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北冥有妖
甲一丙一雖然擔憂，卻也無法忤逆萬俟璟的決定。
可在決定入城之時，他們身下的馬兒卻都燥亂起來，動物對於危險極其敏銳，很明顯它們不願意進入沐陽。
最終，萬俟璟帶著一行人棄馬入城。
雖然早已經有了心裏準備，可等他們進入沐陽城，看見那一城的屍體時，還是禁不住心生恐懼。
並非沒有見過這麽多死人，甚至於比這更多更恐怖的死法也見過，可讓他們恐懼的，正是這些人死狀的單一，看不出什麽打鬥掙紮的痕跡。
一城之人，任由人一個個殺死而不掙紮不相救，不管怎麽想，都覺得不可思議。
萬俟璟麵若寒霜，步履沉沉的從屍體間走過，目光落在他們脖間的傷口上。
他同洛九汐的看法在這時候倒是相似，就是覺得這傷口不像是兵器所傷，倒像是野獸所致。
很快，一行人就到了太守府，大門依然敞開著，就像在歡迎他們的到來。
天色早該大亮，可這沐陽的天空卻看不到太陽，隻有層層陰雲，將整座城池籠罩在陰暗之中，這太守府更甚。
還不曾靠近，就覺得陰風一陣陣刮過，明明是夏日，卻猶勝隆冬寒冷。
萬俟璟幾乎已經可以肯定，這太守府中必有詭異，或許就是孟元口中那會詛咒的妖怪……
妖怪？
萬俟璟麵色微微一變，想到自己這些日子看到的那些奇文異誌。
若是以前，看到別人看這樣的書，他也會一笑置之。
誰能想到，如今他卻比任何人都更想要了解，了解這世界上不曾為人所知的，那些黑暗或者奇異的東西。
而他在那些書上看到的，印象最深的，或許就是妖之一脈：
大陸極北之地名為北冥，那裏有一片蒼茫雪原，名為死亡之雪。
蒼茫雪原之下，便是妖穀所在。
傳說北冥之妖，可化人形、可修術法、可得永生！
……
洛九汐醒來的時候，眼前還是一片黑漆漆的，伸手不見五指。
四周很安靜，沒有任何生靈的氣息。
洛九汐感覺到，她此刻是躺在有些潮濕的地上，很明顯，還是人形。
除了身體有些酸軟無力，沒有其他不對勁兒。
她小心翼翼的撐著地麵坐了起來，揉了揉自己的頭，頭也有些暈乎乎的。
最後的記憶是在太守府門前，她轉身要走，卻被什麽力量給拉住，然後，就沒有了意識。
洛九汐心頭有些發緊，她安靜的坐了片刻，沒有察覺到什麽異常才慢慢的站了起來。
緩緩的吸了口氣，就這麽摸索著在四周查探。
因為完全看不見，隻能憑著感覺，又擔心有危險，洛九汐用了很長的時間，才終於摸到了一麵類似牆壁的東西。
她心中一喜，更仔細的在那麵牆壁上摸了起來。
牆壁之上凹凹凸凸，有文字，也有圖案。
洛九汐一邊摸著那些痕跡，眉心越來越緊，可還不等她細想，地麵忽然晃動起來。
伴隨著詭異的轟鳴之聲，沉悶而又厚重，這聲音亦是從地下傳來。
洛九汐隻覺得耳邊“嗡嗡”作響，分明不是尖銳刺耳的聲音，卻似能穿透人的耳膜，讓人耳膜震痛。
而地麵的震動亦是越來越劇烈，左右搖晃著，讓人無法站穩。
洛九汐心裏倏地一涼：地龍翻身！
怎麽會在這時候？
雖然看不見，洛九汐卻能感覺到四周彌漫而起的塵土，頭頂和四周也開始有石塊掉落。
再這樣搖下去，這地方很可能會垮塌！
洛九汐越發焦急，她盡力的穩住自己的身形，開始用力的拍打身前的牆壁，大叫道：“有人嗎？有沒有人？”
沒有人應，似乎是在意料之中，可洛九汐又覺得不應該。
不管是什麽人還是妖怪，把她抓過來總不該是為了讓她就這麽被震死在這裏吧？
頭頂不斷有石塊落下，頭上肩上都已經被砸了好幾下，腳下的震動不但沒停，反而越發的猛烈。
後背已經被冷汗浸濕，洛九汐也顧不得有沒有什麽異常了，掌心一翻就要凝聚內力，隻想將這牆砸開。
