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他輪回百世 她一睡萬年
洛九汐利爪刺進的地方正好是他的大動脈之處，楚昊手腕之上瞬間就被血染紅，可他卻不敢掙紮，隻怕掙紮間血管會再被拉破，那就真正危險了。
他麵色瞬間蒼白，也隻是忍耐著，“汐兒，你……”
“閉嘴！”
剛開口，就被洛九汐厲聲打斷，“誰許你這麽叫我？”
就連陵光他們也從不會這麽叫她，這個凡人還真是大膽！
她爪子的力道更重一分，直接了當的問，“說，你把我抓來想做什麽？”
其實她心中已經有了一個可能。
陵光他們常常告訴她，會有凡人捕捉到受傷的妖獸之後，取走它們體內的妖丹，為的自然是所謂的長生不老之類的。
所以他們向來不許她隨意跑出妖穀。
難道這個男人，打的也是這樣的主意？可他是怎麽到妖穀之中把自己抓出來的？
洛九汐疑惑更重，眯著眼仔細的盯著楚昊的眼睛，隻要這個凡人說謊，她就能看出來。
“你……”
楚昊因她的問題和她陌生又警惕的目光驟然一愣，隻是他還來不及回答，另一道聲音就響了起來。
“小九？”
陵光也沒想到，她醒來之後會直接對楚昊動手。
他上前，看了眼洛九汐的獸爪，“小九，放開！”
“陵光？”
洛九汐詫異的看著出現在眼前的陵光，卻沒聽他的話鬆手，隻是皺眉，“你怎麽會在這兒，你也被抓來了？”
說著，她眸色一淩，目光落在他的額間，“不對，你的印記怎麽這麽淡，你受傷了？”
“小九？”陵光心底驚疑，看一眼麵色越發蒼白的楚昊，沒答，隻試探著問，“你不記得了嗎？”
“記得什麽？”
洛九汐很疑惑，她也看一眼楚昊，好像明白了陵光的意思，便又道：“我記得我是在妖穀中睡覺啊，誰想到一覺醒來就在這裏了，我想應該這個凡人將我抓來的，你呢？”
陵光麵色一變，忽然覺得有些不對勁兒，“你說你是在妖穀中睡覺？”
洛九汐點頭，又有些惆悵的皺眉，“對啊，我這次好像睡了太久了，頭好痛……”
“你……”
陵光看著她有些糾結的樣子也忍不住心頭生顫，他們隻是讓洛九汐失去這三世和萬俟璟的記憶，可她的記憶怎麽會直接回到了妖穀之中？
他按捺住心底的震驚，又試著問，“那你還記得，你是什麽時候開始睡的嗎？”
洛九汐抿唇，皺眉，偏著頭思考了一會兒，“好像就是那次我偷偷跑去雪原上，然後昏迷過去，你將我帶回去那次之後啊。那之後我就總會覺得很累很想睡，每次都睡很久，可這次，好像也太久了些……”
陵光和楚昊聽著她的話，神色已經不止是驚訝可以形容。
楚昊連手中的痛都似乎已經忘了，神色怔怔的看著她，她真的忘了，卻連他一起忘了！
陵光的眼底卻忽然帶上了苦意，唇角的弧度也變得苦澀起來。
她豈止是睡太久？
孤雲下世輪回渡劫，將她關於他的記憶盡數抹去，而她從此長睡不起。
孤雲輪回百世，她一睡就是萬年。
直到不久之前她天劫將至才醒了過來，卻不想，初醒的她無力抵擋那雷劫，因緣巧合，也到了這人間。
不過十幾載的光陰，她卻碾轉了三世。
誰曉得如今她的記憶竟然就這麽直接回到了一萬年前，回到了孤雲離開之後。
這到底是執念太深，還是甘願放下！
她不止忘了萬俟璟，也忘了她渡天劫之事，忘了她在人間所有的經曆。
陵光不知該說些什麽，他甚至隱隱覺得，這或許是好事。
洛九汐看著他兩人的神色，總覺得有什麽地方不對勁兒，可還沒問，又有聲音從門口傳來。
“汐兒……”
同樣是如此親密的叫她，聲線卻透著克製和忍耐。
洛九汐一怔，從楚昊陵光兩人中間探出頭去，隻見到在石門前立著的另一道身影。
