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如花氣呼呼的下樓,走出樓道門,站在樓底下的她,眼淚滲透出來。


    她擦幹眼淚,深呼口氣,隻覺得心裏堵得慌。


    她不知道為什麽跟楊帆變成這樣,就因為蹲了一次監獄,楊帆徹底變了嗎?


    為什麽?他要汙蔑自己?把自己說成是那種不檢點的女人?水性楊花的女人?


    就因為自己跟徐寧走的太近了嗎?可他們雙方是合作關係,自己想要業務量,肯定要跟徐寧走得近,打好關係。


    至於徐寧對自己有心思,這一點她知道。


    可隻要自己不給徐寧機會,不就行了嗎?


    為什麽楊帆要這樣?處處為難自己?處處汙蔑自己?


    她和楊帆戀愛之前,的確有過戀愛經曆。


    但那都是在跟楊帆戀愛之前,兩人結婚之後就沒有過了。


    成年人,這些都正常。


    她沒覺得有什麽錯的,可結婚之後,她始終保持著忠貞,從不亂搞。


    “如花?”


    這時,身旁傳來一道略有些驚訝的女人聲音。


    夏如花下意識的擦去又湧現出來的淚水,轉身看去。


    夜色之下,路燈晃動著文慧的臉。


    如果說夏如花是個年輕的少婦,初具味道的話。


    那麽文慧姐,就是一個熟透了的仙桃,透著熟女的少副味道。


    夏如花看到麵前站著的文慧,不禁皺起眉頭,心裏有些難受。


    這個文慧,跟自己丈夫之間,關係肯定不一般。


    以前她就懷疑,現在更懷疑了。


    出獄之後的第一餐,是在文慧姐裏。


    楊帆從監獄出來第一次剪頭,寓意為重新做人,也是文慧給楊帆剪頭。


    甚至楊帆還在文慧家裏洗澡,一個男人在別的女人家裏洗澡,孤男寡女的,真的不會發生什麽?


    越想,她心裏麵越是不舒服,甚至可以說是堵得慌。


    可沒有確切證據之下,她隻能憋住這種懷疑。


    “原來是慧姐,你才下班嗎?”


    夏如花微微露出笑意,雖然笑容有些敷衍和勉強。


    文慧沒注意夏如花的臉色,也是因為外麵太黑的原因。


    “是啊,剛下班回來,接孩子去了。”


    文慧笑著開口,把躲在身後的女兒童童拽出來。


    夏如花這才看到,剛到文慧大腿高的童童。


    “童童都長這麽大了啊?”


    夏如花看到童童之後,親昵的摸了摸孩子的頭。


    嚇的童童又躲到文慧的身後。


    夏如花有些尷尬的一笑,然後準備離開。


    卻在這個時候,聽文慧嚴肅的問道:“如花,你也知道了吧?”


    “知道什麽?”夏如花一怔,不解的望著文慧。


    慧姐詫異的看向夏如花,又看了眼樓道門。


    “你不知道?楊帆今天為了錢,竟然打算有償賣血,被我撞見了,讓我製止了。”


    “我又給他找了個工作,就在我的寵物店幫忙,當然工資不多。”


    “不過晚上,他可以寫書賺錢。”


    “你也知道,他的愛好就是寫作嘛。”


    文慧開口,把今天發生的事情告訴夏如花。


    夏如花聽著心裏格外難受。


    自己的丈夫沒錢,找不到工作,為此甚至想賣血…


    而自己作為妻子,竟然絲毫不知道。


    文慧,一個鄰居而已,竟然知道的如此清楚。


    還有楊帆拒絕了自己給他找的工作,卻選擇了文慧的寵物店。


    怪不得他會拒絕,原來是因為這個。


    突然,夏如花有些緊張,這個文慧到底是什麽意思?


    難道她想跟自己搶男人?看到自己和楊帆感情有了危機,就想中途把楊帆抓在她手裏?


