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炮局胡同北邊有一座寺廟。這座寺廟不算大,畢竟在北平城中要是沒點曆史底蘊的話,像是這樣的小廟都會被市政府以這樣那樣的理由拆了。這座寺廟還能夠生存,隻有一個原因,因為這裏是某個大家族在供奉著香火。即便是無人問津,這裏都是衣食無憂。從四合院走出的那個尖嘴猴腮的家夥,此時此刻就在這座寺廟裏麵,陪著個年紀輕輕的小和尚閑聊。“施主,你真想出家為僧嗎?”小和尚眨巴著大眼睛好奇地問道。眼前這個瘦猴男人,已經來三次了。每次過來,他都會找自己聊天,天南海北的閑聊不說,有意無意間還流露出一種想要出家的想法。今天也不例外。但這事小和尚可不能做主,師父不在家,他怎敢自作主張?


    “對,我就是想要出家為僧,我聽說這裏不是梁家在供奉香火嗎?怎麽?難道說我要出家為僧,還得梁家人點頭同意嗎?”瘦猴男人略帶幾分疑惑問道。可他話音剛落,就被幾個衝進來的人給直接撲倒在地,然後就被反扣著戴上了手銬,嘴巴也被一拳打脫下巴,嗚嗚說不出話來。“嘿嘿,想當和尚,去牢裏當吧!”小和尚驚恐地瞧著瘦猴男人被拖走,一個勁地念叨阿彌陀佛!


    文苑齋。這裏就是趙傑要來傳遞情報的地方,正如江強先前推測的那樣,賣藥海報就是他們確認聯係的方式。當趙傑在規定的時間和規定的地點貼出海報後,隻要見到佩戴圓形胸章的海報,那麽就是同意見麵。如果是菱形胸章,就暫時不要見麵!作為一家經營文房四寶的商鋪,文苑齋在這條街上的生意並不能算是多好,甚至可以說是入不敷出。但有意思的是,作為這家鋪子的老板,史料卻根本沒有要關了轉行的想法,依然堅持開著,用他的話說,不幹這行不知道幹啥。史料和周圍街坊的關係隻能算是抬頭不見低頭見,見麵之後點點頭,僅此而已,要問有沒有交情深的,沒有!史料是個喜歡穿著大馬褂,戴著一副圓眼鏡,留著中分頭,看起來斯斯文文的人,永遠都是一副笑眯眯地麵容,讓人見了不會生厭。“先生,請問您要買點什麽東西?”


    當趙傑走進文苑齋時,這裏還有兩個客人在,所以史料很自然而然地走上前來客套地問道,並悄悄擺擺手,傳遞出一個稍安毋躁的信號。“您忙,我隨便看看。”趙傑心領神會地說道。“那成,我這裏的文房四寶可都是上等貨色,包您滿意。”史料指著滿架子的東西笑道。“要不,您給我推薦推薦吧。”恰好這時,兩個客人似乎沒有要買的意思,搖頭離開了。鋪子裏隻剩下兩人後,史料直接就將打烊的牌子掛了出去,然後關上門,衝著趙傑說道:“走,去後院。”文苑齋對麵的一家早茶店內。坐在窗口位置的江強,正端著一碗芡汁兒透亮,香氣撲鼻的炒肝,貼碗邊兒吸溜了一口,然後拿起旁邊的包子咬了一口,麵帶笑容道。“嗯,這兒的炒肝兒味道果然不錯,來來來,你們幾個也趕緊吃啊,吃飽了才有力氣幹活!”


