好有二米花布,一米八的白布上麵都有點瑕絲,我就送給你吧。”


    “謝謝王老板!”葉清婉感謝道。


    ——


    王勇的司機師傅開車把葉清婉送到南江鎮郵政局。


    葉清婉下了車,王勇的小轎車就開走了。


    她走進郵政儲蓄銀行大門,把自己剛掙了的五千塊錢放進保險櫃裏。


    她才向劉鹿家那條路走去。


    經過劉鹿家的時候葉清婉看到劉大媽坐在門口縫衣服。


    葉清婉向劉大媽打了一聲招呼又詢問了一下劉鴻恩的病情怎麽樣了。


    二人聊了差不多半小時左右,劉鹿從後頭走進店裏看到葉清婉在她家店裏麵她忙說道:


    “清婉妹子,我這有你一封信是一個叫林晚晴的寄給你的。”


    葉清婉還沒注意到劉鹿說什麽呢,她剛要喊人,就見劉鹿走進裏頭。


    劉大媽被女兒一提醒才反應過來說道:


    “昨天有你的一封信寄到我們家裏來了。”


    葉清婉點點頭。


    劉鹿拿著一封信快步走來遞給葉清婉手上。


    “我本來還打算送你家裏去一想到你跟我說的話我就沒送了。”


    “謝謝劉鹿姐謝謝大媽!”


    葉清婉立馬拆開信看了起來,打開信,紙上的字寫的工工整整的很秀氣,信上林晚晴說她已經回家了第二天就租好了店麵也找到了進貨渠道開業的日子在五月六號還告訴了葉清婉她的新家地址跟電話號碼,信封裏還塞了三張全國通用糧票。


    葉清婉收好信後對劉鹿說:“劉鹿姐,我們借用你家的縫紉機跟工具做一件衣服嗎?”


    “可以啊!你用吧!”


    劉鹿道。


    “劉鹿姐這是我給你的報酬。你收下,你要是不收我就不用了。”


    葉清婉把三張糧票塞進劉鹿的手心裏。


    劉鹿隻好收下。


    葉清婉已經給林晚晴設計的婚服記在了腦子裏了她把王勇給的布料拿到案桌上鋪開拿起藍色劃粉片在布料上畫了起來畫好後她開始裁片等全部裁剪完葉清婉坐在縫紉機前開始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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