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天狂骨,屍魂界僅有的兩套雙刀成對的斬魄刀之一。


    不同於雙魚鯉的是,花天狂骨無論解放前後,都是一長一短的兩把刀刃。


    未解放的狀態下,由一把太刀和一把脅差組成。兩把刀的刀鐔都為四角被切掉的矩形,上麵有花瓣裝飾。


    始解後,則是一長一短的彎刀,刀身純黑,刀刃泛白,末端係著紅色流蘇,輕輕地飄蕩著。


    在今日之前,溯風並未想過花天狂骨會以此姿態臨向自己。


    但轉念一想,這出戲劇存在著諸多的漏洞,雖然恢弘,但細節上卻經不起推敲。


    尋常隊長無法洞悉,是因為情報上的差異。


    但京樂春水不同,八番隊作為情報番隊,其掌握的情報甚至要超過二番隊,且因為其上級貴族身份的緣故,貴族之中的諸多隱秘也是無法瞞過他。


    以其心思縝密的程度,獲知部分真相,也是情有可原。


    “如果說,我這麽做是為了瀞靈廷呢?”


    麵對纏繞著實質化靈壓的花天狂骨,溯風笑容不變,輕聲說道。


    京樂春水回以沉默,雙刀下壓,就連頭上的蓑笠都背負在了身後,銳利如鷹般的雙眸凝視著溯風。


    “理由呢?”


    “我不能因為你輕飄飄的一句話,就讓瀞靈廷繼續經受著如此的動亂。”


    溯風微微蹙眉,沉思道:“拘泥於規則而放棄唾手可得的勝利,這是小嘍囉才會做的事情。”


    “身為隊長,不應該為這點小事而上心。”


    “這是你教過我的,對此,我也是付諸了自己的理解。”


    聽到此話,京樂春水再度沉默,話沒錯,也確實是他說過的,而且不止一次,但這跟讓屍魂界陷入動亂,有什麽必然的聯係嗎?


    “算了,既然你不願意說,那就……”


    他搖了搖頭,不再糾結這件事情,“從我的屍體上踏過去吧。”


    “還真是個頑固的老家夥。”


    溯風不滿,“你不會真以為單憑始解就足以和我正麵對抗吧?”


    “夠不夠用,那還要打過才知道。”


    京樂春水雙刀交錯斬擊,淩厲的劍壓呼嘯而出,空氣頓時爆發出尖銳的撕裂之聲。


    肉眼可見的光輪利刃於刀刃之上爆發,化作圓環之態,於街道兩側殘存的建築之上輕易劃過,仿佛熱刀黃油,毫無阻礙地沒過牆壁,覆蓋了溯風前方的一切閃避角度。


    破道之七十八·斬華輪!


    “縛道之八十一·斷空。”


    溯風立於原地,唇齒輕啟,甚至連靈壓的波動都未產生,天空之上便是轟然降落至一道透明壁障,貫穿了下方的廢墟。


    光輪利刃狠狠地切割在斷空壁障之上,發出令人頭皮發麻的割裂聲音,直至光華退散,再無半點威勢。


    短暫的試探,並未讓京樂春水收獲到足夠的情報。


    而在其準備再度是發動攻擊的刹那,瀞靈廷的中央地帶,隊舍以南的方向上,陡然升騰起狂暴至極點的靈壓。


    暴虐,瘋狂的氣息,瞬息間席卷了整個瀞靈廷,令無數隊士瞬間是陷入到了顫栗的狀態之中。


    那種感覺,就好像被一隻饑餓到極點的野獸盯上一般,血腥的味道甚至環繞在了四周。


    “更木……”他側目望向懺罪宮的方向,眉頭緊皺,“旅禍中居然有如此強大的存在嗎?”


    溯風也是以同樣的目光望去,心底泛起嘀咕:“更木被我暴揍了一頓後,解開了相當程度的封印。”


    “一護這小鬼更是掌握了滅卻師和死神兩種力量,必要時還可以爆種一波虛的力量,雖然達不到巔峰水準,但也算是隊長中的一流實力了。”


    “這場戰鬥的結果,貌似真的有點說不準啊……”


    京樂春水並未過多地關注遠方的戰鬥,片刻的注視後便是重新將注意力放在了溯風身上,目光灼灼:


    “更木隊長也在為了守護瀞靈廷而努力呢。”


    “我可不能落後啊……”


    聞言,溯風表情古怪:“你確定他是為了守護瀞靈廷?”


    京樂春水表情一滯,話語中沒有了之前的底氣:“最少,他造成的破壞遠比你要少上許多。”


    話音剛落,懺罪宮附近的最高塔樓便是轟然倒塌,激蕩的漫天塵埃甚至傳到了內廷之中。


    “老夫隻想知道你這麽做的理由。”


    他重新恢複了平靜,花天狂骨也是立於身前,激蕩的靈壓掀動粉紅色的花紋羽織,老牌隊長的氣勢再度爆發開來。


    “唔,殛刑開始的時候,你應該就知道了。”溯風思考道。


    令他意想不到的是,在聽到這句話後,京樂春水竟然收起了散發著淩厲之勢的雙刀:


    “那我就等到殛刑的那天吧。”


    說罷,在溯風詫異的目光中,京樂春水轉身朝著來時的方向離去,毫無半點留念的意思。


    望著其遠去的背影,溯風微微虛著雙眼,自語道:


    “這是……”


    “突然察覺到什麽了嗎?”


