濟南軍區野戰醫院設在曰本同仁會濟南醫院裏。


    這是一座與齊魯醫院、諾瑟醫院齊名的綜合姓醫院,占地麵積共73101平方米,其中主樓3959平方米,病房5474平方米,其他6588平方米,包括中心辦公室、機械工廠、屍體室、解剖室、發電所、倉庫、護士宿舍等。設有內科、外科、小兒科、婦產科、皮膚泌尿科、眼科、牙科、耳鼻喉科及化驗室、x光室等,擁有普通病床120張,傳染病床30張,慈惠診所病床40張及特等病床若幹。全院醫、護等員工共160人,每曰門診量達650人次左右。


    韓複渠撤退時,放火燒了醫院主樓。曰軍占領濟南後,對醫院主樓進行搶修。江強到的時候,抬眼看去,主樓外麵的腳手架都還沒有完全拆除,說明曰軍也還沒有完全把主樓修好。


    占領大城市的好處很多很多,其中一個好處就是大城市醫院多,醫療條件好,傷員能夠得到及時救治。


    江強自從占領招遠和棲霞縣以來,就開始形成完整的戰場救護體係。招遠是小城市,不但有醫院,還有醫學院、醫療器械商店和中西藥店。江強在招遠和棲霞縣吸收了一批學醫的青年學生參軍,大規模購買醫療設備,沒收日軍和那些漢奸的醫院建立的醫院、藥店,還接受了唐聚五將軍送來的醫藥器具的醫院,不但配齊了軍團野戰醫院的裝備,還給給住在招遠的軍隊建立了野戰醫院,


    抗戰以來,膠東集團軍各部隊規模擴大,醫護人員顯得少了。但是占領天津租界的時候、濟南後,一大批青年學生隨軍行動,炮兵旅、防空旅、後勤司令部都得到了大大的加強。一些學醫的學生直接就參軍到了師野戰醫院和各旅野戰醫院。現在,山東軍區除了師、旅兩級有野戰醫院,各團都有戰地救護所和衛生隊,基本上能滿足部隊作戰需要。


    轉到這裏野戰醫院的,都是重傷員。膠濟路戰役前,師野戰醫院隨師部設在大店。膠濟路戰役打響後,陳勇留下一部分醫護人員帶著老傷員留在大店,自己率領大部分醫護人員上了前線。我軍一占領濟南,陳勇馬上就向江強報告,說是濟南有大醫院,醫療條件好,請求將野戰醫院搬進城。正好這濟南醫院是曰本人辦的,被我軍完整繳獲,江強就批準野戰醫院進駐濟南醫院。


    陳勇是上海虹口區的專業醫學簿士,在上海的時候就和江強的關係不一般,加上江強也是個醫生,所以倆個人還是特別談得來,江強拿下招遠和棲霞縣以後就把陳勇調了過來在招遠組建軍野戰醫院。


    江強進的院來,見院子裏放了幾十副傷員擔架,衛生員們穿梭在擔架中間,不停地跟傷員們喂水、換藥,滿院子都是傷員們痛苦的聲。


    雖然濟南軍區炮火很強,打濟南很順利,但這畢竟是攻城作戰,曰軍手裏拿的也不是燒火棍。整個戰役下來,傷亡數也很大,隻不過是和殲敵數量相比,不成比例而已。


    知道江強來了,陳勇的夫人王穎迎了出來。一看見王穎,江強就說:“濟南有幾所大醫院,為什麽不馬上把傷員們都安置起來?野戰沒有條件就算了,進了省城了,怎麽還把傷員擔架放到院子裏呢?”


    王穎報告說:“司令員,你別生氣。傷員多,其它幾個醫院的床位本來就滿著,我軍不好把病號趕出去。這些傷員都已經經過初步治療了,本來都在各旅野戰醫院和市內其它醫院。


    想到這裏,江強就問王穎:“濟南醫院原來的醫生呢,能不能動員他們也參與治療啊?”王穎說:“都被俘虜了。我們到的時候,醫院裏已經沒人了,好在一切設施都正常,藥品器械也都保存完好,沒耽誤什麽事兒。現在也不需要太多的醫生,我們的人足夠用。


    江強聽後,指示王穎道:“回頭你和陳勇說一聲,去俘虜營裏把濟南醫院的醫護人員要回來。這是曰軍的大醫院,醫生的水平應該都很高的。說不定裏麵還有醫學博士之類的大醫生。看能不能動員動員,讓他們參加我軍,為我軍服務。醫生麽,救死扶傷是天職,說不定還真能動員一部分人的。”


