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燭, 其實我覺得你明年可以再試試看回答一下那個懸賞任務，畢竟那個任務的懸賞金還真挺高的。”
此刻紅蛇的話多多少少帶著點突如其來的意味，以至於靠在沙發上閉目養神的風燭眉梢頓時微不可見地動了一下。
但他卻並未睜眼，隻是啞著嗓子問道：
“所以，你想說什麽？”
當初他打開懸賞任務官網回答那個關於他理想型的問題時，紅蛇就在他的身邊。
所以這家夥顯然知道他先前回答這個問題時答案錯誤的事, 而它也應該清楚他對這個任務暫時沒什麽興趣了。
況且這個任務他一年隻能回答一次。就算他真的對它還感興趣，那也得等兩三個月後新的一年到來時他才能再次回答。
考慮到宇宙爭霸賽將於不久之後開始，新的一年到來時他究竟變成了什麽樣都還不好說。所以現在和他提起這件事未免也太不合時宜了一些。
然而今天紅蛇卻偏偏提起了它。
顯而易見的，它是想借著懸賞任務的事對他說點別的什麽。
至於這家夥要說什麽，風燭已經隱隱有所預感了。
而在紅蛇沉默了片刻後，風燭便聽到它以一種略顯猶豫的語氣對他說道：
“風燭……你有沒有想過, 你或許真的喜歡上那家夥了？”
即便紅蛇沒有明確指出“那家夥”究竟是誰, 但此刻它與風燭卻都清楚對方指的是那位神明。
近年來，幾乎整個宇宙都在八卦著風燭與三主神和東霆之間的事。
但無論是第一宇宙還是第十宇宙的家夥，提起這件事時未嚐沒抱著幾分玩笑的意味。
畢竟他們不知道三主神和東霆其實是同一個人。
而那四位又都是有名的鐵石心腸。
所以直到此刻, 大抵還有不少人以一種既覺得荒謬又覺得有趣的態度來看待這件事。
很多人並不覺得那四位中的某位最後真的會和風燭走到一起。
因為強如三主神和東霆、強到他們那種連整個宇宙都唾手可得的程度, 又有幾個人會覺得這些家夥真的會為愛而神魂顛倒、乃至無路可逃？
更何況從第十宇宙的參賽名單來看, 風燭也屬於直接登頂的存在。
並且以網上流傳出的那些帖子、視頻以及最近節目裏風燭對那四位的態度來看，這一切更像是三主神亦或是東王東霆的單戀罷了。
這種情況下, 就更沒有誰會覺得那位神明與風燭之間真的存在著帖子或是彈幕裏所說的那種熱烈而壓抑的情感了。
然而在這些年來一直跟在風燭身側的紅蛇眼中，一切卻根本就不是那麽回事。
那位神明與風燭之間的情感，甚至遠比那些人想象的還要複雜得多。
複雜到或許連愛都不足以形容。
無論是喜愛、欣賞、渴求、執著，亦或是惡欲沸騰、求而不得。
這位神明因風燭而褪去冷漠、斂下傲慢、既滿心瘋狂卻又充斥著微妙的人性, 到最後對方已然為之低下頭顱、就這麽將生死係與風燭一人。
——他愛風燭。
他的肉體、血液、骨骼乃至靈魂，大抵都在焦灼與隱忍中叫囂著對風燭的神魂顛倒。
紅蛇身為凶獸，很清楚野獸盯緊獵物時會是何種模樣。
而那位神明注視著風燭的眼神，卻更像心甘情願被風燭捕獲的獵物。
說真的，在親眼見到這種事之前，紅蛇都沒想過那位神明可以動心至此。
那家夥居高臨下了一萬年，到如今終是走下了神座。然後以他那逐漸泛起的人性、愈發沸騰的情感，就這麽靠著本能跌跌撞撞地朝著風燭走來。
那位神明的四個人格確實一個比一個的難以捉摸，但不可否認的是，他們對風燭都抱有著一種執拗到近乎單純的愛意。
而這份愛意在他們記憶互通之後便愈發明顯了起來。
事實上正是因為看出了這一點，紅蛇先前才會和風燭提起對方愛著他這件事。
否則隻憑夜荒當初在爭霸賽上淘汰了與它有過節的凶獸之事的話，它根本就沒打算特意為對方說些什麽。
不過即便紅蛇之前一再這麽說了，但以它對那四個人格以及風燭情商的了解來看，它曾經真以為這位神明會就此輸得一敗塗地。
直到今天，風燭收回了伸向夜荒心髒處的手。
直到剛才，風燭嗓音低啞地說出了那句“我知道”。
那一刹那，就像紅蛇剛才所問的那樣，它腦子裏驟然浮現了一個念頭。
而它驟然浮起的那個念頭是，風燭或許真的喜歡那位神明。
畢竟這些年來，從未有誰會比那位神明給風燭留下的印象更深刻。
即便是它也不行。
“……你為什麽會這麽想？”
半響之後，風燭閉著眼以一種聽不出喜怒的語調再度開口問道。
話都說到這個地步了，紅蛇幹脆直接對風燭回問了一句：
“如果之前在飛艇停靠區裏你麵對的不是夜荒而是別人，你還會管對方死活嗎？”
風燭聞言後終是睜開了眼。
隻見他就這麽神色不明地瞥了紅蛇一眼，然後語氣平靜地說道：
