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詹突然放低了姿態,蘇簡心中奇怪,看向戰詹,發現他又不像是在說謊的樣子……


    嗯……


    戰詹不按套路出牌!


    蘇簡覺得有些看不透戰詹,若是看不透……長期相處,她就要處於下風了。


    戰詹見蘇簡看向她,比之剛才,她似乎沒有那麽生氣了,似乎還對他多了一些探究。


    戰詹想到了戰磊,完全沒有想到,有一天,他竟然要聽一個小孩子的話。關鍵是小孩子的話,真的能本質上緩解他和蘇簡之間的關係。他不禁開始認真思考,或許人與人之間的相處,尤其是男女之間的相處,並不是以年齡大小來論斷。


    蘇簡見戰詹依舊還看著她,卻不再說話,似乎是在等她的回應。她不是一個心胸狹隘之人,人家都道歉了,若是不原諒就顯得她不大度了。


    “嗯。”


    “簡簡原諒我了?”


    蘇簡點頭:“不原諒。”


    “……”戰詹一愣,蘇簡點了頭,又說不原諒,這又是什麽意思?回去問戰磊?


    蘇簡轉身,戰詹剛才的反應有些呆。她散去了對戰詹的怒氣:“做錯了事情,不是隻說對不起就能被原諒的,且看你之後的表現吧。”


    “……”


    蘇簡沒有得到戰詹的回應,側頭看他的時候見他依舊還看著她:“你不是要我教你嗎?我現在就在教你。”


    “嗯。”戰詹應答。


    蘇簡深深的看了眼戰詹,他此刻看上去很平靜,並沒有不滿意的模樣。但她卻覺得越發看不透戰詹了:“說來,你對將軍府的規劃是什麽?”


    “以前將軍府隻有聲名,沒有實力,不得已,隻能隱藏實力,被人看不起也是常事。”戰詹道說完,想到了什麽,對著蘇簡保證:“但是以後不會了。”他現在已經有了能力。


    蘇簡若有所思的看著戰詹,隻可惜從他麵上,看不出什麽:“我忘記了是誰,但之前有人和我說,將軍府無節製的收留人,實際上是在麻痹一些人?”


    戰詹拉著韁繩的手緊了緊,點了點頭,他不想瞞著蘇簡。


    “將軍府有很多敵人?”


    “嗯。”他老實回答,蘇簡會害怕嗎?


    蘇簡了然:“那現在你有了軍功,陛下還順帶著嘉獎了我,那是否就不再需要顧忌了?”


    蘇簡的反應就隻是如此?甚至情緒都沒有波動。戰詹眸色深深的看著蘇簡,好一會兒之後,他才開口。


    “隻有自身強大了,才能保護住自己想要保護的。人活一世,總是顧忌這個,顧忌那個,最後的結果不會是我們想要的。”


    這個道理,戰詹後悔知道了晚了些。若不是外出征戰,多次被陷害後絕處逢生,這個道理,他怕是還沒有參透。


    蘇簡眸光一亮,難得戰詹和她有了相同的看法:“你說的對,我之前也是陷入了困惑中,好在後來想通了,所以才有精力發展將軍府。”


    “嗯。”戰詹輕聲應道,看著蘇簡的眼中添上了一抹心疼,到底是他將無辜的蘇簡卷了進來。


    兩人一問一答,一時間氛圍和諧。


    一男一女,加一匹馬行走在鄉間小道上,遠遠看上去,仿如一副畫卷。


    行知村。


    蘇簡看著村口的牌匾,屬實有些破舊了。一路走來,她雖然在和戰詹聊天,但也在觀察周遭。


    這附近的村落,看上去都很窮困的樣子,田地裏的莊稼,讓她有一種初入將軍府,看見將軍府莊子上田地裏的莊稼的錯覺。像極了天生天養,不過田地間卻沒有野草。


    “小簡。”


    是蘇秦的聲音。


    蘇簡尋著聲音的方向看去,竟然真的是蘇秦!


    “大哥,你怎麽也在這兒?”


    蘇秦走到了蘇簡的身邊,對著戰詹行了行禮,才和蘇簡說話:“行知村有些特別,是以我想著應該再來一趟。”


    “特別?”蘇簡看了看周圍,或許是她還沒有完全進入村子吧,她沒有發現什麽特別之處。


    “小簡既然來了,大哥就陪你再走一走。”蘇秦邀請蘇簡進入行知村。


    戰詹沒有出言打擾蘇簡兄妹,隻默默的走在他們身後。


    “行知村的創始人是個進士,往前數幾輩,也是出過讀書人的。但後來簡簡沒落了,村裏便沒有再出過有出息的人。但祖輩的教導他們一直記得,那便是讀萬卷書不如走萬裏路,隻有踐行才能獲知識。”


    “這話說的也沒有錯。”


    “是沒有錯,但關鍵的一點是,那些出走的都是剛成親的年輕人。”


    “剛成親就走?”蘇簡瞥了眼戰詹。


    戰詹咳嗽了一聲,被蘇簡這麽一看,他心裏彌散開了點點的愧疚。


    “將軍離開那是為國征戰,保家為民。他們出走,是尋知解惑。各有所求,但都不能批判。”蘇秦道。


    蘇簡收回目光,蘇秦說的擲地有聲,這是怕她揪戰詹的過錯?還是蘇秦在為他們男人發聲?


    “隻是這一走歸期未定,也不知道什麽時候回來,到底是可憐了那些女子。”蘇秦歎了口氣。


    蘇簡看著蘇秦,他算不算是又當又立?


    蘇秦不知道蘇簡的想法,繼續道:“當初我得知村子裏有不少姑娘,我還為此高興,但實際來考察後發現,即便是未婚的姑娘,也都是被他們內部定下了的,是以……這個村子怕是一個姑娘都不能出來。”


    “……”蘇簡不知道說什麽,但心裏不舒服。剛成親,男的就離開,且歸期未定,那新娘子豈不就是相當於守活寡?而且村子裏的姑娘出不去,那不是意味著村子裏內部通婚?


    “有別的姑娘嫁進去嗎?”


    “但凡知道行知村的情況,不會有姑娘願意嫁進去。”


    “也就是婚嫁問題完全內部解決。他們村子裏人數有限吧?若是反複如此,豈不是很有可能近親成親?”


    “近親成親不好嗎?表哥和表妹也是一段佳話,親上加親。”蘇秦道。


    屁的個佳話!近親成親可不是好事,若是兩人一輩子不要孩子還好,若要了孩子,孩子生下來帶殘疾的幾率很高。以前蘇簡就在懷疑,古代的生育率低,極有可能不僅是女子生孩子風險大,也有可能是孩子生出後有殘疾或者畸形,而重麵子,重人言可畏的那些家族,那些父母親人,極有可能悄悄的處理了孩子也說不一定。


    “大哥,你以後不會和表妹成親吧?”


    蘇秦沒有料到蘇簡會問他,他躲閃開蘇簡的注視:“我如今這般,不會成親。”


    戰詹看向蘇秦:“大哥若還想要讀書,科舉,我可幫忙。”


    蘇秦心動了一刹,隨即搖了搖頭:“暫時沒有這個想法,跟著小簡做生意,教孩子們讀書,我覺得挺好。說來,小磊是個不錯的讀書苗子,學知識非常的快,舉一反三的能力也很強。“


    戰詹點了點頭,並不想過多說戰磊的事情:“進村子了,直接找村裏正?”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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