    安然,順子和秦思宇都在這裏,他們神情恭敬的望著江強,麵前雖然放著吃的,但都沒動手。江哥真是夠沉得住氣得,那邊門都關了,他還能吃得下去。“咱們的人都安排好了吧!”又喝了兩口炒肝,三口並做兩口吃了包子,江強擦了擦嘴問道。“是的!”秦思宇是負責抓捕,他微微湊上前,低聲回道:“江強,咱們的人已經將文苑齋前前後後都圍住,隻等你一聲令下,隨時能強攻進去。”“強攻?”江強擺擺手道:“不能強攻,那樣不確定因素太多,咱們不能確定裏麵的人有沒有槍支手雷,你們難道已經忘記抓捕黃建新時的教訓了嗎?”“隊長,那怎麽辦?等他們自己出來?”秦思宇皺眉道。“等?當然不是!”江強眼底閃過一抹冷光,一手推著碗,一手推著碟子說道:“那,咱們下麵兵分兩路,這樣……”


    文苑齋,後院。剛剛進了裏屋的趙傑,麵對滿臉笑容的史料,雙腳猛然間合並,身體繃直,敬了個禮,恭敬說道:“池田組長!”“小野君,我說過咱們之間不用這麽拘束,這裏畢竟是天津,像這種稱呼無論什麽場合,都不要提了,明白嗎?”史料冷聲說道。“嗨!”趙傑趕緊應道,然後從懷中掏出來一個信封,神情謙卑地遞過去:“這是這些天來搜集到的情報匯總,請您過目。”“很好!”


    史料將信封接過來翻看了下,然後放在桌子上,側過臉說道:“對了,小野君,知道嗎?我早上剛剛收到了一封電報,你知道誰要來了嗎?”“誰?”趙傑疑惑地問道。“和你有關係的。”史料神秘兮兮一笑。“和我有關係?”趙傑臉上露出一抹不解神情,但很快就瞪大了眼珠子,帶著幾分驚喜和驚訝地說道:“難道……難道是老師……”“不錯!”


    史料抬手打斷趙傑的話,笑容和藹地說道:“剛剛收到的電報,讓咱們小組全力配合他,小野君,很快就能和你老師見麵了。”“真是太好了!”趙傑摩拳擦掌,神情激動地說道:“隻要老師來了,咱們能做的事就會更多了,組長,您知不知道我老師這次過來的任務?”“小野君,你僭越了!”史料臉上的笑容瞬間就消失得無影無蹤,整個人陡然間散發出絲絲冷意,這個變臉速度簡直比翻書還快。“這是你該問的事嗎?別忘記你的身份。”“哈依,對不起!”趙傑急忙彎下腰,恭敬道歉。“嗯,你……”咚咚!就在史料正要繼續說兩句時候,外麵突然傳來一陣砰砰的聲響,緊接著一道破鑼嗓子喊叫起來。“剛剛還開著門,怎麽一轉眼就打烊了?老板,趕緊開開門,我要買一套筆墨紙硯急用!趕緊的!”


    敲門聲持續不斷地響起。站在外麵的人一個勁兒的叫嚷著,瞧那架勢要是沒人出去的話,他就恨不得將這扇門給拍爛。聽到這樣的動靜,史料不由皺起眉角,略帶幾分煩躁地說道:“我先去應付下客人,你在這裏等著,還有話和你說。”“哈依!”“閉嘴!不知道該怎麽說嗎?”“是是是!”被嗬斥的趙傑趕緊改口過來。他是真的忘記對方的交代了嗎?其實不是的,他就是想要通過這樣的方式,表現出和史料關係的親近。怎麽樣做才能親近?當然是說家鄉話嘍,隻是組長似乎太過敏感了!文苑齋的大堂。“來了!來了!”史料從後麵匆匆走出來,邊走邊大聲說道:“這位爺,別拍了,再拍這大門就要被你給拍倒了,您不就是要買筆墨紙硯嗎?別急別急!”打開門,史料看著一臉不耐煩的秦思宇,陪了個笑臉。可沒等他開口,秦思宇就衝他咧嘴露出個猙獰笑容,然後直接揚起縮在袖子裏的右手,黑洞洞的槍口就頂上史料的腦門。這隻是開始。幾乎在同一時間,左右兩側突然伸出四隻手,將史料的雙手緊緊抓住反扣,不給他任何反應的機會就戴上了手銬。哢嚓!