“我會。”
他沒說謊。
他確實會。
畢竟他還不至於就這麽站在那裏看著旁人死去。
但他沒說的是：如果是別人，他根本不會如此大費周章地與之見麵；如果是別人，那家夥打從一開始就沒辦法扣住他的手；以及如果是別人，他也不會因為對方而心情煩躁到那等地步。
所以紅蛇剛才的假設自始至終都不成立。
於是風燭繼續開口說道：
“之前你讓我明年再試著回答那個懸賞任務？”
“那四位自始至終都是同一個人，所以你覺得到時候我該填誰？”
紅蛇聽到這話後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
它再度猶豫了一下，然後試探般地對風燭說道：“夜荒？”
結果說完之後它自己都沉默了下來。
因為說實在的，它其實也不清楚風燭對那位神明的四個人格到底是什麽樣的感覺。
先前終究僅僅隻是它的隨口一猜罷了。
如今風燭這麽說後了，它頓時又有些不確定風燭對那位神明究竟有沒有動心了。
況且以風燭此刻的冷靜程度來看……他似乎也確實不像是動心的樣子？
想了一會兒也沒想通後，紅蛇反倒懶得再想這件事了。
因為關於感情方麵的問題它終究也不太懂。
想到這裏，它便開口對風燭說道：
“算了，那你就當那是我的錯覺好了。”
“畢竟以三主神和東霆曾經做過的那些事來看，比起喜歡，你說不定更討厭他們？”
原本紅蛇已經準備結束這個話題了。
然而就在這時，風燭卻再次給出了一個讓它倍感驚訝的回答。
隻聽風燭對它說道：
“事實上我並不討厭那位神明。”
“說得再具體點，他那四個人格我一個也沒厭惡過。”
“但要說喜歡……嗬，誰知道呢？”
風燭的話使得紅蛇頓時詫異地看向了他，可這一次風燭卻全然沒了再開口的意思。
那一瞬間，紅蛇的心情實在是有些難以言喻。
剛才它想順勢結束這個話題的時候，風燭給出了一個讓它好奇心瞬間浮起的回答。結果就在它想知道得更清楚一些時，這家夥直接就閉口不提了？
他這是故意的吧？！
這個念頭湧起的刹那，紅蛇忽然意識到風燭似乎真的是故意的。
因為這個小崽子今天好像並不想提到和那位神明有關的事，但自己卻偏偏一再提起它來。
煩躁之下，風燭就給出了剛才那樣的回答。
紅蛇固然有點想知道風燭此時的真正想法，但這一刻它卻沒有繼續追問下去，反而就這麽在心底歎了口氣。
畢竟風燭的脾氣它早就知道了。
那個小崽子剛才的話在旁人聽來或許帶著點故弄玄虛的意味，但紅蛇卻很清楚，此刻風燭對它已經是足夠包容了。
因為但凡是風燭不想說的事，正常情況下他壓根就一個字也不會提。
而今天卻由於它不久後便會離去的緣故，風燭終究還是回答了它的疑問。
雖然風燭並未說得太多，但他卻在明知他們參加了同一場爭霸賽的情況下，也沒有想著說謊來敷衍亦或是借此誤導它。
對其他人來說這或許沒什麽。
然而這對於幾乎日日夜夜都在想著如何活下去的風燭來說，卻已然足夠艱難。
所以這個話題也就到此為止了。
它還不至於為了自己那麽點好奇心而繼續追問下去。
風燭說完先前的那些話後就抬手揉了揉額頭。然後他便離開了沙發，走到操縱艙裏那一片對著宇宙星空的舷窗前。
此刻飛艇正慢悠悠地飄蕩在北部星域。
風燭看著舷窗外的迷蒙夜色與那半明半暗的星辰，忽然扯著嘴角無聲地笑了起來。
一旁的紅蛇下意識地瞥了下舷窗上風燭那隱約的倒影。
那一刻，它都不知道究竟該怎麽形容風燭此時的神色了。
反正看起來既微妙又複雜就是了。
此刻風燭的心情確實有些無法形容。
他剛才對紅蛇說的那些確實都是真話。
他並不討厭那位神明，他甚至未曾厭惡過那位神明的任何一個人格。
這種話乍一聽來，連風燭自己都覺得可笑得過分。
所以風燭也曾想過他究竟為什麽對那家夥厭惡不起來。
然而怎麽說呢？
當他開始回想起這件事後，他忽然發現他與那位神明之間似乎有些牽扯太深了。
他作為死神夜荒的祭品而誕生，又因酒神重泉而真正開始刷起了各種稱號。
緊接著由於東王東霆的緣故，他得到了星球購買資格證。
然後還因為那位瘋神焚天，他終是嚐試著借由神血來成為神明。
偏偏他們還都是同一個人。
甚至於最後他若想真正成神，或許還與那位命運之神的神格有關。
大概正是因為他與那家夥之間發生的事太多太多，以至於無論對方究竟是算計他、想殺他又或是別的什麽，他對那家夥的容忍度竟莫名其妙地稱得上高了。
畢竟他還不至於將一切原因都歸結到對方身上。
以上這一切或多或少確實有著他自己的原因在裏麵。
