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這件事該怎麽處理。”


    柳長空麵色平靜,看不出心中所想。


    十三峰峰主,都已悉數到場,個個麵色古怪,麵對柳長空發出的疑問,一時之間你看看你,我看看我,好像都有話說,又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一旁還站著個光頭老和尚看起來與在場各位格格不入。


    “宗主,此事既然是陸長老的弟子引起……呃,應該交給陸長老處理最為合適。”


    一位年老的峰主悠悠開口說道,說完還看了一眼躲在一旁,似乎想偷偷溜走陸北,神情稍顯複雜。


    眾人的目光紛紛投向了陸北,這讓慢慢向著門口移動的陸北不由的有些尷尬。


    怎麽都看著自己?我特麽的哪裏知道洛清雪如此大膽?更想不到,一幫天仙竟然被一個地仙給拿捏了。


    敢在大懸空寺那幫禿驢來的路上,提前布局,埋伏一手。而且還真的被這丫頭辦到了。不僅洗劫了這群和尚,甚至還打包帶回了宗門。


    如果隻是打劫,倒還沒什麽,畢竟出門在外,實力不濟,被人搶了錢財,對手又沒有謀害性命,但凡要點臉的宗門都不會斤斤計較。


    隻是現在,洛清雪不僅隻是打劫,還他喵拐賣人口,這事可就微妙了。


    這相當於是一巴掌呼在了大懸空寺那幫老禿驢的臉上,啪啪作響。


    “陸師弟,你說說該如何處理?”


    柳長空不是故意為難陸北,實際上,這件事的確沒什麽可以責怪的。洛清雪既沒有仗勢欺人,也沒有對境界低於自己的和尚出手,甚至還是逆風局狂c。


    關鍵就在於直接把受害者綁到宗門裏,到底是當客人一樣招待,還是直接毀屍滅跡來個死無對證?


    現在人家就站旁邊呢,總得給個說法。洛清雪所用手段,著實有些見不得光,有傷名門正道的臉麵。


    眼看著是無法置身事外,陸北輕咳了一聲,看著正在閉目養神的老和尚一臉無辜樣,心中不由撇了撇嘴。


    自己沒本事,被子侄輩的弟子坑了,竟然還想要說法,真沒臉。


    似乎是察覺到了陸北的話目光,老和尚微微的睜開了一絲縫,即便是感受到陸北眼神中的不爽,也絲毫不在意,在他看來,這次理虧的是太清仙宗。


    “師兄想讓我給出何說法?難不成是要讓我交出弟子?”


    陸北罕見的硬氣了一回,以進為退。


    柳長空沒想到陸北竟然反問了自己一手,不過這個態度師兄很喜歡。


    師弟終於長大了,哪怕平日裏還是有些不著調,但懂得維護自己的弟子,也算是一種成長。


    “自然不是,我太清仙宗的弟子也不是誰都能欺負的。”


    “那便是大懸空寺的大師想要個說法了。


    大師覺得,我該怎麽做?”


    壓力來到了老和尚這邊,隻見其慢條斯理的宣了一句佛號。


    “陸道友的弟子做事不擇手段,所謂正道和邪魔又有何區別?


    我大懸空寺前來拜山,所過之處皆佛光普照,凡間百姓無不參拜。


    自問與天地相合,不曾違背天道,怎該遭此無妄之災?


    天劫山脈一行,道友那弟子布下十萬殺陣,我大懸空寺有多名弟子佛心崩潰,前路盡毀。


    陸道友難道不覺得該有個說法嗎?難不成太清仙宗如今有了金仙尊者,已經不在乎天下悠悠之口,自以為舉世無敵了?”


    老和尚話語極為狂妄,言語之中多有諷刺太清仙宗如今有金仙便目中無人了。


    大懸空寺底蘊深厚,你太清仙宗最多隻算是個暴發戶。清陽上仙之前遠走西土,逼迫的兩家損失慘重,可不照樣不敢侵犯我大懸空寺?


    聽到這話,眾人不由冷哼了一聲。特別是淦天道甚至低聲嘀咕了一句:老禿驢。


    陸北倒吸了一口涼氣,這和尚真是勇敢!


    真以為自家師尊是個好脾氣,他能肯定,那老癟犢子絕對在暗中窺探著聽牆角呢。


    “你是說我太清仙宗是邪魔外道?”


    陸北麵露“不忿”,當即說道,隨後給了淦天道一個眼神。


    淦天道秒懂,悄悄的對著路北點了點頭,表示收到。


    老和尚神情一滯,陸北這是在斷章取義啊,他雖自持大懸空寺僧人的身份,但終究是在人家的地盤上,哪能這麽說?


    “非也,貧僧隻是說這種行為和邪魔無異,道友莫要栽贓。”


    “還說我髒?”


    “道友非要無理取鬧嗎?貧僧有這麽說嗎?”老和尚有些急了,陸北這什麽套路?


    “還罵我媽,太欺負人了!打他!”


