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我看你快變成鬼徒了!”章軒斥道。


    “豈敢豈敢,奴才絕沒有那方麵的心思。”索超諂笑著回應道。


    接下來幾天內,他們三人又四處轉悠著滅殺了一些大巫小巫。


    隨後,接引章軒去往北界的工具到了,乃是一個看上去極其平凡的小木屋。


    章軒對這個小木屋雖然有些不滿意,卻認為它比那個膠囊強。那個膠囊忒沒譜,居然把他扔在了龍界,盡管他在龍界獲取了不少機緣,卻也遭遇了一些凶險。


    這樣的經曆,他希望不要重現。


    進得小屋,他發現其中空蕩蕩的,沒什麽特別,也沒什麽古怪,於是坐在木頭地板上,打量起那些土黃色的牆壁。


    牆壁上原本隻有一些彎彎曲曲的花紋,可當他觀看一陣之後,竟然浮現出一係列功法符號。


    嗯?這些平平無奇的牆壁,莫非是一道道功法牆?如此說來,這個小屋豈不就是一個功法屋?


    那些從牆壁上浮現出來的功法符號,不知受了何種力量的驅使,徑自鑽進他的神魂,在其中盤桓,似乎要讓他參悟。


    傳送工具居然還會傳授功法,這有點出乎他的意料。既然人家有這番好意,那他就隻能坦然接受了。


    於是,他一一接收下那些功法符號,認真參悟起來。


    孰料,這些功法符號所組成的都是不完整的功法,或者有頭無尾,或者有尾無頭,或者無頭無尾。


    功法屋傳授這樣的功法,看上去似乎是在跟他開玩笑。


    他也認為功法屋是在跟他開玩笑,於是將神念探進小乾坤,將這一情形向林如海和索超講述一番。


    林如海笑道:“章軒,功法屋看你閑得無聊,鼓弄出這些殘缺的功法讓你參悟、破解,讓你排遣無聊的時光,你其實不必當真,盡可把它當作開玩笑就好。”


    索超亦道:“主人,您要是有興趣,不妨先把那些殘缺的功法收藏起來,待得以後有空的時候設法將它們補全,豈不是會增添許多可用的功法?”


    “嗯,這倒也是個辦法!”章軒笑道,“這些殘缺的功法可能都是天地法則所創製的,其中或許隱藏著一些新奇的創設理念,我即便不能據此創製出完整的功法,也可以習得一些新的理念。”


    索超這番話給了章軒一些啟示,不過章軒並沒有僅僅將這些殘缺的功法收藏起來,而是突發奇想,嚐試著用既有的功法將殘缺的功法串聯起來。


    這麽做的目的有二:一是看看這些殘缺的功法能否融合到那些既有的功法之中,二是看看殘缺的功法之間能否相互組合成一套或幾套完整的功法。


    而用來串聯殘缺功法的既有功法則必須具有一定的統禦力,能夠強橫地將殘缺功法的各個片段捏合起來。如果沒有足夠的統禦力,既有功法便可能反過來被殘缺功法打散。


    思來想去,他決定用新近從眄香儂那裏獲取的鳳求凰來串聯殘缺功法。


    鳳求凰是鳳王所使用的功法,強橫自不必說,具備一定的統禦力,其中所包含的陰柔之力還有適當的捏合作用,作為串聯功法比較合適。


    至於是不是真的合適,試過之後才能知道。


    心思既定,他果斷施展起鳳求凰,來串聯那些殘缺功法。


    鳳求凰具有很強的追索功能,章軒通過意念引導它去追索那些殘缺功法中的功法符號,看著它將那些符號一個接一個地捕獲,心中非常高興。


    能捕獲便能捏合,就看它最終能夠將那些殘缺功法捏合成什麽樣了。


    無論捏合成什麽樣,他都得接受,因為他自己沒有這樣的捏合能力。


    鳳求凰將功法符號獲取之後進行捏合,這是一個對各種功法符號加以重新組合的過程,需要一定的時間,興許抵達北界之後才能有個結果。


    他沒有癡癡地等待捏合的結果,而是繼續吸收功法屋所傳送的功法符號。


    想必功法屋向被它運送的所有人都傳送過這樣的功法符號,這樣的舉動或許是向被傳送之人提供機緣之舉,隻是絕大多數人無法接收這樣的機緣,白白錯過了。


    功法屋以這樣的方式傳送機緣,乃是對被傳送者的一種考驗,有能者得,無能者棄。


    此時此刻,章軒也不確定這到底是不是機緣,因為那些殘缺功法被捏合起來之後或許無法施展。他目前所能做的就是被動接收一係列功法符號,期待它能夠組合成為可以施展的功法,從而變成真正的機緣。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功法屋不再傳送功法符號。


    章軒料定,他可能快到北界了。


    鑒於此前有被膠囊傳送器撂在龍界的經曆,他不免有些擔心。


    假使這個功法屋也上演那一幕,那就有些不妙了。


    如果功法屋將他撂在鳳界,那倒好說,因為他跟鳳王眄香儂認識,並且眄香儂的女兒小鳳還在他的小乾坤裏。如果功法屋將他撂在一個荒僻的界域,那就是一種悲催。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他現在的心情就是如此。


    不移時,對麵的牆壁上現出一個肥胖的禿頭老漢。老漢盤腿而坐,俯首垂目,口中念念有詞:


    人生充滿劫數,誰都無法躲避。劫數可大可小,從容應對就好。若無堅定意誌,小風一吹就倒。擁有剛強品質,霹雷閃電不撓。重重艱難困苦,平添無盡煩惱。勇闖關隘險阻,一切便是晴好。


    老漢無緣無故地念叨什麽劫數,不免讓章軒起了疑忌。的確,人生充滿大大小小的劫數,一些人困頓其中不能自拔,一些人卻憑借堅強的意誌勇闖難關。問題是,這是一個負責跨界傳送仙人的功法屋,功法屋中出現這麽一個嘮嘮叨叨的老漢,所嘮叨的又是這樣的話語,這就不太尋常了。


    莫非這個老家夥在暗示什麽,好讓他在北界多加注意、多加提防?


    如果說這個老家夥是個烏鴉嘴,說什麽來什麽,那就十分可恨了。


    雖則心生不滿,章軒卻沒動聲色,隻是靜靜地聽著老漢不停地嘮叨。


    車軲轆話說了一遍又一遍之後,老漢方才消失,牆壁恢複平靜。


    鳳求凰仍未完成功法組合,章軒一時之間無所事事,隻好閉目養神。


    又不知過了多長時間,功法屋倏然消失,章軒驚悚過後睜眼一看,發現自己身處一個八角形的亭子裏,對麵坐著一個陰惻惻的老頭。


    啊,北界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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