    秦思宇上前一步,捏住對方下巴,趁著對方本能張嘴的時候,塞進去一團布,揮手說道:“帶走!”這一切都是在電光石火間完成。即便史料是個訓練有素,身手不俗的間諜,都沒來得及反應。沒辦法,他先入為主地認為是有人過來買東西,在有心算計無心的情況下,就這麽猝不及防地被拿下了。最糟糕的是,他嘴裏被塞了布條,即便是衣領上藏著劇毒,都沒有機會吞咬。被這樣控製住的史料,蹦躥著拚命想要掙紮,但根本無濟於事。身邊的警員毫不客氣地賞了他兩記會消停的肘子,疼得他額頭直冒汗,然後便如死狗般被拖走了。與此同時,江強和張峰衝進文苑齋,直奔後院而去。在動手之前,江強就已經讓順子打聽清楚文苑齋的布局,知道後院隻有一個房間。那麽他們在控製住史料後,要做的就是迅速衝進後院,將前來接頭的趙傑拿下。第一步是出其不意,讓對方麻痹大意。第二步則突出一個字:快!隻要行動夠快,速度夠快,那麽就能將所有威脅因素控製住!砰!


    後院距離前廳隻有三米,這麽短的距離,江強瞬息間就跑過去,抬腳踢開房門衝了進去。仍然留在房內的趙傑,端著一杯茶剛要喝,誰想轟隆一聲響,門外衝進來個氣勢洶洶地陌生人。直覺告訴他,出事了!所以沒有任何遲疑,趙傑揚手將手中茶杯砸過來,右手摸向腰間。不過可惜,他快江強比他更快,根本就沒有給他掏槍的機會,江強就恍若驚鴻般縱身飛撲過去。哢嚓。一個幹脆利索的擒拿手,當場就將趙傑的右臂給卸了,隨即便是一個漂亮的過肩摔。轟!趙傑被摔得七葷八素,眼冒金星時,江強反扣住他的左手,膝蓋緊緊壓在上麵,然後右手成拳,重重一擊砸在耳朵根上,毫不客氣地將他下巴打脫臼。直到這時,趙傑的手槍才掉落在地。漂亮!張峰看著這一幕,忍不住暗暗叫好。他覺得自己的身手已經算不錯的了,但是和江強比起來的,似乎還差得遠。隊長絕對是個練家子的,有真功夫在身啊!“你小子還傻愣著幹什麽,趕緊帶走啊!”站起身,江強將趙傑輝拎起來喝道。“得嘞!江哥,交給我來!”回過神的張峰趕緊跑過去,將趙傑一把揪住。嘩啦。隨即守在外麵的其他人都過來了,站在了小院中等待命令。在江強沒有發話前,他們沒誰敢衝進房間,以免出什麽簍子。“立即帶回廳裏,嚴加看管!對外不準泄露任何消息!”江強肅聲說道。“是,江哥!”張峰大聲應道。


    臉色鐵青的趙傑額頭上冒著汗珠,眼中噴射出憤怒的火焰,嘴裏麵啊啊嗚嗚的喊叫著。他現在都沒有想明白這是怎麽一回事?眼前這些到底是什麽人?怎麽會找到這裏來?難道說自己的身份已經暴露了嗎?可沒道理啊,怎麽就暴露了?看著趙傑被帶走,江強重重吐了口氣。直到這一刻,他繃緊的神經才算真正鬆了下來。上次逮捕黃建新失敗後,他就深刻反省,不管什麽時候,隻要是執行逮捕任務,就一定要考慮周全,做到事無巨細的縝密,將不安定因素壓製到最低。這次總算是有驚無險。順利拿下整個間諜小組,江強精神無比振奮。“秦思宇,虎子,你們和我搜索這個屋子,其餘人在外麵搜查,都聽清楚,不要破壞這裏的布置!”江強吩咐道。“是!”秦思宇和虎子都是辦事十分細致的人,他們進屋後就開始認真搜查起來。很快,他們就在床板下麵發現一個暗格。裏麵同樣放著個電台和密碼本,還有一箱子大洋和法幣。讓人眼前一亮的是,在密碼本裏還夾著一張剛剛破譯出來,用純日文寫的一封密電。當看清楚內容後,江強瞳孔驟然猛縮。好家夥,這才是條大魚啊!收起密電,他當即下令道:“秦思宇,你帶著電台馬上回廳裏麵!順子,將這個箱子裏的大洋和法幣查點清楚,然後全都兌換成美元,你親自去辦這事,不要有任何差錯!”兩人齊聲領命,麵色興奮,這次又立大功了!