    陸北率先動手,沒有給老和尚絲毫反應的機會。


    一拳便轟在對方的麵門上,老和尚匆匆抵擋,一不小心撞到了身後不知什麽時候出現的淦天道。


    “臭和尚竟然拿堅如金剛的腦門撞向我師弟那脆弱的拳頭?


    大懸空寺的和尚真是欺負人!”


    淦天道找的理由可以說是爛透了,簡直是睜眼說瞎話。


    不過管他呢,除了被自家師尊和媳婦欺負慣了,什麽時候淦天道還要受別人的氣。


    這臭和尚一副自視甚高的樣子,小小天仙,擺什麽譜?


    一時之間,整個大殿都混亂一片。


    一個天仙的和尚,在一幫玄仙大佬麵前自然沒有絲毫還手之力。


    看上去隻有兩人動手了,實際上在場所有人所站著的位置都和之前有了輕微的變化。


    半個時辰後,重傷昏迷的老和尚被抬出了大殿。


    一眾憋著笑的峰主紛紛離開,再待下去,可就憋不住了。


    “怎麽樣,我反應快吧?”淦天道會有些得意的看著陸北。


    陸北像是看傻子一樣看淦天道,無語道:“你是真傻還是假傻?給你的那個眼神是想讓你關鍵時候拉著我!


    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不懂?


    純笨逼!現在人被打殘了,你說咋辦?”


    “靠,我笨?明明是你自己沒有表達清楚!”淦天道也是不樂意了。


    兩人說著就撕巴了起來,看上去極為激烈,不過卻不由自主的向著大殿之外移動著。


    “你倆就不用再演戲了,就剩我們三個了。


    真當我看不出來?”柳長空不由得冷哼了一下,拿你們師兄我當傻子?


    知道自己演砸了的兩人對視了一眼,頗為尷尬的笑了笑。


    “大懸空寺在青洲強行渡化百姓信佛,真當我不知道,不想與他們計較罷了。


    打了就打了,大懸空寺的人自己不長眼,在一個地仙弟子手上栽了,怪的了誰?”


    剛才人在這呢,柳長空身為一宗之主自然不能太過針對,現在既然木已成舟,也幹脆不裝了。


    “師兄聖明!”


    兩人同時說道,表情可謂是諂媚至極。


    ……


    “太殘暴了,太清仙宗的弟子都是惡魔嗎?


    我剛才竟然看見了一名人仙的弟子捉拿了一頭地仙的大魔。”


    大懸空寺的一眾弟子原本是領了任務的,那就是在太清仙宗宣揚佛法,渡化太清仙宗的弟子。


    要論扯皮,在正常程序下,佛門太玄仙界幾乎無敵。


    畢竟佛門度化,那不是暴力手段,而是言語輸出和蠱惑。所以有時即便這幫和尚在眼皮子底下搞事情,道門各宗也找不出合適的理由去壓製。


    可惜如今的太清仙宗弟子在思想層麵,已經領先太多了。


    陸北可能也沒想到,自己的那套修仙理論竟然還有發揚光大的一天。


    從陸北講道之後,狠人堂的弟子開辟了一個全新的鬥法流派,以洛清雪和木河為首,稱之為無限製鬥法流。


    起初,這流派隻在狠人堂內部少部分人群推崇。


    不過慢慢的眾人發現,陸北教的那些克敵製勝的損招是真的好用。


    之後,這所謂的無限製鬥法流,慢慢的也就普及了開來。在這種情況下,人人都是老陰逼。正所謂每一個老陰逼都有受害妄想症,為了防止被人陰,做啥事都得防一手。


    任大懸空寺那幫弟子說的天花亂墜,在太清仙宗弟子眼中都是一個意思:你丫的是不是看上了老子的靈石。


    ……


    “阿彌陀佛,小僧佛心見過陸長老。”


    陸北打量著眼前這個玉麵小和尚,不得不說,如果這和尚有頭發的話,定是個絕世美男,就比自己差一點。


    “何事?”


    陸北神色平靜,不知對方是何來意,才揍了一個老和尚,現在又來了個小和尚。


    打了老的來了小的?


    大懸空寺佛子佛心,傳言之中有逆斬玄仙之能。如今親眼見到了,的確相當不凡。


    靜如止水,不爭不顯,無論是氣息還是道韻都渾然天成。陸北能夠肯定,洛清雪之所以能夠成功把這幫和尚給坑了,這佛心定然是沒有出手。


    否則洛清雪將毫無機會。這是境界上的實力差距,不是隨便就能彌補的了。


    “玄通師叔衝動之下冒犯了仙宗,小僧特地來賠罪道歉。”


    佛心麵色誠懇,身後似有佛光乍現,不知不覺中竟讓陸北有種如沐春風的感覺。


    一言一行竟都帶著蠱惑之意,以是將佛法參悟到了極高的地步。


    “貧道隻是個長老,若是道歉也該找掌門師兄。”


    陸北略微有些警惕的看著佛心,這個主可不是省油的燈。


    “陸長老的愛徒拿了本寺一件物品,此物對於道門無大用,也並非是什麽重寶,隻是對本寺有著特殊的意義,小僧願意以一件玄仙器來換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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