一抹墨色如夜，俊美的臉卻帶著不正常的白，他的眉眼之間蘊著的情緒有幾分暴躁又有幾分壓抑，好像有什麽不滿，卻又隻能死死的忍耐著。
洛九汐茫然的眨了眨眼，然後就對上他的眼眸。
那是一雙漆黑到比濃夜還要黑的眼，就連她都看不出他眼底到底沁著些什麽？
可這些還都不是讓她覺得驚訝的，她驚訝的，是他的模樣……
萬俟璟站在石門之前，籠在衣袖之下的雙拳死死握緊。
從他感覺到她的存在之後就帶著人急急的趕過來，遇上楚昊暗衛的阻攔對他來說也並不算什麽，可就在靠近這裏的時候他見到了幽魑，那個之前隻聽聲音就知道並非尋常的人或者妖。
他以為她也是想攔著他，卻不想，她反倒是讓開路請他進去，她唇邊的笑讓他覺得，她已經篤定了什麽。
萬俟璟那一刻的不安加重，之前在往生之鏡中看到的畫麵又浮出腦海。
汐兒和楚昊……她終究，還是選擇楚昊嗎？
若是沒看到過那些畫麵，以他的驕傲，或許會放手離開。
可隻要一想到前世她被楚昊傷透的結局，他就不願意放她留在楚昊身邊。
何況他心中始終有疑惑，他也不願意相信，汐兒才說過喜歡他，卻轉身又要去到楚昊的身邊。
所以他來了，可在幽魑那樣的笑容和請他進去的姿態中，他又猶豫了。
他並非是這樣瞻前顧後優柔寡斷的人，但隻要遇到洛九汐，好像所有的堅定都會離他而去。
而等他終於沉下心思進來，見到的就是她坐在床上，而楚昊和陵光背對著他站在床邊的畫麵。
也因為他兩人遮擋住洛九汐，萬俟璟看不到她的模樣，可卻能看出她似乎正握著楚昊的手。
萬俟璟隻覺得自己的心都在發顫，再加上她之前和楚昊的那個擁抱，他幾乎是要拚命克製著自己，才沒有上前將他二人分開。
等到洛九汐因為他的聲音看過來時，並沒有什麽驚喜，反而是迷茫。
萬俟璟覺得自己當真是個傻瓜，他在她麵前，竟是讓自己連最後一絲的尊嚴都沒有剩下。
他的心口裂痛，眼底的漆黑卻漸漸的化作腥紅。
洛九汐利爪刺進的地方正好是他的大動脈之處，楚昊手腕之上瞬間就被血染紅，可他卻不敢掙紮，隻怕掙紮間血管會再被拉破，那就真正危險了。
他麵色瞬間蒼白，也隻是忍耐著，“汐兒，你……”
“閉嘴！”
剛開口，就被洛九汐厲聲打斷，“誰許你這麽叫我？”
就連陵光他們也從不會這麽叫她，這個凡人還真是大膽！
她爪子的力道更重一分，直接了當的問，“說，你把我抓來想做什麽？”
其實她心中已經有了一個可能。
陵光他們常常告訴她，會有凡人捕捉到受傷的妖獸之後，取走它們體內的妖丹，為的自然是所謂的長生不老之類的。
所以他們向來不許她隨意跑出妖穀。
難道這個男人，打的也是這樣的主意？可他是怎麽到妖穀之中把自己抓出來的？
洛九汐疑惑更重，眯著眼仔細的盯著楚昊的眼睛，隻要這個凡人說謊，她就能看出來。
“你……”
楚昊因她的問題和她陌生又警惕的目光驟然一愣，隻是他還來不及回答，另一道聲音就響了起來。
“小九？”
陵光也沒想到，她醒來之後會直接對楚昊動手。
他上前，看了眼洛九汐的獸爪，“小九，放開！”
“陵光？”
洛九汐詫異的看著出現在眼前的陵光，卻沒聽他的話鬆手，隻是皺眉，“你怎麽會在這兒，你也被抓來了？”
說著，她眸色一淩，目光落在他的額間，“不對，你的印記怎麽這麽淡，你受傷了？”
“小九？”陵光心底驚疑，看一眼麵色越發蒼白的楚昊，沒答，隻試探著問，“你不記得了嗎？”
“記得什麽？”
洛九汐很疑惑，她也看一眼楚昊，好像明白了陵光的意思，便又道：“我記得我是在妖穀中睡覺啊，誰想到一覺醒來就在這裏了，我想應該這個凡人將我抓來的，你呢？”
陵光麵色一變，忽然覺得有些不對勁兒，“你說你是在妖穀中睡覺？”
洛九汐點頭，又有些惆悵的皺眉，“對啊，我這次好像睡了太久了，頭好痛……”