若非他想要變強、若非他想成神擺脫那死亡倒計時，他與那位神明四個人格之間的互相算計、針鋒相對或許就不會存在了。
他想活下去。
而那位神明顯然也不必因為他想活下去這件事就自尋死路。
所以他們之間的一切根本就算不上是誰對誰錯。
風燭自認還算是個講道理的人，所以這種情況下他確實並未厭惡過那位神明。
不過不討厭與喜歡顯然是兩回事。
也正是因此，對方於他的那種情感終究還是在他的意料之外。
有那麽一瞬間，風燭也下意識地想過他對那家夥究竟抱有什麽樣的感情。
夜荒的極致強大、重泉的遊刃有餘、東霆的壓抑隱忍、焚天的桀驁不馴。
他曾欣賞過，也曾憧憬過。
而當他知曉這四位是同一個人時，他忽然意識到對方似乎對他來說是特別的。
因為他知道，那是他無論如何也無法成為的那種人。
然而這種既微妙又複雜的感覺卻又並非是常規意義上的喜歡或是愛。
況且就算這真的是那所謂的喜歡與愛，又能夠維持多久？
百年之後，他說不定就會直接死在那所謂的死亡倒計時下。
這些年來他一直在竭力活下去。
所以那種在世人看來或浪漫或旖旎的情感於如今的他而言實在是無命消受。
同理，他覺得剛才紅蛇的問題根本毫無意義。
畢竟他不可能將活下去的希望寄托於那種捉摸不定的感情上。
別說他現在甚至都算不上是喜歡那位神明，就算真的喜歡了又能如何呢？
想到這裏，風燭直接抬起手來操縱著飛艇飛往東域。他打算前往東域中心地界、然後就近找顆有他住所的星球降落。
直到這屆爭霸賽開始前他都準備一直待在那裏。
而考慮到爭霸賽在即，他在到達住所之後直接在自己的住所外布置了起來。
畢竟他不想在他於爭霸賽上活到最後回歸第十宇宙時，一出門就發現自己住所外都是想帶著他去完成懸賞任務亦或是直接想要他命的人或神了。
在風燭待在那顆星球上的那段時間裏，他依舊在自己的屋子裏注意著整個宇宙的局勢。
然後他也因此發現了一件事。
他發現那位命運之神的四個人格記憶互通之後，他們似乎壓根就沒想過以某個人格為主導。
想到那四位的性格後，風燭頓時覺得這實在是再正常不過了。
而他之所以會發現這件事，也與這四位完全沒有掩飾的意思有關。
就看他這些日子裏收到的那些源自於其他情報販子的某幾條情報吧：
［11月1號，死神現身北域風暴星。］
［11月2號，酒神現身南域真理星。］
［11月3號，瘋神現身南域美食星。］
［11月4號，東霆現身東域雷霆星。］
從他們出現時相隔的時間來看，似乎沒有哪個人格能夠壓製住其他人格從而一直出現。
而這隻是風燭所收到情報的其中一部分罷了。
那一瞬間他甚至都沒法想象這位神明若是在爭霸賽上也這樣，無數宇宙會因此而熱鬧成什麽樣子。
到時候估計所有人都知道三主神和東王東霆是同一個人這件事了。
而真到了那個地步……
但凡他是這位神明弱點的事流傳出去，別說第一宇宙和第十宇宙了，其他宇宙想借由他來除去這位神明的家夥估計也不在少數。
光是想象一下那樣的場景，風燭都有些頭皮發麻了。
不過現在比起這種還沒發生的事，他反倒更在意另一件事。
即兩大宇宙續約的事。
最初他是想著以三主神和東霆是同一個人之事作為籌碼與其中兩位主神交易的。
結果他知道這件事沒多久這四位的記憶竟然直接互通了。
一時間風燭也不確定先前答應了續約之事的酒神和瘋神是否依舊會守約。
這段日子裏那四位都未曾聯係過他，而相應的他也沒去聯係過他們。
因為他知道這四位如今都在整合著整個宇宙的勢力。
比如說之前那四條消息吧。
11月1號死神在去過風暴星之後，風燭還從另一個人那裏聽說了這家夥於同一天和北域新王見麵的事。
11月2號酒神出現在真理星上後，當天南王似乎也不在南域主星上。
而11月3號瘋神確實去了南域美食星，但之後他卻又難得出現在了西部星域。
至於11月4號，11月4號東王東霆一直待在雷霆星上。
如果說先前東霆一人想要整合第十宇宙宇宙勢力時，他就已然近乎成功了的話……當這四個人格分別出麵後，成功率這種玩意兒就更不必多說了。
對此，風燭不禁苦笑著感慨了一下自己的運氣。
當初他以讚美詩喚醒死神人格時，本來是想借此讓第十宇宙的局勢再度穩定下來的。
畢竟那時候他基本已經確定了第十宇宙宇宙意誌在為他鋪路的事。
所以為了兩大宇宙能夠順利續約，他想著比起東王東霆來說，向來無所謂這種事的死神出現後會讓此事變得更容易一些。
那時候他也確實想過三主神和東霆會因此而記憶互通的可能。
隻不過這種可能性太低了，而這麽做之後成功續約的可能性卻挺高的。
所以風燭終是念出了那首讚美詩。