    這個時候的天津警察局安世平聽見女兒安然的匯報一下子都驚呆了。前段時間剛剛破獲了一起偽滿間諜案,讓安世平借著東風成功上位,現在局長大權在握,你這邊又冒出來一個日寇間諜案。是,安世平已經當上正局長,但不代表這就是終點啊,誰不想繼續往上爬啊!到了他們這個位置,尋常功績可不夠分量,牽涉太大,分量太重的案子又是把雙刃劍,有利有弊。唯有這種間諜案,一旦查出,必然是大功一件,絕對會得到上層的看重,他也能繼續平步青雲。至於江強呢?他們純屬幫安世平打工,這幫人哪裏還在意這一點功勞就是錢也給江強他們大部分都分了,對於安世平他們來說那就是大錢,對於江強他們來說就是九牛一毛,那幫人是全世界最富有的人,他們要的就是成就感,還有就是自由自在的。


    想到這裏,安世平深深吸了一口氣,沉吟片刻後肅然問道:“這個情報是剛剛查獲的?也就是說那個神秘的狐先生,是今天抵達天津城了?”“是,局長!據我推測,這個狐先生突然而來,還讓整個間諜小隊配合,必然帶有重要任務。“眼下蛇組被我們全部抓獲,也許還未來得及和對方聯係,這是咱們的機會,一個順藤摸瓜,抓住重量級人物的大好機會。”說著說著,江強的眼神如同火炬般璀璨:我就喜歡揭開神秘人物的麵紗,看看你到底是什麽鬼!“局長,即便那幫家夥死不開口,即便沒能抓到那個狐先生,單單憑著電台和密碼本,也是大功一件啊。”安世平的秘書說道。“沒錯!”


    審訊室中。抓來的間諜按照江強要求分別關押,這樣做自然是防止他們串供。或許做出其他不可控行為江強見的第一個史料。要見就見帶頭的。作為接頭人的史料,在整個蛇組的運轉中肯定扮演著非常重要的角色,要是說能撬開他的嘴巴,剩下的人將不足為慮。“史料,這是你的化名吧,說說吧,你真名叫什麽?”坐在椅子上江強淡然問道。已經被剝了衣服的史料,被緊緊綁在十字架上,神情有些頹廢,但看到江強進來後,眼中頓時迸射出充滿憤怒的光芒。自己被逮捕時,親眼看到是江強帶的隊。他雖說不知道江強是誰,卻可以確定對方是個頭目。想到自己就這樣不明不白栽在江強手裏,史料便充滿著不甘。“我不知道你說的什麽真名化名,我隻是個賣文具的小老百姓,你們這幫土匪,不講道理把我抓來,怎麽?還想要刑訊逼供,栽贓陷害不成?”“嗬嗬,刑訊逼供?栽贓陷害?”江強站起身來,走了兩步,慢慢脫下外套掛在椅子上,順便將白襯衣袖口翻了上來。