    文慧一個離過婚的女人,帶著一個女兒,住在自己家的隔壁。


    若是她真想勾搭楊帆,自己和楊帆又鬧別扭,萬一楊帆心思活泛了…


    想到這裏,夏如花的臉色就難看到了極點。


    文慧見到夏如花的臉色不對勁,也沒聯想太多,隻以為夏如花是因為楊帆的事而生氣。


    她不會想到,夏如花已經開始懷疑她跟楊帆有一腿。


    “慧姐,咱們一起上樓吧。”


    原本夏如花準備離開,前去參加一個晚宴,那也是合作者之一,自己原本不能拒絕。


    可今天,她無論如何都不能走了。


    要是文慧和楊帆勾搭在一起,自己丟臉可就丟大了,連男人都管不住。


    所以今天必須住在家,不能走。


    文慧詫異的看了眼夏如花,她明明看到夏如花是從樓上跑下來的,怎麽又要回去?


    不過這都是別人家的事,她也不會打聽。


    “好啊,一起上樓吧。”


    說著,文慧抱起童童,然後跟著夏如花一起上樓。


    來到四樓之後,文慧放下女兒童童,用鑰匙打開門。


    再看到夏如花尷尬的站在一旁,準備按響門鈴。


    她就知道,夏如花沒有家裏的鑰匙。


    “我這裏有鑰匙!”


    文慧說著,從鑰匙鏈裏麵,摘下一個鑰匙。


    這把鑰匙,是楊帆家的鑰匙。


    這還是三年前,楊帆給自己一把備用鑰匙,有急事啥的可以幫著開門。


    一直都留在自己這裏,楊帆沒有要回去。


    夏如花的臉色極為難看,尷尬的她恨不得鑽個縫裏麵。


    自己這個女主人,沒有鑰匙。


    文慧一個鄰居,竟然有家裏鑰匙?


    她原本是有鑰匙的,但前兩天給楊帆了,所以手中沒了鑰匙。


    但此刻依舊尷尬,她心裏很難受。


    她沒有接文慧手裏的鑰匙,而是不斷的按著門鈴。


    楊帆再次推開門,然後就看到夏如花冷若冰霜的麵色,推開他,走了進去。


    “慧姐,這?”


    楊帆看到不止是夏如花,還有文慧姐也站在門口,有些驚訝。


    文慧也有些尷尬,她把鑰匙拿出來之後,才意識到不妥。


    這不是故意氣夏如花嗎?


    女主人沒鑰匙,她卻有鑰匙,這會讓人聯想到很不好的事情。


    “這是你三年前給我的備用鑰匙,還給你。”


    “快去哄哄你媳婦吧。”


    文慧把鑰匙塞給楊帆手裏,然後快步走進屋裏麵,砰的一聲關了門。


    楊帆一臉不解的望著已經緊閉房門的402,在看了眼自己手中的鑰匙,這才想起來,這備用鑰匙的確給了文慧姐。


    他搖了搖頭,握著鑰匙,關上房門,回屋。


    一轉身,他就嚇了一跳。


    隻見夏如花滿臉陰沉的瞪著自己,渾身都透著憤怒。


    但夏如花一言不發,脫掉外衣和褲子之後,她就跑向臥室。


    楊帆見此,臉色也有些泛苦。


    他剛才也有些後悔,不應該那個態度跟夏如花如此說話。


    夏如花不管因為什麽,是想羞辱自己,還是真心為自己找工作,自己都要感謝他。


    至於自己有案底,不好找工作,也是事實。


    隻是夏如花始終重複著,讓他心裏受不了。


    可自己是個大男人,這點度量難道沒有嗎?


    就算最壞的情況,夏如花真的跟別的男人搞在了一起。


    自己又能如何?揍她一頓?把情夫殺了?解決實際問題嗎?


    還不如心平氣和,敞開心扉的談一談。


    把彼此的想法摸清楚,有誤解就解決,沒誤會就尊重。


    整理一下思緒,又深呼口氣,他邁步走進臥室。


    他跟夏如花的臥室並不大,隻有十五平米左右,一個標準的雙人床,床頭櫃左右各一個台燈。


    衣櫃落在地上。


    地方雖然小,但以往都很溫馨。


    紅色的喜字被,紅色鳳凰床單。


    可此刻夏如花坐在床上麵,卻讓氣氛有些說不出的詭異。


    沒有以往的溫馨甜蜜,也沒有以往的輕鬆愉悅。


    其實床和被褥都一樣,沒有改變。


    變的是雙方的心。


    “我們談談吧?”


    楊帆看向夏如花,試探著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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