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李毅說出隻需要一人回答問題後,被抓的四人中三人立刻像是哈巴狗一般地朝著李毅的方向跪爬而去。


    “這位公子,你有什麽問題盡可詢問小人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爬的最快的一人一把抱住了李毅的小腿像是抱住了救命稻草一般。


    “公子還是問我吧!我最老實保證不騙您!”另外一人一下子就將抱住李毅大腿的人給擠了開去,然後一臉諂媚地說道。


    “公子你可千萬別聽他們兩人胡扯,他們一個人是蔡奎的小舅子,一個是蔡奎的表弟,剛才那位年輕的壯士殺了蔡奎他們兩人豈會真心回答您的問題。”爬在他們後麵的另外一人見自己被那兩人擋住了去路於是怒聲開口道。


    不過當他看見安肅那淩厲的目光後立刻斂去了怒色轉而擺出一副可憐的模樣。


    “見過不知羞恥的人,但是我還是頭一次見像你們這種鮮廉寡恥之輩!”齊朝一臉厭惡地看向三人道。


    “齊公子你還是未經世事的雕琢啊,想當初我還在黃風寨時見過太多人為了保命再是奴顏婢膝的事情他們也做的出來!”安肅見到這三人的這副醜態不由笑著說道,同時他還可以擺出了一副曆經滄桑的模樣。


    不過當他看到齊朝眯著眼睛擺出一副隨時會動手的模樣。他這才想到當初齊朝和齊寧都曾是自己綁來的肉票。


    後來機緣巧合下他們倆才從黃風寨裏逃了出來,並且還在半路遇到了被屬下背叛的安肅。


    當時的齊朝和齊寧還錯把他當成了拯救他們的高手。安肅還一路隱瞞自己的身份直至後來投入李毅的麾下才跟他們兩人如實相告。


    但是齊朝和齊寧被真相給震撼的無法言語。但是多日相處下來他們又和安肅曆經生死也算是有了過命的交情,最終他們姐弟倆也選擇原諒了安肅。


    不過被人綁票這件事情卻始終是齊朝人生中最大的汙點,但凡有人提起此事他都會生氣。


    而安肅今天為了顯擺一下自己的洞察人性好死不死將這件事給說了出來。


    “齊公子,我可沒有說你啊!你可別多想,當初你和你姐姐兩人卻是不畏生死並未有過任何求饒之舉,我還是很佩服二位的,並且……”安肅在意識到自己說出了話,他趕忙解釋到。


    “你給我閉嘴,你要是再胡咧咧信不信我趁你睡著割了你的舌頭。”齊朝見安肅還在吧吧地說個不停於是立刻衝上前去一把捂住了安肅的嘴,然後在他耳邊小聲威脅道。


    他這一舉動可把周圍的人全部都看傻了,在場的所有人也隻有李毅在一旁憋著笑。


    “你們看我做什麽?還不抓緊時間審問這幾人!”齊朝被眾人的目光盯的有些尷尬,於是他一把鬆開了安肅的嘴巴,然後故作姿態地說道。


    眾人這才從震驚中緩過勁來,不過大家雖然不說但是卻都已經猜到剛才安肅說的事情一定很有意思。


    於是眾人等等挑著眉彼此之間用眼神交流。同時他們也都把目光轉移到了一直在憋笑的李毅身上。


    “好了,我們言歸正傳,你為何不像他們三人來求我呢?”李毅指了指四人中唯一一個沒有哭喊著爬向自己的人。


    “哼,既然你隻要一個回答問題的人我又何必去爭,相比較他們三人我實在沒辦法學他們三人那般毫無尊嚴的跪地求饒了!”被李毅指著的那人雖然被陳建和陳朝按地跪在地上,但是他卻始終挺直了腰板。


