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梁潤的宅子裏。


    “少爺,我去了裴家的荒宅,並沒有找到有用的東西。”裴定遠已經從趙曜那裏確定自己是裴家人的身份,他也從趙曜那裏確認了自己的猜想,趙曜是十皇子。


    趙曜不僅告訴了裴定遠的身份,還告訴他有關裴家有寶藏一事的猜測。


    他之所以全部告訴裴定遠,就是希望他日後能想起來。如果裴家真的留下寶藏,那麽他身為裴家的後人,完全有資格擁有它。有了寶藏,別的不說,他這一生不愁吃不愁穿。


    裴定遠對裴家所謂的寶藏並不抱什麽希望。如果真的有,他不一定能找到,畢竟他至今想不起來有關裴家的事情。再者,他不覺得裴家會留下什麽寶藏。


    他這段時日,會時不時去裴家荒宅走走,看看能不能想起來什麽,或者找到什麽,可惜什麽都沒有發現。還有,他從來沒有夢到過任何有關裴家的東西。


    趙曜覺得裴定遠去了裴家荒宅什麽都沒有想起來很正常,畢竟他不是在裴家出生的,也不是在裴家長大的。


    “沒有找到就算了,你這段時日就不要去裴家荒宅了。”趙曜原本就沒有對裴定遠想起裴家一事抱有期待。大夫說了像裴定遠小時候發熱,隻是失去記憶,沒有燒壞腦子是一件非常幸運的事情,至於他能不能恢複小時候的記憶,隻能看天意了。大夫說幸運的話,說不定他日後會突然想起來。運氣不好的話,他這一生都不會想起來。


    “這段時日,因為有外邦使臣進京,蜀地那邊說不定會渾水摸魚,再次派人悄悄潛入京城,跑去裴家荒宅尋找東西。”趙曜相信裴家一定留下了什麽東西,不一定是寶藏,但是肯定是重要的事情,不然蜀地的韓忠不會冒險派人來京城。“如果讓他們在裴家荒宅遇到你,那麽你就有危險了。”


    “還有伱的存在,絕不能讓韓忠知道,不然他肯定會派人把你擄去蜀地,到時候隻怕你不說出寶藏的下落,他絕對不會放過你。”


    裴定遠聽了,心底有些不安,不過他麵上沒有表現出來。


    “少爺,都怪我沒用,想不起來任何有用的線索。”


    “不用勉強自己。”趙曜安慰裴定遠道,“一切隨緣吧,說不定你會在某一天想起來。”


    裴定遠沒敢跟趙曜說,他去了裴家荒宅那麽多次,但是始終對裴家荒宅沒有任何情感,他隻覺得陌生。


    “少爺,我要是一輩子都想不起來,怎麽辦?”


    “想不起來就想不起來唄。”趙曜笑著說,“你又不是為了所謂的裴家寶藏活著,難道想不起來就不活了麽。想不起來並不是什麽嚴重的事情,你沒必要在意。”


    趙曜說著,見裴定遠一臉愧疚,勸慰他道:“我不在意,你真的不用放在心上。”


    “可是……“


    “我告訴你的身份和裴家有可能有寶藏一事,是覺得這是你應該知道的事情,而不是為了讓你找到寶藏。你找到了寶藏,我也不會要。你沒找到寶藏,我也不會怪罪你。“


    聽到趙曜這麽說,裴定遠在心裏長鬆了一口氣。


    “我收留你,培養你,並不是因為你是裴家人。再說,我當初收留你的時候,並不知道你是裴家人。”趙曜覺得裴定遠誤會他的用意了,他必須說清楚,省得裴定遠一直誤會下去。“我是希望你日後學有所成好幫我。”


    裴定遠羞的一臉通紅,“少爺,我……”是他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沒事,我沒放在心上,我也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趙曜笑著對裴定遠說道,“你現在的任務還是好好讀書,爭取早日考進太學,然後在太學裏好好學習,這樣才能更好的幫我。”


    裴定遠聽了這話後,心中再也沒有一點不安。


    “是,少爺,我絕對不會辜負你的期望。”


    “對了,當年裴家滿門抄斬,沒有人敢為他們收屍,所以他們直接被扔到亂葬崗胡亂埋了。”當年裴家的確是被冤枉的,但是他們當時也的確做了不少不好的事情,還惹怒了不少人,這就導致他們被滿門抄斬後,沒有一個人為他們收屍。“前朝時期的亂葬崗如今也不在了,在動亂時期被人挖了,還被人燒了,現在變成一片荒山了,在京城外,你想去看看嗎?”


    裴定遠沉默了。過了片刻,他抬眸看向趙曜,嘴角揚起一抹苦笑:“少爺,我聽您這麽說活,心中沒有任何波瀾,我是不是太冷酷無情了?”


    “正常,他們對你來說就是陌生人。再說,事情都過去這麽久了,你心中沒有波瀾是正常的。”趙曜不覺得裴定遠這麽想有什麽問題,“我告訴你這些,並不是讓你做什麽,而是想讓你知道。”


    裴定遠知道趙曜的意思,他遲疑了下問道:“少爺,裴貴妃她……最後埋在哪裏呢?”


