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呂河和鄭煜的突然離開耀武軍的將領和城衛營的將領都感覺很不能理解。


    在他們看來雙方之間已經鬧到了這種地步任何一方的退讓都是嚴重丟麵子的事情。


    所以雙方一出了問柳閣兩方的人立刻就避開對方詢問起來。


    “統領,剛才我們談得好好的為何突然不談了?”城衛營的一個將領立刻不解地問呂河。


    “別問那麽多立刻回駐地!”呂河冷著臉說了一聲後便翻身上馬。他身後的將領們雖然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但是他們見呂河臉色鐵青因此也不敢多問。


    隨後他們便也立刻騎上各自的戰馬朝著城衛營的駐地奔去。而另外一邊的耀武軍將領們也和城衛營的將領們一樣,他們一頭霧水地看著自己的大帥鄭煜。


    “鄭帥到底發生了什麽?為何我們與城衛營那幫崽子們不談了?”


    “別他娘的廢話我都得老窩差點被人給端了還他娘的談個屁啊!”鄭煜沒好氣地罵了一聲然後也騎上了自己的戰馬朝著耀武軍的駐地方向狂奔而且。


    而那些耀武軍的將領們聞言則是麵麵相覷,他們完全不明白自己的大帥這話到底是什麽意思。


    “莫不是城衛營那幫兔崽子趁著我們大部隊不在駐地打上門來了吧?”一個耀武軍的將領狐疑道。


    “不可能吧!如果真是那樣的話鄭帥會讓呂河那家夥走出這個門?”另外一個耀武軍的將領則是覺得剛才那個耀武軍將領的猜測不對。


    “老王說不準老錢猜得沒錯呢!”人群中一個年紀最大的將領卻是開口道。


    “我說老賈你看看我們鄭帥那是能吃虧的主兒嗎?如果真是城衛營那幫兔崽子踹了我們的我鄭帥剛才絕對會立刻給呂河好看的!”


    “嗨。各位都別猜了,鄭帥都已經走遠了我們還是趕快去追吧!”就在這時雷慶卻是突然開口提醒眾人。


    而眾人聞言才意識到鄭煜已經騎著戰馬跑出去老遠一段了。於是他們紛紛趕緊翻身上馬朝著鄭煜追趕而去。


    相對於鄭煜的一馬當先火急火燎,城衛營的統帥呂河一路上就顯得陰沉得多。


    並且他始終騎著戰馬跑在隊伍的正中間。而一眾城衛營將領們則是一邊趕路一邊偷眼看著呂河一臉沉思的模樣。


    他們都在揣測呂河到底在想什麽。不過在這些人群之中卻始終有一個人顯得有些惴惴不安。


    他雖然也一直在偷眼注視著呂河。但是不時擰起的眉頭卻讓他與周圍那些滿心好奇的人顯得略有不同。


    不過他的表情變化得極快並沒有讓周圍的人看出任何的端倪。而在耀武軍將領之中也有一人與他表現得一模一樣。


    不過雖然這兩人掩飾的都很好但是其實他們的內心卻都惴惴不安。而此時金陵城的城北的確一群人也和這兩人一樣心情忐忑。


    “恩師,現如今金陵城的這些人將我等安排在城北這片地方一看就是居心不良。”張圍岩有些不滿地說道。


    雖然金陵城給他們安排的屋舍還算寬敞,但是看看周圍的環境始終讓張圍岩有一種被監禁的感覺。


    “圍岩啊!我們現在是寄人籬下豈能要求那麽高呢!”齊老或許是混慣了官場見多了世態炎涼也見多了人心複雜。


    所以他才能平靜地看待金陵城如此對待他們這些來自泗州郡城的人。


    “可是齊老我們這些人可是前來協助金陵城這幫人抵禦草原大軍進攻的,他們如此對待我們實在是可氣!”作為泗州郡城城衛營統領的查西林始終覺得金陵城如此做是在折辱他們。


    而身為軍人的查西林根本就無法忍受這種折辱。


    “是啊!我感覺我們這一次前來金陵城根本就是熱臉貼人家的冷屁股,他們根本就沒有把我們放在心上。”譚克詢平日裏就是心高氣傲之人,他也覺得金陵城這樣的行為無異於囚禁他們。