    “呦,沒想到你還是個有骨氣的硬茬子啊!”安肅略帶痞氣地說道。聽到安肅如此說那人不由把頭昂的更高了,仿佛他隨時隨地都能英勇就義一般。


    “說來也真是有意思,我這人沒別的愛好就喜歡跟有骨氣的人打交道!”安肅見對方一副大義淩然的模樣不由笑著說道。


    “哼,可我這人卻不喜歡跟亂臣賊子打交道!”那人卻是冷冷的嗆了安肅一句。


    “唉,你可別誤會啊,我說的我喜歡跟有骨氣的人打交道並非是你想象的那種。”安肅臉上的笑意更加濃了幾分。


    “你是什麽意思?”那人被安肅的話弄的有點懵,不過此時他卻有了一種不太妙的感覺。


    “我的意思是,我這個人的牙口比較好喜歡啃硬骨頭,骨頭越是硬我越是興奮!”安肅臉上的笑意中漸漸帶上了幾分猙獰之色。


    跪在地上的那人見狀立刻被嚇的癱坐在地上。此時他才明白過來原來安肅的意思是他打算對他動手。


    “沒關係,反正你是硬骨頭隻要你咬咬牙,很快便能挺過去的!”安肅說著從地上的一具死屍手中拾起一柄混鐵棍。


    “你到底想要幹什麽?我告訴你我是不會屈服的!”那人雖然此時已經臉色蒼白但是卻依舊強裝鎮定說道。


    “唉,我敬你是條漢子,既然你如此硬氣我豈能不成全你的美名呢!”安肅一手拿著混鐵棍另外一手從另外屍體上扯下一大塊布條,然後笑眯眯地將布條遞給那人。


    “這……”那人不知所措地接過安肅遞來的布條。看著他一臉茫然的樣子安肅用手在自己的嘴前比劃了一下。


    “馬上會很疼的,我怕你到時候會忍不住大喊,你也看到這天色已晚要是把街坊們給吵醒豈不是很沒公德心!”安肅一臉真誠地說道。


    此時那人已經徹底明白過來安肅將布條遞給他是讓他自己把自己的嘴巴給堵上。


    再看看安肅手上的混鐵棍安肅的意圖此時已經不言而喻了。


    “好漢饒命啊!小的不是硬骨頭,您有什麽問題盡管問小的定然什麽都如實告訴您,隻求您能饒小的一命。”上一秒還是正氣凜然的人下一秒就徹底變成了軟腳蝦,這突如其來的變化讓其他人包括李毅在內都是大開眼界。


    “小的上有八十歲的老母下有嗷嗷待哺的孩子要養,還請好漢可憐可憐他們饒我一命吧!”那人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哭訴道。


    “哼!你真當你安爺是初出茅廬的無知之輩!不怕告訴你你家安爺當年也是一方山寨的債主!”安肅突然一聲爆喝,原本普通菩薩般慈祥的笑容突然變成了怒目金剛狀。


    那人被他的這一聲爆喝給嚇的肝膽俱震,他原本就已經慘白的麵色變得更加白了。


    “在我麵前還想耍這種心眼簡直就是班門弄斧!”


    “小的知錯了,以後再也不敢裝腔作勢了!”那人跪在地上一個勁的磕著頭就連頭上磕出血來也沒敢停下。


    一開始李毅等人都認為此人乃是一位鐵骨錚錚的漢子,但是此時他們也總算看清楚了這人的真實嘴臉。


    要說這種人也算是聰明,當李毅說出隻要一人來回答自己的問題時,他自知如果一味地哀求告饒定然不會顯得很凸出,想要引起李毅等人的注意概率也實在太低了。


    而如果自己反其道而行與另外三人告饒哀求相反的話,反而能更容易引起李毅等人的注意。


    並且他看在場的眾人都是那種武藝高強之人,並且按照剛才他觀察的戰鬥風格明顯偏向軍陣搏殺。


    一般情況下軍隊中的人大多都是心思單純之輩,少有江湖人士的狡詐奸猾。


    可令他沒想到的是突然之間殺出個安肅來。他不光對江湖上的這些彎彎繞繞十分了解,而且還當場就揭穿了自己。


    “我且問你,剛才你們之中有人叫囂你們乃是被大虞皇朝招安這是怎麽回事?”李毅將這個極為油滑之人給拎到了一邊厲聲問道。


    “這位公子,之前那些人喊的的確是真的我們之前的確是收到了朝廷的招安。”那人哆哆嗦嗦地回答道。


    他的回答讓李毅不由心中一涼。按照他們之前的推斷這一次對於淮南王的襲擊應該不是大虞朝廷所為才對,但是現在這人卻說他們是受朝廷招安那就代表著這一次對淮南王的襲擊很可能是大虞朝廷在背後操作。


