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波箭雨讓穆青雲這邊損失慘重,同時甕城中其他的無辜百姓損失更大。


    破甲箭的殺傷力比普通的羽箭威力大太多了。而毫無防備的無辜百姓在這些破甲箭的攻擊下基本上沒有任何生還的可能。


    就連騾馬這類的大牲口在破甲箭的攻擊下也基本是一箭洞穿。當箭雨過後整個甕城之中能夠完好無損站著的基本上就沒幾個人。


    大部分的人都被射倒在地上抽搐不停。而在這些人的身邊黏稠的血液開始以他們為中心朝著四麵流淌開來。


    從城牆上麵看去黃褐色的土地上像是被點綴出了一個個紫黑色的點。李毅等人因為躲在馬腹之下因此幸運地躲過了這一波箭雨。


    不過雖然他們是躲過了箭雨,但是他們頭上的駑馬們卻有不少被破甲箭射傷。


    受傷的駑馬因為吃痛邁開馬蹄如同無頭蒼蠅一般在甕城中來回亂竄。而倒黴的安肅因為躲避不及時直接就被駑馬的韁繩勾到了腳踝,然後就被駑馬拖著在地上滑出了好一段。


    就在他不知所措之時羽真雷恰巧就在離那匹駑馬不遠的地方。眼看著那匹駑馬因為箭傷發狂,羽真雷直接一個健步上前抱著那匹駑馬的脖子然後腰部猛地發力直接就將那匹駑馬摔倒在地。


    發狂的駑馬倒地之後四蹄還在不停地狂蹬想要翻身站起身來。可是羽真雷哪裏會給它機會,他直接單膝一屈就將駑馬的腦袋壓在了自己的膝蓋之下,同時他的右手一把抓住了駑馬身上的羽箭然後猛地拔出。