可她剛動，丹田處就是一陣撕裂的痛，喉間漫上血腥的味道。
洛九汐這才發覺，自己的內力被封了！
她徹底慌亂起來，修養再好也忍不住在心底暗罵了一句，更用力的拍打那牆，“你們抓我過來，就是想讓我壓死在這裏嗎？”
回答她的是一陣地動山搖般的強烈震動。
洛九汐一個不穩跌倒在地，頭頂不斷有石塊落下，她隻能緊緊的靠著那麵牆壁，盡量不被那些掉落的石塊砸到。
可她知道，若是繼續這樣下去，根本就堅持不了多久。
難道當真要死在這裏嗎？可她還不想死，還不能死。
阿璟還在等著她，她死了，阿璟怎麽辦？
早已經顧不得什麽儀態，她隻是瘋了一般的砸著那麵牆。
“有沒有人？放我出去——”
嗓子已經有些幹啞，洛九汐的心好像落入了冰封千年的寒潭，就連石塊砸在身上的疼痛都已經感覺不到。
耳邊的嗡嗡聲越來越大，徹底將她的聲音壓了下去，世界都好像開始顛倒。
洛九汐縮在牆邊，滿目依然黑暗，這世界好像從來就她一個人，而這裏，或許就是她一個人的墳墓。
絕望的情緒在四肢百骸之中蔓延，洛九汐蜷在牆邊，抱著自己的膝蓋，低低呢喃，“阿璟，對不起……”
“洛九汐？”
低沉、疑惑卻又帶著幾分焦急的聲音透過“嗡嗡”之聲直入耳膜，落到了心髒之上，重重的一擊。
本已沉寂的雙眼驟然一亮，洛九汐從雙膝間抬頭，不可置信的朝著那麵牆看去。
阿璟……
就好像忽然跌入了夢境，阿璟怎麽會在這裏？
“汐兒，是你嗎？”
那道聲音更大了些，也更急切了幾分，甚至於連稱呼都變了。
他叫她汐兒……真的是他！
就好像已經凍僵的心髒驟然炙熱，就連眼眶都滾燙起來，眼淚一行行的落了下來，洛九汐轉身，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去拍打那麵牆壁。
“阿璟，是我，阿璟……”
甲一丙一雖然擔憂，卻也無法忤逆萬俟璟的決定。
可在決定入城之時，他們身下的馬兒卻都燥亂起來，動物對於危險極其敏銳，很明顯它們不願意進入沐陽。
最終，萬俟璟帶著一行人棄馬入城。
雖然早已經有了心裏準備，可等他們進入沐陽城，看見那一城的屍體時，還是禁不住心生恐懼。
並非沒有見過這麽多死人，甚至於比這更多更恐怖的死法也見過，可讓他們恐懼的，正是這些人死狀的單一，看不出什麽打鬥掙紮的痕跡。
一城之人，任由人一個個殺死而不掙紮不相救，不管怎麽想，都覺得不可思議。
萬俟璟麵若寒霜，步履沉沉的從屍體間走過，目光落在他們脖間的傷口上。
他同洛九汐的看法在這時候倒是相似，就是覺得這傷口不像是兵器所傷，倒像是野獸所致。
很快，一行人就到了太守府，大門依然敞開著，就像在歡迎他們的到來。
天色早該大亮，可這沐陽的天空卻看不到太陽，隻有層層陰雲，將整座城池籠罩在陰暗之中，這太守府更甚。
還不曾靠近，就覺得陰風一陣陣刮過，明明是夏日，卻猶勝隆冬寒冷。
萬俟璟幾乎已經可以肯定，這太守府中必有詭異，或許就是孟元口中那會詛咒的妖怪……
妖怪？
萬俟璟麵色微微一變，想到自己這些日子看到的那些奇文異誌。
若是以前，看到別人看這樣的書，他也會一笑置之。
誰能想到，如今他卻比任何人都更想要了解，了解這世界上不曾為人所知的，那些黑暗或者奇異的東西。
而他在那些書上看到的，印象最深的，或許就是妖之一脈：
大陸極北之地名為北冥，那裏有一片蒼茫雪原，名為死亡之雪。
蒼茫雪原之下，便是妖穀所在。
傳說北冥之妖，可化人形、可修術法、可得永生！
……
洛九汐醒來的時候，眼前還是一片黑漆漆的，伸手不見五指。
四周很安靜，沒有任何生靈的氣息。
洛九汐感覺到，她此刻是躺在有些潮濕的地上，很明顯，還是人形。