    如果事情真的是這樣的話,那麽接下來很可能會爆發大規模的藩王作亂。


    而現在的大虞皇朝天災人禍不斷,百姓本就過的苦不堪言如果接下來還要爆發大規模的戰爭那真是徹底斷了百姓們的火爐。


    想到這裏李毅不由心中一片冰涼。


    “我再問你招安你們的到底是什麽人?”雖然這人說的言之鑿鑿,但是李毅卻依舊表示懷疑。


    “招安我們的具體是什麽人小的也不太清楚,這些事情都是蔡奎安排的我們隻是跟著招安就行。”那人間李毅好像有些不滿意他給出的答案,於是又立刻補充了一句。


    “不過小的倒是聽說招安我們的乃是大虞皇朝的察事廳。”


    “察事廳?”李毅的目光再次變得銳利起來。原本他們這一次到壽州城來一方麵是為了準備南下的物資,另外一方麵也是為了尋找一下南司和察事廳的人弄清楚如今的天下局勢。


    可如果這一次淮南王被刺殺乃是察事廳的人所為,那麽李毅就要考慮一下是否還要與察事廳的人見麵。


    “那你們可知道如何找到那些察事廳之人?”雖然李毅知道眼前之人應該並不會知道如此機密的消息,但是他還是抱著僥幸心理問了一句。


    “此事小的卻是不知道了。”當李毅聽到這人如此說也暗笑自己是想的太多,可還沒等他繼續問下一個問題那人又繼續說道。


    “不過剛才那崇老六曾經給蔡奎往察事廳那邊送過信,想來他是知道如何找到察事廳之人的。”李毅聽到這裏不由心中大喜。


    “哪一個是崇老六?”安肅立刻替李毅問道。


    “就是那個剛才抱著這位公子腿哭的那個?”在確定了誰是崇老六之後安肅立刻走到了他的麵前然後一把就將崇老六像是拎死狗一般給拎到了李毅的麵前。


    “別殺我,別殺我啊!給我個機會我真的什麽都說啊!”此時的崇老六還以為自己被安肅拉過來是準備將他處決,因此他此時已經被嚇得不停哭嚎起來。


    而他被安肅拖過來的一路上甚至還留下了一條明顯的水漬。堅持李毅不由皺了一下眉頭,他沒想到這崇老六竟然就這樣被安肅給嚇尿了。


    “別他娘的再鬼哭狼嚎了,否則老子現在就砸爛你的腦袋。”安肅此時也不由對這崇老六十分反感,他一腳踢在崇老六的肩膀上直接將他踢得躺倒在地。


    被安肅這麽一嚇,崇老六立刻止住了哭聲然後像是受了驚的鵪鶉一般縮在地上不敢動彈。


    “我且問你,你之前是否給察事廳送過書信?”李毅見崇老六不再哭喊於是直接開門見山。


    “察事廳?”崇老六一時之間還沒反應過來,不過當他看到安肅那不耐煩的眼神後他立刻便高聲喊道。


    “沒錯,沒錯小的的確去給察事廳送過書信!”


