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捅了好幾次後,她又說了,“不吃算了,你不吃有的是狗吃。嘬嘬嘬~來吃火腿腸。”


    一隻耳聽見聲響還以為有吃的,屁顛屁顛就往前湊,嗅兩下見丁玲不蹲下來,就自個直立起來。


    “傻啊你?快趴下!”


    我剛剛示警,丁玲就手握鉛筆往前一捅。


    一隻耳的反應倒也迅速,來不及趴下就一偏脖子,筆尖貼著它脖子上的毛就擦了過去,驚得它趕忙躲進惡犬堆裏。


    丁玲鉛筆刺空,蹙眉道:“幹嘛都不吃啊?難道壞了?”


    說罷,她抬手就要自捅,嚇得我趕緊對著她的腳背就是一爪子。


    破皮了,流血了,知痛了,尖叫了。


    她驚醒後對著我劈頭蓋臉就是一埋怨:“你幹嘛抓我?”


    不抓你?不抓你你就把自己給捅死求了。都不知道說你傻好呢?還是說你真傻好呢?還是說你真的很傻好呢?


    丁玲蹲下來看腳背的傷勢,隨即又愕然道:“哎?我怎麽跑這來了。”


    ……這讓我怎麽解釋?


    在我犯難的時候,丁叔叔和陳阿姨也被尖叫聲吵醒了,出來看見女兒穿著秋衣秋褲蹲在飯廳,忙問是什麽回事。


    我:“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


    “喵個屁,沒問你!”


    “我……”


    丁玲糊裏糊塗的把過程解說出來,陳阿姨和丁叔叔對視一眼,也沒有多說什麽,這便拿出醫藥箱,給丁玲上藥包紮,然後叫丁玲回去睡覺。。


    我感覺這裏麵有事兒,就沒有跟著進屋。果然,丁玲進入次臥準備關門時,見我還在門外,就喚我進去。


    這時陳阿姨就說:“自己睡去,今晚喵特勒這麽多朋友留宿,它不得陪著啊?”


    “哦。”丁玲打個哈欠,然後把門給關上。


    我回頭跳上沙發,抬起爪子拍拍旁邊的座位,“喵~~”


    “這貓要成精啊……啊湫!”陳阿姨說到一半打了個噴嚏。


    “你回去睡吧,這事我跟它說。”丁叔叔趕忙把陳阿姨推回主臥,自己把被褥批著走了出來,往沙發上一坐,用被褥把自己裹緊。


    我也不說話,跳下沙發跑到貓抓板那邊,叼一口貓糧在跳回沙發。知道他要講故事了,沒有爆米花怎行?


    丁叔叔見狀扯了扯嘴角,欲言又止的換了個苦笑。


    我嚼碎一粒貓糧咽下,看表情這故事不怎麽適合吃爆米花呀,難道是苦情戲?


    “你……”丁叔叔似乎組織了一下思緒,但並沒有說出什麽很有調理的話來,因為他說的是,“你到底是不是妖怪?”


    我聞言一愣,連連擺爪道:“喵喵喵喵喵~~”


    丁叔叔歎了口氣,又起身去主臥把手機拿了出來,放在我跟前讓我把要說的寫出來。


    我寫道:“你不會懷疑今晚丁玲的異常行為,是我造成的吧?”


    “不是不是。”我還沒寫完,丁叔叔就搖頭,“我的意思是說,你到底會不會法術?”


    “呐尼……”我上前兩步,抓著被褥爬上去,伸爪摸他的額頭。”沒發燒啊,說什麽胡話呢?”


    丁叔叔無語的把我劃拉下去,“我說真的,不管是妖法還是什麽法,你到底會不會?”


    我也無語了,都是生在紅旗下,接受九年義務……啊不,接受科學教育的有為青年,幹嘛老抓著封建迷信不放。


    不過我看他神色嚴肅,便也認真的搖搖頭,在手機上寫道:“不會,你為什麽這麽問?”