結果卻是三主神和東霆因此而記憶互通這種可能性極低的事真的發生了。
如今這種局麵下，第十宇宙其他三位王者是否同意續約暫且不提。
光是三主神那邊就足夠讓風燭頭疼了。
畢竟記憶互通之後，他們的想法是否會因此改變這種事誰也說不準。
於是在風燭收到以上那些情報之前，他就已經在想著如何找出新的籌碼來說動那位神明了。
然後他就將目光放在了宇宙爭霸賽上。
“你還在看這些視頻啊？這都兩個月了，你的耐心未免也太好了些。”
原本在沙發上小憩的紅蛇醒來後就見到了風燭還在看著爭霸賽視頻的景象。
見狀之後，它也真是挺佩服風燭的了。
因為如今已是11月22號。
自從風燭降落在這顆星球上後，他就一直在研究近萬年來的爭霸賽視頻以及前十宇宙的爭霸賽參賽者名單。
也不知道這家夥究竟在研究什麽。
反正就在它瞥這視頻一眼都覺得疲倦到不行的時候，風燭還在仔細看著這些玩意兒。
然而今天當紅蛇說完這句話後，風燭倒是難得靠著沙發閉了閉眼，然後直接抬手關閉了虛空中的畫麵。
——因為在爭霸賽開賽之前，他終是發現了一件還算有價值的事情。
那就是撇開東霆不提，前十宇宙綜合實力排行榜的第一名全都參加了這一屆宇宙爭霸賽。
這段時間裏風燭對照著其他宇宙的參賽名單研究了一下其中一些人往屆的表現。
而在他的觀察下，今年除第一宇宙與第十宇宙外，八大宇宙的參賽者比起往屆來說似乎全體都要強得多。
畢竟往屆的宇宙爭霸賽中，前十宇宙裏綜合實力排行前百的那些家夥真正選擇參賽的其實算不上太多。
因為於爭霸賽上虛擬空間中死去後，參賽者所要付出的代價很容易讓人望而卻步。
所以這一屆其他宇宙的參賽者名單當真是有些反常，就仿佛其他八大宇宙一同約好要在這屆爭霸賽上盡可能贏得勝利似的。
再聯想到第一宇宙和第十宇宙盟約即將到期的事……
風燭因此而有了一個猜想。
能讓其他八大宇宙做到這一步的除了第一宇宙外似乎也沒誰了。
所以他們有沒有可能是想合作著在這一屆爭霸賽中讓第一宇宙排名下降？
能在無數宇宙中排名前十的宇宙皆非弱者。
哪怕強如第一宇宙，當其他九個宇宙一同針對它時，第一宇宙的那些神明還真不一定能全然抵擋得住。
這些年來它與其他宇宙結盟多少也有著這個原因在裏麵。
而到了後來，排名前十的宇宙兩兩結盟倒也逐漸成了常態。
如若第一宇宙在這次爭霸賽中排名下降的話，其他八大宇宙顯然就有了排名上升的機會。
即便他們在虛擬空間中死去，隻要本宇宙排名上升，他們也不會因此而能力減半。
況且說真的，如果和第一宇宙結盟就會被其他宇宙圍攻的話，第一宇宙之後找不找得到排名前十的盟友都還是未知之數。
不過因為其他八大宇宙聯手之事想要達成實在是太難了，所以萬年以來倒也沒什麽人會覺得這種事情會有成真的那一天。
因此，如果那些宇宙真的突然來這麽一下……第一宇宙那邊會怎麽樣還真不好說。
這種事雖然隻是風燭的猜測，但這確實有可能就是事實。
而以這件事的價值來看，大抵也足以讓兩大宇宙續約百年了。
事實上即便其他宇宙針對第一宇宙與它的盟友，風燭也並不覺得第十宇宙和第一宇宙續約是什麽壞事，甚至於這可能還能稱得上是件好事。
因為三主神和東霆已經記憶互通了。
如果說記憶互通之前，第一宇宙的那位主神就已經強到讓人毛骨悚然的地步的話，那麽如今的他又會強到怎樣的程度？
所以這種情況下，一旦第一宇宙又有了準備，其他八大宇宙或許會就這麽铩羽而歸。
到時候第十宇宙的排名說不定還能因此而上升一些。
那樣一來，無論對於第一宇宙還是第十宇宙，又或是對那位命運之神還是對他來說，都稱得上是雙贏。
念此，風燭準備稍微在沙發上閉眼歇會兒後就試著撥打三主神和東霆的通訊。
然而就在他閉目養神之際，他的通訊已然響起。
而此刻撥來視頻通訊的，正是死神夜荒。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小天使們的雷和營養液，麽麽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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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想說什麽？”
當初他打開懸賞任務官網回答那個關於他理想型的問題時，紅蛇就在他的身邊。
