淄河店車站駐有鬼子膠濟路守備隊一個小隊和一個排的偽軍,四旅大部隊突然出現,令小鬼子和偽軍們措手不及。這裏的鬼子、漢奸還算硬挺,在炮樓上開槍抵抗,雷大炮急著布置伏擊陣地,沒有時間和他們囉嗦,直接下令用高射炮和火箭筒對付他們。幾發高射炮彈和炮彈打去,炮樓轟然倒塌,直接把鬼子漢奸埋在了廢墟中。


    時間不等人,雷大炮馬上命令各團展開,布置成口袋陣地。其中十團在路南,十一團在路北,新四團陣地連接十團陣地,並承擔占領淄河橋、切斷鬼子退路任務,魯中獨立團防線連接十一團,承擔攔截鬼子向東前進通道任務。該團加強兩挺高射炮和兩個火箭筒組,用於消滅小鬼子的裝甲車。


    各團火力支援營重機槍連指揮全團機槍配置於一線,抽出一個營擔任預備隊,炮兵團將各團火力支援營的炮兵集中使用,梯次布設陣地,測算炮擊諸元。各團工兵連在濟青公路兩側布設地雷、炸藥包,準備在小鬼子跳下汽車頑抗時讓他們嚐嚐土飛機滋味。隨主力行動的旅偵察連一排前出偵查,建立觀測點,拉上電話線,隨時報告敵情。


    也就是短短半個小時,雷大炮就接到偵查一排報告,鬼子車隊上來了,前麵是四輛裝甲車和六輛汽車組成的尖兵部隊,後麵是五十輛汽車,每輛車上約20名鬼子,車頂上都架有機槍。


    雷大炮馬上下令準備戰鬥。鬼子的車隊上來了,前麵的鬼子尖兵車隊和後麵車隊的距離也就500米左右,車頭上都插著小小的太陽旗,上麵沾滿了灰塵,看上去就象肮髒的尿布一樣,要多惡心就有多惡心。雷大炮爬在淄河店村一家房子的房頂上,舉著望遠鏡觀察著小鬼子的車隊,眼見車隊已經全部進入伏擊圈了,雷大炮放下望遠鏡,舉起手槍就要下令攻擊,耳邊就傳來了小鬼子唱的軍歌。


    雷大炮一愣,罵了聲“去你媽的用屍骸填滿峽穀大海,去死吧”,抬手就是一槍。槍聲就是命令,炮兵團的野炮和他們指揮的各團火力支援營的步兵炮、迫擊炮全部開火了。炮彈飛舞著,向濟青公路上的鬼子車隊砸去。


    最倒黴的是充當尖兵的鬼子裝甲車,他們轟鳴著跑的正歡,路南的膠東軍就扒下了高射炮的偽裝,炮口指向了裝甲車的車身,轟、轟兩聲,兩發平置發射的高射炮彈一前一後直直地射進了打頭兩輛裝甲車裏,把兩輛裝甲車打的一個趔趄,接著就散架了。


    更恐怖的還在後麵,兩個火箭筒組發射的兩枚炮彈,鑽進第三輛和第四輛裝甲車後發生了爆炸,把兩輛裝甲車打成了兩團火球,在公路上燃燒開了。突然的變故讓跟在裝甲車後麵的汽車來不及反應,直接撞上了裝甲車的殘骸。一二三四五六,六輛汽車追尾相撞,車上的鬼子東倒西歪,聰明點的抓住車幫,避免摔下車去;來不及反應的嘴裏還依依呀呀唱著軍歌就被甩下了汽車,與大地親吻開了。


    這個時候,膠東軍炮兵的炮彈落下來了,有的直接落到了鬼子汽車的車廂裏,炸飛一車碎肉;有的落到了公路中間,把公路炸出一個又一個大坑,汽車陷進去後登時就滅火了;還有的落在汽車一側,卷起滿天塵土,把小鬼子籠罩在灰塵中,眼睛都睜不開。


    鬼子的車輛太少了,八路軍的炮太多了,隻是一發齊射,小鬼子的車隊就基本癱瘓了。等休整諸元後第二發齊射打過,公路上就已經沒有能跑得動的汽車了。


    四旅炮兵團長李勝原來是招遠縣民兵隊隊長還是民兵隊迫擊炮連連長,在德州之戰中曾經統一指揮八團、九團、獨一團三個團的迫擊炮連作戰。雷大炮當時是一個團參謀長,受陳延年指揮、一團團長馮達飛委托入德州城統一指揮守城作戰,對李勝的表現很欣賞。後來就和陳延年商量,把李勝調到了一團。四旅成立炮兵團時,已經是火力支援營營長的李勝擔任了炮兵團長。


