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確定拿這幅樣子交差,山田清之介不會砍死你嗎?”


    打量許久,溯風側目向身邊的光頭佬,“我把他交給你的時候,明明這麽小一隻……”


    說著,他雙臂展開,比了個身高。


    還未等斑目一角回答,人群中的山田花太郎便是以雄渾聲音回應:“我會向清之介哥哥解釋的!”


    “現在的我,很強!”


    “一定能夠讓他滿意的!”


    斑目一角雙手環抱,頗是欣慰地點了點頭:“這小子在最初的時候根本跟不上訓練節奏,不過他好像在使用自己的斬魄刀後,便在短時間內跟了上來。”


    瓠丸,可以吸收傷勢,並將傷勢儲備為能量,用於下次的攻擊。


    “花太郎是這批隊士中,為數不多掌握始解的人。”


    斑目一角繼續道,“從最開始的吊車尾,一路成為隊伍中的最強,這番過程還是很勵誌的。”


    “怎麽樣,不如把這家夥調到十一番隊吧?”


    溯風淡然回應:“如果伱不怕卯之花隊長提刀砍你的話,大可以從她的手下搶人。”


    “咳咳!”斑目一角險些被自己的口水給嗆到,“那還是算了。”


    他自詡天不怕地不怕,就算是再直麵溯風,也沒有太多的畏懼,唯獨是害怕這位後勤番隊的隊長。


    卯之花烈。


    畢竟,別人最多是嚇唬嚇唬,隻有這個危險的女人是真敢下死手。


    “還有一件事。”


    斑目一角的表情突然鄭重了幾分,“我們隊長什麽時候能從無間地獄中出來?”


    “三年五年不多,八年十年可能。”


    溯風懶得再去摻和關於更木劍八的事情,真央四十六室也不會輕易地放棄這把鋒利的刀。


    或許再有叛軍動亂,且是現在的十一番隊無法解決的時候,他們會將更木劍八從無間地獄中放出吧。


    “在交差之前,不如先讓我看下訓練成果吧?”


    溯風提議道,“這群家夥看似凶悍,別到時候都是樣子貨。”


    聞言,斑目一角遲疑道:“現在也沒有合適的交手對象啊,難道要讓他們彼此廝殺嗎?”


    就在這時,鬆本亂菊麵色匆匆地瞬步而至:“隊長,西流魂四區出現了黑腔開啟的跡象。”


    “一番隊的嚴令傳達,命我們出動調查。”


    溯風兩手一攤,看向斑目一角,示意道:“你看,這不來了?”


    …………


    西流魂街四區。


    以溯風現階段的靈壓感知水平,虛群的蹤跡根本無法隱藏,隻是稍稍花費了點時間,便是在一處山林中堵住了這群“誤入”屍魂界的家夥。


    野狼模樣,狹長的麵孔上生有猙獰麵具,血紅色的雙眸死死地盯著這群突然出現在視野範圍中的死神。


    貪婪的口水於嘴角不斷地滴落。


    對於虛而言,死神的靈魂遠比普通人類的靈魂要美味太多。


    “狼多肉少。”溯風掃了一眼群虛,“別讓我,也別讓一角失望。”


    “上吧……”


    話音落下,數十道黑色身影上前一步,本就凶悍的氣勢在麵對敵人之時,變得更為熾烈。


    這群隊士凝視著前方的敵人,麵孔上浮現出凶殘,且比狼虛更貪婪的笑容。


    在戰鬥狂人斑目一角的帶領下,他們也逐漸體會到了廝殺的樂趣,並嚐試著沉浸於,享受血腥帶來的快感。


    這一刻,獵物和獵人的身份陡然發生了逆轉,空氣中仿佛開始彌漫著粘稠的血腥味道。


    鏘!


    刀刃出鞘,淡淡的鐵鏽味道彌漫於充斥著潮濕空氣的山林之中。


    狼虛們緊張地望著麵前的身影,猩紅的瞳孔中竟然出現了一絲畏懼的情緒。


    明明它們才是數量多的一方!


    戰鬥一觸即發,死神狂暴地發動著攻擊,瞬間衝散了虛群的陣型,將其分割為數個戰場。


    血液飛濺揮灑,大塊的血肉被刀刃撕裂,露出猙獰可怖的白骨。


    鮮血味道刺激著在場隊士們的神經,令其攻勢更狂獵了數分。


    “自從那日過後。”斑目一角的表情顯得十分冷靜,語氣中甚至聽不到太多的情緒波動,“我幡然醒悟。”


    “隊長的戰鬥方式並不適合每個人,就連十一番隊的死神也很難適應那種野獸般的廝殺。”


    “所以,在訓練他們的時候,我刻意地將腦子裏記下的戰術以及戰鬥技巧統統教給了他們。”


    “這群家夥在我的調教下,已經成為可以獨當一麵的真正戰士了!”