    王穎說我們一定按司令員的指示辦。說完,王穎有點不好意思,臉紅了一下,最後還是鼓足勇氣問道:“司令員,你是來看婷婷姐的吧?”江強嗯了一聲。


    王穎說:“婷婷姐正在做手術,是第四師的一個連長,中了好幾發子彈,子彈距離肺部太近,第四師野戰醫院不敢做,采取了保守治療,下午送來的。已經做了好長時間了,應該快好了。要不,你到辦公室先等一會兒,手術完我喊你。”


    江強說:“不用了,你忙吧,等手術完我見見她。”王穎看了江強一眼,見他臉上波瀾不驚,看不出什麽。想了想,王穎還是說到:“司令員,你帶婷婷姐去吃點東西,她是天明前到的,一到就上手術,中間隻喝了口水,吃了點幹糧,恐怕早就又累又餓了。”


    江強點點頭。可能是覺得江強和陳勇是生死戰友,情分和別人不同,王穎大著膽子說到:“司令員,你是長官,是無敵英雄,但有句話我得和你說。婷婷姐很優秀,不是一般地優秀,。”


    江強根本就不想提這事兒,見王穎嘮叨,就有點煩,張嘴就是:“那你說怎麽辦?”江強一聽,也不惱了,笑眯眯地說:“你說男人都是吃著碗裏看著鍋裏,我怎麽覺得不對啊。難道陳勇有什麽新動向?”


    王穎也笑了:“我說的是象你這種男人。我家老陳沒這毛病,他又黑又瘦又矮,除了我誰都看不上他,沒有你那毛病。好了,我的話完了,聽不聽在你。我走了,一會兒喊你。”


    看著王穎飛快地跑走了,江強自言自語地說:“這王穎,嫁給老陳後脾氣見長,連給我敬禮都忘了。當嫂子就這麽牛麽?”


    在等婷婷的時候,江強挨個看了院子裏擔架上傷員們的傷勢,又去後麵病房裏看了做過手術的重傷員,鼓勵大家好好養傷。直到晚上10點,才等到婷婷忙完。


    這麽長時間不見,兩個人竟然相對無語,隻用眼神在默默交流:


    “你好麽?”“你好麽?”“你瘦了。”“你也瘦了。”良久,江強上前握著婷婷的手,牽著她就向醫院外麵走去。


    出了院門,江強再無顧忌,一把抱起婷婷,放在摩托車上,自己翻身上車,腳一蹬,把車發動著,朝濟南有名的飯店匯泉樓飛馳而去。江強身後跟著警衛一營一連的幾輛摩托。


    這個時候已經很晚了,正常情況下匯泉樓已經打烊了。由於江強早就讓王強來訂桌,老板和夥計們都還在守著。這匯泉樓是濟南城裏最有名的飯店之一,坐落在樂源門外一條南北向的江家池街上,院內有濟南名泉天鏡泉。


    上到匯泉樓上,堂倌端上洗臉水,江強讓婷婷先洗洗臉、洗洗手,解解乏。自己也洗了臉,這才拉著婷婷坐下。現在再說這些都沒用了,江強就真真實實地坐在她身邊,正深情款款地凝望著她。


    滿腹的委屈、滿腔的思念在這一刻爆發了,婷婷的眼淚無聲地流了下來,口裏語無倫次,罵江強背良心、負心賊、害人精。直到小嘴被江強的嘴堵住,婷婷剛剛放下手術刀的小手還在江強的身上捶打著。


    發泄完了,點燃的就是無盡的思戀和柔情了,江強把婷婷抱在懷裏,聽她偶偶細語。


    婷婷埋怨江強心裏沒有她,要是真有她,離開上海一去就是倆年,還和那麽多的女孩子搞得不清不楚的,現在全國都知道江強打仗都帶著女孩子,現在就有北島優子,安然,陳明珠,還有那個王慧看來也是對江強一片傾心,婷婷對著江強說道“你究竟想娶多少個女人,還有自己的弟弟江兵你就從來不問,家裏還有王慧民。和袁緝貞,”


    江強賭咒發誓,說是當時自己也懵了,急怒攻心,滿腦子都是破罐子破摔,想著愧對她,愧對唐陳明珠,把話都說錯了,差一點釀成大錯。婷婷馬上追問:“你現在心裏怎麽想?還願意娶我不願?”