    李勝原本計劃打五發齊射,但鬼子上來後李勝改變了主意,原因是小鬼子太少了,不用浪費那麽多炮彈,就想隻打三法齊射就行了。結果兩發齊射打完,正要下令三發齊射,四旅旅長雷大炮的電話就打來了,命令他停止炮擊。


    李勝報告說:“旅長,炮彈都裝上了引信,就等裝填了,停不下來!”雷大炮一聽就火了,張嘴就是:“李勝,你個敗家子,鬼子汽車都被你打壞完了,老子跑這麽遠,屁都撈不著,你賠我損失啊?把引信拆掉,停止炮擊!”


    李勝隻好下令停止炮擊,命令炮兵團馬上撤出陣地準備轉移。至於各團火力支援營的步兵炮連和迫擊炮連,雖然停止了炮擊,但他們行動方便,李勝命令他們監視鬼子,隨時支援戰鬥。


    其實,李勝的擔心是多餘的,小鬼子隻有一個步兵大隊,千把號人,暴露在膠東軍四個步兵團一個炮兵團的火力下,那是十個人打一個人,哪裏還有活命的機會麽!這不,不等炮火停止,四旅重機槍營和各團火力支援營的重機槍連就開火了,那麽多的重機槍排成一溜,對著小鬼子的汽車刮風一樣,把子彈瓢潑出去。


    緊接著,膠東軍的擲彈筒、輕機槍、88狙擊步槍、95突擊步槍、三八大蓋全部開火。不同的是,重機槍火力是麵上打擊,輕機槍、狙擊步槍、95突擊步槍都是點射,三八大蓋更是精確射擊。


    膠東軍發起攻擊時,第二十五旅團第132聯隊聯隊長海老名榮一大佐正靠在一輛卡車駕駛室的椅背上閉目養神。


    本來,如果不是汽車噪音過大的話,海老名榮一大佐在離開臨淄後應該能夠聽到淄河店車站那短暫的槍炮聲的。可惜,汽車噪音太大,又是在日軍控製的濟青公路上行駛,加上第二十五聯隊的士兵都已經三十來歲了,在這種戰爭年代,這個年齡的人對槍炮聲和殺戮都很漠然了,他們竟然沒有發現淄河店的異常,唱著軍歌,一頭鑽進了膠東軍的伏擊圈。


    炮聲一響,海老名榮一大佐馬上就驚醒了,睜開眼睛一看,媽呀,自己的車隊遭到了炮襲。海老名榮一大佐是參加過日俄戰爭的人,反應極快,一聽炮彈爆炸的聲音,就知道敵人的大炮很多,再不下車的話,會和汽車一樣變成一頓廢品的。他馬上喝令停車,推開車門就跳了下來,在子彈打中他前,撲在了地上,大聲呼喊:“炮襲,所有人員下車反擊!”


    其實,不用他下令,能跳下車的小鬼子都開始跳車了,不過大部分人運氣不好,在跳車的那一瞬間,被膠東軍的機槍子彈擊中,做了孤魂野鬼。


    海老名榮一大佐喊了半天,也聽不到自己部隊反擊的槍炮聲,隻聽到膠東軍的炮擊停止了,輕重機槍卻打的更歡了,子彈嗖嗖地從頭頂飛過,打在汽車上、打在士兵身上,也打在老鬼子海老名榮一的心上。


    海老名榮一大佐不再呼喊反擊了,他已經意識到了,自己是掉進了膠東軍主力的伏擊圈,這麽強大的火力,要是還能活下來,那一定是天照大神顯靈了。不過,海老名榮一大佐知道,什麽狗屁天照大神,那都是巴結天皇一係的文人們暈出來的。要是真有天照大神的話,早就顯靈了,哪裏還會有第二十一旅團、第五師團、第二十師團、第107師團、第十六師團的整體玉碎麽!別說自己不相信有天照大神就是天皇陛下也未必會信,他要是真相信的話,也不會派這麽多軍隊來中國行凶了!


