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珩進星晷的瞬間,消息提示就瘋了似的噴湧,被她早有預料地消聲。


    “直接去港口?”宋旌雲自己買了大包紙巾擤鼻涕,邊丟垃圾邊問。


    “嗯,”權珩微頷首,“我去處理下摩登大廈的事,你安心回去,等我聯係你。”


    “好,那我回道觀等你消息。”


    宋旌雲要走,權珩突然駐步:“道長,我有一種不太好的預感。”


    宋旌雲愣住:“啊?”


    “我需要你幫我個忙,”權珩看著前方的出口,沉吟兩秒後笑道,“我得上道保險,防止真的被揍。”


    宋旌雲:“???”


    ……


    “不瘸,還把人打得滿地找牙?還自己拿俱樂部,看來是不會加入了。”


    暴徒看著柳米拉發來的視頻錄像,緩緩攥緊拳頭,抬頭向星晷出口看去。


    “既然如此,權珩,你最好別耍……”


    “哎呦喂!這是誰啊!不是雙頭鷹的首席嗎?”


    暴徒一愣,皺眉看向不知道何時湊近的道士。


    “宋什麽來著,閃一邊去。”


    “別介啊,這是幹什麽,我是受人之托,給您算一卦。”


    宋旌雲邁步擋住暴徒看向星晷通道口的視線,對方移動他也動,嘴上還不閑著。


    “我看施主印堂發黑,我給您算一卦,不要998,不要888,隻要666……”


    “閃開!”


    暴徒惱火一推,但宋旌雲卻分毫未移。


    不,移動了,但地盤依舊穩如泰山,那股勁力沒有撼動他。


    暴徒還要再推,宋旌雲一笑,抬手化勁,道袍晃動間手腕一麻,拳勁被吞沒。


    “別打架啊,以和為貴。”


    宋旌雲好脾氣地笑笑,好像他根本不是來挑事的那個。


    暴徒凝神,正色起來,好勝心占據腦海,鬆了鬆筋骨後直搗麵門。


    宋旌雲閃肩,利用柔勁再度閃避,分毫未傷。


    暴徒真正遇上了與過往截然不同的對手,她駭人的力氣似乎一頭栽進了無形水中,不論攻勢多麽剛猛,都會被水般的柔勁推散,化為無形。


    她越是拚力,就越像是被宋旌雲牽著鼻子走,逐漸陷入了無論如何都跳不出的怪圈。


    “好本事。”


    暴徒聚精會神,餘光似乎看見什麽人走了過去,但沒等看清宋旌雲便主動出招。


    她好像忘記了什麽事……算了。


    暴徒遲疑一秒就放棄思索。


    打不贏才是最大的事!


    ……


    “那不是珩姐姐嗎?怎麽直接去港口了?”


    本要去祝賀的路小漫駐步,抬了抬草帽疑惑道:“我剛剛過來的時候看到好多第七層的人呢,他們都亂掉了,不用管嗎?”


    “第七層要管也不是現在,不過走的這麽早,居然沒被困住……宋旌雲留下的話,確實是好點子。”


    守夜人看權珩和沐鏡走過,已經想通了大部分,隨即有些懶散疲憊地打了個哈欠。


    “她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困死了,我先回俱樂部補個覺,你要想去找你哥就先去吧。”


    “什麽重要的事?”路小漫追問。


    守夜人笑了笑:“當然是衛梓呦的遺願。”


    ——


    “唐副,溫熙然都交代了。”


    特調局的辦公大樓內,隊員拿著相關的資料記錄走在唐君屹身邊:


    “她做的這些事都是和一個叫‘慕晟’的人合作的,就和毒村一樣,這個慕晟所在的鎮子也全是做人口買賣的同夥,我們已經通知相關部門去搜查逮捕了,咱們特遣隊的三組和巡邏隊的二組也一起去了。”


    “嗯,這種買賣能隱瞞這麽長時間沒有線索,甚至更改了檔案,這和汙染脫不了關係。”


    唐君屹挽了下製服黑襯衫的袖子,聞言略沉吟。


    “除了這些,溫熙然交代和她在大廈裏一起商討的人是誰了嗎?”


    那桌子上第二個紅酒杯被使用過,在溫熙然被逮捕前還有人和她做最後的商討。


    “沒有問出來,溫熙然說最後隻有她一個人在辦公室裏。”隊員回答,“我們原本認為她在說謊,但是腦電測謊儀顯示她說的是實話——或者說在她的認知裏,這就是正確的,真實的。”


    “篡改記憶嗎?”唐君屹想了想道,“那監控呢,結果是什麽?”