    “史料,我知道你是不會這麽痛痛快快招供的,沒事,我有的是耐心,可以陪你慢慢玩!”“你隻是個小老百姓?什麽樣的老百姓會在衣領藏著劇毒?什麽樣的老百姓家裏又會有軍用電台?”看著對方漸漸變色的麵容,江強不緊不慢地繼續說道:“對了,我還得到了你那個密碼本。”“密碼本意味著什麽,不用我提醒吧?這種重要的資料,你為什麽不知道收好呢?這也太粗心大意了吧!”“你……”史料眼底閃過一抹掙紮。這是他最忐忑最煩躁的地方,由於事發突然,他根本沒來得及銷毀密碼本,就這樣被連人帶東西被江強給一鍋端了。他到現在都沒有弄明白到底是哪裏出了紕漏,是自己還是趙傑?難道他們是跟蹤著趙傑過來的?沒錯,肯定是這樣!該死的家夥,你都暴露了卻還不知道,居然還帶到我這裏來,簡直就是愚蠢至極的白癡!即便如此,我也絕對不會開口,不會告訴你任何事!“怎麽,沒什麽想說的嗎?你這是要頑抗到底,準備誓死效忠嘍?”看著對方一副咬牙切齒,橫眉怒目的模樣,江強拿起一個色澤暗紅的老虎鉗,在手上掂了掂,咧嘴一笑道。


    “你覺得隻是你們蛇組的人被抓嗎?你以為你不說,就沒人說了嗎?”“蛇組!”聽到江強嘴裏說出的這個字眼,史料陡然屏住呼吸,瞪大雙眼,臉上充滿了不可置信之色。難道……難道他們還抓了其他族,難道已經有人招供了!該死的,是誰,是誰背叛了!“史先生,是不是想起什麽事兒要跟我說說了?”江強用老虎鉗輕輕托起史料的下巴,滿臉和善地說道。一股寒意直衝腦門,史料嘴唇有點發抖:“我……我沒什麽可說的!”“嗬嗬,不說,沒關係,我看你這身體挺棒的,應該可以好好享受享受我們這邊的刑具,沒準還能讓你找到快感呢!”說罷,江強揚起手,衝張峰吩咐道:“來來來,先給咱們的這位文苑齋的史老板修修指甲,點個紅!”“是!”張峰麵露一絲獰笑應道。對待普通人的話,他或許還會有些心慈手軟,但既然知道對方是日本間諜,那就沒有什麽好說的。


    你們這群喪盡天良的畜生,在我們東三省燒殺搶掠,幹盡了缺德事兒,如今落到爺的手裏,怎麽都得好好收拾收拾,讓你們開開眼,見識下爺的手段。接過老虎鉗,張峰目光上下打量了一番史料,最終落在他的手上。似乎已經猜到對方想幹什麽,史料滿臉漲紅,拚命掙紮著。“放開我,你們想要幹什麽,你們這是刑訊逼供?我是文苑齋的老板,我不是什麽間諜,你們是在栽贓陷害……”與此同時,張峰已經很溫柔地抓住他的左手小拇指,比劃了下老虎鉗:“史老板,你別急,可以好好享受二十次呢!”“啪!”“啊!”剛才還在一個勁嚷嚷的史料,陡然如抽筋般伸長脖子,渾身顫抖,力氣仿佛被一下子給抽走。十指痛連心啊!他就如同死了一次般,臉色慘白如紙,一顆顆黃豆大的汗珠從腦門上落下。“嘿嘿,怎麽樣,是不是很疼啊,沒事,等會灑點鹽就不疼了!”張峰像是要給史料留下充分的時間去感受這份痛苦,並不著急繼續下手,慢悠悠地說道。史料兩眼都快凸出來了,這幫家夥,心真黑啊!“史老板,不想說沒關係,這裏東西多呢,你先慢慢享受,等想通了再找我!”


    已經在問話中設下陷阱,讓對方心慌的江強冷漠地掃視了一眼,轉身就走出這間審訊室。哼,敬酒不吃那就吃罰酒。我倒要看看你是不是鐵打的!鐵門剛關上,張峰又動手了!這刻的史料真是疼得恨不得去死。以前他總認為自己是堂堂大日本帝國的武士,連切腹都不怕,還怕什麽?可現在這想法卻產生了動搖。一刀斃命和飽受酷刑完全是兩碼事!生不如死說的就是現在的遭遇。單單這個拔指甲都快讓他崩潰,下麵不知道還有多少酷刑在等著,難道真要這麽死扛到底嗎?被抓的不是自己一個人,可能還有其他小組,沒準其他人已經招了,那自己的堅持,還有意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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