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太子和看著玉雕發癡,胖皇帝心裏樂開了花。朕可是守信用的好爹,不催你們,就不催你們,這玉雕麽,是知道喜歡石頭,好心送她的。


    “抱回去吧,回吧。”皇帝笑咪咪的,攆他倆走。


    皇太子鄭重的了頭。


    爹,您的一片苦心我和師妹知道,不會讓您失望的。


    玉雕被放到了皇太子和的寢殿。皇太子很喜歡女嬰,常常用癡迷愛戀的眼神看著她,跟商量,“師妹,咱們生個囡囡吧,好不好?”嘻嘻笑,“好呀。”


    生個囡囡,蠻好。可是,你總看著玉雕,也不能把她看活了。太子殿下,想要個活生生的囡囡,如此良夜,你似乎應該做別的事體才對。


    十哥,你這是方向性錯誤。


    也不提醒他,坐到他身邊,和他一起癡迷的看著玉雕。皇太子伸手攬著她的腰,輕聲道:“要孩子有很多不好的地方,師妹要懷胎十月,要費盡力氣把孩子生出來,吃很多辛苦。可是,十哥明知道這些,還是想再要個囡囡。師妹,十哥是不是很不體貼?”


    “豈止我要吃苦,十哥你也是啊。”聲音很溫柔,“為了要孩子,十哥也要有許多時日獨守空房,很不容易呢。”


    他平時是又沒羞又流氓,妻子懷了身孕,卻是很克製的。那十個月對他來,也很難熬。


    皇太子轉頭看向,目光十分熱烈,“師妹,咱們早早的安歇好不好?今晚十哥歸你管。”


    “好啊。”笑吟吟。


    十哥你總算找到正確方向了,想要囡囡,光瞅著玉雕是不成的,要歸我管才可以。


    兩人很有情調的一起泡了鮮花浴出來,正要攜手共赴羅幃,宮女心翼翼的來稟報,“四位殿下求見。”


    皇太子和無奈的相互看看,把綺麗的念頭暫且收起,吩咐宮女讓四個孩子進來。


    片刻之後,正正牽著阿若,平平牽著阿倚,進到了寢殿。正正已是六七歲的美麗男孩兒,和皇太子時候相貌很相似。不過,他是做為儲君被皇帝親自教養的,氣度端凝,看上去大人似的,和十皇子當年的天真爛漫大不相同。平平比他兩歲,美貌是一樣的,卻比他活潑多了,很是神氣活現的樣子。阿若和阿倚才兩三歲,兩個屁孩兒顛兒顛兒的跟著哥哥,乖巧可愛,討人喜歡。


    四個孩子興高采烈的叫了爹娘,阿若和阿倚很有默契的同時丟開哥哥,一個奔向爹,一個奔向娘。皇太子這會兒瞅見他的寶貝兒子其實心裏很是有氣,恨不能抓住他們挨個打屁股,可是阿若仰起臉衝他樂,傻呼呼的,又讓他心軟舍不得。“可惡的臭子們。”皇太子暗暗罵了一聲,俯身把阿若抱起來。


    比他有風度多了,抱起阿倚親了親,抱著他坐在一張舒服的紫檀雕花圈椅上,招手叫過正正和平平,笑咪咪問著他們,“兒子,天氣不早了,怎麽還不睡呀?早睡早起,才是好孩子。”


    正正和平平異口同聲,“我們就是來睡覺的啊。”完,手牽著手,昂首闊步,往皇太子和的大床邊走去。阿若和阿倚見哥哥們往床邊走,都笑了,“來睡覺的!”殷勤的指著大床,要爹娘抱他們過去。


    你們四個全是來睡覺的?皇太子和這對可憐的爹娘倉惶互望,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是好。把兒子們推出去吧,一個是不忍心,另一個是難度太大,留下他們吧,那咱們……?


    唉,這幾個臭子。


    他們猶猶豫豫的功夫,正正和平平已走到床前,利索的踢掉鞋子,上了床。“你睡裏頭。”正正嫻熟的吩咐著,平平嘻嘻一笑,“好啊。”很聽話的爬到裏邊,不見外的拉了枕頭枕上,舒舒服服躺下來。


    阿若和阿倚掣著身子,“上床睡覺!”正正和平平熱情的衝他倆招手,“弟弟快來!”皇太子和沒辦法,溫柔又無奈的笑笑,抱著孩子,也上了床。


    四個男孩兒同睡一張床,那還不得瘋了?一會兒打鬧,一會兒笑,瘋個沒完沒了。他們不光自己瘋,還拉著爹娘一起,誰也不許拉下,皇太子和拿四個寶貝兒子一兒辦法沒有,隻好心甘情願的陪他們玩。


    等到四個孩子東倒西歪的睡著之後,皇太子柔聲問,“師妹,你累不累?”他目光灼熱,滿是**,輕輕笑了笑,“不累啊,十哥,我一也不累。”


    兩人替孩子們蓋好被子,輕手輕腳下了床,去了隔壁。


    壞蛋們,爹娘早習慣你們這一手了,這偌大的寢殿之中,至少有三處我們隨時可以過去就寢,知道不?


