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李毅決定給齊壽客助推一把的時候齊壽客等人已經開著自己的船成功地逃出了虎跳崖。


    雖然而此時他們的甲板上也同樣插著好幾支巨大的箭矢。


    “他娘的,這些該死的朝廷鷹犬連我們都打!”


    甲板上草軍將領看到自己已經脫離了大虞軍隊的攻擊範圍於是他不由跳著腳大罵道。


    “哼,你還指望朝廷的走狗們看在我們是大虞人的份上饒過我們不成?”


    另外已經草軍將領卻是冷哼一聲說道。


    “沒錯,我們在朝廷的眼中恐怕比那草原蠻子也好不到哪裏去!”


    “話雖如此但是我們畢竟幫他們拖住了草原蠻子,他們就算不感謝我們也沒有必要對我們出手吧!”


    “狗屁,在這些朝廷走狗的眼中我們這些人根本就是可有可無的炮灰!”


    “······”


    一眾草原將領你一言我一語地吐槽了起來。


    “好了,現在討論這些又有什麽用我們現在該想想接下來我們該怎麽辦!”


    此時董仲柄不由皺起眉頭說道。


    “還能怎麽辦,事到如今既然朝廷已經派人前來我們唯一能做的便是立刻離開,否則等到他們將這些草原蠻子們解決之後必然會將矛頭對準我們!”


    人群之中一名草軍將領沒好氣地說道。


    “可我們準備了這麽久還犧牲了那麽多的兄弟如果就這樣空手退去豈不是太虧了。”


    也有人認為就此退去實在不甘心。


    “不退還能做什麽,難道我們繼續去圍堵草原蠻子不成?你們可別忘了無論是草原蠻子還是大虞軍隊他們的人數都不是我們可以相提並論的。”


    另外一人立刻大聲說道。


    “好了,都給我閉嘴!”


    此時齊壽客終於發話了。


    眾人聞言紛紛閉嘴不敢再說話。


    因為他們已經從齊壽客的話語中聽出了濃濃的怒意。


    “仲柄你有什麽想法就直說!”


    隨即他又轉頭對著董仲柄說道。


    “齊帥,我認為我們如果就此退去那麽一切損失都將毫無意義。”


    “你的意思是我們應該繼續進攻?”


    齊壽客眯起眼睛看著董仲柄。


    “不,我們的人數有限如果去進攻無論是草原蠻子還是朝廷軍隊都不太可能取得什麽勝利,即便是僥幸勝了也定然是損失慘重。”


    董仲柄卻是搖了搖頭說道。


    “繼續說下去!”


    齊壽客凝視著董仲柄說道。


    “現在既然朝廷的人已經殺過來了那麽草原蠻子必然會和他們發生戰鬥,而此時我們最最明智的做法便是坐山觀虎鬥,等他們雙方兩敗俱傷的時候我們再出手。”


    董仲柄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可是從目前的情況來看草原蠻子們根本就沒有足夠的能力跟朝廷的大軍一戰啊!”


    齊壽客此時卻是提出了自己的疑慮。


    畢竟現在的草原蠻子們都還被困在虎跳崖中,從局勢上來看草原蠻子們根本就是處在被動挨打的局麵上。


    如果這種局麵得不到改變那麽他們始終會陷入這種毫無還手餘力的地步。


    到時候他們隻能被岸上的朝廷大軍慢慢消耗掉所有的戰力。


    “那可未必!”


    董仲柄卻是冷笑一聲說道。


    “哦?難道草原蠻子們還能有辦法擊敗岸邊的那些朝廷軍隊?”


    齊壽客不可思議地問道。


    “那是當然了!”


    董仲柄很是自信地說道。


    “他們有什麽辦法你具體說說!”


    “其實草原蠻子們如果想要消滅掉岸邊的草原蠻子辦法也很簡單,但是這需要他們付出足夠的代價!”


    董仲柄緩緩地開口道。


    “付出足夠的代價?”


    一眾草軍將領和齊壽客都聽得雲裏霧裏的。


    而董仲柄見大家都想不出自己所說的辦法,於是他隻能無奈地暗自苦笑。


    隨即他又開始給他們解釋道。


    “其實這個辦法很簡單,隻要草原蠻子們犧牲掉幾條船直接開到岸邊即便是擱淺了他們也依然能夠安全上岸,而隻要他們上了岸邊可以在陸上跟朝廷的軍隊麵對麵的打上一場。”


    董仲柄解釋完眾人全部都有些詫異。


    他們感覺董仲柄說出來的這個辦法的確是很簡單。


    隻不過他們竟然沒有一個人想得出來。


    “你說的辦法的確可行,而且如果草原蠻子們被逼急了他們很可能會如此選擇。”


    齊壽客也覺得董仲柄所說的方法很好。


    “如此說來他們的確可能會發生一場大戰。”


    “所以現在我們要做的便是避開他們的戰鬥然後蹲在戰場外麵坐等他們打完便是!”