所以這家夥顯然知道他先前回答這個問題時答案錯誤的事, 而它也應該清楚他對這個任務暫時沒什麽興趣了。
況且這個任務他一年隻能回答一次。就算他真的對它還感興趣，那也得等兩三個月後新的一年到來時他才能再次回答。
考慮到宇宙爭霸賽將於不久之後開始，新的一年到來時他究竟變成了什麽樣都還不好說。所以現在和他提起這件事未免也太不合時宜了一些。
然而今天紅蛇卻偏偏提起了它。
顯而易見的，它是想借著懸賞任務的事對他說點別的什麽。
至於這家夥要說什麽，風燭已經隱隱有所預感了。
而在紅蛇沉默了片刻後，風燭便聽到它以一種略顯猶豫的語氣對他說道：
“風燭……你有沒有想過, 你或許真的喜歡上那家夥了？”
即便紅蛇沒有明確指出“那家夥”究竟是誰, 但此刻它與風燭卻都清楚對方指的是那位神明。
近年來，幾乎整個宇宙都在八卦著風燭與三主神和東霆之間的事。
但無論是第一宇宙還是第十宇宙的家夥，提起這件事時未嚐沒抱著幾分玩笑的意味。
畢竟他們不知道三主神和東霆其實是同一個人。
而那四位又都是有名的鐵石心腸。
所以直到此刻, 大抵還有不少人以一種既覺得荒謬又覺得有趣的態度來看待這件事。
很多人並不覺得那四位中的某位最後真的會和風燭走到一起。
因為強如三主神和東霆、強到他們那種連整個宇宙都唾手可得的程度, 又有幾個人會覺得這些家夥真的會為愛而神魂顛倒、乃至無路可逃？
更何況從第十宇宙的參賽名單來看, 風燭也屬於直接登頂的存在。
並且以網上流傳出的那些帖子、視頻以及最近節目裏風燭對那四位的態度來看，這一切更像是三主神亦或是東王東霆的單戀罷了。
這種情況下, 就更沒有誰會覺得那位神明與風燭之間真的存在著帖子或是彈幕裏所說的那種熱烈而壓抑的情感了。
然而在這些年來一直跟在風燭身側的紅蛇眼中，一切卻根本就不是那麽回事。
那位神明與風燭之間的情感，甚至遠比那些人想象的還要複雜得多。
複雜到或許連愛都不足以形容。
無論是喜愛、欣賞、渴求、執著，亦或是惡欲沸騰、求而不得。
這位神明因風燭而褪去冷漠、斂下傲慢、既滿心瘋狂卻又充斥著微妙的人性, 到最後對方已然為之低下頭顱、就這麽將生死係與風燭一人。
——他愛風燭。
他的肉體、血液、骨骼乃至靈魂，大抵都在焦灼與隱忍中叫囂著對風燭的神魂顛倒。
紅蛇身為凶獸，很清楚野獸盯緊獵物時會是何種模樣。
而那位神明注視著風燭的眼神，卻更像心甘情願被風燭捕獲的獵物。
說真的，在親眼見到這種事之前，紅蛇都沒想過那位神明可以動心至此。
那家夥居高臨下了一萬年，到如今終是走下了神座。然後以他那逐漸泛起的人性、愈發沸騰的情感，就這麽靠著本能跌跌撞撞地朝著風燭走來。
那位神明的四個人格確實一個比一個的難以捉摸，但不可否認的是，他們對風燭都抱有著一種執拗到近乎單純的愛意。
而這份愛意在他們記憶互通之後便愈發明顯了起來。
事實上正是因為看出了這一點，紅蛇先前才會和風燭提起對方愛著他這件事。
否則隻憑夜荒當初在爭霸賽上淘汰了與它有過節的凶獸之事的話，它根本就沒打算特意為對方說些什麽。
不過即便紅蛇之前一再這麽說了，但以它對那四個人格以及風燭情商的了解來看，它曾經真以為這位神明會就此輸得一敗塗地。
直到今天，風燭收回了伸向夜荒心髒處的手。
直到剛才，風燭嗓音低啞地說出了那句“我知道”。
那一刹那，就像紅蛇剛才所問的那樣，它腦子裏驟然浮現了一個念頭。
而它驟然浮起的那個念頭是，風燭或許真的喜歡那位神明。
畢竟這些年來，從未有誰會比那位神明給風燭留下的印象更深刻。
即便是它也不行。
“……你為什麽會這麽想？”
半響之後，風燭閉著眼以一種聽不出喜怒的語調再度開口問道。
話都說到這個地步了，紅蛇幹脆直接對風燭回問了一句：
“如果之前在飛艇停靠區裏你麵對的不是夜荒而是別人，你還會管對方死活嗎？”
風燭聞言後終是睜開了眼。
隻見他就這麽神色不明地瞥了紅蛇一眼，然後語氣平靜地說道：
“我會。”
他沒說謊。
他確實會。
畢竟他還不至於就這麽站在那裏看著旁人死去。
但他沒說的是：如果是別人，他根本不會如此大費周章地與之見麵；如果是別人，那家夥打從一開始就沒辦法扣住他的手；以及如果是別人，他也不會因為對方而心情煩躁到那等地步。
所以紅蛇剛才的假設自始至終都不成立。
於是風燭繼續開口說道：
“之前你讓我明年再試著回答那個懸賞任務？”
“那四位自始至終都是同一個人，所以你覺得到時候我該填誰？”
紅蛇聽到這話後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