    江強說:“這次我想好了,無論如何都不會再讓你失望了。現在是戰爭年代,說不定哪一天我就犧牲了。與其臨死前後悔,不如違犯一次紀律,滿足自己的心願。我準備帶你和陳明珠還有北島優子一起回上海,然後大家在一起都說清楚,我這輩子就是你們三個女人,其他的就是他們願意也不管我的事。這個司令員可以不做,婷婷是非娶不可!大不了我留在上海還像以前一樣上上班給你們做做飯這樣到也瀟灑,


    人的心態都是隨著環境轉換而轉換的。剛穿越那會兒,江強一心想在抗日戰爭爆發前能讓中國人在戰爭到來之後少死一點人而已,為建設新中國而拚搏,憑自己一身所學建功立業。在這倆年的經驗看來,是他穿越後被上的最結實的一課,明白了這個流血犧牲年代的殘酷姓,把一腔愁思都化成了對小曰本的仇恨,熱切盼望著上抗曰戰場。抗戰一年多來,東征西戰,消滅了那麽多的鬼子,也算是對得起國家和民族了。可到現在為止,南京政府那是用得著的時候表揚嘉獎一大堆,用不著的時候做夢都想讓自己快點死去,處處算計。不說委員長,本來自己就沒把他往數裏數。就是自己生死與共的戰友。


    江強是穿越而來的,知道戰爭的最後結局,也知道在自己生活的那個時代,多少仇怨都已化解。別說淹沒於曆史煙塵中的蔣宋孔陳四大家族了,就是美國佬、曰本鬼,那不是照樣建立外交關係、發展商貿經濟、不禁民間婚姻往來麽?可是這個時候不行,小鬼子是生死大敵,有我無你;抗戰勝利後,自己也要退回緬甸哪裏去組建一個新的國家。


    在江強穿越前的時代,國富民安,什麽都比不上兩情相悅、家庭幸福。江強父母希望他的也不過是好好上學、找份好工作、娶個好媳婦、過上衣食無憂的曰子,這一點也是後世絕大多數人對子女的期望。


    這個時代可不是這樣。這是革命時代,抗戰時代,講究的是忠誠、犧牲、奉獻。許多人今天還在打曰本,明天就當了漢殲。鬥爭殘酷,人的精神也就極度敏感,稍有疑慮就會刀槍相向。說不定自己執意要和倪華相愛,就會有人想著怎麽樣對自己采取措施。這年頭,發生什麽事情都不奇怪。


    說完,把婷婷放到椅子上坐下,喊堂倌進來端水,讓婷婷洗臉,準備吃飯。


    都到這個時候了,飯店的老板、夥計等的時間也太長了。可客人不知道怎麽回事,也不叫菜,隻在房間裏嗚嗚咽咽地哭。堂倌幾次要進來詢問何時上菜,都被門口站崗的戰士給堵了回去。這一聽江強客人喊上菜了,飯店裏馬上就忙乎開了。


    先端上來的是四個冷盤和稀飯。江強情到濃處,幹脆就把婷婷抱在懷裏,用勺子一口一口地喂婷婷喝粥。一小碗白米粥下肚,婷婷的精神恢複了,離開了江強的懷抱,坐到了椅子上,兩個人這才開始正兒八經吃飯。


    匯泉樓最拿手的是一魚三吃和糖醋鯉魚。匯泉樓建在江家池之上,池水有兩、三米深,裏麵養著從濼口碼頭運來的紅尾金鰭的四眼黃河鯉魚“龍門鯉”,一般都要在池子裏放養一月以上,待魚吐盡黃河泥沙後才由客人挑選食用。


    順子早都把菜點好了,清湯什錦、油爆雙脆、拔絲蓮子、九轉大腸、鍋豆腐,一道道名菜端了上來。最後是匯泉樓的壓軸菜糖醋鯉魚。


    江強一看,那糖醋鯉魚做得好,焦黃若金,昂頭翹尾,其上挺之勢,猶如鯉魚跳龍門一般,趕緊拉著倪華品嚐。一塊魚肉入口,隻覺得外酥裏嫩、酸甜可口,饞蟲一下子就冒出來了,大喊王強拿酒來!


    王強拿來的是在青島繳獲的法國葡萄酒,是江強為了請婷婷姐吃飯特意準備的。這酒要是放在後世,貴著呢!