    隻是片刻駑馬便因為力竭不再掙紮。待的駑馬徹底消停後,羽真雷才安撫地拍了拍它的大腦袋這匹駑馬這才慢慢地站起身來然後站在原地打了一個響鼻。


    但是此時駑馬的右前腿還在不停地顫抖那裏正是被破甲箭射中的地方。


    “此等漢子真乃神人啊!”君可義親眼看著羽真雷一把就把狂奔的駑馬給摔倒在地大為震驚。


    他無法想象一個血肉之軀的凡人得擁有什麽樣的力氣才能將狂奔的駑馬一把就摔倒。


    “這漢子的力氣真是令人生畏!”作為同樣以力大聞名於草軍中的吳忠孝也是一臉駭然地看著羽真雷。


    雖然之前他被羽真雷隻是幾招就擊敗,但在吳忠孝自己看來這完全是對方提前埋伏的緣故。


    羽真雷靠的隻不過是出其不意才會那麽快將自己擊敗。但是現在他卻是明白了即便是自己和羽真雷光明正大的再打一場,羽真雷也可以完爆自己。


    畢竟他可沒有信心能夠將一匹狂奔的駑馬一招按倒,即便是站在原地不動的馬他都未必能一招放倒。


    “他娘的,老子沒事在箭雨之下差點死在這畜生的手裏。”安肅坐起身來一把將勾在腳踝上的馬韁扔掉,此時他的後背衣服被撕破了一大塊露出了被磨出一道道血印的後背。


    “安君,應該說是這匹馬救了你。”說著羽真雷將自己右手中的破甲箭扔給了安肅。


    “壽州城這幫家夥心可真歹毒,竟然用破甲箭這狠毒的東西。”安肅捏著沾滿馬血的破甲箭怒罵道。


    “草原人!”就在安肅和羽真雷兩人說話的時候,捂著受傷胳膊的葉秋瞳突然眼中發出一道精光。


    剛才羽真雷的製服發瘋駑馬的那一招可是地地道道草原人的手段。一般的大虞人可不會這一招。


    可還沒等他前去詢問,之前埋伏在甕城中的黑衣人同夥們此時已經抽出了各自的武器朝著他們這邊殺了過來。


    與此同時一部分黑衣人的同夥也手持武器凶神惡煞地朝著李毅等人這邊殺了過來。


    “看來今日我們這池魚正是要做到底了。”李毅一聲苦笑然後便把齊寧拉到了身後,然後從背後抽出拆成兩節的定風波快速組合起來。


    其他人見此也全部都抽出自己的武器嚴陣以待。這些黑衣人的同伴快速逼近眾人,可還沒等到他們衝到李毅等人的麵前李毅已經率先手持定風波迎了上去。


    長槍在手李毅如同一條蛟龍一般瞬間就突進了人群之中。他正前方的一人直接就被他快如閃電的一槍洞穿了胸口。


    麵對李毅的攻擊城牆上的鄭剛和黑衣人立刻都將目光聚焦到了他們這邊。


    射出箭雨之時他們還沒過多在意李毅這邊,畢竟他們和穆青雲一般都已經是甕中之鱉。


    相較而言穆青雲那邊起碼還有弓箭手和黥麵軍,而李毅這邊看起來隻不過是一群毫無防備的哨探而已。


    他們既沒有重鎧防身也沒有可以威脅到那些埋伏起來的黑衣人同伴。所以他們相應的他們這邊的箭雨要少上不少。


    但是令鄭剛他們沒想到的是這些原本不起眼的家夥不光成功地躲避開了他們射出的箭雨,畢竟還不知從哪裏搞出了一些武器來。


    說的這裏就不得不說李毅在給眾人製作武器的時候就考慮到了隨身攜帶的問題。


    他為了方便大家攜帶武器便將長柄武器都做成了可拆卸式的,這和自己的定風波是一樣的方式。


    像安肅的鏜、齊朝的偃月刀都是可拆卸的,他們平時也都是將武器背在自己的背囊之中。


    至於羽真雷的長刀以及徐磊等人的刀劍則也都是方便隱藏攜帶的。所以當大家都抽出武器迎著敵人衝上去的時候後麵的君可義四人則是看傻了眼。


    他們沒想到這些家夥竟然都隨身攜帶著武器,而且還有長柄武器。可他不清楚的是李毅等人這是隨時做好被越國南亦可追殺的準備。


    麵對李毅等人的突然反撲這些埋伏已久的家夥竟然直接被打了個措手不及,他們一時間都有些懵。


    可李毅等人卻絲毫沒有留手的想法,雖然不清楚這些人為何要攻擊自己這些人但是既然對方已經出手那麽他們就是自己的死敵。


    而在眾人看來所謂死敵就是必須要死的敵人,自己這些人現在要做的事情就是送他們去死。


    所以當李毅衝進人群中時,他身後的眾人也紛紛跟著衝進了人群。一時之間整個人群就像是熱油了滴進了涼水一般,瞬間就炸開了鍋。


    原本成鋒矢陣形的人群一下子就徹底了亂做了一團。隨著李毅這邊的眾人不斷地突進,原本還殺氣騰騰的人群像是被兜頭來了一擊悶棍一般。


    “吃你安爺爺一擊。”在人群中高高躍起的安肅手持鐵鏜像是一個凶神惡煞的夜叉一般朝著一個家夥的腦袋就紮了下去。


    一瞬間那人腦袋就被尖銳的鏜給洞穿了頭蓋骨,黃白的腦漿混合著殷紅的鮮血飛出去數米遠。


    而落地之後的安肅一腳踩在那人的腦袋上然後一把就將釘在那人頭頂的鏜給拔了出來。


    看到這一幕的權獻之不由地撓著了撓自己的腦袋他甚至感覺自己的腦袋頂上隱隱有些作痛。


    他不清楚這是因為被安肅的氣勢所懾還是因為他以前的戒疤在疼。拔出鐵鏜的安肅絲毫不作停留再次手持鐵鏜殺向了另外一人。


    這一次他瞄準的乃是他左側的一個手持長矛的家夥。由於這家夥手中的長矛攻擊範圍很廣導致手持短兵器的徐岩等人無法近身,因此以他為中心空出了一個兩三米的見方的區域。


    對此安肅看到後就立刻將他定為了下一個擊殺的目標。而當他手持鐵鏜擋開那人長矛的一擊後,他便猛地一抖手,手中的鏜便如閃電一般朝著對方的脖頸就刺了過去。


    這一擊速度極快那人甚至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眼看著自己的鏜就要將對方的脖頸洞穿,可下一秒那人卻突然一個矮身鋒利的鏜卻貼著他的頭皮飛刺過去。