“你……”
陵光看著她有些糾結的樣子也忍不住心頭生顫，他們隻是讓洛九汐失去這三世和萬俟璟的記憶，可她的記憶怎麽會直接回到了妖穀之中？
他按捺住心底的震驚，又試著問，“那你還記得，你是什麽時候開始睡的嗎？”
洛九汐抿唇，皺眉，偏著頭思考了一會兒，“好像就是那次我偷偷跑去雪原上，然後昏迷過去，你將我帶回去那次之後啊。那之後我就總會覺得很累很想睡，每次都睡很久，可這次，好像也太久了些……”
陵光和楚昊聽著她的話，神色已經不止是驚訝可以形容。
楚昊連手中的痛都似乎已經忘了，神色怔怔的看著她，她真的忘了，卻連他一起忘了！
陵光的眼底卻忽然帶上了苦意，唇角的弧度也變得苦澀起來。
她豈止是睡太久？
孤雲下世輪回渡劫，將她關於他的記憶盡數抹去，而她從此長睡不起。
孤雲輪回百世，她一睡就是萬年。
直到不久之前她天劫將至才醒了過來，卻不想，初醒的她無力抵擋那雷劫，因緣巧合，也到了這人間。
不過十幾載的光陰，她卻碾轉了三世。
誰曉得如今她的記憶竟然就這麽直接回到了一萬年前，回到了孤雲離開之後。
這到底是執念太深，還是甘願放下！
她不止忘了萬俟璟，也忘了她渡天劫之事，忘了她在人間所有的經曆。
陵光不知該說些什麽，他甚至隱隱覺得，這或許是好事。
洛九汐看著他兩人的神色，總覺得有什麽地方不對勁兒，可還沒問，又有聲音從門口傳來。
“汐兒……”
同樣是如此親密的叫她，聲線卻透著克製和忍耐。
洛九汐一怔，從楚昊陵光兩人中間探出頭去，隻見到在石門前立著的另一道身影。
一抹墨色如夜，俊美的臉卻帶著不正常的白，他的眉眼之間蘊著的情緒有幾分暴躁又有幾分壓抑，好像有什麽不滿，卻又隻能死死的忍耐著。
洛九汐茫然的眨了眨眼，然後就對上他的眼眸。
那是一雙漆黑到比濃夜還要黑的眼，就連她都看不出他眼底到底沁著些什麽？
可這些還都不是讓她覺得驚訝的，她驚訝的，是他的模樣……
萬俟璟站在石門之前，籠在衣袖之下的雙拳死死握緊。
從他感覺到她的存在之後就帶著人急急的趕過來，遇上楚昊暗衛的阻攔對他來說也並不算什麽，可就在靠近這裏的時候他見到了幽魑，那個之前隻聽聲音就知道並非尋常的人或者妖。
他以為她也是想攔著他，卻不想，她反倒是讓開路請他進去，她唇邊的笑讓他覺得，她已經篤定了什麽。
萬俟璟那一刻的不安加重，之前在往生之鏡中看到的畫麵又浮出腦海。
汐兒和楚昊……她終究，還是選擇楚昊嗎？
若是沒看到過那些畫麵，以他的驕傲，或許會放手離開。
可隻要一想到前世她被楚昊傷透的結局，他就不願意放她留在楚昊身邊。
何況他心中始終有疑惑，他也不願意相信，汐兒才說過喜歡他，卻轉身又要去到楚昊的身邊。
所以他來了，可在幽魑那樣的笑容和請他進去的姿態中，他又猶豫了。
他並非是這樣瞻前顧後優柔寡斷的人，但隻要遇到洛九汐，好像所有的堅定都會離他而去。
而等他終於沉下心思進來，見到的就是她坐在床上，而楚昊和陵光背對著他站在床邊的畫麵。
也因為他兩人遮擋住洛九汐，萬俟璟看不到她的模樣，可卻能看出她似乎正握著楚昊的手。
萬俟璟隻覺得自己的心都在發顫，再加上她之前和楚昊的那個擁抱，他幾乎是要拚命克製著自己，才沒有上前將他二人分開。
等到洛九汐因為他的聲音看過來時，並沒有什麽驚喜，反而是迷茫。
萬俟璟覺得自己當真是個傻瓜，他在她麵前，竟是讓自己連最後一絲的尊嚴都沒有剩下。
他的心口裂痛，眼底的漆黑卻漸漸的化作腥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