它再度猶豫了一下，然後試探般地對風燭說道：“夜荒？”
結果說完之後它自己都沉默了下來。
因為說實在的，它其實也不清楚風燭對那位神明的四個人格到底是什麽樣的感覺。
先前終究僅僅隻是它的隨口一猜罷了。
如今風燭這麽說後了，它頓時又有些不確定風燭對那位神明究竟有沒有動心了。
況且以風燭此刻的冷靜程度來看……他似乎也確實不像是動心的樣子？
想了一會兒也沒想通後，紅蛇反倒懶得再想這件事了。
因為關於感情方麵的問題它終究也不太懂。
想到這裏，它便開口對風燭說道：
“算了，那你就當那是我的錯覺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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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要說喜歡……嗬，誰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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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瞬間，紅蛇的心情實在是有些難以言喻。
剛才它想順勢結束這個話題的時候，風燭給出了一個讓它好奇心瞬間浮起的回答。結果就在它想知道得更清楚一些時，這家夥直接就閉口不提了？
他這是故意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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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這個小崽子今天好像並不想提到和那位神明有關的事，但自己卻偏偏一再提起它來。
煩躁之下，風燭就給出了剛才那樣的回答。
紅蛇固然有點想知道風燭此時的真正想法，但這一刻它卻沒有繼續追問下去，反而就這麽在心底歎了口氣。
畢竟風燭的脾氣它早就知道了。
那個小崽子剛才的話在旁人聽來或許帶著點故弄玄虛的意味，但紅蛇卻很清楚，此刻風燭對它已經是足夠包容了。
因為但凡是風燭不想說的事，正常情況下他壓根就一個字也不會提。
而今天卻由於它不久後便會離去的緣故，風燭終究還是回答了它的疑問。
雖然風燭並未說得太多，但他卻在明知他們參加了同一場爭霸賽的情況下，也沒有想著說謊來敷衍亦或是借此誤導它。
對其他人來說這或許沒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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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還不至於為了自己那麽點好奇心而繼續追問下去。
風燭說完先前的那些話後就抬手揉了揉額頭。然後他便離開了沙發，走到操縱艙裏那一片對著宇宙星空的舷窗前。
此刻飛艇正慢悠悠地飄蕩在北部星域。
風燭看著舷窗外的迷蒙夜色與那半明半暗的星辰，忽然扯著嘴角無聲地笑了起來。
一旁的紅蛇下意識地瞥了下舷窗上風燭那隱約的倒影。
那一刻，它都不知道究竟該怎麽形容風燭此時的神色了。
反正看起來既微妙又複雜就是了。
此刻風燭的心情確實有些無法形容。
他剛才對紅蛇說的那些確實都是真話。
他並不討厭那位神明，他甚至未曾厭惡過那位神明的任何一個人格。
這種話乍一聽來，連風燭自己都覺得可笑得過分。
所以風燭也曾想過他究竟為什麽對那家夥厭惡不起來。
然而怎麽說呢？
當他開始回想起這件事後，他忽然發現他與那位神明之間似乎有些牽扯太深了。
他作為死神夜荒的祭品而誕生，又因酒神重泉而真正開始刷起了各種稱號。
緊接著由於東王東霆的緣故，他得到了星球購買資格證。
然後還因為那位瘋神焚天，他終是嚐試著借由神血來成為神明。
偏偏他們還都是同一個人。
甚至於最後他若想真正成神，或許還與那位命運之神的神格有關。