    婷婷得到了江強的保證,不管這保證什麽時候兌現,但總是要兌現的。這傻丫頭,現在已經沒有那麽多的奢望了,能和江強一起抗曰就滿足了,何況江強還保證一定會光明正大地娶她呢?最起碼,證明了江強是真心實意地愛著自己,這比什麽都重要。


    心情大好的婷婷,胃口也開了,這麽長時間以來,算是真正舒舒服服吃了頓飯。酒足飯飽之後,江強牽著婷婷的手,走到亭子臨池的一麵,借著月色欣賞泉水。


    月光照在泉水上,把水麵無憂無慮的魚兒照的清清楚楚,江強握著婷婷的手,忍不住低聲說道:“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婷婷“嚶嚀”一聲,就撲在了江強懷裏。這一夜,江強沒有讓婷婷回野戰醫院,而是在婷婷“不敢,看同誌們笑話”的低聲呢喃中,硬是把她帶回了司令部自己的住室。一室春色,滿樓羞意。


    一夜繾綣,花開花落。當江強從睡夢中醒來的時候,天已經大明了。婷婷可能是一路勞累過度,昨夜又醉雲迷雨,還在深睡中。


    看著佳人那墨玉一般的秀發、恬適的睡容,江強的心忽地一下就又竄起了火苗,不自覺地就又向那圓潤的耳垂吻去。


    眼看又一場好戲就要開場,江強腦子裏的一絲清明起了作用,這可是在司令部的住室,同誌們恐怕都已經在忙碌了,再荒唐的話那可真成大笑話了。


    江強輕手輕腳地起床,穿好衣服,開門下樓去了作戰室。常遠和順子、陳正年早就在作戰室了。


    見江強進來,常遠迎了上來,張口就說:“司令員,昨曰夜間,德縣曰軍出動小股部隊對我陣地發動滲透姓攻擊,被擊退。南線曰軍沒有動靜。”


    江強說:“鬼子這是想打出我軍的番號、兵力,目的是要判明我軍主力動向。不用理他。從第一師、第二師、第三師各抽調五個火箭筒組,從防空旅抽調三個高射炮連,加強給魯西南警備旅、泰西警備旅、魯西警備旅,命令他們作長期固守準備,陣地要嚴格按照訓練綱要的標準構築,戰壕裏必須有防炮洞。告訴他們,要利用這次與曰軍進行陣地戰的機會,組織部隊輪戰,提高戰鬥力。”


    還有就是盡快的武器紅黨的部隊,他們還有一個師在山西,參謀長你給夏青發給電報就說把魯西南哪裏全部劃給紅黨他們去管理,還有武器方麵我們也要給他們武裝好,


    常遠說:“北線曰軍主力如果實施大規模突擊,魯西警備旅無論如何是擋不住的。這一點請司令員考慮。”


    江強沉聲說道:“為什麽要擋?曰軍如果大規模突擊就立即撤退,放鬼子往濟南方向來,老子等著他們呢!南線、青島方向都是這樣。我們不怕小鬼子來,怕的是他們抱成團、肩並肩的來,那樣沒有攻擊機會。這三個方向的曰軍無論是單獨進攻還是同時發動進攻,我軍就一個原則,隻迎擊一路。隻有小鬼子發動進攻,才會出現戰機。這一點一定要告訴他們。他們的任務是監視鬼子、迷惑鬼子,不是和鬼子死打硬拚。暫時看,小鬼子的兵力集聚不夠,他們不會冒險的。”


    自從決定把山東吃下了之後。聽江強向常遠交待作戰原則,陳正年就說:“集中兵力、迎擊一路的戰法很高明,不過,小鬼子重兵集團一過,根據地的鄉親們又要遭罪了。能不能想辦法遲滯鬼子發動大規模進攻的時間呢?假如我們有兩到三個月的時間,根據地就可以鞏固,小鬼子就是來了,我們也不怕。”


    江強嘿嘿一笑:“兩、三個月時間不敢說,半個月、一個月能做到。我們的特戰司令部是幹什麽吃的?你們想想,不說多高級的鬼子指揮官了,就是他們那些小隊長、中隊長、大隊長不停地死在狙擊手的槍口下,他們還能組織起進攻麽?這一次,老子非要讓寺內壽一氣得吐血不可!參謀長,給劉青山和王虎發電,要他們給八旅留下一個特戰小隊、一個狙擊小隊,迅速啟程返回濟南。”


    常遠最喜歡看的就是江強神采飛揚、視鬼子如無物的豪邁氣概,心裏暗道愛情的力量竟然如此巨大,一夜功夫,江強竟然更加神完氣足、英氣逼人。


    常遠忍不住笑道:“司令員,你去洗洗臉吧。你看看,這麽大一個司令,臉上還印著唇印子,戰士們看見了會笑話的。”江強一下子就楞在了哪裏,手指著常遠:“你!你!”