    “我猜也是。”丁叔叔扯了個難看的笑臉,呼出口氣道:“我還以為老天開眼,送來隻貓妖幫忙呢。”


    “喂喂,說重點好不?”


    “好,長夜漫漫,叔就給你說說。”丁叔叔擰了下屁股,靠著沙發上望著天花板,回憶了一會後說道。


    “在丁玲還很小的時候,是個很好動的小屁孩。她和小雨兩個,可謂是黑白雙煞……”


    “喵~~”我打斷他,寫道:“少扯沒用的。”


    “你慌什麽,這不馬上就來麽?”丁叔叔白了我一眼,“有一次,她和小雨玩躲貓貓,從二樓摔下去。”


    “喵!”我去,你這切換得也太快了。你確定是從二樓摔下去?外陽台我又不是沒去過,連我都不敢跳,她摔下去還能活?


    “你又打什麽岔呀?”丁叔叔繼續說:“她從二樓摔下去,滾了整整半層樓道。”


    ……你個斷句斷半截的,原來是在樓道裏摔跤。那就沒什麽大不了的嘛,即不高也不陡,充其量摔痛而已。


    “等我們被小雨叫去看時,她早已昏迷多時,一地都是血。當時把我們給嚇的呀,你陳阿姨當場就站不穩了,我趕緊抱著她送去醫院。等檢查結果出來,你知道醫生怎麽說?說她就是磕破了頭,皮外傷。”


    皮外傷?很好啊,和我的猜測一樣。不過丁叔叔幹嘛表情猙獰?


    “那些個狗曰的庸醫。”丁叔叔罵了一句,“當時說皮外傷,我也就在那包紮好傷口,就帶她回來了。可從那以後,她就像變了個人似的。從以前的活潑好動,變得安靜下來。這還不算,晚上更是有了夢遊的習慣。”


    夢遊?就是今晚這種行為吧。


    “我感覺不對,就又帶去醫院檢查,最開始也查不出什麽問題,那些庸醫隻說是受了驚嚇,安心靜養就行了。可夢遊的症狀越發嚴重,換了醫院,找了專家檢查後,才知道她腦子裏有塊瘀血。”


    我寫道:“沒治好?”


    “不能說沒治好,是沒治徹底。”丁叔叔說:“查出問題後,我們就想法子湊錢動手術。好容易湊夠了錢,手術過後卻又被告知,瘀血沒有清除幹淨。”


    “為什麽?”我不解問道。


    “嗬嗬,我當時也這麽問。主刀的醫生說,腦子裏神經血管太多,胡亂下刀可能會引起更大的後遺症。幸好剩下的瘀血不多,隨著時間推移,會被人體吸收。”


    “那今天丁玲她?”我疑惑的輸入道,記得被丁玲帶回來時,她並沒有夢遊的症狀,那就是說已經被吸收掉了唄。


    可今天為什麽又夢遊了呢?


    不對,應該說她的夢遊症一直存在,隻是今天的動靜比較大而已。我想起以往她的睡相,還以為是睡相差呢,原來是這個原因。


    也難怪丁叔叔為什麽在庸醫的量詞人前麵,用的是那些個,原來不僅僅是包括第一個醫生。


    總的來說,就是在經過時間推移,淤血完全散盡後,夢遊的症狀雖然減輕,但依舊存在著。


    之後丁叔叔仍四處尋求答案,可別說解決辦法,就連得到的回答都全是含糊其辭的。隻有後遺症這個結論,是大致相同的。


    “這事丁玲都不知道,你記得保密啊。”丁叔叔最後叮囑完,站起來走回主臥,又回頭問:“你確定不會妖法?”


    ……會你妹!


    我滿頭黑線的揮舞著爪子,不過倒是能理解丁叔叔的心情。這麽多年尋求科學的方法解決不了,突然碰見一直異於尋常的喵,難免會把希望寄托在封建迷信上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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