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神拉每天都要乘坐太陽船巡遊,給世界帶來光明,阿波菲斯埋伏在冥土的黑暗之中,試圖通過吞食太陽使世界陷入無盡的黑暗。


    每天黎明前是世界最黑暗的時候,太陽神拉會穿過地下世界的第七重大門,阿波菲斯就守候在這裏,他用風暴、黑暗和日食與太陽神戰鬥。


    太陽神英勇強壯,最重要的是他十分有智慧,他用他的智慧與長矛守衛著太陽船,與阿波菲斯鬥智鬥勇。


    當第二天太陽升起,說明太陽神拉又一次戰勝了黑暗之蛇阿波菲斯。


    因為阿波菲斯是不朽不死的,所以每天太陽神都要與阿波菲斯戰鬥才能獲得第二天的新生,這就是埃及神話中著名的鷹與蛇之爭。


    塞拉斯一屁股坐在地上,因為恐懼而顫抖著,即使是麵對天之公牛,他也未曾露出這樣的恐懼。


    實際上,天之公牛某種意義上隻能算是一位女神的寵物,隻能算是神獸。


    而眼前的這個存在,則是做為拉神宿敵的混沌之神。


    神王的宿敵。


    拉美西斯的狀態雖然比塞拉斯好一點,但是他是有著法老的權杖在支撐,他的靈魂也在顫栗著。


    夏亞仍舊坐在王位上,與眼前如山脈般龐大巍峨的蛇頭對視,毫不諱言,他的心中也存在著恐懼,對於死亡的恐懼,對於未知的恐懼。


    不過,他更多的,是興奮,自從那次墜落冥河,回顧人生之後,夏亞覺得自己可以在這養老生活中做一些更刺激的事情。


    比如說,直麵混沌之神。


    不過,這並不是送死......


    他顫抖著咧開嘴角,道。


    “我不是拉,做為拉多年的宿敵,你應該認的出來。”


    阿波菲斯的碩大蛇目仔細打量著船上的存在,它的漫長人生中,所在意的隻有一個人,那就是拉,但是此刻,這裏確實沒有拉的存在。


    隻有一些,弱小到祂尋常時候都是直接無視的蟲子。


    阿波菲斯看著這艘太陽船,猩紅的舌頭吐出,眼中充斥著殺意,混沌的黑暗逐漸的侵蝕而上。


    四周掀起風暴,無數的龍卷在四周形成,每一個人,都是足以毀滅一座城市的超級颶風其中甚至混雜著黑暗是力量。


    如果讓祂進入人世,對於任何存在來說都是一個災難。


    但是這些,都被太陽船外的護盾所抵擋。


    “阿波菲斯,我們來談個條件吧。


    我知道你對於我剛剛打的招呼很惱怒,但是在殺死我之前,能否聽問我說完。


    你就不好奇,我是怎麽獲得這艘隻屬於拉的太陽船的嗎?”


    即使四周的護盾已經逐漸的出現裂縫,夏亞也仍舊平靜的說道。


    阿波菲斯的眼神微微眯起,那侵蝕的黑暗之力也逐漸消失,按耐下自己的本性帶來的殺意,祂注視著夏亞,祂確實在這個世界感覺不到拉的氣息了。


    一雙豎瞳死死的盯著夏亞,甚至就連一句話都不想與他多說,看向夏亞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隻即將死去的蟲子。


    “你的目的,是為了吞噬太陽,讓世界陷入永久的黑暗,並且讓大地陷入混亂與恐慌中,你想要看到人們爭執反叛,喜歡去鼓動那些不安份的人挑起戰爭。


    但歸根究底,你並不想毀滅這個世界,也並不想毀滅人類對嗎?否則的話,你就會失去這些樂趣,對嗎?”


    夏亞注視著阿波菲斯道。


    此刻,阿波菲斯終於出聲,聲音沙啞,但是卻給人帶來了一種非常難受的感覺,仿佛是拿著指甲在黑板上刮出的那種聲音,令人直起雞皮疙瘩。


    “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人類,告訴我,拉在哪?”


    但夏亞,卻依舊答非所問,繼續道。


    “但是,有一個比你更加可怕的存在的目的,卻跟你並不一樣,祂的目的,是為了消滅人類,毀滅這個世界,消滅所有的諸神,讓世界重歸混沌。


    而且,你或許也同樣在祂的毀滅目標內。


    而那個存在的名字叫做......提亞馬特。”


    阿波菲斯的眼睛微微眯起。


    “祂是創世神,也同樣與你一樣,不死不滅,所以,無法被馬爾杜克徹底殺死,隻能被鎮壓到冥土中,而最近,祂已經有了複活的傾向。”夏亞道。


    “我想,你應該不會想,你在與拉神打的兩敗俱傷的時候,提亞馬特從冥土中複活,將你擊敗,並且剝奪你的成果吧?”


    “你想驅使我,讓我去對付提亞馬特?”


    阿波菲斯繼續上升,兩側的肉翼鼓起,就像是眼鏡蛇一樣的肉翼,讓自己看上去更加可怕,可怕的能量繼續衝擊著太陽船,上麵的裂痕越來越多。


    “究竟我做了什麽,讓你覺得,我是一種毫無智慧的東西?