大概正是因為他與那家夥之間發生的事太多太多，以至於無論對方究竟是算計他、想殺他又或是別的什麽，他對那家夥的容忍度竟莫名其妙地稱得上高了。
畢竟他還不至於將一切原因都歸結到對方身上。
以上這一切或多或少確實有著他自己的原因在裏麵。
若非他想要變強、若非他想成神擺脫那死亡倒計時，他與那位神明四個人格之間的互相算計、針鋒相對或許就不會存在了。
他想活下去。
而那位神明顯然也不必因為他想活下去這件事就自尋死路。
所以他們之間的一切根本就算不上是誰對誰錯。
風燭自認還算是個講道理的人，所以這種情況下他確實並未厭惡過那位神明。
不過不討厭與喜歡顯然是兩回事。
也正是因此，對方於他的那種情感終究還是在他的意料之外。
有那麽一瞬間，風燭也下意識地想過他對那家夥究竟抱有什麽樣的感情。
夜荒的極致強大、重泉的遊刃有餘、東霆的壓抑隱忍、焚天的桀驁不馴。
他曾欣賞過，也曾憧憬過。
而當他知曉這四位是同一個人時，他忽然意識到對方似乎對他來說是特別的。
因為他知道，那是他無論如何也無法成為的那種人。
然而這種既微妙又複雜的感覺卻又並非是常規意義上的喜歡或是愛。
況且就算這真的是那所謂的喜歡與愛，又能夠維持多久？
百年之後，他說不定就會直接死在那所謂的死亡倒計時下。
這些年來他一直在竭力活下去。
所以那種在世人看來或浪漫或旖旎的情感於如今的他而言實在是無命消受。
同理，他覺得剛才紅蛇的問題根本毫無意義。
畢竟他不可能將活下去的希望寄托於那種捉摸不定的感情上。
別說他現在甚至都算不上是喜歡那位神明，就算真的喜歡了又能如何呢？
想到這裏，風燭直接抬起手來操縱著飛艇飛往東域。他打算前往東域中心地界、然後就近找顆有他住所的星球降落。
直到這屆爭霸賽開始前他都準備一直待在那裏。
而考慮到爭霸賽在即，他在到達住所之後直接在自己的住所外布置了起來。
畢竟他不想在他於爭霸賽上活到最後回歸第十宇宙時，一出門就發現自己住所外都是想帶著他去完成懸賞任務亦或是直接想要他命的人或神了。
在風燭待在那顆星球上的那段時間裏，他依舊在自己的屋子裏注意著整個宇宙的局勢。
然後他也因此發現了一件事。
他發現那位命運之神的四個人格記憶互通之後，他們似乎壓根就沒想過以某個人格為主導。
想到那四位的性格後，風燭頓時覺得這實在是再正常不過了。
而他之所以會發現這件事，也與這四位完全沒有掩飾的意思有關。
就看他這些日子裏收到的那些源自於其他情報販子的某幾條情報吧：
［11月1號，死神現身北域風暴星。］
［11月2號，酒神現身南域真理星。］
［11月3號，瘋神現身南域美食星。］
［11月4號，東霆現身東域雷霆星。］
從他們出現時相隔的時間來看，似乎沒有哪個人格能夠壓製住其他人格從而一直出現。
而這隻是風燭所收到情報的其中一部分罷了。
那一瞬間他甚至都沒法想象這位神明若是在爭霸賽上也這樣，無數宇宙會因此而熱鬧成什麽樣子。
到時候估計所有人都知道三主神和東王東霆是同一個人這件事了。
而真到了那個地步……
但凡他是這位神明弱點的事流傳出去，別說第一宇宙和第十宇宙了，其他宇宙想借由他來除去這位神明的家夥估計也不在少數。
光是想象一下那樣的場景，風燭都有些頭皮發麻了。
不過現在比起這種還沒發生的事，他反倒更在意另一件事。
即兩大宇宙續約的事。
最初他是想著以三主神和東霆是同一個人之事作為籌碼與其中兩位主神交易的。
結果他知道這件事沒多久這四位的記憶竟然直接互通了。
一時間風燭也不確定先前答應了續約之事的酒神和瘋神是否依舊會守約。
這段日子裏那四位都未曾聯係過他，而相應的他也沒去聯係過他們。
因為他知道這四位如今都在整合著整個宇宙的勢力。
比如說之前那四條消息吧。
11月1號死神在去過風暴星之後，風燭還從另一個人那裏聽說了這家夥於同一天和北域新王見麵的事。
11月2號酒神出現在真理星上後，當天南王似乎也不在南域主星上。
而11月3號瘋神確實去了南域美食星，但之後他卻又難得出現在了西部星域。
至於11月4號，11月4號東王東霆一直待在雷霆星上。
如果說先前東霆一人想要整合第十宇宙宇宙勢力時，他就已然近乎成功了的話……當這四個人格分別出麵後，成功率這種玩意兒就更不必多說了。
對此，風燭不禁苦笑著感慨了一下自己的運氣。
當初他以讚美詩喚醒死神人格時，本來是想借此讓第十宇宙的局勢再度穩定下來的。
畢竟那時候他基本已經確定了第十宇宙宇宙意誌在為他鋪路的事。
