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支那軍醫院,住院部的一間病房。段振國正躺在床上津津有味的翻著武俠小說《神雕俠侶》,這時一名身穿白色護士裝的護士小姐推著一個小車走了進來:“振國,又該查體溫輸液了!”看見來人後,段振國美滋滋的點了點頭,連忙放下書本伸手接過溫度計道:“迎秋,你來了。”“嗯!”


    單迎秋幸福的抿嘴一笑,然後問道:“今天感覺好點沒有?還沒有什麽不適的症狀?”段振國連忙答道:“其實吧,我感覺已經都好了,我正尋思著明天就出院呢!這都在醫院裏呆了快半個月了,整天吃了睡睡了吃,我都快成廢人了。”


    單迎秋癟嘴道:“你就別逞強了,這次能撿回來一條命,已經是你命大了。現在你是傷病員,就安心把傷病養好,別留下什麽後遺症就麻煩了。”段振國之前跟隨特種部隊在撣邦高原進行叢林戰實戰演練,後來又奉命阻擊日軍第18軍,前前後後折騰了將近一個月時間。


    這一個月時間裏,段振國不僅在體能方麵受到了嚴峻考驗,沾染上了大量寄生蟲、還被多種毒蟲毒蛇咬傷過,甚至還挨過了槍子。這一來二去,就算是段振國年輕體壯也開始吃不消了。但是作為一名強牛,段振國豈會輕易認輸,秉承著“輕傷不下火線”的傳統硬朗作風,一直咬牙堅持著。


    撐到最後實在不行了,段振國深度昏迷後這才被緊急送回密支那救治。也虧得有直升飛機,而且密支那軍醫院醫療水平也非常的先進,隻剩下一口氣的段振國活生生被搶救回來了。“來,吃個蘋果!”給段振國掛好了點滴,一時閑著沒事,單迎秋便削了蘋果遞到了段振國手裏。“謝謝!”


    段振國也不客氣,伸手接過蘋果便哢嚓哢嚓的啃了起來,甘甜清脆的味覺傳來,嘴裏心裏都是美滋滋。趁著測體溫的功夫,兩人忙裏偷閑的閑聊起來,這時門口卻突然走進來一大群人。


    段振國一見來人,頓時眼神大亮,歡快的叫了起來:“哎呦喂,爸、媽、二娘、大哥、大嫂、二哥,小妹,什麽風把你們一下子全都給吹來了啊?”來人正是段仲儀、秦淑婉、水靜宣、段立國、梅葉、段安國以及段茵華等段家人。


    秦淑婉經過精心治療,早就能行動自如了,完全不用再坐輪椅了,如今整個人的氣色好得不行,走路都帶風。水靜宣嘛,不用說了,已經和段仲儀有情人終成眷屬,得到了段家人的認可。段立國和華僑女司機梅葉也在緬甸舉辦了婚禮,正式結為夫婦,段立國現在是緬甸建設部下屬建設公司的一名高級總工程師,主要負責橋梁道路的建設和規劃。


    段安國則是在緬甸亞洲解放軍第2軍第4師任職少校裝甲兵營長。“振國!”“三弟,你好點沒有?”“三哥,你氣色不錯嘛!迎秋,你也在呀!”親人見麵自然免不了一陣噓寒問暖,一屋子人你言我語搞得好不熱鬧。閑聊好一陣子後,段振國衝著二哥段安國做了一個抽煙的手勢道:“二哥,身上有沒有華子,給我來一根唄,好多天沒有抽了,嘴裏都快淡出個鳥來了。”


    “那是必須的!”作為煙民的段安國身上豈能沒有軍官標配,說完就從兜裏掏出了一包紅豔豔的軟中華。然而還沒等段安國遞出香煙,單迎秋就立即伸手擋住了:“二哥,趕緊收起來!振國現在還沒有完全康複,醫生專門吩咐過,不能抽煙的!”


