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升平笑了一下,“這天下是李家的天下不假,可沒有下麵的人的擁護,一個李姓又有何用呢?母後覺得阿玨現在吃的下西邊的軍權,處置得了西邊未完的戰事嗎?”


    “不是還有你嗎?”趙太後滿不在乎,“你好好使使手段,那些人不都隻能隱忍不發,任憑你做主?”


    “他們任憑我做主,是心中有鬼。”謝升平覺得心累,不想和她多言,“母後閑得慌就去禮佛,給阿玨和我多積些功德,再則謝升平靈柩馬上歸京,您應該做出點哀傷模樣。”


    “憑什麽?”趙太後起身,聲音刺耳,“哀家早年就讓你少和謝升平往來,處處都高你一頭,你什麽都不如她,也沒說得了軍功給你些好處!”


    “你看看你,這三年為了替他護著那山間村夫,還有撿來的小賤皮子,自個名聲越發臭,對,你應該選個合適的駙馬了,用姻親給你弟弟——”


    清脆的耳光聲響起。


    瑞嬤嬤偏過臉,臉上麻麻的。


    她幹什麽了!


    謝升平冷漠極了,“你讓我不舒服,注意點。”


    趙太後瞠目,隻覺無形之間自己也臉上火辣辣疼,“你打誰?”


    “母後覺得我在打誰的臉,我就是在打誰。”謝升平起身,居高臨下看趙太後,“母後安分些,能尊貴到死,朝堂的事和您無關,你若是真的想管,就去垂簾聽政。”


    “軍權的事,謝清河既出來要了,謝家看上的東西,母後有本事去搶,敗的跪地時,莫要說認識我。”


    趙太後說:“謝家功高蓋主!”


    謝升平直覺刺耳,“不是謝家,李玨書當年都坐不上龍台!先帝沒有壓謝家?若是沒壓,四個輔臣的位置,為何一個謝家都沒給,就因為現在謝家跳出來暫管一個軍權,母後就狗急跳牆的做什麽?”


    “不管謝升平如何同謝清河撕破臉的,到底謝清河是謝升平的兄長,謝清河是文武狀元,本就可以從武將事。”


    “難不成給臨安侯、王和光?給了他們,他們會把軍|權咬到死,李玨書這輩子都拿不到!”


    趙太後被謝升平劈裏啪啦的話砸的越發聽不懂。


    謝升平不想多言,“母後真的想幫阿玨,就做出點哀傷的樣子,不走心走走臉。”


    說罷,謝升平大步離開,不想在這大殿中多呼吸一口氣。


    多金跟著疾步離開的公主,看她捂著心口,急忙說:“太後慣是那德行,公主不要次次都氣。”


    謝升平被多金攙扶著,無聲輕喃。


    “次次……”


    好一個次次。


    多金心疼她,“公主您身上還有傷,不要動怒,您若有個一二,陛下怎麽辦?”


    謝升平直覺心口喘不過氣,陡然跌坐在地上,她攥緊衣襟,如同溺水般難受,眼底泛出難受的淚珠,迎上多金驚懼的神情,徹底失去意識。


    再度睜眼,謝升平側眸,就見雀雀搖著小短腿,坐在床邊,手裏啃著大梨子。


    見她醒了,雀雀唔了一聲,跳下床朝外跑,“爹爹,舅舅,多金,姨母醒了!”


    頃刻床榻圍過來幾個腦袋,謝清河擔憂的罵人,“你瘋了,你有喘疾你還敢在太後哪裏鬧?不知道她大殿能熏死人嗎?”


    多金跪在塌邊抓著公主的手哭泣,“都怪奴婢,都怪奴婢。”


    見人蘇醒,江浙吐了口氣,先把娃娃差遣走,“雀雀,去將太醫叫來給你姨母瞧瞧。”他問蘇醒的人,“要不要喝水?”


    謝升平緊聲,“都出去。”


    江浙,謝清河都蹙額,異口同聲,“到底怎麽了?”


    說完這句話,謝清河目光噌的落到江浙臉上,切齒恨意看他。


    江浙難得解釋,隻探頭過去,伸手去碰謝升平的臉頰。


    “我說都出去!”謝升平抬臂擋住臉,忍住翻上心間的情緒,“竇臨!把他們都轟出去!”


    人都散去,謝升平攥緊被褥貝齒咬唇。


    這三年李寶書到底是怎麽苟活下去的,親娘將她當做弟弟的台階!盾牌!利刃!


    胞弟不學無術隻會撂挑子萬事讓李寶書獨自去麵對!整個朝堂對她全是惡意。


    這個姑娘往來隻會告訴她,好好在前線打仗生活不要記掛她。


    李寶書,你真的是個蠢貨。


    眼淚不受控製溢出,謝升平側身蜷著,肩頭顫顫。


    她流血不流淚,卻在此刻聲淚俱下。


    沒人知道李寶書已經死在涼夜寒潭,沒有人。


    謝升平拽起被褥遮住頭。


    李寶書,你看到了嗎,沒人在乎你,沒人關心,這些人心中,你不如死了。


    為了這些你,你委曲求全隱忍到卑微,求的到底是什麽!


    淚水漸散,恨意彌漫心頭。


    謝升平仰躺望著床幃。


    內有混賬趙太後,憨貨李玨書,外有挑事周予柘,野心勃勃王和光。


    所以,兵權,她必須拿到手,沒刀,和有刀不用是兩碼事。


    謝升平慢慢合眼,捂著心口。


    李寶書,別怕,我活著,你就活著,誰都不能欺負我們姐妹半分。


    屋外,謝升平將太醫罵了個遍,看站在旁邊的江浙,拎著他的衣領摁倒牆上貼著。


    “你對李寶書有覬覦我活刮了你!你敢啊!謝升平為了你家都不回了,你怎麽敢的!”


    江浙歎息,這兩兄妹,一個狂一個飆,都是惹不起的。


    “公主是謝家和我的靠山,退萬步說,她死了,謝家還有自身實力可以周全,我和雀雀卻隻能任人宰割。”


    謝清河指著江浙鼻尖,難得同他周旋廢話,“有事找我,別打李寶書的主意,你是我謝家的姑爺,我告訴你,你可以另娶,李寶書的駙馬卻永遠都不會是你。”


    謝清河鬆開江浙,舉拳做出要揍的架勢,“拿命記住,誰敢對不起我謝家人,我弄誰。”


    江浙看離開的人,叫住他,“大舅哥既來了,不若去和太後在說道說道,這母女二人恐是因軍權緣故鬧的不歡而散。”


    謝清河沉聲,“你使喚我?”


    “不敢,隻是建議。”江浙說,“不說別的,我們都活著,雀雀才能好好長大。”


    “若讓謝升平知道你利用雀雀,她變成鬼都要回來弄死你。”謝清河回首看他,“別惹得我將雀雀從你身邊帶走。”


    江浙:……


    真是兄妹,張口閉口就是搶他閨女。


    他才是律法認可的雀雀直係監護人啊。


    謝清河離開,躲在屋裏的雀雀小跑出來,“又是李寶書,次次都是她惹事!”


    江浙底身看雀雀,雀雀跺腳,難受極了,“為什麽死的不是她,是阿娘!”


    江浙眸光驟冷,“雀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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