    提亞馬特是巴比倫的創世神,祂一旦出世,自然會有巴比倫的諸神去對付。”


    “我知道你在顧慮什麽。”夏亞伸出手,一個黃金酒杯出現在他的手上,一側夏亞不知何時召出的太陽船的仆人正拿著一瓶果酒。


    夏亞伸出手,那仆人就打開了果酒,將其倒入了夏亞的黃金酒杯中,並倒到了一個合適的位置。


    夏亞搖晃著杯中的果酒,繼續道。


    “你擔心,自己與提亞馬特打的兩敗俱傷的時候,拉會出來,坐收漁翁之利。


    還有你說的巴比倫的諸神會出現對付提亞馬特的問題,而這些,實際上都可以用你最初詢問的那個問題來解釋......”


    夏亞抬起黃金酒杯,輕泯了一口,道。


    “拉神在哪。”


    他抬起頭,“你身為古神,應該知道諸神與人類之間的命運聯係吧。


    我可以很明確的告訴你,埃及文明,滅亡了。”


    阿波菲斯的鼻子吐出一口濁氣,“這不可能!”


    “沒什麽不可能的,畢竟你蘇醒了,你應該清楚,拉最終將你鎮壓在冥府之下。


    你所蘇醒的真正原因,隻可能是因為冥府的崩塌。


    而冥府的崩塌的隻有一個可能,冥王的死亡......


    實際上,冥王奧裏西斯,在冥土時間的一萬年之前,就已經死亡了,因為一些愚蠢的原因,神力枯竭,真靈都不複存在。”


    夏亞道,“以你的感知能力,應該能清楚的感知到,這個冥土,究竟是否還有奧裏西斯的氣息.....”


    阿波菲斯的麵色一滯,繼續道。


    “有那群九柱神在,埃及文明怎麽可能滅亡!是神戰輸了?拉那家夥敗給誰了?馬爾杜克?還是因陀羅?”


    “具體什麽原因,我也不太清楚,官方的解釋是,為了隔離自身與人類的命運,他們創造了神之座,所有的古神最後都進入了神之座。


    在那裏,他們不用擔心自己因為自己所守護的文明的滅亡而滅亡,隻不過,整個人類文明的滅亡還是會影響到祂們。


    所存在這個世界上的諸神,就隻有新神了。”夏亞垂首低聲輕喃著,“不過我想,應該還有一些不為人知的原因,讓他們,舍棄了自己所守護的對象.......”


    夏亞抬起頭,注視著阿波菲斯道。


    “我最初在得知諸神與人類的聯係後,也有些疑惑,為什麽無所不能的諸神,會被人類這種弱小生物的命運所束縛。


    但是,我回想起自己所擁有的,名為“恩賜”的力量,我有了一個猜測。


    既然恩賜的力量是因為人類的傳說,那麽諸神的神權是否也是因為如此。


    諸神的權柄,是這個世界的規則具現化,比如風、雷、天空、大地。


    但是......在人類誕生之前,這些東西都是不存在的。


    規則是一直存在,但真正給這些規則,這些自然現象命名的,卻是人類,比如將恒星命名為太陽,將風命名為風,將大地,命名為大地。


    是人類發現了這些藏於世界的規則,並且給予其確切的定義與區分。


    每一個人文明都有著屬於自己的語言,都有著屬於自己對於自然對規則的認知。


    這或許就是不同神係之間的區別,也是為什麽神係所屬的文明滅亡之後,會影響不到其餘的神係。


    你的黑暗、混沌之神,也是如此,隻不過,你似乎不單單是隻屬於埃及文明的神......你的存在要更加複雜。


    但你同樣需要人類的存在來延續你的存在。


    但是,擁有創世神傳說的那些神,古老的神,似乎並不懼怕人類的毀滅,提亞馬特就是如此。”


    夏亞抬眸。


    “諸神都處於神之座,而巴比倫文明已經滅亡了,所以,如果提亞馬特出現在這個世界,巴比倫神係或許不會出現,拉神也同樣如此。


    所以,你不用擔心拉神是否會在你與提亞馬特兩敗俱傷的時候,出來給你致命一擊。


    同時,在人類即將毀滅之前,巴比倫的諸神也不會出現。”


    夏亞靜靜的注視著阿波菲斯。


    “所以,現在誰才是你的敵人,應該顯而易見吧。


    如果你進入現世,危及到人類,拉神與其餘諸神必定會現世。


    就算你擊敗了他們,提亞馬特也會隨後出現。


    但是如果你先擊敗提亞馬特,未曾危及到人類,諸神自然不會冒險進入現世界。


    我想,我們可以合作……”


    阿波菲斯靜靜的注視著太陽船,一雙蛇目閃爍著凶戾蠶殘暴的光輝,船上的塞拉斯跟拉美西斯的呼吸都有些凝滯。


    就連阿努比斯的氣息也有些紊亂,不知道夏亞這一招驅虎吞狼是否可行。


    就聽見阿波菲斯道。


    “你所說的東西,我會親自去證實。


    但是,我可不會跟螞蟻合作。


    我依舊要吞噬掉太陽!”


    在話語落下的瞬間,在太陽船上絕大多數人微縮的瞳孔下。


    巨蛇張開了自己碩大的蛇口,夏亞等人能清楚的看見蛇口上放大了無數倍的蛇牙還有蛇上腔,毒氣隨之衝擊在屏障上。


    碩大的蛇空一口將太陽船吞下。


    整個太陽船,陷入了一片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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