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笤長袖這一聲爹,聽得雲缺腦子裏嗡了一聲。


    九笤長袖是九夷城的少城主,那麽他爹就是城主!


    身邊的老者,居然是九夷城之主九笤原,星辰殿生肖之一的申猴!


    要不是雲缺久經沙場,換成旁人非得蹦起來不可。


    不僅是仇家,還是不死不休的仇家!


    九夷城正在控製著邵武國攻打大晉,雲缺這位平天王本就與九夷城有著血仇,加上對方還是生肖高手,仇恨鏈已經徹底拉滿。


    雲缺深吸一口氣,盡力平複著心緒,始終望著台上的舞姬,手指在桌上敲著拍子,顯得輕鬆自得。


    心裏卻在盤算著當前的局麵。


    果然如之前的猜測,天龍城的詭異局麵就是星辰殿所為,而且今天抵達的生肖高手絕不會僅有申猴一人。


    雲缺想不通一件事。


    申猴九笤原為何出現在聞香樓?


    還帶著九笤長袖一起出現,看架勢不像來對付秦皇,倒好像來遊玩一般。


    而且九笤原的架勢,大有一種此地主人的感覺,好像聞香樓是他開的一樣。


    申猴酉雞……


    雲缺暗暗猜測,隨著申猴的出現,酉雞應該也到了天龍城。


    酉雞……雞?


    難不成,聞香樓是酉雞的買賣?


    雲缺並非胡亂猜測,因為星辰殿的生肖高手大多與各自對應的生肖有些關聯。


    朱幺身上有著豬妖血脈,代號亥豬。


    戌狗就是一頭真正的狗妖。


    巳蛇代表著陰險無情,正如魏墨城的為人。


    辰龍則神龍見首不見尾……


    雲缺這邊正在心裏盤算著,旁邊的九笤長袖開始發脾氣。


    “什麽辦法都用了,就是沒用!活著真沒意思,我不如死了算了!”


    九笤長袖懊惱之下,將桌上的酒壺甩了出去,砸在一個看歌舞的客人頭上,直接砸得頭破血流。


    那客人捂著腦袋前來理論,不依不饒,非得拉著九笤長袖去見官。


    九笤原一句話都沒說,直接扔出一張銀票。


    被砸的客人不肯罷休,當他看清銀票的麵額,頓時眼睛瞪了起來。


    “一、一萬兩!”


    砸破頭,人家賠了一萬兩,這種買賣不知多少人想求都求不到。


    “滾!”九笤長袖喝罵了一聲。


    被砸之人連聲稱好,給九笤長袖磕了個頭,高高興興的回家了。


    “秦人,哼,一群見錢眼開的東西。”


    九笤長袖鄙夷道,隨後神色又哀怨起來,朝著他爹發脾氣道:“爹!我不管!再給我想辦法,要不然我就去死!”


    “好了,別那麽心急,接上的時間太短,以後肯定會好起來的,為父保證讓你恢複如初。”九笤原道。


    “還得多久啊!養了這麽多天,我都快無聊死了!”九笤長袖氣呼呼的道。


    “心急吃不到熱豆腐,再養一陣子。”九笤原道。


    聽著兩人的交談,雲缺心裏一陣冷笑。


    別人聽不明白,雲缺可心知肚明。


    九笤長袖的傷勢,就是雲缺親手所創。


    在天瀾寶境裏的那一刀,絲毫不差,將九笤長袖的零碎兒完整的切了下來。


    現在看來,九笤原肯定動用了一些手段,不知用什麽東西又給九笤長袖接了個新的。


    隻不過新的不大好使,是個擺設。


    九笤長袖越說越氣,又是敲桌子,又是摔凳子。


    九笤原無奈之下,看了眼旁邊的雲缺,道:


    “既然小兄弟有夜禦七女之力,能否讓老夫這犬子也開開眼界,見見世麵。”


    “老先生這就難為人了,如此私密之事,豈能讓別人旁觀,不行不行。”雲缺道。


    九笤原嗬嗬一笑,道:


    “自然不會讓你白忙一場,今天你在聞香樓的一切費用我都包了,外加一萬兩白銀作為報酬,你看如何。”


    雲缺也笑了起來,道:


    “老先生出手闊綽,在下佩服,不過銀子這東西,我也不缺,一萬兩而已,我就算省著花,一個月也花沒了。”


    九笤原略微有些意外,點點頭,道:


    “不瞞小兄弟,我這犬子受過傷,如今在女人麵前抬不起頭來,若是小兄弟能傳授幾招,讓他重振雄風,我出一百萬兩,即便沒什麽效果,讓我兒旁觀一番,十萬兩的報酬。”


    雲缺裝作猶豫了一下,道:


    “好!今天就破例一次,不過十萬兩先得付清才行。”


    九笤原哈哈一笑,隨手甩出十萬兩的銀票,眼都不眨一下。


    雲缺從善如流,收起銀票,點了台上的七名花魁。


    九笤長袖眯著眼睛搓著手,道:


    “到我的包間!你真能夜禦七女?不會在吹牛吧!”