    眼看著對方竟然就這樣躲過了自己的一擊,安肅不由大吃一驚。他沒想到眼前這使矛的家夥竟然如此厲害,自己這勢在必得的一鏜都被他給躲了過去。


    可當安肅看向這那人的臉看去時卻不由皺起了眉頭。原本安肅以為這家夥在躲過自己這一擊後要不臉色就露出劫後餘生的慶幸之色,要不就是露出自信的笑容。


    可安肅此時看到的卻是一張痛苦扭曲的臉。但是隨著安肅的目光下移,安肅終於明白剛才那家夥為何能夠躲過自己這一擊了。


    此時那使用長矛的家夥正栽倒在地上痛苦地刨著自己的雙腿,而他的兩條腿自膝蓋一下已經消失不見。


    大量的鮮血如同噴泉一般在汩汩地往外冒血。他消失的兩條小腿此時正在那人的身後並且依舊保持著站立的姿態。


    “齊小子,你莫要與我搶對手。”安肅一鏜戳死了還在抱著雙腿痛苦哀嚎的那家夥然後憤憤地對著邊上一臉壞笑的齊朝說道。


    原來就在剛才安肅的鏜即將刺中那人的脖子時他旁邊的齊朝突然出手隻是一刀就將對方的兩條小腿給斬斷了。


    “安君,這可不是我跟您搶對手,我之前就盯上這個家夥了。”齊朝一揮偃月刀將上麵的鮮血甩掉,然後說完便朝著另外一人衝了過去。


    “你這小子,就是故意的。”安肅苦笑一聲也跟著衝了上去。且不說安肅和齊朝這邊殺的對方心驚膽寒,單單是羽真雷那邊已經將對方整個隊形給徹底殺穿了過去。


    剛才吳忠孝還因為羽真雷徒手放倒奔跑的馬匹而震撼不已,現在他又見識到了手持雙刀的羽真雷的恐怖戰力。


    他這才明白之前羽真雷徒手放倒馬匹與戰鬥中的他相比簡直不堪一提。


    此時在吳忠孝的眼裏這羽真雷根本就不像是一個人類,他更像是一個殺神一般。


    他揮舞著長長的兩柄苗家刀像是一位揮舞鐮刀的老農一般閑庭信步地走在人群之中。


    而擋在他前麵的人就像是田間的麥子一般隨著苗家刀的揮舞一倒就是一片。


    麵對如此殺神那些家夥已經徹底被殺的膽寒了,他們紛紛朝著四周避退因此羽真雷的麵前的人突然就少了一大半。


    而那些反應慢一些的家夥就直接命喪在了羽真雷的長刀下。


    “我說羽君你且留些人給我們啊!”更在羽真雷後麵的陳氏兄弟高聲喊著,他們的聲音像是魔音一般將那些躲避地家夥嚇得再次一個哆嗦。


    “囉嗦什麽,你們抓緊時間找機會最後你們的估計連個鬼影子也殺不到,手快有手慢無的道理還不懂?”剛剛砍翻一個人的顧榮一臉笑意地挑著眉朝著陳氏兄弟說道。


    顧榮很幸運他是跟在齊朝和安肅後麵的,此時那兩人正專門找比較棘手的家夥殺所以他和胡清、郭鎮、張洲、林冰五人每個人都找到了對手。


    “就是,你們在不快點就真的沒人了,我已經殺了兩個了!”張洲放聲大笑道。


    “你美個屁啊,你看沒看到後麵的李吉已經幹掉了五個了?”相對比較低調林冰白了一眼張洲說道。


    “不跟那家夥比,他用的可是弓箭。”張洲被林冰這一句話給噎的不知該說什麽好了。


    而此時他們身後的李吉再次從地麵上拔出一支破甲箭然後瞄準遠處一個正在指手畫腳高聲叫喚的家夥。


    “嗖”的一聲破甲箭瞬間就飛了出去。原本那個還在努力勸大家保持鎮定注意陣型的家夥瞬間被洞穿了心髒。


    隨著李吉的這一箭,整個衝向他們的黑衣人同夥立刻像是被抽掉了所用勇氣一般。


    剩下的人快速調頭然後朝著後麵開始狂奔。在他們看來眼前這些家夥實在是太可怕了,他們簡直就像是從地府裏爬出來的惡鬼一般。


    自己這邊原本又五十多人,隻是眨眼之間就已經剩下不到二十人了。就連自己這邊的隊長都直接被對方一箭洞穿了心髒。


    自己這些人如果再不逃恐怕就再也沒有機會逃了。


    “大家快跟上,不要離那些家夥太遠。”李毅看到對方開始往甕城的城門口逃去,他立刻回頭朝著齊寧和海尹等人喊道。


    這時一直處於震驚中的君可義等人也終於反應過來。於是他們也跟著齊寧和海尹等人一起快速朝著甕城城門跑去。


    “海君,我們為什麽要追那些家夥啊?”齊寧不明白李毅為何要讓大家去追那些逃走的家夥。


    “我們現在必須要與那些家夥保持很近的距離,如此一來城牆上的人想要再次射箭我們便可快速衝進他們的人群之中,到時候城牆上的家夥就會投鼠忌器。”海尹一邊跑一般給齊寧解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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