除了身體有些酸軟無力，沒有其他不對勁兒。
她小心翼翼的撐著地麵坐了起來，揉了揉自己的頭，頭也有些暈乎乎的。
最後的記憶是在太守府門前，她轉身要走，卻被什麽力量給拉住，然後，就沒有了意識。
洛九汐心頭有些發緊，她安靜的坐了片刻，沒有察覺到什麽異常才慢慢的站了起來。
緩緩的吸了口氣，就這麽摸索著在四周查探。
因為完全看不見，隻能憑著感覺，又擔心有危險，洛九汐用了很長的時間，才終於摸到了一麵類似牆壁的東西。
她心中一喜，更仔細的在那麵牆壁上摸了起來。
牆壁之上凹凹凸凸，有文字，也有圖案。
洛九汐一邊摸著那些痕跡，眉心越來越緊，可還不等她細想，地麵忽然晃動起來。
伴隨著詭異的轟鳴之聲，沉悶而又厚重，這聲音亦是從地下傳來。
洛九汐隻覺得耳邊“嗡嗡”作響，分明不是尖銳刺耳的聲音，卻似能穿透人的耳膜，讓人耳膜震痛。
而地麵的震動亦是越來越劇烈，左右搖晃著，讓人無法站穩。
洛九汐心裏倏地一涼：地龍翻身！
怎麽會在這時候？
雖然看不見，洛九汐卻能感覺到四周彌漫而起的塵土，頭頂和四周也開始有石塊掉落。
再這樣搖下去，這地方很可能會垮塌！
洛九汐越發焦急，她盡力的穩住自己的身形，開始用力的拍打身前的牆壁，大叫道：“有人嗎？有沒有人？”
沒有人應，似乎是在意料之中，可洛九汐又覺得不應該。
不管是什麽人還是妖怪，把她抓過來總不該是為了讓她就這麽被震死在這裏吧？
頭頂不斷有石塊落下，頭上肩上都已經被砸了好幾下，腳下的震動不但沒停，反而越發的猛烈。
後背已經被冷汗浸濕，洛九汐也顧不得有沒有什麽異常了，掌心一翻就要凝聚內力，隻想將這牆砸開。
可她剛動，丹田處就是一陣撕裂的痛，喉間漫上血腥的味道。
洛九汐這才發覺，自己的內力被封了！
她徹底慌亂起來，修養再好也忍不住在心底暗罵了一句，更用力的拍打那牆，“你們抓我過來，就是想讓我壓死在這裏嗎？”
回答她的是一陣地動山搖般的強烈震動。
洛九汐一個不穩跌倒在地，頭頂不斷有石塊落下，她隻能緊緊的靠著那麵牆壁，盡量不被那些掉落的石塊砸到。
可她知道，若是繼續這樣下去，根本就堅持不了多久。
難道當真要死在這裏嗎？可她還不想死，還不能死。
阿璟還在等著她，她死了，阿璟怎麽辦？
早已經顧不得什麽儀態，她隻是瘋了一般的砸著那麵牆。
“有沒有人？放我出去——”
嗓子已經有些幹啞，洛九汐的心好像落入了冰封千年的寒潭，就連石塊砸在身上的疼痛都已經感覺不到。
耳邊的嗡嗡聲越來越大，徹底將她的聲音壓了下去，世界都好像開始顛倒。
洛九汐縮在牆邊，滿目依然黑暗，這世界好像從來就她一個人，而這裏，或許就是她一個人的墳墓。
絕望的情緒在四肢百骸之中蔓延，洛九汐蜷在牆邊，抱著自己的膝蓋，低低呢喃，“阿璟，對不起……”
“洛九汐？”
低沉、疑惑卻又帶著幾分焦急的聲音透過“嗡嗡”之聲直入耳膜，落到了心髒之上，重重的一擊。
本已沉寂的雙眼驟然一亮，洛九汐從雙膝間抬頭，不可置信的朝著那麵牆看去。
阿璟……
就好像忽然跌入了夢境，阿璟怎麽會在這裏？
“汐兒，是你嗎？”
那道聲音更大了些，也更急切了幾分，甚至於連稱呼都變了。
他叫她汐兒……真的是他！
就好像已經凍僵的心髒驟然炙熱，就連眼眶都滾燙起來，眼淚一行行的落了下來，洛九汐轉身，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去拍打那麵牆壁。
“阿璟，是我，阿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