    來時氣勢洶洶,走時幹淨利落。


    京樂春水的到來,更像是走個過場,彰顯一下自己在這場動亂中的存在感。


    溯風想不通這家夥的思路,隻能轉而將目光放在了阿散井戀次的身上。


    “肉雫唼。”


    巨大的單眼鰩魚憑空出現,墜落在廢墟之中,激蕩起漫天的塵埃。


    在其示意下,肉雫唼大口張開,直接將傷痕累累的阿散井戀次和日番穀冬獅郎吞了進去。


    隨即,單眼鰩魚兩翼翕動,身下陡然盤旋起磅礴的風勢,直接托起那龐然的身軀升至了天空之上。


    因為有著靈魂膠囊的緣故,使用豔羅鏡典並不會削減溯風的靈魂。


    對此,溯風也曾嚐試過多把斬魄刀的模仿。


    在這一過程中,他隱約之間有種感覺,豔羅鏡典並非像表麵上那麽簡單。


    作為五大貴族之首綱彌代家傳承百萬年的斬魄刀,其存在的意義,早已經超越了斬魄刀本身。


    嚴格來說,它甚至不能被稱之為一把斬魄刀。


    【刀神】二枚屋王悅在創造斬魄刀之前,豔羅鏡典就已經存在於綱彌代家了。


    至於它到底有著怎樣的秘密,還需要後續的發掘。


    眼下,僅是複製其他斬魄刀這一能力,就已經夠用了。


    溯風盤坐於肉雫唼之上,徑直朝著自家番隊隊舍的方向飛去。


    【自律日常任務完成!】


    【靈壓獲得提升,當前為超越者靈壓!】


    【靈子強度獲得提升,魂魄密度得到增加!】


    在將阿散井戀次關入牢獄之中時,任務獎勵適時發放。


    考慮到實力上的差距,這波釣魚執法,隻能說血賺不虧。


    靈壓的激增,讓溯風仿佛重新回到了最初辛勤執法的時候。


    唯一美中不足的。


    超越者的靈威上限,仿佛深淵一般,根本沒有盡頭。


    突破死神的界限後,靈魂的極限也被打破,不僅是強度提升,就連魂魄的密度也是進一步得到增加。


    完現術之力更強了。


    雖然沒有什麽特殊的表現,可單一的增強自身,就已經足夠了。


    時至今日,就連溯風也不清楚,在加持了完現術之力後,他的破壞力到底能夠達到何等的程度。


    最少,車這一計量單位已經不足以描述現在的溯風了。


    …………


    四番隊隊舍。


    京樂春水在走至半路時,突然轉道來了綜合救護所中。


    因為旅禍入侵的緣故,護廷十三隊傷亡慘重,一時間病房爆滿,就連走廊上也是堆滿了病床,根本沒有立足之地。


    不過京樂春水發現,最慘的隊士也不過是個重傷,暫時還沒有殉職的人員出現。


    “京樂隊長,請問有什麽要緊事情嗎?”


    一襲白色大褂,沾染著斑駁鮮紅的卯之花烈出現在京樂春水的麵前,語氣輕緩地詢問道。


    “還請見諒,傷員太多,一時來不及更換服飾了。”


    “該道歉的人是我才對,突然來四番隊占據您的工作時間。”


    京樂春水態度誠懇,“實在是因為心中疑惑無法解開,所以才來找您詢問一番的。”


    “京樂隊長直說便是。”卯之花烈並未計較太多。


    京樂春水也不拖遝,當即直截了當地開口問道:


    “如果有一天,溯風隊長站在了屍魂界的對立麵,您會做出怎樣的選擇?”


    卯之花烈眼底閃過疑惑,但還是遵循著內心低聲回答:


    “答案不是顯而易見嗎?”


    “溯風君才是我存在於屍魂界中的意義。”


    京樂春水目光微沉,眼底閃過若有所思之意。


    “不過,我相信這一天永遠不會到來的。”


    “為什麽?”


    “因為屍魂界中同樣有溯風君所重視的存在……”


    …………


    與此同時。


    懺罪宮附近的塔樓區域。


    兩道狂暴的身影於廢墟之中交戰著。


    誌波岩鷲躲在極遠的位置,震驚地望著廢墟中的戰鬥,五官甚至因為驚懼而變得有些扭曲。


    本來是熟悉的血脈,熟悉的麵孔,但為什麽現在會變得如此陌生?


    那個和更木劍八交戰的瘋子,真的是一護嗎?


    “哈哈哈哈哈!”


    更木劍八渾身鮮血淋漓,猙獰的傷口裸露於胸腔之上。


    “這才是合格的戰鬥啊,一護!”


    “你的實力,我認可了!”