    “吹不吹牛,待會兒不就見分曉了。”雲缺談笑風生,與九笤長袖來到二樓最深處的天字一號包間。


    聞香樓的包間分為三六九等,不同的費用。


    天字號最貴。


    但是聞香樓有個規矩。


    天字一號包間是不對外開放的,隻屬於聞香樓東家,無論多少錢或者多高的地位,都進不去這處包間。


    九笤長袖卻能隨意出入,可見他與聞香樓東家之間有著極深的關聯。


    走進包間的那一刻,雲缺驗證了之前的猜測。


    酉雞,應該就是聞香樓的東家!


    所以申猴才能將聞香樓當做自家一般,可以為所欲為。


    星辰殿的布局,再一次讓雲缺感到心驚。


    誰能想到,名震大秦的第一青樓聞香樓,居然是星辰殿安插在秦皇眼皮子底下的一根釘子!


    可見酉雞此人必定是個八麵玲瓏的角色,很難對付。


    從大廳來到包間這一路,雲缺已經留意,卻沒見到聞香樓的東家在何處。


    申猴在聞香樓,酉雞去哪了呢?


    噬魂師又在什麽地方?


    雲缺原本想在聞香樓裏尋找噬魂師的線索,結果發現了申猴,雖然沒看到酉雞,但雲缺猜測申猴應該是在等待時機。


    等待著一舉滅掉天龍城的最佳時機。


    看來還沒到時候,還有翻盤的機會……


    雲缺想著心事,走進天字一號包間後,立刻被裏麵的布局所吸引。


    這處包間裝潢得極其奢侈,門簾都是用純金所製,地麵鋪著厚厚的天鵝絨,所有擺設不是珍珠就是瑪瑙,連油燈的底座都是極品珊瑚。


    簡單一個字即可形容,豪!


    這處包間比皇宮還要富麗堂皇,恐怕秦皇來了都要自歎不如,仿佛天下珍寶在這裏都隻是尋常之物,誰處都是。


    七名花魁魚貫而入,俏臉上都帶著一種驚奇之色。


    別看她們是花魁,沒人來過這間屋子,走進來有一種受寵若驚之感。


    九笤長袖將大門關好,笑道:


    “兄弟尊姓大名,今天可得讓哥哥我開開眼。”


    “在下齊禦,禦女的禦。”雲缺報出了齊禦的大名。


    自己的名字不能報,梅錢的也不行,化境裏雲缺用的是梅芊芊,梅這個對九笤長袖來說絕對是噩夢般的字眼。


    反正齊禦有個當先生的好姐姐,他不怕坑。


    “好名字哈哈!”


    九笤長袖撫掌笑道:“連禦七女以前我也勉強能做到,現在不行了,哎,都怪那個小賤人!”


    說到小賤人,九笤長袖咬牙切齒,一臉的恨意。


    雲缺自然知道九笤長袖在罵誰,心說切你點零碎兒還不消停,那好,今天切你腦袋!


    九笤長袖急不可耐,指著七名舞姬道:


    “從誰開始,齊兄弟你挑一個,或者一起來?”


    “自然是大家一起才熱鬧,一次一個豈能證明我的雄風!”雲缺霸氣的道。


    “好!看來齊兄弟果然有過人之處。”


    九笤長袖朝著花魁們冷喝道:“你們幾個都聽好了,今兒伺候好我這位小兄弟,讓你們擺什麽姿勢就擺什麽姿勢,讓你們哼什麽調調就哼什麽調調,誰敢不聽話,哼,都別活了。”


    九笤長袖的冷語,聽得花魁們渾身顫抖,連忙稱是。


    雲缺看得出花魁們都在畏懼著九笤長袖。


    畏懼的原因隻有一個。


    床榻上倒著的那具屍體!


    進屋後雲缺就看到了屍體,是個極美的女子,不著片縷,身上有大片淤青,雙手以一種詭異的姿勢疊在背後,顯然骨頭已經斷了。


    脖子是青的,臉色蒼白得毫無血色,預示著被人活活掐死。


    這是個被折磨而死的花魁,身體還有溫度,隻是命已經沒了。


    九笤長袖見雲缺看向屍體,冷哼了一聲,上前抓住屍體的腳踝,直接扔到牆角。


    “齊禦兄弟別介意,剛才我下手重了點,掐死一個,放心,賠點錢而已,花魁的命,本公子買得起。”


    九笤長袖得意的一笑,指著麵前被嚇得懾懾發抖的七名花魁,道:“這幾個若是玩得盡興,都掐死也無妨,齊兄弟不必留手,拿出你最強的手段來,她們死了,算我的!”


    其中有兩個花魁被嚇得開始流淚,有個膽子大的轉身就逃。


    然而房門已經被鎖死,這間屋子存在著特殊的陣法,毫無修為的花魁豈能逃得掉。


    九笤長袖臉色一沉,幾步上去抓住那逃走的花魁,惡狠狠的將其扔在床榻上。


    “還敢跑?整個聞香樓都是我們家的!你往哪跑!”


    啪!!


    九笤長袖一巴掌甩下去,把那花魁打得滿嘴是血,卷縮著身體直呼饒命。


    九笤長袖不解氣,親自動手將花魁的衣衫盡數撕碎。


    九笤長袖如同野獸般神色猙獰,掐著花魁的脖子咬牙切齒,看著對方翻起白眼奄奄一息的模樣,他才能感受到那種闊別已久的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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