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


    雲缺親自帶隊,殺向邵武國的營盤。


    到了直接叫陣,把涼北川罵了個狗血淋頭。


    涼北川確定對麵的少年是雲缺之後,大喜過望,召集兩名四品的同伴殺出營盤。


    一炷香之後。


    兩名九夷人的四品高手屍首兩分,涼北川鼻青臉腫,僅剩的一隻好手也斷了,腿被完全敲碎,徹底成為廢人。


    雲缺根本沒出手。


    動手的,是寒刀。


    蹲在涼北川麵前,雲缺笑嗬嗬的道:


    “怎麽樣,還想不想覆滅大晉,九夷人還有多少幫手,你最好一次全叫來,要不然不夠我殺的啊。”


    涼北川滿嘴是血,怒目而視罵道:


    “雲缺你這狗賊!別以為拉攏個三品歸真就能保住大晉,你們大晉早晚會雞犬不留!等城主來臨,讓你知道什麽叫死無葬身之地!你們都得死!”


    雲缺好整以暇的拿出了申猴的紫袍,笑道:


    “恐怕你要失望了,你們城主,被我弄死了,你瞧,這件衣服現在歸我了。”


    “不可能!假的!一定是假的!”涼北川驚恐的盯著紫袍,不敢置信。


    城主的修為,他最清楚,二品強者,豈能說死就死,還是死在雲缺手裏。


    “行,衣服是假的,那儲物袋裏的這些東西,總歸是真的吧。”


    雲缺將九笤原儲物袋裏的東西全都倒了出來,這次涼北川徹底驚呆,麵無人色,最後噴出一口鮮血,就此咽氣。


    首領一死,邵武國的大軍分崩離析,退守天門關區域。


    幾日後,


    少年城的大軍抵達,與大晉一方的軍兵前後夾擊,滅殺了獸兵大軍。


    雲缺選擇趁熱打鐵,揮軍北上,一直殺到邵武國的皇城。


    一天的惡戰,邵武國皇城失守。


    皇宮被大晉一方占據。


    邵武國皇帝是傀儡,雲缺沒廢一句話,見麵後直接砍了對方的腦袋,邵武國其他王公大臣紛紛被控製,等待發落。


    接下來是閆羅的發揮時間。


    閆羅在邵武國蟄伏多年,對邵武國相當了解,他列出一份死亡名單,全是罪大惡極之人,隻要在名單上,立刻斬首,一個不留。


    九夷人控製邵武國的年頭太久,根深蒂固,以閆羅的了解,無法做到將九夷人完全剔除。


    雲缺想到另一個辦法。


    有個人,可以挖出所有九夷人的餘孽。


    永平公主,朱靜姝。


    邵武國皇城裏找了一圈,沒有。


    雲缺又返回天祈城,在學宮裏找了一圈,還是沒有。


    “奇怪,哪去了?”


    雲缺站在百花殿的空地上,暗自嘀咕。


    “雲師弟!”


    木安從西樓跑了出來,高興道:“雲師弟你可算回來了,上次你帶回來的那些屍體已經煉製好了,都在樓上呢!”


    “辛苦木師兄。”雲缺跟著木安返回西樓,見到一排煉屍。


    試著催動煉屍術,幾具煉屍立刻走動起來,有的蹦跳,有的倒立,有的翻跟頭。


    “不錯!木師兄的手藝真不錯,墨老後繼有人呐。”雲缺讚道。


    木安的眉頭跳了跳,笑道:


    “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嘛,我給墨老打下手的時候,墨老經常指點幾句,可惜我修不成煉屍術,對了雲師弟,過陣子我也得出趟遠門,我要去鐵山國。”


    “木師兄家在鐵山國嗎。”雲缺道。


    “不,我家不在鐵山國,我聽墨老偶爾提及過鐵山國,說煉屍術就出自鐵山國,我打算去碰碰運氣,曆練一番,也許有機會掌握這門高深莫測的法術。”


    木安在高深莫測四個字上麵,聲音變重了幾分,看得出他對煉屍術十分向往。


    “木師兄天賦不錯,又勤勞,此行一定收獲頗豐。”


    雲缺說著收起了煉屍,道謝後離開西樓。


    在窗邊望著雲缺遠去的背影,木安的眼神變得陰沉下來,發出蒼老的低語:


    “幾次三番催促你去鐵山國,就是不肯去,拿了別人的煉神術你就不辦人事了,你這個混蛋!還得老夫親自走一趟,你等著的雲缺,等老夫恢複修為,有你的好看!”


    雲缺在廣場上碰到了熟人。


    演武殿的齊禦。


    此時雲缺已經完全恢複了正常體態,齊禦先是一愣,接著大笑起來。


    “回來了回來了!欠債的回來了!”


    “齊師兄,說什麽夢話呢,我又不欠你錢。”


    “誰說的,演武殿的學子們現在全都是你的債主!你瞧瞧,這封信是你寫的吧,信上明碼標價,殺一個邵武國的獸兵,你給一百兩銀子,我們都算過了,這次咱們演武殿出手,總共幹掉了五萬八千一百三十二個邵武國獸兵,給你打個折,算六萬獸兵,一個獸兵一百兩,六萬獸兵就是六百萬兩白銀!拿錢!”