    戰場之中,花太郎的戰鬥方式尤為可怖,完全是拚著以傷換傷以命換命去進行廝殺的。


    純粹的瞬步加上白打,使得他仿佛一隻怪物一般。


    花太郎兩手插入到狼虛的腹腔處,任由其他狼虛噬咬著其身軀,硬生生地將手中這隻狼虛嗤啦一聲撕成兩半。


    一時間,鮮血如雨,揮灑大地,花太郎沐浴其中,更為其增添了幾分瘋魔的氣勢。


    這幅戰鬥姿態,就連溯風看了,也是不由得為之牙疼。


    他現在嚴重懷疑,山田清之介會拿刀砍了斑目一角了。


    本來好端端的一個弟弟,雖然性格怯弱一點,但好歹是個人。


    然而在經過一段時間的特訓後,這家夥從頭到腳,隻有長相像人了。


    解決掉手頭的狼虛,花太郎獰笑著望向啃咬在他身軀上的兩隻狼虛,兩隻大手徑直按在它們的腦袋上。


    隻聽得哢吧一聲,堅硬的頭骨被其硬生生地錘碎。


    沒有哀嚎,一擊斃命。


    此時的花太郎,死霸裝已經破爛不堪,身軀上也是少去了大塊的血肉,看上去就如同一隻破爛娃娃一般。


    然而他對此仿佛絲毫不在意一般,隻是取出了已經始解的瓠丸,在溯風意外的目光下,反手刺入到了自己的胸腔處。


    刹那間,瓠丸散發著強烈的靈壓光芒,其身上的傷勢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複著。


    瓠丸之上的光芒也愈發熾盛起來。


    直至傷勢完全愈合,花太郎方才從胸腔處拔出瓠丸,望向戰場中苦苦掙紮的狼虛們。


    “滿載吧,瓠丸!”


    隨著始解語的高聲詠唱,新月狀的血色劍壓於刀刃之上瞬間飛出,落在前方。


    轟隆!


    狂暴的一擊,瞬間將數隻狼虛攔腰斬斷,戰場上的壓力當即緩解。


    這一擊更像是吹響了全麵進攻的號角,本就狂暴的隊士們仿佛打了雞血一般,斬魄刀揮動的速度更為迅猛,血肉撕裂的聲音不絕於耳。


    半小時後,戰鬥結束。


    這一處山林化作血色地獄,到處是殘肢斷臂。


    九番隊隊士全員輕傷。


    斑目一角說著是教導了戰鬥技巧和戰術,但戰鬥風格這種已經刻在了骨子裏的東西,又怎麽會輕易改掉。


    這一場戰鬥隻是全員輕傷,已經足以交上一份令溯風滿意的答卷了。


    …………


    四番隊隊舍。


    綜合救護所。


    山田清之介歪著腦袋,一眼大一眼小地盯著眼前的身影。


    他現在嚴重懷疑自己的弟弟已經死在了斑目一角的地獄特訓中,眼前這個家夥隻是隨便從十一番隊中找來糊弄自己的。


    “咳咳,再看也是花太郎。”


    溯風示意道,“給清之介看看你的斬魄刀。”


    一把短小手術刀遞了出來。


    這一刻,山田清之介瞪大了眼睛,瞳孔驟縮,仿佛受到了極度的驚嚇,一時間根本無法回過神來。


    半晌後,他方才接受了這一事實。


    “在來四番隊之前,他親手弄死了六隻虛。”溯風歎氣道,“單論近戰的話,你這個副隊長可能真的不會是花太郎的對手。”


    “對於你當初的要求,這已經十分達標了。”


    “這叫超標……”山田清之介瞪著一雙死魚眼,努力消化著自家弟弟變身狂戰士這個事實。


    “現在的花太郎留在四番隊太過可惜了。”


    溯風提議道,“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會讓他重新回到九番隊中,擔任第六席官的職位。”


    “同時帶領和他一批接受一角特訓的隊士。”


    聞言,山田清之介陷入沉思。


    毫無疑問,四番隊才是安全的番隊。


    他本意上是讓山田花太郎“稍微”改變一下性格,不再如最初那般怯弱,起碼不會受到隊士的欺辱。


    不過現在看來,這個改變多少有點超綱了。


    山田清之介抬頭,看向自己弟弟,開口詢問道:“花太郎,你怎麽看?”


    聽到這話,山田花太郎活動了下臂膀,虯結的肌肉微微顫動,澎湃的力量感瞬間迸發。


    “我,我更喜歡現在的生活……”


    “行了行了,別抖了。”山田清之介不忍直視,隻感覺自己眼珠子怦怦直跳,“既然這是你的選擇,那我自然是沒有什麽意見的。”


    因為四番隊隊士過多的緣故,像轉隊這種小事,作為副隊長的山田清之介完全可以做主。


    再加上他清楚目前溯風和卯之花烈的密切關係,自然也不會再去多那麽一道手續。


    簡單地辦理完手續後,溯風正準備去找卯之花烈時,懷中卻是突然響起了傳令神機的鈴聲。


    “莫西莫西,溯風隊長。”


    涅繭利怪異的聲音從中傳出,“出事了喲,某人在虛圈發現了一處大虛巢穴……”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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