    “嘿嘿,三弟,對不起咯,你現在還是傷員,先忍一忍吧!”聽得此話,段安國當即從善如流的收回了香煙。“哎,哪有那麽多事,我們以前打仗經常受傷,還不是一樣的抽煙?哪裏聽說過抽煙出過問題?”段振國頓時急得不行,此時真的是煙癮上頭,心裏就跟貓抓一樣,恨不得一次抽上幾次才好。


    但形勢比人強,段振國隻能用眼巴巴的眼神看著單迎秋道:“迎秋,我就來一支好不好?”“不行就不行!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咱們醫院的醫生那都是經驗豐富名醫,他們說的話豈會有錯!更何況,你沒有看見煙盒上麵還有‘吸煙有害健康’幾個字嗎?”


    單迎秋據理力爭,寸步不讓,對自家老公自然的精心保護。“好啦!振國,你要聽醫生的話,更要聽迎秋的話!男子漢大丈夫,這一點都忍不住嗎?”一家之主段仲儀這時發話了,此番小兒子險死還生,他一直都是看在眼裏疼在心裏,自然是不希望旁生枝節。


    “好吧!”段振國隻能作罷,然後問道:“爸,現在局勢怎麽樣了?鬼子第18軍打到哪裏了?什麽時候輪到咱們師上戰場啊?”“你急什麽?”


    見小兒子猴急的樣子,段仲儀滿是疼愛的瞪了他一眼,接著沉聲說道:“現在鬼子正在加緊進攻東枝-景棟防線,目前情報顯示第6軍和第66軍很是吃緊,尤其是第66軍傷亡很大,整個防線已經麵臨崩潰。看樣子東枝-景棟防線是撐不了多久了,我們第二軍已經接到了備戰命令,我估摸著用不了幾天就該輪到我們跟鬼子真刀真槍的幹了!”


    “真的嗎?”段振國眼神一亮,隨即眉頭一皺道:“第6軍和第66軍在東枝-景棟防線休整了好幾個月時間,而且都換裝上了新式的美械裝備,怎麽就這麽不經打?這才一天多時間,就喊頂不住了,他們究竟在搞什麽名堂!”


    段安國接話道:“是啊,我也挺納悶的,不說咱們亞洲解放軍跟鬼子打了那麽多場仗,哪次不是以少勝多,哪次不是把小鬼子打得哭爹喊娘?現在就連第22集團軍也打得有聲有色,硬生生頂住了鬼子一個軍的進攻,為亞洲解放軍火箭炮部隊創造了絕佳的獵殺條件。


    而他們好歹是兩個齊編滿員的國軍,在有利的防守工事體係下竟然連兩天時間都堅守不住。”“好了,你們兄弟倆就別瞎議論了。日本第18軍下轄三個老牌甲種師團,絕非一般的日軍部隊可以比擬。”段仲儀擺了擺手,帶著幾分擔憂道:“我們第2軍是一支剛組建沒多久的新軍,雖然武器裝備與日軍相比有過之而無不及,但絕大多數戰士都還沒有經曆過真正的戰場,我們到底能不能展現出虎賁軍應有的實力,還是一個未知數呢!”


    “爸,上陣父子兵,打虎親兄弟,跟鬼子王牌部隊打仗,怎麽能少了我這一員智勇雙全的抗戰虎將呢?”段振國一聽這話,頓時精神大振,連忙坐直身子敬了一禮道:“師座,緬甸解放軍遠征軍第2軍第4師第上尉連長段振國,請求歸隊!”“看把你能得!區區一介連長,就敢自詡成抗戰虎將了?要是哪天讓你當了團長、旅長什麽的,豈不是尾巴都要翹上天了?”


    段仲儀沒有接茬,隻是狠狠的瞪著小兒子,心裏麵既是高興,又是滿心擔憂。一來怕,這頭強牛又要玩老套路,隱瞞傷情病情硬上前線打仗。、二則怕小兒子心高氣傲的老毛病還沒有改掉,哪天走上高級將領位置時,給自己來個一將無能累死三軍,然後自己上演揮淚斬馬謖!