    董仲柄說著不由咧嘴笑了起來。


    “既然如此我們就按你的建議來做。”


    齊壽客略一沉吟然後便同意了董仲柄的建議。


    隨即他們便將船又超下遊行駛了一段距離然後便拋下船錨然後坐觀草原騎兵與朝廷軍隊戰鬥。


    就在此時在虎跳崖另外一邊的岸上同時也發生著激烈的戰鬥。


    “石文升你好大的狗膽你竟然敢對我們出手!”


    此時天色邊已經開始泛起了一抹淡粉色的光亮,地平線的雲霞也被這縷光亮開始映照出了各自的形狀。


    “寺正大人你們勾結草原蠻子意圖幫助他們逃出大虞皇朝,我們這是奉旨前來剿滅你們這些賣國賊寇的。”


    石文升騎著一匹高頭大馬對著穆夏言笑著說道。


    “放屁,我們前來追殺這些草原蠻子的!”


    被對方如此汙蔑穆夏言豈能忍受。


    於是他不由勃然大怒道。


    “追殺草原蠻子?那你們可有草原蠻子的頭顱作為證據嗎?”


    石文升隨即咧嘴笑著問道。


    “我們也是剛剛趕到這裏還沒來得及對草原蠻子們出手!”


    穆夏言立刻解釋道。


    “是嗎?可據我所知你們剛才已經派人前去揚子江麵上打過一場了!”


    石文升一臉戲謔地說道。


    “沒錯,但是隻不過我們的計劃失敗了所以這才退了回來。”


    還不等穆夏言開口穆秋葉便搶先承認。


    而穆夏言和其他的一眾老藩王們聞言紛紛皺起了眉頭。


    “哈哈,還說你們不是在幫助草原蠻子!”


    石文升見穆秋葉自己承認他不由興奮地一拍馬頭哈哈大笑起來。


    “我說了我們本打算去襲擊那些草原蠻子的,隻不過沒能成功罷了!”


    穆秋葉見石文升如此猖狂的大笑他心中的怒火也不由躥升了起來。


    “哼,可是根據我所知他們並沒有襲擊草原蠻子的船你們反而是襲擊了圍堵住虎跳崖口的那些大虞船隻!”


    石文升突然臉色一冷然後厲聲道。


    “這······”


    此時穆秋葉才意識到自己好像掉入了石文升的陷阱之中。


    而穆夏言和一眾老藩王們也紛紛捂著自己的臉。


    “哼,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我們宗正寺在金陵城與這些草原蠻子拚了命的廝殺現在又怎麽可能與草原蠻子勾結!”


    穆秋葉聞言不由怒聲反駁道。


    “在金陵城拚命廝殺你也好意思說得出口!”


    穆秋葉不說還好,這一說石文升再次怒聲道。


    “石文升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穆夏言突然感覺有些不對勁,他突然嗅到了一股陰謀的味道。


    “什麽意思?你們放任草原蠻子炸毀虞皇祖陵致使太祖皇帝的宮被毀然後又故意放任草原蠻子在金陵城燒殺劫掠你還有臉說你們拚命廝殺!”


    石文升此時卻是冷聲嗬斥道。


    “你放屁!”


    穆秋葉聞言徹底怒了。


    一眾宗正寺的藩王們也紛紛對著石文升怒目而視。


    “石文升看來離這是要顛倒是非了?”


    穆夏言隨即舉起手來示意宗正寺的眾人不要說話。


    “顛倒黑白?我們且不說虞皇祖陵被毀之事單單說金陵城的城牆之固兵力之盛世所罕見,可就是這樣一座堅城卻輕而易舉被草原蠻子們所攻破了如果不是你們勾結草原蠻子他們豈會成功。”


    石文升冷聲說道。


    “好好好!石文升你這睜眼說瞎話的本事老夫真是佩服!”


    穆夏言直接被石文升這無恥的樣子給氣笑了。


    想想幾天前這石文升還和自己一起對付草原蠻子,當時穆夏言還認為這石文升也算是個有擔當的漢子。


    可如今他才知道自己當初的想法是多麽的可笑。


    “你說我顛倒黑白,我卻有人證!”


    石文升依舊臉色如常地說道。


    “人證?難道你口中所說的人證就是你自己?”


    穆夏言不由冷聲質問道。


    “那當然不是!”


    石文升卻是搖了搖頭。


    “除了你還有誰?”