    “先不說有沒有標價,有你這麽打折的麽,往上打啊。”


    “誰讓你是王爺呢!反正你有錢,廢話少說,拿錢來,少一個銅板,演武殿的兄弟們就讓你嚐嚐棒子燉肉的滋味!”


    “行,錢不是問題,我得看看信,我都沒記得這碼子事,肯定是你陷害我。”


    “看吧!信就在這呢,是不是你的筆跡,嘿嘿一模一樣,偷偷告訴你,後邊的價格是我加的,你寫信坑我們演武殿幫你出力,想不拿錢,沒門兒!別想搶走,老子經此一戰已經到了五品金身!你搶也搶不走!”


    “是麽,那試試好了……”


    “嘿!還敢來硬的!讓你小子見識見識金身之力!哎呀!你敢揍我,我是金身武夫!哎呀!臥槽你丫的居然是破軍!別打了我服了!信給你,錢不要了!”


    拿齊禦活動了一番筋骨,雲缺背著手施施然走開。


    鼻青臉腫的齊禦灰溜溜逃回演武殿,並且下定決心苦練修為,爭取早日衝進破軍,再找雲缺報仇。


    經過北樓的時候,雲缺往裏瞄了一眼。


    空蕩蕩,果然一個學生也沒有。


    雲缺放心了,劍平之那家夥這輩子估計招不來一個學子。


    剛轉過頭,眼前出現一張笑嗬嗬的大臉,都快貼上了。


    雲缺嚇得差點蹦起來,往後退兩步才看清,北樓先生劍平之!


    “你回來啦,一路辛苦啦!”


    劍平之無比和藹的模樣,看得雲缺毛骨悚然,聽語氣好像誰家獨守空房多年的老妻,聽得要多別扭有多別扭。


    “是啊,剛剛回來,先生最近可好。”


    “還好還好,一直忙著授課,哎,你也知道,我可是學宮裏最敬業的先生。”


    “知道知道,先生忙吧,我還有事不耽擱先生了。”


    雲缺說著要開溜。


    “別急著走嘛,再有一陣子,我也要離開學宮了,去個地方,你有沒有興趣呀。”


    “沒有!我哪都不想去!”


    “不一定哦,也許到時候你比我還想去呢。”


    “先生要去哪?”


    “大淵。”


    “我肯定不去!先生一路順風!”


    雲缺撒腿就跑。


    劍平之笑嗬嗬的轉進北樓,邊走邊嘀咕:“有句話叫命由天定,去不去,容不得你嘍……”


    雲缺本想逃出百花殿,有劍平之這個家夥在的地方,實在危險,雲缺可不想再被拉著聽什麽神道。


    忽然察覺到目光望來。


    雲缺抬頭看去,南樓三層的一處窗口,有一雙美目直勾勾盯著自己。


    穹舞。


    離去的腳步,頓在原地。


    猶豫了一下,雲缺走進南樓,找到穹舞的房間。


    “你姐的屍體,找到了。”


    雲缺將穹音的屍體從儲物袋取出,放在穹舞麵前。


    看到姐姐的屍體,穹舞大哭起來,悲傷不已。


    雲缺沒在開口,沉默不語。


    穹音之死,他始終無法釋懷,每當想起,心裏就會隱隱作痛。


    哭泣了良久,穹舞哽咽道:


    “我每晚都會夢到姐姐走在一片黑暗裏,孤零零一個人,不知走向何處,她一定很孤單,我好想去陪她……”


    姐妹情深,雲缺能理解穹舞的感受。


    聽聞黑暗,雲缺皺了皺眉,道:


    “你在夢裏,看到了什麽,穹音走在什麽地方?”


    穹舞搖頭道:“看不清,四周一片黑暗,我想,那應該是地府。”


    “黑暗……”雲缺暗暗低語。


    人死之後,神魂的確會沉入地府,地府也必定是暗無天日的地方。


    不過世上還有個地方,也是暗無天日。


    大淵。


    “屍體我先收走,暫時別下葬,我要去個地方,找一找你姐。”雲缺道。


    穹舞抹了抹眼淚,驚疑道:“姐姐死了,你要去何處尋她?”


    “穹音的確死了,不過神魂未必落入地府,我聽人說,有些人死後,神魂會出現在另一個地方,有機會的話,我想去看看。”


    雲缺收起穹音的屍體,留下淚眼朦朧的穹舞,離開了百花殿。


    去了趟大祭酒的住處。


    果然沒人。


    找到學正宋道理,詢問大祭酒的去向。


    得知大祭酒兩月前就離開了學宮,探查大淵封印之事。


    雲缺隨後來到後山悟心崖。


    “滄海無盡,彼岸有花。”


    默念著儒聖留下的八字聖言,雲缺陷入沉思。


    當初雲缺隻是個青狐山的獵妖人,雖然心智如妖精通算計,但畢竟年紀小,之後的一係列遭遇,讓雲缺漸漸成熟,漸漸長大。


    如今再次看到這八個大字,雲缺生出一種莫名的感觸。


    “當時年少不知事,還是學問太少啊,這明顯是個病句嘛。”


    雲缺嘀咕了一句,自語道:“滄海既然無盡,哪裏來的彼岸,沒有彼岸,何處有花。”


    飛上巨石,雲缺將有和無兩個字再次調換。


    八字聖言成了:滄海有盡,彼岸無花。


    “這樣才通順嘛,聖人得感激我幫他糾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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