所以為了兩大宇宙能夠順利續約，他想著比起東王東霆來說，向來無所謂這種事的死神出現後會讓此事變得更容易一些。
那時候他也確實想過三主神和東霆會因此而記憶互通的可能。
隻不過這種可能性太低了，而這麽做之後成功續約的可能性卻挺高的。
所以風燭終是念出了那首讚美詩。
結果卻是三主神和東霆因此而記憶互通這種可能性極低的事真的發生了。
如今這種局麵下，第十宇宙其他三位王者是否同意續約暫且不提。
光是三主神那邊就足夠讓風燭頭疼了。
畢竟記憶互通之後，他們的想法是否會因此改變這種事誰也說不準。
於是在風燭收到以上那些情報之前，他就已經在想著如何找出新的籌碼來說動那位神明了。
然後他就將目光放在了宇宙爭霸賽上。
“你還在看這些視頻啊？這都兩個月了，你的耐心未免也太好了些。”
原本在沙發上小憩的紅蛇醒來後就見到了風燭還在看著爭霸賽視頻的景象。
見狀之後，它也真是挺佩服風燭的了。
因為如今已是11月22號。
自從風燭降落在這顆星球上後，他就一直在研究近萬年來的爭霸賽視頻以及前十宇宙的爭霸賽參賽者名單。
也不知道這家夥究竟在研究什麽。
反正就在它瞥這視頻一眼都覺得疲倦到不行的時候，風燭還在仔細看著這些玩意兒。
然而今天當紅蛇說完這句話後，風燭倒是難得靠著沙發閉了閉眼，然後直接抬手關閉了虛空中的畫麵。
——因為在爭霸賽開賽之前，他終是發現了一件還算有價值的事情。
那就是撇開東霆不提，前十宇宙綜合實力排行榜的第一名全都參加了這一屆宇宙爭霸賽。
這段時間裏風燭對照著其他宇宙的參賽名單研究了一下其中一些人往屆的表現。
而在他的觀察下，今年除第一宇宙與第十宇宙外，八大宇宙的參賽者比起往屆來說似乎全體都要強得多。
畢竟往屆的宇宙爭霸賽中，前十宇宙裏綜合實力排行前百的那些家夥真正選擇參賽的其實算不上太多。
因為於爭霸賽上虛擬空間中死去後，參賽者所要付出的代價很容易讓人望而卻步。
所以這一屆其他宇宙的參賽者名單當真是有些反常，就仿佛其他八大宇宙一同約好要在這屆爭霸賽上盡可能贏得勝利似的。
再聯想到第一宇宙和第十宇宙盟約即將到期的事……
風燭因此而有了一個猜想。
能讓其他八大宇宙做到這一步的除了第一宇宙外似乎也沒誰了。
所以他們有沒有可能是想合作著在這一屆爭霸賽中讓第一宇宙排名下降？
能在無數宇宙中排名前十的宇宙皆非弱者。
哪怕強如第一宇宙，當其他九個宇宙一同針對它時，第一宇宙的那些神明還真不一定能全然抵擋得住。
這些年來它與其他宇宙結盟多少也有著這個原因在裏麵。
而到了後來，排名前十的宇宙兩兩結盟倒也逐漸成了常態。
如若第一宇宙在這次爭霸賽中排名下降的話，其他八大宇宙顯然就有了排名上升的機會。
即便他們在虛擬空間中死去，隻要本宇宙排名上升，他們也不會因此而能力減半。
況且說真的，如果和第一宇宙結盟就會被其他宇宙圍攻的話，第一宇宙之後找不找得到排名前十的盟友都還是未知之數。
不過因為其他八大宇宙聯手之事想要達成實在是太難了，所以萬年以來倒也沒什麽人會覺得這種事情會有成真的那一天。
因此，如果那些宇宙真的突然來這麽一下……第一宇宙那邊會怎麽樣還真不好說。
這種事雖然隻是風燭的猜測，但這確實有可能就是事實。
而以這件事的價值來看，大抵也足以讓兩大宇宙續約百年了。
事實上即便其他宇宙針對第一宇宙與它的盟友，風燭也並不覺得第十宇宙和第一宇宙續約是什麽壞事，甚至於這可能還能稱得上是件好事。
因為三主神和東霆已經記憶互通了。
如果說記憶互通之前，第一宇宙的那位主神就已經強到讓人毛骨悚然的地步的話，那麽如今的他又會強到怎樣的程度？
所以這種情況下，一旦第一宇宙又有了準備，其他八大宇宙或許會就這麽铩羽而歸。
到時候第十宇宙的排名說不定還能因此而上升一些。
那樣一來，無論對於第一宇宙還是第十宇宙，又或是對那位命運之神還是對他來說，都稱得上是雙贏。
念此，風燭準備稍微在沙發上閉眼歇會兒後就試著撥打三主神和東霆的通訊。
然而就在他閉目養神之際，他的通訊已然響起。
而此刻撥來視頻通訊的，正是死神夜荒。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小天使們的雷和營養液，麽麽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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