    “那裏你現在可還記得地址和收書信之人的樣貌嗎?”李毅見這崇老六還記得於是趕緊追問道。


    “記得,記得小的當然記得隻不過······”這崇老六說著說著突然見就變得吞吞吐吐起來。


    “徐磊將這崇老六給我按住了,老子要將他的肚子剖開看看他的膽子是不是比一般人的大。”安肅見狀立刻怒聲道。


    而徐磊也算是混跡江湖多年的老油條,他也在第一時間就明白過來這崇老六自恃自己知道那察事廳的位置,於是便想要以此為要挾。


    “沒問題,我可是知道這人要是被摘了膽是不會立刻死的,如果縫合得當還能活好久不過一般情況下普通的大夫怕是無法將這傷口縫合好。”徐磊一臉戲謔地看著自恃聰明的崇老六。


    崇老六一聽安肅說要將自己的肚子給剖開,不由嚇得魂飛魄散。


    “好漢饒命啊,小的不敢了小的再也不敢了,小的說小的現在就說。”這崇老六被李毅和徐磊這麽一嚇立刻帶著哭腔說道。


    “說!要是這一次你再敢耍花樣我一定會殺了你,即便是得不到公子想要的答案你也難逃一死。”安肅惡狠狠警告道。


    “當初我是將信件送東城區一間店鋪,店鋪的名字叫做


    “白玉堂”乃是一間首飾店,而收信的乃是這白玉堂的老板馮老板。”這崇老六如同竹筒倒豆子一般將自己知道的所有信息全部都說了出來。


    “白玉堂?看來我們怕是要親自跑一趟了!”李毅自言自語道。


    “你可知道這裏離那


    “白玉堂”有多遠的距離?”李毅繼續追問道。


    “隻要沿著左手邊這條路一路向東不出五裏地便可以看到那白玉堂了!”崇老六立刻指向前麵的方向說道。


    “五裏地?”李毅在心中暗自算了一下自己如果加快腳步估計半個時辰不到便可以到達那裏。


    不過如今壽州城中叛軍和淮南軍正在僵持大戰一觸即發,也不知道此時察事廳的人是否已經離開壽州城了。


    不過李毅轉念一想如果此事乃是察事廳在幕後操縱,那麽他們一定不會著急搬走。


    但是如果此事要不是察事廳之人所為,那他們也不可能在第一時間就得到消息提前逃走。


    因此無論如何他們大概率應該還沒有離開。


    “安君你和大家都在這裏先等待我師兄他們回來,一旦他們與你們匯合後你們抓緊時間從玄武門方向離開壽州城。”


    “公子您這是打算去找察事廳之人?”安肅不由有些擔憂的說道,畢竟如今這壽州城內已經亂成了一團,此時李毅前去尋找察事廳的暗探的確有些危險了。


    “沒錯,此地離那白玉堂也不算遠,我正好借此機會前去和察事廳之人有個了斷。”李毅知道安肅要勸他於是他立刻擺擺手示意安肅不要再勸。


    “那我陪公子走這一趟!”安肅見勸不動李毅於是隻好提出想要跟著李毅。


    “不用了,此時正是壽州城即將大亂之時,要是人多了反而會引起別人的注意,而我一個人獨來獨往,即便我發現了也能很快進行躲避。”李毅解釋道。


    的確在如今這個局麵下人多反而可能會成為對方攻擊的目標。


    “再說了我這是去打探消息又不是要和對方以死相博。”李毅不以為意地說道,隨即他便朝著崇老六所知的方向一路飛奔。


    很快他便消失在了眾人的視野裏。不多時李毅便跑到了崇老六所說的集市中,隻不過由於淮南王被殺一事加之此時天色已晚此時的集市上已經沒了車水馬龍人來人往的景象。


    不過李毅時不時還能碰到一些帶著眾多財物匆匆忙忙地往玄武門的富商巨賈們。


    見到這些人慌慌張張的奔跑,李毅不由開始擔心起來這這察事廳的種人是否已經走了。


    不過很快李毅便在路邊眾多的店鋪在中找打了掛著


    “白玉堂”牌匾的店鋪。而當他走近時卻看見此時那白玉堂的店鋪窗戶上透露出了燈光。


    見到和微弱的燈光李毅算是徹底地鬆了一口氣。


    “看來今天不會白跑一趟了。”李毅繼續自言自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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