    “你給我閉嘴!”譚立行見自己的兒子突然情緒激動地跳出來叫囂他不由怒聲嗬斥。


    雖然他心裏也覺得自己的兒子說得不錯,但是他卻認為隔牆有耳現在自己這些人如此非議金陵城的人要是被人聽到他們恐怕會有些麻煩。


    “好了大家都少說兩句吧!按照之前李毅和穆君合的推算再過幾日草原大軍就將進攻金陵城,到時候他們一定會有請我們幫忙的時候。”此時坐在胡椅上的閆武平緩緩地開口道。


    “郡守大人我怕到時候他們不是請我們幫忙而是直接讓我們衝上去當炮灰吧!”譚克玗此時卻是開口譏諷道。


    作為譚立行的大兒子,他對現在的局勢認知要比譚克詢深刻得多。


    “是啊,我也覺得我們當作炮灰的幾率更大一些。”張圍岩作為郡丞他一開始也認為前來金陵城是一個明智的決定。


    但是現在看到金陵城如此對待他們他的心裏也難免升起了一絲怨憤。甚至他在心中也開始暗暗怨恨起李毅和穆君合兩人。


    在他看來要不是李毅和穆君合的勸說自己的師父齊老和郡守閆武平也不會選擇前往金陵城。


    “如此說來我們還在這裏等什麽?我們趕緊想辦法在草原大軍到來之前離開金陵城吧!”譚克詢在聽到張圍岩說他們泗州郡城的人很可能會成為對抗草原大軍的炮灰他立刻就想到了要離開。


    “你給我閉嘴!”譚立行再次怒視著自己的兒子嗬斥道。


    “父親現在都到了生死攸關的時候了,我們再不考慮退路那接下來就必死無疑了。”譚克詢的大哥譚克玗見自己的父親想要繼續訓斥自己的弟弟,他立刻開口小聲提醒自己的父親。


    “我知道諸位現在想要逃出金陵城其實這本事無可厚非,可是諸位有沒有想過我們現在離開金陵城的後果?”此時齊老終於開口勸說道。


    “後果?”眾人被齊老這麽一說他們紛紛皺起了眉頭。


    “是啊,且不說我們現在離開金陵城會不會在半道上碰到草原大軍被對方一波殲滅,單單是我們現在離開得罪宗正寺和大虞朝廷的後果就不是我們能夠接受的,你們可別忘了你們都是有官職在身的。”齊老這麽一說現場的眾人立刻就沉默了下來。


    特別是查西林、譚立行、閆武平和張圍岩四人。他們這四個人一個是城衛營的統領,一個是郡尉,一個是郡守還有一個是郡丞。


    這四人可都是實打實的朝廷命官。其實他們之前選擇放棄泗州郡城就已經是嚴重瀆職了。


    現在如果他們再從金陵城逃出去那更是罪加一等。而且他們現在的住處可是宗正寺下令安排的,這就代表著他們已經被宗正寺的人關注了。


    一旦他們不告而別那宗正寺的那幫藩王們完全可以用臨陣脫逃的名義將他們徹底斬殺。


    “那按照齊老的意思我們現在是走不得了?”查西林聞言之後不由沮喪地問道。


    “其實我們也不必太過擔心,這一次草原大軍進攻金陵城沒那麽容易的。”齊老作為曾經大虞皇朝的吏部侍郎他對於金陵城還是非常了解的。


    這座郡丞的防守遠不是那些邊塞郡城可以相提比論的。單單金陵城的城牆就比其他的郡丞要厚上數倍不止。


    而且城中還駐守的耀武軍和遠超一般規製的城衛營。單單是這兩支軍隊人數加在一起就要達到一萬人左右。


    如果在防守的時候在加上城中的百姓那區區兩萬人的草原大軍根本就不值一提。


    畢竟草原大軍擅長的都是騎兵戰對於攻城戰他們其實並不十分在行。加上他們這一次乃是千裏迢迢的從北邊一路南他們也根本就沒有攜帶什麽攻城武器這更加增添了草原大軍攻城的難度。


    “師父這一次草原軍雖然攻城難度很大,但是草原大軍既然明知金陵城城高兵多他們還要南下就說明他們心中一定是有把握的!”張圍岩明顯考慮得更加深遠。


    “可就算是草原大軍真的攻破了金陵城我們這些人還是那會難逃朝廷的責難啊!”齊老現在始終覺得他們這些人不能逃,一旦逃出金陵城朝廷勢必會將他們當作替罪羊。


    就像是當初的彭州軍一般。不過他們卻沒有彭州軍那般的勇氣和機會與草原大軍同歸於盡。


    因此他們最終隻能被釘死在恥辱柱。齊老的話再次如同一瓢涼水一般讓現場的眾人都陷入了沉默。


    “而且大家別忘了我們這一次是還帶著那麽多的泗州百姓,這麽多人想要一同撤離你覺得該如何才能瞞得住金陵城的守軍們?”