    想跟爹娘作對,你們還是太嫩呀。


    第二天正正、平平醒過來的時候,隻見他們的娘親躺在最外邊,睡的很甜。阿若和阿倚睡在最裏邊,哥兒倆都是仰睡,睡姿一模一樣,看著非常有趣。他們的爹爹則是像往常一樣,已不見了人影——例行早朝,孩子們沒睡醒的時候,他已經離開東宮了。


    殿外傳來婉轉的鳥鳴聲,和諧美好。正正和平平伸了個懶腰,嘴角噙著甜甜的笑,“真幸福啊。”靠在身邊,又咪上了眼睛。


    正正,平平,阿若,阿倚,他們大概是這世上最幸福的孩子了。擁有尊貴地位的同時,又有愛護他們、親呢他們的父母、祖父,並沒像其他的皇子皇孫們似的,多由宮人傅姆撫養長大。祖父、外祖父親自教他們,父親一回東宮便陪他們玩耍,母親會悉心照料他們的飲食起居,並不會完全假手宮女和乳母。


    當然了,這麽幸福的孩子,也會遇到讓他們沮喪的事。譬如,當他們看到母親腹漸漸凸起,知道又有新弟弟要來分寵的時候,便是不大高興的。正正悶悶的,“又要添一個兩個讓我操心的人。”平平很不服氣,“爹和娘也真是的,有咱們四個還不夠呀,還要?”阿若和阿倚一臉氣憤的附合,“還要?”


    是質問的語氣。


    不過,當和皇太子把他們叫過去,溫柔告訴他們,他們要添弟弟或妹妹的時候,正正和平平都寬宏大量的表示,“我們不太歡迎弟弟,不過,真有了,還是會待他好的。”兩人殷勤的問過,知道這回還是兩個,決定還像上回似的分弟弟。


    “大的歸我,的歸你。”正正是哥哥,理所應當覺得自己應該分大的,管大的。


    “憑什麽呀,這回咱倆換換。”平平很活潑的表示反對。為什麽大的就該歸你,的才歸我?不要,這回我要大的,你要的。


    “也行。”正正無可無不可。


    “拉鉤。”平平熱情的伸出手。


    兩人鄭重其事的拉了鉤,決定了弟妹的歸屬。


    阿若和阿倚好奇的湊過來,討好的笑著,“分什麽呀?”正正認真的告訴他們,“分弟妹啊。阿若和阿倚也是分過的,阿若歸大哥我管,阿倚歸你們二哥管。”平平很神氣,“這回換了啊,大的歸我,的歸大哥。”


    阿倚是跟慣平平的,聽了他二哥的話,很會拍馬屁的伸出大拇指讚揚,“二哥厲害!”平平得意洋洋。


    阿若覺著沒麵子,用責備的眼神看著正正,“大哥,的!”大概是在質問,你為什麽要了個的呢?沒勁。


    正正笑了笑,“不管大的的,總之都是咱們的弟弟妹妹,阿若要疼他們,知道麽?”阿若雖然心中還對大哥不滿意,卻乖巧的了頭。


    他還是很崇拜大哥的。


    和皇太子看著四個可愛的兒子,心軟成了一灘水。


    這回懷孕,胖皇帝和裴家長輩比從前更為關切。皇帝賞賜了東宮無數珍貴藥材補品,裴家長輩經皇帝特許,常常出入皇宮,到東宮看望。


    章皇後也像個慈愛婆婆似的,對噓寒問暖,關懷備至。


    章皇後麵上很慈愛,可是心裏這個煩悶,就別提了。懷孕,她又要添孫子,當然還是很高興的,可是她看到胖皇帝為此興奮,為此精神抖擻,心口就疼了。皇帝很胖,身體並不好,有時臉色發白,喘氣喘不勻,依著他那個身子,早就應該……可他硬是拖到了今天,還好好的。


    “我不是咒他,不是怨他。可是,隻要他活著一天,我就要忍氣吞聲一天。”章皇後心裏這個苦,無處可訴。


    以皇帝的身子,卻能拖到今天,章皇後以為,和他牽掛十、牽掛十的孩子,大有幹係。因著這個念頭,章皇後的喜悅慢慢沒有了,轉為沮喪和怨忿,“我到什麽時候才能熬出頭啊!”


    添孫子,是好事,可是一直要低聲下氣的,就不美妙了。


    寧壽公主這麽多年來膝下還是隻有芃姐兒,福壽公主也隻有許茂行這一個獨生子,聽又懷了身孕,又是羨慕嫉妒,又有些看不起,“就會一個接一個的生孩子。除了生孩子,她沒別的本事了。”


    雖然有些看不起,她們到東宮看望的時候,正正、平平、阿若、阿倚四個孩子齊刷刷的站出來,寧壽公主和福壽公主羨慕的眼發藍。


    四個孩子,個個身穿紫色龍袍,個個漂亮的不像話。


    “能生,會生,也算本事了。”兩位公主紆尊降貴的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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