    段振國卻臉不紅心不跳的正色說道:“爸,我可沒有王婆賣瓜自賣自誇,我不是吹現在我的軍事技術絕對是出類拔萃,尤其是叢林戰我現在已得精髓。給我一個連的兵力,我就能在叢林地帶幹掉鬼子一個大隊,給我一個營,我就能幹掉鬼子一個聯隊!……”“好啦!你真當小鬼子是一群不知道變通和進步的蠢豬不成?”見段振國越說越嗨,段仲儀毫不客氣的揮手打斷,語重心長的說道:“我今天來看你,可不是要三顧茅廬請你出山,而是讓你要安心把傷養好。


    打鬼子可不是一朝一夕的功夫,想上戰場,以後有的是機會。這一次除非是主治醫師同意你出院,並且醫院給你開出院證明,否則你就老老實實的呆在醫院裏麵。”這時,段母秦淑婉本著一樣的心思,跟著開口勸道:“是啊,振國,你現在傷還沒有好,還是安心養傷吧。


    你這回傷得可不輕,尤其是些毒素很難清除幹淨,需得長時間調養才行,否則很容易留下後遺症的。”“媽,我現在真的沒有什麽事情了,能吃能睡,能蹦能跳,隻要在適應性鍛煉幾天就能完全恢複了!”段振國很無奈的看著母親,大戰在即,終於可以學以致用,狠狠的展露才華和身手,狠狠的讓“段家軍”揚名立萬,他哪裏有什麽心思在醫院裏繼續窩著?


    不過話也說回來,如果換做以前在國軍部隊,別說段振國已恢複得七七八八了,行動方麵已經沒有障礙了。隻要是沒有缺胳膊斷腿,傷口無大礙,根本就不可能讓你在醫院裏繼續安心養傷,早就得出院歸隊了。


    “那也不行!”秦淑婉堅決無比的搖頭道:“你爸說的沒錯,除非是主治醫師同意你出院,並且醫院給你開出院證明,否則你就老老實實的呆在醫院裏麵。我會天天到醫院看著你,你可別想偷溜出院!”


    見段振國吃癟的樣子,段安國壞笑道:“三弟!你就乖乖聽話吧,沒有出院證明,沒有師座的首肯,你就算偷偷回部隊,也沒有人敢收留你的!哈哈!”“好吧,我會盡快養好身體……”段振國痛並快樂著的看著父母,話都說到這份上了,那麽就隻有努力恢複健康,達到出院條件,除此之外別無他法。


    東枝-景棟防線。因為按照長官司令部的死命令,第6軍和第66軍必須堅持到今天晚上才能撤退。


    亞洲解放軍、第31軍、第22集團軍和第5軍拋磚引玉在前,而司令部下達的命令又極其合情合理,讓人完全沒有挑剔的理由。俗話說不蒸饅頭爭口氣,第6軍軍長甘麗初隻能擼起袖口拚老命,壓上了所有家當,命令部隊死守嚴防寸土必爭,必須堅決徹底的完成。


    第6軍本來就不弱又換上了火力強大的美械裝備,戰鬥力蹭蹭往上漲,在軍部死命令下,沒有再出現一觸即潰的覆轍,與鬼子浴血奮戰至今,第6軍的防線尚屬完整。第6軍在付出近萬傷亡代價的情況下,硬生生斃傷日軍6000餘人,打出了中央嫡係軍隊應有的尊嚴和威風。


    隻不過,一河之隔的第66軍就沒那麽堅挺了。外圍防線幾乎全部丟失,多處陣地出現了得而複失、失而複得的拉鋸戰。就連固守的核心陣地孟賓、景棟兩鎮,也已經陷落近半,第66軍主力不得不與鬼子展開了激烈而殘酷的巷戰。


    敵我雙方傷亡都非常大,尤其是第66軍完全就是在咬著牙齒憑借著最後一口氣在硬撐著了。南桑鎮,第6軍暫編第55師防禦陣地。從昨天上午開始,急於有所突破的日軍第11師團已經連續進攻南桑鎮30多個小時。


    暫編第55師浴血奮戰一晝夜,全師傷亡近半。目前第55師官兵正在死守南桑鎮最後的一道防線,若是這道防線再被鬼子突破,那麽就隻剩下與鬼子在鎮裏逐街逐巷的打巷戰了。不過還好,離天黑還隻有5個小時,離預定作戰目標已經不遠了。


    “連長,來,抽支煙提提神。”終於再次擊退了日軍的一次進攻,趁著空檔時間,副連長胥鳴從髒兮兮的軍裝包裏掏出了一盒皺巴巴的大前門香煙。“好!”