    在其對麵,一護也是模樣大變,常規的死霸裝消失,取而代之的則是白色低沉,藍色紋路纏繞,衣擺呈現三股分裂的長袖大衣。


    原本的藍紋黑弓也是發生了變化。


    湛藍和黑紅交織,原本猙獰的菱角越發明顯,宛如淩厲的刀刃一般。


    其戰鬥方式,更是從遠程轉變為了近戰,樹枝狀紋路遍布全身,斑駁的血痕沾染其中,更是為其增添了幾分凶悍的意味。


    刀刃上抬,硬生生地抵住了那宛如野獸凶牙般的鋸齒長刀。


    理性對於戰鬥而言,就好比刀上戴著鞘一般,能夠斬得了誰?


    本能,才是獲得最終勝利的最快捷徑!


    交錯的刀刃之上,黑紅和金色的靈壓糾纏著,交織著,噬咬著,仿佛活物一般。


    狂亂到不帶有半點章法的斬擊,宛如陷入瘋魔中一般,接連不斷地毀滅著周圍的建築。


    噗嗤——


    血肉撕裂,溫熱的血液濺在一護的麵頰之上,但未能讓其有半點動容的表情。


    他仿佛也進入到了和更木劍八一般的姿態之中。


    如果仔細觀察的話,能夠發覺此時此時,他的雙眸中眼白全黑,瞳仁一點金黃顏色,好似野獸的瞳孔一般。


    黑刃揮砍而下,新月狀的劍壓透過鋸齒長刀,狠狠地劈砍在了更木劍八的身軀之上,險些將其斬成兩截!


    “有趣,太有趣了!”


    更木劍八身形踉蹌,但望向一護的目光中卻是越發地火熱。


    “盡情地享受吧!”


    “無論是死還是痛苦,都隻是為之付出的一個代價!”


    一護麵色冷峻,湛藍色的靈壓和黑紅色的靈壓自其身軀周圍升騰而起,化作宛如虛化麵具一般的猙獰麵孔,於廢墟中發出無聲的咆哮。


    對麵,更木劍八的金色靈壓熊熊燃燒著,束縛他的眼罩早在之前的打鬥中被直接斬斷,實質化的光柱爆發開來,形成一道扭曲的金色骷髏,仿佛野獸般的嘶吼,回蕩在天空之上!


    二人沒有說話,隻是不約而同地攻向了對方。


    靈壓率先對碰,滾燙的熱浪融化了四周的建築廢墟,磅礴的對轟甚至讓在極遠處觀戰的誌波岩鷲都無法承受,隻能以縛道進行抵禦。


    狂暴的風席卷至穹頂之上,覆蓋了整個塔樓區域!


    這一刻,死神們俱是察覺到了這兩道暴虐的,仿佛要將世界毀滅的靈壓!


    待到光芒退卻之際,血液如噴泉般在二人的身軀之上爆發,瞬間將他們浸染至換了顏色。


    刀刃交錯分離,更木劍八率先一步躺倒在地,而他手中那鋸齒長刀也是應聲崩斷。


    “一護!”


    誌波岩鷲從廢墟中衝出,然而一道粉色身影比他更快一步。


    “真的很感謝你呢!”草鹿八千流先是向著一臉懵逼的一護深深地鞠了一躬,“自從阿劍他從無間地獄中出來後,還是第一次這麽開心呢!”


    “小一,你可千萬不要有事哦。”


    “有機會,再和阿劍一起切磋吧,拜托啦!”


    話音落下,不等一護回應,草鹿八千流便是扛起那道比她大了數倍的身軀,徑直消失在了廢墟的盡頭。


    “一,一護,你沒事吧?”


    誌波岩鷲表情訕訕地問道,“我太沒用了,一點忙都幫不上。”


    “沒關係的,岩鷲。”一護笑得有些勉強,“沒有你,我根本到達不了這裏,更別說救老爸了。”


    “先幫我治療一下吧,我們的時間不多了。”


    誌波岩鷲當即取出秘製傷藥,輔佐以淺薄的回道技巧,對一護身軀上的猙獰傷口進行著治療。


    待到恢複大半時,二人再度朝著懺罪宮的方向走去。


    無數潔白的高塔聳立,成隊的獄卒和死神守衛於前往懺罪宮的必經之路上。


    森然的氣勢空曠的地域之上蔓延激蕩,澎湃的靈壓將蔚藍的天空渲染。


    見到這一幕,一護和岩鷲的表情中泛起幾分凝重。


    “還好隻是一群普通死神隊士,如果再來一位隊長的話,那才是……”岩鷲低聲在一護的旁邊說道。


    然而他的話還未說完,整齊隊列的死神們突然朝著兩側分開,一道潔白的身影於其中緩步走出。


    一護的表情瞬間凝重到了極點,岩鷲更是恨不得抽自己幾個嘴巴子。


    棕色短發,黑框眼鏡下是溫和的笑容,對方敦厚的聲音打破了安靜:


    “自我介紹一下,我是五番隊的隊長……”


    “藍染惣右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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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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