    海老名榮一大佐知道,他的部隊頃刻間就要覆滅。這個時候他心裏麵已經徹底絕望,知道第十二軍司令部那些蠢貨和第一0八師團司令部那些笨豬的懷疑是正確的,劉一民的教導師回到了山東,而且對一0八師團下手了。尾高龜藏中將被俘就是他們釣魚的開始,有尾高龜藏這個魚餌在,第一0八師團也好,第三十三師團也罷,都會成為吞食魚餌的魚的,最後就隻能成為擺上膠東軍餐桌的一道生魚片。看來,中野直三旅團長閣下的結局也是大大的不妙,說不定他此時已經先自己一步去靖國神社報道去了。


    海老名榮一大佐決定不再幻想天照大神了,也不再考慮中野直三旅團長的死活了,他要自己給自己找條生路。要說海老名榮一大佐的戰術動作練的夠標準了,他迅速爬到汽車底下,想轉到汽車的另一側、公路的北麵去,看有沒有可能逃離戰場,翻下公路,混進南麵的山裏麵去。


    海老名榮一大佐還真的爬到了汽車的另一側,公路南麵。不過,等他抬頭一看,臉上的肌肉登時就僵硬了。因為他發現路南和路北一樣,都是一排排八路軍的槍口在對著他。他稍一遲疑,還沒有來得及低下頭,一顆子彈就飛了過來,鑽進了他的腦瓜子裏。


    淄河店戰鬥結束後,雷鳴意猶未盡,調動這麽大規模的部隊,跑了這麽多路,浪費了這麽多彈藥,到最後卻隻消滅了鬼子一個步兵大隊,而且連一輛完整的裝甲車、汽車都沒有繳獲,這讓他怎麽能夠甘心麽!


    因此,雷鳴下令魯中獨立團留下快速打掃戰場,並擔負阻擊前往益都縣方向的鬼子軍列可能回援的任務,他和朱瑞率領教十團、教十一團、新四團和炮兵團、重機槍營迅速西進,去增援教十二團作戰。


    海老名榮一大佐的猜想是正確的。此時,第二十五旅團旅團長中野直三的軍列已經遭到八路軍的攻擊了。


    常遠下達完作戰命令後,就和陳正年、趙正璧率教八團、教九團、新三團、旅炮兵團、重機槍營在益都車站西麵10公裏處膠濟路兩側隱蔽,準備消滅中野直三率領的第二十五旅團主力。


    令常遠想不到的是,中野直三少將會如此狡猾,他在周村不但留了一個步兵大隊,而且沒有帶駐守章丘到臨淄之間的膠濟路守備隊部隊,隻帶了一個步兵大隊、一個戰車中隊和一0八師團野炮兵聯隊配屬他指揮的野炮兵大隊,總共才三輛軍列和兩輛擔任護衛任務的裝甲巡邏車。


    早知道這樣,常遠就不會這樣部署部隊,而是讓教三旅分路消滅第二十五旅團增援二十裏堡機場部隊,仗可以打的時間長一點,吸引周村的鬼子出城增援,讓教四旅分兵,趁機攻占周村、張店和章丘。現在這樣部署,有點浪費兵力,應了那句殺雞用牛刀的老話了。


    宋文虎自從天水之戰堅守冀北城門一戰成名,成了著名戰鬥英雄。被選送到上海軍事學院學習,畢業後回到膠東軍區,就由膠東獨立團四營一連一排長勝任一連副連長。北上抗日後,由於部隊擴大,幹部提拔快、交流也快,特別是成立清河警備旅和組建清河各縣大隊,從教三旅抽出了一大批軍事、政治幹部,去充實清河警備旅和各縣大隊領導力量。宋文虎自然也被提拔了。現在,他已經是教三旅教八團一營一連連長了。


    此時,宋文虎率領一連埋伏在膠濟路南,距離路基隻有100米。這裏是平地,鬼子軍列即令是翻了,也隻能翻到而已,不會翻翻滾滾個不停,宋文虎不擔心鬼子軍列會翻滾到自己的陣地上,壓傷戰士們。


    教三旅是主力部隊,北上抗日以來參加了教導師曆次大戰,繳獲豐富,裝備相應地就非常齊整了。宋文虎的連隊,火力支援排除了擲彈筒和一個火箭筒組外,重機槍也從馬克辛姆換成了九二式,步兵排的戰士們除了95自動步槍數量較少,比不上教七團,其它武器那是一模一樣,都有突擊步槍,輕機槍換成了歪把子,步槍也都是一色嶄新的三八大蓋。戰士們身上還都背著一支手槍,作為近戰防身武器。連手榴彈也都是鬼子造的小甜瓜手雷。


