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新冒出來的單於,周武帝已經派人打聽到不少的消息。這個新冒出來的單於出身匈奴部落的最高貴族——孿鞮氏。在分裂以前,匈奴的單於都出身這個姓氏。


    新冒出來的單於繼承了冒頓單於這個稱呼,今年二十二歲,驍勇善戰,有勇有謀,並且心狠手辣。他是上一任單於最小的弟弟,他之前一直隱忍蟄伏,在前年打敗他的兄長,坐上了單於的王座。


    他成為單於後,手段也是十分了得,籠絡了孿鞮氏的人心,並且培養出一批精銳的騎馬。這批騎兵在這兩三年裏,戰無不勝攻無不克,所以才一連吞並兩三個部落。


    新冒頓單於的出現,並且以凶狠的姿勢吞並兩三個部落,這讓匈奴其他部落非常忌憚。


    自從十幾年前,大家都從王庭裏分裂出去,各自稱王。做了十幾年王,誰還想臣服於他人。他們並不願意再對孿鞮氏俯首稱臣。


    其他幾個部落彼此之間互相不信任,又互相提防。如果再任由他們這樣下去,他們遲早會被冒頓單於吞並。


    周武帝是想讓剩下的幾個部落聯合起來抵抗新莫頓單於,然後再瓜分新莫頓單於的部落,這樣他們七個部落很長一段時間裏不會合並,繼續各自稱王。


    與烏孫交好合作,就有這方麵的原因。


    烏孫的人,除了和漢人通婚,還有不少和匈奴通婚生子。有不少匈奴的後代在烏孫,他們精通匈奴語,對匈奴的情況也很是了解。


    周武帝寫信給烏孫的首領,讓他精挑細選一些人,派他們去匈奴各個部落遊說。當然,把這件事情完全依托在烏孫身上是不行的,大周也得派人去匈奴的各個部落遊說。


    跟何相他們幾個重要的大臣商議後,決定派大鴻瀘的官員宋鴻傑前去匈奴。當然,肯定要隱瞞身份,偽裝成烏孫和匈奴的後代。


    宋鴻傑精通很多西域國家的語言,像烏孫和匈奴的語言,他最擅長。不僅如此,他對烏孫和匈奴的風俗習慣也非常了解。最最重要的是他的長相並不像中原人的長相,讓他去匈奴最為合適,不會被懷疑是大周的官員。


    周武帝交代,如果遊說不成功也沒有關係,但是千萬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一旦在匈奴的地界暴露了大周的官員身份,宋鴻傑隻有一個下場,那就是死。


    除了去遊說,宋鴻傑還有一個任務,那就是弄清楚現在匈奴各部的情況。


    表麵上,宋鴻傑因為犯錯,被周武帝罷了官,其實暗地裏他已經悄悄地出發前往匈奴。當然,在去匈奴之前,他得先去烏孫找烏孫的首領。


    宋鴻傑要想成功日潛入匈奴,必須要有烏孫人的幫助。


    如今算算時日,宋鴻傑已到了烏孫。


    此時,周武帝已收到宋鴻傑傳回京城的信。在信中,宋鴻傑向周武帝稟告,他已經做好各種準備前往匈奴。他第一個打算去的部落是離烏孫最近的韓氏部落。


    等周武帝收到這封信的時候,宋鴻傑已經抵達韓氏部落。


    他還在信中說到,等他到了匈奴的部落不方便直接寫信給周武帝,屆時隻能先寫信給烏孫的首領,然後再由烏孫的首領代為轉達。


    周武帝看完信就拿在燭火上燒了,“宋鴻傑現在應該已經潛入匈奴的韓氏部落。”


    何相捋了捋胡子道:“接下來就看他了。”


    劉太師微微蹙眉地說道:“隻怕沒有想象中順利。”


    何相點點頭,讚成地說道:“匈奴各部彼此之間相互猜疑、相互戒備,要想讓他們聯合起來對抗新冒頓單於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周武帝坐回到禦桌前,雙手撐在禦桌上,捧著自己的臉說道:“朕給了宋鴻傑的第三條路。”


    何相和劉太師驚問道:“第三條路?”


    “聽昆若說,新冒頓單於並沒有對上一任單於的子嗣趕盡殺絕,上一任單於還有一個兒子,這個兒子隻比新冒頓單於小五歲。”周武帝口中的昆若是烏孫的首領。


    “還有一個兒子?”何相驚愕道,“這位新冒頓單於不是心狠手辣麽,不是把跟上一任單於有關的人全部殺了,怎麽還留了上一任單於的兒子?”


    劉太師一針見血地問道:“這個兒子有何特殊之處?”


    “聽說是個病秧子,從小生下來就身子不好,年年天天喝藥,一年有兩三百天躺在床上,據說活不到二十歲。”周武帝雙手交叉托著下巴,笑眯眯地說道,“於是,新冒頓單於就留下了他,讓他苟延殘喘。”


    何相問道:“真的是病秧子?”


    劉太師道:“隻怕是裝的吧。”


    “再告訴你們一個秘密,這位病秧子的母親是漢人。”


    “什麽,漢人?”何相和劉太師驚呼道,“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昆若說病秧子的生母是居住在烏孫的漢人,是被一個烏孫人獻給上一任單於的。”周武帝又換了個姿勢,右手撐著臉說道,“聽說上一任單於很是寵愛這位漢人妃子,也非常疼愛心疼這個從小就身子不好的兒子。”


    何相和劉太師聽到這裏,就明白周武帝方才說的第三條路是什麽。


    “皇上,這位漢人妃子還在嗎?”