    穆夏言繼續冷笑著問道。


    “證人乃是你們金陵城耀武軍統領鄭煜及當朝城平公主。”


    石文升說著臉上立刻露出了玩味地笑容。


    “好好好,你們現在的手段耍的真是太髒了!”


    穆夏言不由苦笑著說道。


    “穆夏言你不要再狡辯了,鄭將軍和公主殿下已經將此事上報給了朝廷了,現在天下之人都已經知道你們宗正寺的所做作為了。”


    石文升殺人誅心又補了一刀。


    穆夏言和一眾藩王們聞言不由豁然變色。


    他們此時全部都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


    “石文升你們如此顛倒黑白難道就不怕有一日事情會敗露嗎?”


    穆夏言此時滿腔的怒火已經徹底被他死死地壓抑著。


    “敗露?什麽敗露事實本就是如此有什麽可敗露的!”


    石文升佯裝不明白穆夏言到底在說什麽一樣。


    “聖恒還真是夠狠夠無恥的,他這是要徹底將我們宗正寺消滅掉啊!”


    穆夏言不由苦笑道。


    “好了夏言,聖恒那小子早就圖窮匕見了隻是我們沒想到他會無恥到如此地步,竟然他想要將宗正寺徹底消滅掉那麽我們也沒有必要再跟他們說廢話了!”


    此時拄著拐杖的穆春生緩緩地走出人群然後冷眼看著石文升道。


    “春生叔!”


    穆夏言和一眾老藩王們紛紛躬身對著這名遲暮老者躬身行禮。


    而石文升明顯不認識這位老者。


    不過他卻從這名老者的身上感受到了一股從未有過的壓迫感。


    仿佛站在他麵前的根本就不是一位行將就木的老者。


    “不知閣下是何人?”


    雖然石文升不清楚這老頭到底是什麽身份,但是看宗正寺眾人對他的態度石文升大致可以猜出他應該是宗正寺的長輩。


    “我是誰對你來說並不重要反正我的時日已經無多了,但是我對聖恒來說卻是非常重要因為我死就代表著他也快要死了!”


    穆春生拄著拐杖然後淡然地來回踱步。


    “哼,老頭你大膽竟然咒陛下死!”


    石文升身邊的一名虎衛軍將領立刻站出來大聲嗬斥道。


    “哼,你是穆沝源那小子的屬下?”


    穆春生一臉笑容地看向這名虎衛軍的將領。


    “哼,太子殿下的名諱其實你這糟老頭能叫的!”


    那名虎衛軍將領聞言立刻怒聲嗬斥道。


    “哈哈哈,即便是穆沝源那小子親自到我麵前他也不敢如此對我說話,沒想到手下的這些人竟然如此不失禮數!”


    穆春生臉上的笑容突然一斂然後眯著眼睛看向這名虎衛軍將領。


    “你找死!”


    那名虎衛軍將領聞言不由不然大怒。


    可是隻見穆春生突然一揮衣袍那名虎衛軍將領便立刻仰麵倒了下去。


    石文升見狀不由大吃一驚。


    他立刻抱著馬脖子跳下馬來。


    “哼,就你這膽量穆沝源那小子竟然會將虎衛軍交給你!”


    穆春生不由冷笑道。


    石文升聞言也不惱他此時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穆春生的手上。


    剛才他用餘光看到了那名倒下的虎衛軍將領臉上和脖子上都插著數枚閃著寒光的鋼針。


    並且其眉心的一根鋼針也深深地釘入了他的腦子之中。


    石文升甚至發現在這根鋼針的周圍不斷地流出一些透明的液體。


    這顯然說明這老者的鋼針已經徹底擊穿了虎衛軍將領的頭蓋骨。


    如此恐怖的力道不得的不讓石文升提起十二萬分的警惕。


    其實說實在的他原本也不想用如此下作的手段和借口來滅掉宗正寺的。


    但是無奈這一切的計劃都是聖恒帝和太子所製定的。


    他隻不過是計劃的執行者而已。


    “不要怕,我不會對你出手的畢竟我的性命還要你來了解呢!”


    此時穆春生卻突然說出了一番讓石文升感覺莫名其妙的話。


    “不用奇怪,我早就知道今日我會死在這揚子江畔並且我的性命還是了解在你們的手中。”


    穆春生依舊淡定的說著。


    不過此時無論是宗正寺還是虎衛軍的人都覺得這個老頭是瘋了。


    “你們不要奇怪我命數本該如此!”


    穆春生隨即轉頭對著宗正寺的眾人說道。


    同時他也把目光移到了穆秋葉的身上。


    而穆秋葉在看到穆春生這般模樣後他立刻潸然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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