    陳潮升烏漆嘛黑的臉上擠出來一抹笑容,接過一支歪歪扭扭的香煙,然後拿起旁邊一根正在燃燒的木根,點燃香煙後美滋滋的抽了起來。能在這生死隻在瞬間的激烈戰場上抽到一支香煙,緩解一下緊張得麻木不仁的神經,確實是一件美事。


    陳潮升1916年出生於泰國嗬叻府,童年時從泰國回家鄉交由祖母撫養。陳潮升17歲結婚後,於第二年留下妻子重返泰國幫助父親經商。1937年“盧溝橋事變”發生後,陳潮升毅然放棄小家,舍棄妻兒,回國投軍殺敵。1937年秋,陳潮升考進了黃埔軍校第四分校第十七期步科班。1939年,從軍校畢業的陳潮升被編進了由甘麗初任軍長的國民革命軍第6軍暫編55師。


    這支遠征軍部隊中有許多黃埔軍校第四分校17期至19期學員,其中17期26總隊的僑生多是來自新、緬、馬、泰的歸僑青年,精通異國語言。因此,絕大部分被分到遠征軍中擔任排、連長和作戰參謀。


    時在第6軍暫編第55師任上尉連長的陳潮升也隨著部隊,高唱著華夏遠征軍軍歌“華夏不會亡,華夏不會亡,遠征軍健兒浴血拚殺上戰場……”踏上了異國的征程,進駐緬甸。經過幾個月時間的休整終於和小鬼子真刀真槍的幹上了,隻不過這一場硬仗遠超出了他們的預期和想象。


    凶悍和瘋狂的鬼子就好像是一群不知道生死、疼痛的戰爭機器,在鬼子空軍的強力介入下不知疲倦的連續進攻了一天一夜。暫編第55師遭受的壓力尤其大,全師傷亡近半,陳潮升所帶領的步兵連也隻剩下了50多號人,而且幾乎是人人掛彩。胥鳴猛吸了一口煙後笑著說道:“今天這場仗打得實在太過癮了,我一個人就幹掉了不下15個鬼子兵,這美國半自動步槍就是比咱們中正步槍好使。”


    陳潮升嘿嘿笑道:“那還用說嘛,要不是這些火力強大的美械裝備,咱們軍恐怕也撐不到現在,這些鬼子兵還真不是吃素的!”胥鳴輕歎了一聲道:“隻是可惜,咱們的空軍部隊還是差了點火候,讓小鬼子飛機占了不便宜,否則的話,就憑鬼子的步兵根本別想撕開咱們的防線!”


    陳潮升笑道:“已經很不容易了,想當年廣東會戰、徐州會戰、武漢保衛戰等戰役那才叫慘啦,咱們這邊完全就沒有製空權,隻能是被動挨打。


    現在江強的軍隊和美國航空大隊雖然總體上處於弱勢,但好歹讓小鬼子空軍不敢肆無忌憚,而且還能時不時打出漂亮的反擊和火力支援呢!”“這倒也是!真希望哪一天我們的空軍能真正強大起來,那樣的話,咱們步兵就能挺直腰杆跟小鬼子硬碰硬了。”胥鳴點了下頭,旋即又輕聲問道:“連長,聽說你是在泰國出生的?”


    陳潮升點頭道:“是啊,家父以前一直在泰國經商,我早年也跟著家父學經商,在盧溝橋事變後,我才回國投軍的!”胥鳴小聲說道:“我可聽說在緬甸聚集了很多來自泰國、菲律賓、馬來西亞等地的南洋華僑,尤其是在緬北工業區很多都是華僑開辦的工廠和商會,我尋思著說不準你們家人也到緬北了呢!”


    “這個倒是有可能!但是人海茫茫,就算家父和妻兒到了緬甸,要想找到他們也非易事,隻是希望他們都能好好的就行!我更希望將來能活著與家人團聚,再盡孝於雙親膝下”陳潮升咧嘴一笑,自從香港一別,這都四年多時間了,與親人之間的聯絡早就斷了,他從內心深處無時無刻不在想念自己的家人。


    但是自古以來忠孝難兩全,有國才有家,在這個民族危難時刻,陳潮升隻能舍小家為大家,投身到這轟轟烈烈的民族抗戰洪流。而在原曆史,陳潮升第6軍由緬甸的景東撤退到雲南的思茅、普洱一帶的阻擊戰中,不幸壯烈犧牲,血灑異域,年僅26歲。“是啊!希望我們都能活著看到勝利的那一天。”


    胥鳴輕輕歎了一口氣,對於這場持久曠日的民族抗戰,他早就見慣了生死,也看淡了生死,早就決定以身報國。但是若能好好活著,誰又會嫌命長?“快!全體進入陣地,小鬼子又來了!”“快!準備戰鬥!”