    “監控裏也沒有,甚至連酒杯裏都沒檢測出其他人的dna。”


    隊員遲疑,“會不會是我們太疑心了,最後辦公室裏真的隻有溫熙然一個人——畢竟人在緊張情況下產生臆想安慰自己也很正常。”


    “正常?”


    唐君屹失笑,稍抬下頜示意隊員身前的三角徽章,“你從進入這裏,所調查的,接觸的,收容的可都是‘異常’。”


    隊員摸了摸自己身前的特調局徽章,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您說的是。”


    “除了這個,時尚芭蕾背後的人查出來了嗎?”


    “查出來了,”隊員點頭,“直屬負責人就是權氏集團的董事長權肅。”


    “又是權家?和這個姓是過不去了。”唐君屹有些頭疼,“上次文物的事也和他們有關,這件事又有關係。”


    “但是這次沒有直接證據指向權家,時尚芭蕾整個資金鏈都和權氏集團沒有直接關聯。都是通過皮包公司洗過去的,不過這方麵和汙染沒關係,我已經把能交出的證據移交給相關部門了。”


    唐君屹點頭,從二樓審訊室向一樓辦公廳走。


    “對了,副隊。”


    隊員跟上他的步伐,“剛剛接到通知,說來交接摩登大廈的合作方已經到了我們特調局了,正在等您去商討一些相關事宜。”


    “合作方?”唐君屹腳步一頓,沒反應過來,“什麽合作方?”


    “就是……招標的合作方啊。”


    隊員也知道這不合規定,說起來底氣不足。


    被異常項目汙染的地點往往是企業、娛樂場所、樓盤等地點,往往會牽扯到相關負責人身上,這筆爛賬特調局也隻能處理一部分,大部分的歸處是招標賣出去。


    但是……


    “招標那是汙染完全消除後的事情,也不是特調局負責,什麽合作方能直接找到特調局來?”


    唐君屹警惕道,“特調局不是普通人能認知到的,就算接觸過也隻是留個大概印象,根本不可能根據什麽線索探尋到總部——除非這個人和汙染項目有關,或者是邊域銜接者。”


    他說著,眉眼裏壓著不動聲色的斟酌:“就算是知情人和特調局進行溝通,那也是要走審批流程的,怎麽會這麽快得到摩登大廈的消息,還找上門來了?”


    “您說的這些問題我也不知道啊。”


    隊員撓撓頭,四處看了看小聲道:“我聽說是局長給負責部門下令,直接把審批流程給免了。”


    “局長?”你是說我們那八百年不帶管事的局長?!


    唐君屹微驚,下意識追問了句:“不是副局?”


    “副隊,咱副局都帶人在漂亮國執行國際聯合任務七天了,還沒回來呢。”


    隊員用筆頭戳了戳自己的頭皮,無奈道:“確實是局長審批的,而且這段時間有關收容項目的文件,局長看了好多——就像是老年人忽然精神抖擻了!”


    老年人?


    唐君屹想起那天在辦公室裏看到的身影,有點猶豫到底要不要認可這個這個評價。


    “先不說這個,來談合作的那位在哪裏?”唐君屹轉移話題,“不是說已經來了嗎?”


    “來了來了,就在一樓的會議室。長得可好看了,就是坐輪椅,”隊員略微可惜,“不過都到了那個位置,這點缺陷也不算什麽了。”


    好看?坐輪椅?


    唐君屹心裏古怪,總感覺這些要素太過熟悉,再加上一條“很有可能是和局長有聯係的銜接者”,要是組合在一起指向不就是——


    唐君屹帶著疑慮推開一樓會議室的門,坐在長桌盡頭的人正偏頭饒有趣味地欣賞著窗外殘存的木棉花,一身幹淨的象牙白衣,在和煦的陽光下隱隱折出精工的刺繡。


    略長的發尾正掃過脖頸,修身的衣衫把人襯得更加單薄,似乎連放在灰色絨毯上的手指都是玉琢的金貴。


    她聽見聲音,轉過頭來看向進門的唐君屹,眉眼幹淨溫潤,樣貌、氣質都優越出眾,第一眼看去先感受到令人平靜放鬆的佛氣。


    “權珩?”


    唐君屹一愣,看著麵前熟悉的麵容,意料之外又情理之中,甚至有一種“果然如此”的感覺。


    權珩微微頷首,眉眼帶笑:“唐副隊好啊。”


    她上次在逆十字樂園,就聽到這人的職務了。


    唐君屹尷尬,又頗有些哭笑不得:“你怎麽……”


    “聽說貴方要招標合作方,便想著來求個合作。”


    權珩唇角彎出些弧度,溫聲笑道:


    “唐副隊,您覺得我們霧港夠不夠資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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