    “她沒有被埋在前朝的皇陵,不過這不是壞事,前朝的皇陵被亂軍挖了,好像一個都沒有剩。”趙曜說道,“裴貴妃的墓跟宮裏那些的太監宮女埋在一起,在皇家別院的那一塊……”


    趙曜把裴貴妃的墓的詳細地址告訴了裴定遠,“那裏不一定也好好的。”


    “我想去看看。”裴定遠一直記得夢中那個人一定讓他去祭拜。他猜想是不是讓他祭拜裴貴妃。


    “你去的時候注意些,小心被人發現。”趙曜叮囑道,“畢竟去那裏祭拜會很好奇怪,會引起懷疑的。”


    “少爺放心,我會注意的。”裴定遠心想,說不定去祭拜裴貴妃,會讓他想起什麽。


    趙曜跟裴定遠說完裴家的事情後,和同安聊了起來。


    前段時間,他發現同安有繪畫地域圖,也就是繪製地圖的天賦,就讓同安好好地發揮他這個天賦。


    趙曜首先讓同安把京城的地圖詳細地畫出來,每一條巷子、每一個酒樓、每條路等都畫下來。


    同安也很喜歡畫地圖,覺得比畫人、畫景物好多了。他現在每天都會去京城裏走走,把看到街道和房子等東西記下來。


    這段時間,他已經把西市的詳細地圖畫了出來。


    平日裏總是在西市裏玩,但是對西市有多大並不了解。看了同安畫的地圖後,他才發現西市這麽大,而且有這麽多的街道、巷子和橋。


    梁潤和裴定遠每次看到同安畫的地圖都會發出驚歎。


    趙曜看著地圖,驀地想到另外一件事情。他開口問同安道:“同安,你能通過其他的地圖,或者地方誌的記載,重新畫一副新地圖,或者完善舊的地圖?”


    同安被趙曜問的微微愣住了。他麵露猶豫地說道:“我不知道,畢竟我沒有試過。”


    “那你現在可以試一試。”趙曜心裏盤算著一件事情。嶺南那邊的地圖非常老舊,好像還是前朝繪製的。當年前朝動亂的時候,嶺南那邊並沒有幸免於難,也發生了不少暴亂。後來,皇爺爺建立大周後,嶺南還在暴亂,燃料派了軍隊去鎮壓。


    嶺南在前朝時還曾被安南國侵占過。大周剛建立的時候,嶺南還被安南國霸占著。


    趙曜想要一份全新的嶺南地圖,這樣他日後才能管理好嶺南。他問過二叔,他的人裏有沒有會畫地圖的,二叔說沒有。


    “是,少爺。”


    “等過幾年,同安你去嶺南。”趙曜把他日後要去嶺南一事跟裴定遠他們說了。“你去嶺南後的第一個任務,就是把嶺南的地圖繪製出來。”


    “是,少爺。”他在去嶺南之前,一定要把繪畫地圖的本事再好好地的練練。


    裴定遠和同安見趙曜有話跟梁潤說,便識趣地離開了。


    等他們離開後,梁潤先跟趙曜匯報了這段時間他們的店的盈利。


    目前,梁潤在京城開了好幾個店。送菜的生意還在做,而且越做越大,現在已經給很多官員家送菜。


    一家專門賣西域的東西的店、一家專門賣棉衣和棉被等東西的店和一家專門賣香皂和胭脂水粉等東西的店。


    這些店的生意非常好,並且已經在京城其他的地方開了分店。


    且說香皂,在幾個月前就在京城風靡了起來。


    香皂是由梁樹仁,也就是趙曜的外祖父進貢給皇帝。皇帝非常喜歡,之後香皂就火了起來。


    雖然梁家對外隱瞞了香皂的配方,但是還是有人聰明的弄出製造香皂的配方。不過,其他人家做的香皂沒有梁家做的精細。


    梁家做出來的香皂是貢品,沒有人敢因為香皂這件事情針對梁家。


    因為香皂,梁家在揚州的生意做的越來越大,趙曜的小金庫變得越來越豐厚。但是,趙曜要做的事情很多,他還得繼續賺錢。


    別的不說,就說日後建設嶺南就需要花費很多錢。


    除了日後建設嶺南要花費不少錢,組建下西洋的船隊也要很多錢。


    因為不知道海禁什麽廢除,趙曜沒有急著讓他外祖父和大舅幫他們打造海船。其實,主要是他覺得現在的海船不行,別的不說,就說作戰能力不行。


    下西洋的途中會遇到很多危險,尤其是會遇到海盜。如果沒有一定的作戰能力,船員們隻會死在他鄉。


    船上得有先進的武器……趙曜的腦子裏突然蹦出一個畫麵,夢中趙耀世界的曆史上鄭和下西洋的一幕。


    “火、藥!”趙曜忽然用力地拍了下桌子,接著猛地站起身,“我怎麽把火、藥給忘了?”


    抱歉,老鐵們,今天有事,弄到晚上九點多才回來,隻能更新一章三千多字了。


    本來想今晚熬夜寫第二更的,但是我明天一早要坐高鐵去西安,隻能放棄了。


    明天中午的一更,我會在高鐵上寫好。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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