    “娘的,這些狗日的,還真夠拚命!這麽快又來了!”“兄弟們操家夥,幹他娘的!”聽到了警示,陳潮升和胥鳴立即將所剩無幾的煙頭給扔到了地上,然後迅速操起家夥趴到了戰壕邊緣,將槍口對準了遠處正貓著身子摸上來的鬼子兵。


    第66軍軍部。張軫滿臉愁容的盯著眼前已經插滿了膏藥旗的沙盤,整個人就如同泥雕木塑,半晌都不吭聲。再三請求的援兵和支援一直未到,除了空軍部隊還能隔三差五的來幫忙壓壓場子,到目前為止根本就沒有一兵一卒的援兵趕到。


    第66軍現在依然是山窮水盡疑無路,雖然說離預定的防守時間還隻剩下5個小時,但是對於第66軍來講,這5個小時簡直就是度秒如年,極有可能連3個小時都撐不住了。就在這時,軍部作戰參謀徐誌會苦著臉說道:“軍座,我們突圍吧!再不突圍真的就要來不及了,長官司令部這是明擺著讓我們當炮灰啊!”


    “夠了!整整一個齊裝滿員的美械軍,連兩天時間都堅持不了,我們還有臉去指責長官司令部做事不公?”張軫極為不耐煩的瞪了徐誌會一眼,冷冷的說道:“長官司令部下達的是死命令,臨陣脫逃是要上軍事法庭要掉腦袋的!”所謂君子不立危牆之下,作為一軍之長,張軫何嚐願意在如此危急的前線戰場久呆。


    但是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他作為第66軍軍長,他身上有著不可推卸領導的責任,而且也非常清楚緬甸長官司令部擁有極強的控製能力和話語權,帶著淘寶去抗日來自我愛看書網,請訪問,手機請訪問尤其是張軫還清楚無比的記得當初第一次參加緬甸長官司令部高級軍事會議的那個場景,清楚記得那天會場上楊帆殺氣騰騰的話語。


    江強名義上是緬甸戰區副總司令,史迪威將軍才是緬甸戰區的最高長官,但凡是有點級別的軍官都知道,其實江強才是真正的緬甸戰區大佬,掌控著緬甸的軍權、政權和經濟命脈。張軫屬於程潛派係,在民國政府的後台很硬,但在緬甸這個地界上,楊帆就跟土皇帝沒啥區別,擁有絕對的生殺大權。


    人的名樹的影,張軫不怕史迪威,也不擔心戰敗後被國民政府送上軍事法庭審判,但對於這個近乎被神話的男人,心裏還是很有些敬畏。想到這些,張軫眼神變得更加堅定,用冰冷的語氣衝著軍部大小軍官厲聲說道:“傳我命令,各部務必要堅守陣地,在沒有得到撤退命令前,所有作戰部隊不得後退半步,違令者軍法從事!


    還有,誰要是再提撤退突圍擾亂軍心,休怪我張某人翻臉無情!”到了這個時候,張軫隻能鐵麵無情的豁了出去,不管是為了完成長官司令部的死命令,還是為了自己的身家性命,亦或者軍人的榮譽,第66軍也必須堅守陣地到今天天黑!“是!”“那就跟這些狗日的拚了!”“人死鳥朝天,不死萬萬年。”


    “是啊,怕個鳥,大不了馬革裹屍還!”兵為將膽,將是軍魂,張軫下定了決心,第66軍軍部的一眾軍官紛紛神情肅穆的大聲領命,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好!隻要大家齊心協力,我們第66軍定然可以圓滿完成長官司令部的作戰任務,否則我們就一起戰死在這裏吧!”看著眾人視死如歸的樣子,張軫心裏麵也跟著湧出了一股豪情壯誌,不再是以前那個當一天和尚撞一天鍾的“傀儡軍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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