    宋文虎他們構築的陣地很講究,戰壕上都蓋著高粱秸稈,不但蓋住了戰壕,連挖戰壕的土都蓋的嚴嚴實實。沒有打響的時候,外人看上去就向地上鋪滿了高粱秸稈編織的草簾子一樣,根本不會想到這一排排、一溜溜有點隆起的草簾子下麵隱蔽著精銳的八路軍主力部隊。


    工兵早已經在路基下麵布設了電起爆炸藥,隻要小鬼子的軍列敢來,馬上就把它炸翻。


    時間在等待中一分一秒地流逝。終於,隔著高粱秸稈的縫隙,宋文虎看到了遠遠駛來的鬼子裝甲巡邏車。那家夥,純粹是一個鋼鐵怪獸,子彈打上去連個小洞都鑽不出。不過,宋文虎知道,它並不可怕,八路軍至少有四種辦法對付它,一是埋設電起爆照耀包炸翻它。二是用高射炮平置打它,或者用高平兩用炮、平射炮打,一打一個準。三是用火箭筒揍它,一發炮彈就讓它趴下。四是搬道岔,讓它出軌。因為知道八路軍有絕對把握幹掉鬼子裝甲巡邏車,宋文虎看著鬼子裝甲巡邏車並不緊張,反而有點欣喜,知道戰鬥馬上就要打響了。


    果然,宋文虎身邊的電話響了,抓起話筒,耳朵裏就傳來了營長牛亮子準備戰鬥的命令。


    這牛亮子可是個傳奇英雄,宋文虎對他很了解。因為西延整軍時,新兵營的訴苦會,就是膠東軍牛亮子帶頭訴苦的。戰鬥負傷後,牛亮子躺在擔架上隨軍天津,到滄州古鎮時,陳同要用茅台酒給他洗傷口消炎,他心疼茅台酒太貴,死活不洗,還是江強親自教育他,他才同意用茅台酒洗傷口的。


    眼看著鬼子的裝甲巡邏車從眼前駛過,後麵緊跟著運送鬼子兵的軍列,宋文虎馬上命令戰士們去掉偽裝,把重機槍、擲彈筒、火箭筒架起來,準備戰鬥。


    一連陣地上的高粱秸稈被推開了機槍、擲彈筒和火箭筒都架了起來,等著開火命令。


    宋文虎沒有等多長時間,前麵很快就傳來了轟轟隆隆的爆炸聲,不用說,那是打阻擊的部隊起爆了埋在鐵軌下麵的電起爆炸藥,把小鬼子開路的裝甲車給炸翻了。


    宋文虎經驗豐富,知道接下來就是日軍軍列和後衛的裝甲巡邏車被炸翻,現在就必須發起衝鋒,再晚的話等自己的連隊衝到跟前,可能別的部隊已經把小鬼子給收拾完了。


    不過,教三旅是膠東軍主力部隊,紀律嚴明,沒有衝鋒命令誰都不能擅自行動。否則,是要被紀律追究的。


    就在宋文虎焦急難耐的時候,又是轟轟隆隆一陣巨響傳來,小鬼子第一列軍列的車頭被炸的彈出了鐵軌,朝路基下麵衝去,帶動著後麵的車廂也都衝出路軌,衝向路基下麵剛剛收完的高粱地。


    鬼子第一列軍列翻車了。


    爆炸聲沒有停止。突然的變故,讓後麵500米處裝滿坦克的軍列上的司機大驚失色,緊急製動,但強大的慣性讓軍列出出溜溜地直往翻車的第一列軍列上撞。好不容易速度降下來了,快要刹住車了,轟轟隆隆一串巨響,又把車頭給炸出溜到路軌外麵去了,連鎖反應下,後麵的車廂也跟著翻車了,坦克啊、大炮啊,全部被摔下了車,翻在了地上,車上那些坦克兵、炮兵們自然也被摔下了車。


    第三輛專門拉大炮和彈藥以及炮兵的軍列也在轟轟隆隆的爆炸聲中翻下了路基,這趟車不同於第一輛票車軍列,也不同於第二輛純平板車,而是掛了幾節拉大炮的平板車,後麵的都是裝彈藥和炮兵的運煤車廂。這一翻車啊,就象倒垃圾一樣,把那些炮啊、彈藥箱啊、炮兵啊,全部象倒垃圾一樣往外倒。