    “在,新冒頓單於並沒有殺了他們母子倆。”周武帝嘴角忽然揚起一抹曖昧的笑容,“你們說為什麽不殺他們母子倆?”


    何相輕笑道:“美人關啊。“


    劉太師感歎道:“沒想到在孿鞮氏的部落裏還有漢人,真是天助我也。”


    “接下來,就看宋鴻傑了。”周武帝笑道,“希望他能把孿鞮氏的部落攪得雞犬不寧。”


    何相和劉太師起身道:“皇上英明。”


    周武帝抬手,示意何相他們坐下來。


    “這個辦法不是長久之計,想要邊境真正的安寧,隻有一個辦法,”說到這裏,周武帝頓住了,他微微眯起眼,眼中劃過一抹淩厲的光芒,“那就是打的匈奴不敢再覬覦中原,不敢再南下。”


    “皇上,您想攻打匈奴?”


    周武帝微微頷首道:“匈奴遲早是要打的,而且這一仗必須打的匈奴毫無還擊之力,讓他們幾十年或者百年內不敢再有南下的想法。”


    何相忙勸道:“皇上,目前我們並沒有能力與匈奴作戰。”


    “朕知道,朕又沒說現在去攻打匈奴。”周武帝的手指輕敲著禦桌,“匈奴一直都是邊境的禍患,朕在位時,必須除掉這個心頭大患。”


    “皇上說的是,匈奴早晚必須得解決,不然大周的邊境一直會被匈奴威脅。”


    何相提醒周武帝道:“皇上,這五年內是不行的。”這幾年,休養生息的政策終於起了作用,變得欣欣向榮起來,但是離他們預想的結果還差一些距離。接下來的五年是最為重要的五年。“您要攻打匈奴,最起碼要等五年,不對,最好十年之後。”


    不管是周武帝,還是何相和劉太師,他們從來沒有想過通過和親來解決匈奴的問題。至於割地進貢給匈奴,這根本不可能。


    “何相,朕可沒有耐心等到十年後。”周武帝笑著說,“頂多五年後。當然也有可能等不到五年,畢竟匈奴什麽時候來侵犯我大周,不是我們說了算。為了預防匈奴來犯,我們必須時刻做好準備。”


    何相輕歎一口氣道:“希望宋鴻傑能成功,這樣就能給我們足夠的時間來準備。”


    正說話間,那位身穿侍衛服的普通男人又走了進來。他先恭敬地向周武帝行禮,旋即稟告道:“皇上,殿下已經離開了。”


    周武帝聞言,略微訝異地挑了下眉梢:“臭小子沒留下來蹭晚膳?這可不是他的風格啊。”知子莫若父,周武帝對趙曜這個小兒子還是很了解的。以小兒子的厚臉皮的性子,一定會留下來的和那位吃晚飯。


    “宋將軍他們的兒子在宅子外麵等著,所以殿下沒有留下來。”身穿侍衛服的普通男人繼續說道,“那位已經知道殿下的身份,還認為是您故意安排殿下去接近他。”


    周武帝聽了,發出一聲輕笑:“朕可沒有安排。”


    “殿下與那位約好,後日再去看他,他答應了。”


    周武帝饒有興味地說道:“他不是認為是朕安排小十接近他的麽,怎麽同意小十後日再去看望他?”


    “臣覺得那位並不討厭殿下的接近。”


    周武帝點了下頭,旋即對身穿侍衛服的普通男人揮了揮手。


    “臣告退。”身為侍衛服的普通男人退了下去。


    何相詫愕道:“十殿下去了那處宅子?”


    劉太師問道:”皇上,您安排的?“


    “朕可沒有安排,是那個臭小子自己跑進去的。”


    “十殿下怎麽會自己跑去那處宅子?”那處宅子,一般人是找不到的。而且一般人也不敢靠近那處宅子。


    劉太師言道:“皇上,您現在沒有打算讓十殿下接近那位,日後會安排十殿下去見那位吧。”


    周武帝沒有否認:“朕原本打算等小十長大一些,再安排他去見他,沒想到小十自己卻先見了他。”


    何相聽到這話,就明白周武帝的意圖,皺著眉頭問道:“皇上,您打算用他?”


    “朕是想用他,但是他不願意被朕用啊。”周武帝說著,麵上露出苦惱的神色,“如果他能被朕所用,朕還擔心什麽匈奴啊。”


    劉太師犀利道:“所以您打算利用十殿下?”


    周武帝瞪了一眼劉太師:“老劉,你這話說的就難聽了,朕可沒有打算利用朕的兒子。”


    劉太師沒有說話,但是擺出一副“伱看我信嗎”的表情。


    “讓他一直待在那處宅子未免太過暴殄天物。”周武帝微微歎息一聲道,“他不願意被朕所用,那就讓他被小十所用。”


    何相不讚成周武帝這麽做,“皇上,那位是什麽性子,不用臣說,您應該知道。”他又道,“還有,那位的本事,您應該也清楚,一旦放他出了那處宅子,您就不怕放虎歸山嗎?”哪怕那位的雙腿廢了,但是還是一隻猛虎。“他可是恨極了您。”


    關於匈奴的問題,我參考了曆史,也加了不少我自己的設定,所以肯定與曆史上有些不同。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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