    “既然如此那我們自己逃出去不就行了,管那些泥腿子的死活作甚?”譚克詢立刻開口道。


    這一次譚立行並沒有開口讓他閉嘴,他直接就是重重的一巴掌打在了譚克詢的臉色上。


    “爹你打我作甚?”捂著臉頰的譚克詢現在感覺自己的腦袋暈暈乎乎的。


    他不明白為何自己的父親會突然打了他一巴掌。


    “你這逆子,如果你再敢胡言亂語我直接將你的舌頭給割了!”譚立行直接被自己的兒子給氣的三屍神暴跳。


    他作為郡尉自己的兒子竟然在眾人的麵前讓自己拋棄城中的百姓自己逃命,這簡直就是要將他架在火上烤啊!


    一旦這些話傳到了那些百姓和城衛營士兵的耳朵裏他這個郡尉很可能被憤怒的百姓和士兵給撕成碎片。


    “克詢,你怎麽能說出如此荒唐的話來!”譚克玗見狀立刻上前拉住自己的父親同時也佯裝怒氣地嗬斥譚克詢。


    而譚克詢在看到眾人看他的眼神都有些不善的時候他才明白剛才自己的話好像說得的確很是不妥。


    於是他隻能低下腦袋一聲不發。


    “師父那如此說來我們這些人也隻能等著草原大軍進攻後被宗正寺當作炮灰了?”張圍岩語氣中帶著沮喪問道。


    “未必!”就在此時他們突然聽到院子外麵傳來了一個聲音。


    “什麽人?”當聽到院子外麵傳來了聲音眾人先是一驚接著他們便立刻神色戒備地問道。


    剛才譚立行還說要防止隔牆有耳沒想到還真的讓他一語成讖。


    “不要擔心是我!”就在查西林已經拔出腰間的長刀準備隨時動手的時候門外突然走進來一個眾人都熟悉的身影。


    “李公子是你!”待得那人走近眾人才驚喜地發現進來的這人竟然是李毅。


    “李公子你之前不是被抓走了嗎?現在怎麽會在這裏的?”張圍岩很是好奇的問道。


    之前他們在場的所有人都看到了李毅被耀武軍的士兵敲詐勒索李毅和穆君合不從接著就被帶的了。


    而且他們之前也從看熱鬧的那些人中找到了一個熟悉金陵城情況的人。


    那人告訴他們帶走李毅和穆君合的那幾個人中有一個乃是東都刑部侍郎的兒子,同時也是當朝城平公主的兒子。


    所以在他們看來李毅和穆君合惹上了這樣的二世祖想要短時間內出來那根本就不可能。


    可是現在隻是過去了兩三日李毅竟然就這樣出現在了眾人的麵前。這難免會讓人感到驚奇。


    “此事說來話長我們以後再說,現在整個金陵城都亂了起來想來草原大軍恐怕已經快要到了,我們現在必須想辦法自保然後離開金陵城。”李毅製止了眾人的追問他開門見山直接說出了自己此次前來的目的。


    “什麽金陵城亂了?”齊老聞言不由吃了一驚。雖然之前李毅就在話語中暗示這一次草原大軍之所以能夠南下進攻金陵城就是得到了聖恒帝的默許。


    但是現在李毅卻說金陵城在草原大軍到來之前就亂了,這分明是代表了聖恒帝根本就不是默許草原大軍南下進攻金陵城,他這分明是親自配合草原大軍進攻金陵城。


    “什麽草原大家已經快要到了?”而譚克詢此時卻是將注意力全部都集中到了草原大軍即將到來這一點上了。


    “如此說來我們現在即便是立刻行動怕是也很難走出金陵城了!”閆武平聞言長歎一聲然後無奈地說道。


    “事情還沒有到那麽糟糕的地步,我們還有機會逃出金陵城!”李毅見眾人的情緒一下子都跌落了下來,於是他立刻開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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