    這個時候,嘹亮的衝鋒號聲響了起來。


    宋文虎一下就跳出了戰壕,喊了聲“衝啊,殺鬼子啊”,就一手提著駁殼槍、一手提著一支八一自動步槍朝鬼子軍列衝去。


    連長衝鋒了,一連的戰士馬上就全部跳出戰壕,朝火車衝去。隻剩下火力支援排留在陣地上,準備隨時提供火力支援。


    鬼子軍列被炸翻,軍列上的小鬼子們死的死、傷的傷、迷糊的迷糊,純粹是一群被炸暈了的豬。這個時候最關鍵的是速度,隻要快速衝到軍列前,在小鬼子反應過來之前投彈、掃射,那戰鬥很快就會結束,傷亡也可以忽略不計。但要是晚一會兒,讓小鬼子反應過來,後麵兩輛軍列上的小鬼子還好說,他們都是炮兵、坦克兵,基本上都是赤手空拳,急切間也找不到趁手的武器,隻能投降或被擊斃。第一輛票車軍列上坐的是鬼子步兵大隊,他們的步槍、機槍、手雷都是隨身攜帶的,隻要讓那些輕傷的和摔暈的鬼子反應過來,很快就會砸碎車窗進行射擊,那衝鋒的八路軍傷亡就大了。


    教導師各部隊由於後勤供應有保證,訓練抓得緊,戰士們體力都好。宋文虎是廣西人,有名的廣西猴子,在訓練中按照訓練綱要要求對連隊的越野跑抓的很緊,戰士們的體力、耐力都很好。


    100米的距離,轉瞬即到。


    鬼子票車軍列被炸成了好幾節,有的車廂徹底翻在了路北,醉漢一樣仰麵躺倒;有的車廂翻在了路南,狗吃屎一樣撲在地上;還有幾節孤零零地躺在路基上。


    宋飛虎直奔正中間的一節車廂,到跟前站在車體上,抬起右手的駁殼槍,對著玻璃已經摔的粉碎的車窗,一梭子子彈就掃了過去。打完,把駁殼槍往皮帶上一插,端起八一自動步槍就又是一梭子。抬眼一瞧,一個披著少將胸章的老鬼子渾身血汙,仰麵躺著,一雙死魚眼睛一眨不眨地瞪著他。


    日軍第一0八師團第二十五旅團長中野直三少將做夢都想不到,會在快到益都的時候遇到膠東軍大部隊攻擊。


    前衛裝甲巡邏車被炸時,中野直三少將就驚醒了,知道遇到麻煩了。因為裝甲巡邏車在這個時代是標標準準的戰爭利器,一般的武器根本拿它沒辦法,也就是說隻有裝甲巡邏車打別人的份。開戰以來,日軍的裝甲巡邏車在保衛鐵路線、阻擊中**隊破壞鐵路交通上起了重要作用。說白了,一輛裝甲巡邏車就是一座流動的鋼鐵堡壘。


    在中野直三印象中,江強的膠東集團軍參戰前,基本上沒有發生過皇軍裝甲巡邏車被襲擊和炸毀事件,中國軍隊見了裝甲巡邏車都是繞著走。隻有土江強的膠東軍橫空出世後,才接二連三地炸毀、擊毀裝甲巡邏車。爆炸可以理解,隻要炸藥分量足夠,就可以炸裝甲巡邏車,最起碼可以炸毀道軌,製造翻車。擊毀就難了,必須得有可以發射破甲彈的平射炮才行。而且,裝甲巡邏車比戰車堅固多了,一般的平射炮、破甲彈,打上一發、兩發,隻要打不到要害地方,也對裝甲巡邏車造成不了多大傷害。中野直三老鬼子就想不明白,土的掉渣的八路軍,能鼓搗出什麽先進武器,擊毀幾乎是無敵的裝甲巡邏車。


    現在擔任軍列警衛的裝甲巡邏車被炸,想都不用想,一定是八路軍的傑作。而且,膠東軍能夠深入到膠濟路炸裝甲巡邏車,說明他們是衝著自己的軍列來的,所謀者大。照這樣看來,膠東軍昨夜的全麵進攻和幾個縣城的丟失、尾高龜藏司令官的被俘,都是膠東軍策劃好了的戰役行動,一環套一環,無比險惡。可歎從尾高龜藏中將到自己,竟然對膠東軍的戰略行動一無所知,還夢想著發動膠濟路掃蕩作戰,去主動消滅膠東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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