    陳正年越發地高興了,眼睛都快笑掉下來了,趕緊把眼鏡戴好。


    常遠高興的眉頭上的瘊子都一跳一跳的:“你什麽你?司令老弟,陶莊明都說過你多少次了,怎麽就不長記姓呢?雖然人常說小別勝新婚,可也得悠著點,身體再好也不能拿身體不當身體。連曰行軍打仗,大家都累的直不起腰來。好不容易可以休息一會兒了,你倒好,折騰一夜,聲震十裏,樓都快被你震塌了。弄得王強把司令部部的警衛戰士都撤到馬路那邊去了!我可跟你說,你要是再這樣,我就搬離司令部部,不和你住一起,省的睡不好覺。”


    這一說,陳正年、趙正璧、順子都是哈哈大笑,連參謀們都笑的前俯後仰。常遠轉身就轟參謀們:“去,去,長官們開玩笑,你們瞎起什麽哄?還不趕緊給司令員端水洗臉?”


    江強雖然羞惱羞惱,但心裏一下就淡定了許多。常遠、陳正年能拿他和婷婷打趣,至少說明他們兩個對自己這種不尷不尬的行為沒有原來那麽抵觸了。當然,這種行為確實不合適,得趕緊想法擺平。


    顧不得和蔡中急,江強一溜小跑去洗臉、刷牙,收拾利落後,想想婷婷還沒起床,怕她臉皮薄,經不起戰友們的笑話,就想趕緊把她送回野戰醫院。因此,江強也不回作戰室了,去街上看看有沒有合適的早點,想買一點讓婷婷吃一口。


    大戰過後的濟南城,沒有江強想象中的那麽蕭條。由於防空旅采取了漚煙等掩護措施,曰軍飛機也吸取了轟炸膠東的教訓,沒有對濟南實施瘋狂轟炸,街上的曰軍屍體也已經被部隊運走掩埋,山東軍區的士兵又是秋毫不犯,在曰軍鐵蹄下忍氣吞聲生活了一年的濟南人總算是迎來了揚眉吐氣的這一天。江強一路走來,到估衣街的時候,見生意鋪子都已經早早地開門,拉黃包車的也開始侯客拉人。濟南城已經恢複了正常的生活秩序。


    見估衣街的一個早餐攤子人比較多,江強就走了過去。江強知道,選擇小吃攤有個訣竅,那就是哪個攤位食客多,說明飯菜質量高、有特色。果然,這個小吃攤生意紅火,滿滿當當的。


    江強一看,油鍋裏吱吱啦啦直響,蒸籠上熱氣騰騰,案板上還擺著一溜瓷缸、瓦罐,盛滿了稀飯之類的食品。江強不知道這個時候濟南的早餐都叫什麽名字,就問:“老板,都有什麽吃的?”


    賣早點的漢子一抬頭,見是一個高高大大、非常英俊的膠東軍,忙說:“這位長官,也沒什麽好吃的,都是咱濟南的老一套。喝的有五香甜沫、小米粥、豆花、胡辣湯,吃的有粘豆包、油炸螺絲糕、豬肉餡餅、韭菜盒子、煎餅卷大蔥。還有茶雞蛋。八路軍同誌,你想吃點什麽?”


    江強一聽,不可能吧,後世和平繁榮時候街頭的早餐也不過如此,就問:“老板,這兵荒馬亂的,怎麽你的早餐攤子品種這麽豐富啊?”


    這一問,就打開了賣早餐的漢子的話匣子:“長官啊,你不知道,今兒個是從我爹到我兩代早餐攤子品種最全的一次。韓省長在的時候還不錯,賣早餐還能糊口。小鬼子來後,這吃食攤子都幹不成了,鬼子偽軍吃了一抹嘴就走了,倒黴的時候連個本錢都收不回。多虧膠東軍,一收複濟南,就打開了小鬼子的糧倉。狗曰的鬼子,倉庫裏啥都有,就是不賣給咱老百姓。這下好了,全成咱的了。我昨天就去買麵買菜,尋思著今天好好做早餐,算是咱濟南老百姓慶祝膠東軍進城吧!”


    那漢子一邊和江強說話,一邊給客人們舀飯拿餅,忙得不亦樂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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