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櫻諾和沈星蔓沒有黏糊多久,沈星洛就帶著傅岑晚和沈矜(guan)回來了。


    沈矜是沈星洛和路露的兒子,比兩姐妹小一歲,今年剛上大學。


    “路露怎麽沒來?”


    “她在外麵停車呢,今天她開的車。”


    沈星蔓笑著調侃兩句:“難得呀,她怎麽想起來開車了?”


    沈星洛無奈地笑了笑:“她給車做了一個新的小擺件,她就放在方向盤的中間,一開車那個小擺件還會動,估計是新鮮感吧。”


    正說著,路露走了進來。


    一大家子人坐在一起,小孩子們聊一聊最近的學校生活。


    傅知弈和鬱知韻加入到大人的話題當中,說著一些家裏的事情。


    相比沈櫻諾和沈矜的吵吵鬧鬧,傅岑晚就要穩重許多。


    沒等多長時間,家裏的阿姨就把晚飯做好了,一大家子人坐在餐桌上一起吃,一起說著話,場麵十分的溫馨。


    但是不知道為什麽,沈櫻諾突然想起了韓晝也,心裏有些堵得慌。


    她默默的歎了一口氣。


    第二天一大早,沈櫻諾就回了學校。


    其實她今天並沒有什麽早課,她隻是單純的想要早點見到韓晝也而已。


    每個星期的今天,韓晝也都是沒有課的,他會早早的去到畫室裏,一畫就是一天。


    果然早上沈櫻諾到畫室的時候,韓晝也已經到了。


    沈櫻諾還坐在韓晝也旁邊,拿起畫板開始畫。


    昨天已經確定好自己的心意了,今天就可以行動起來了。


    韓晝也沒有看她一眼,依舊畫著自己的畫。


    沈櫻諾看向韓晝也的畫,他畫的是昨天在福利院的場景。


    沈櫻諾心裏就像被揪了一下。


    如果說韓晝也畫的溫馨的畫是空洞的,那麽韓晝也畫的這幅小黑的畫,就是情感飽滿的。


    他將小黑那種孤寂、隔世的孤獨感表現得淋漓盡致。


    沈櫻諾在這一瞬間突然明白了。


    他不是情感缺失,而是他從未感受過溫暖。


    沈櫻諾突然鼻頭酸酸的,它調整著自己的呼吸,讓自己平靜下來。


    她打開畫板,試圖想要畫出主角的形象,卻發現自己手都得要命。


    她站起身,離開了畫室。


    韓晝也看著沈櫻諾離開的背影,手中的筆停了下來。


    沈櫻諾回到了宿舍,她不知道自己怎麽了。


    她看到韓晝也畫的那幅畫,就心裏難受的要命。


    她突然迫切的想要知道韓晝也從小到大的生活經曆,但是她發現自己絲毫沒有任何辦法知道……


    那件事發生了沒幾天,沈櫻諾又開始忙了起來。


    她沒有空再去畫室陪韓晝也畫畫,韓晝也也沒有給她發任何的消息。


    直到沈櫻諾再看到韓晝也的時候,是他被一個女人堵在校門口。


    “小也啊,媽媽知道當時把你扔到福利院是媽媽不對,但是媽媽已經知道錯了,你不能因為怨媽媽,你就要看著你弟弟死啊!小也你救一救他,媽求你了,你救一救他好不好?”


    女人一邊說著一邊哭,周圍已經慢慢地開始圍上人了。


    韓晝也至始至終看著女人鬧,眼神冷漠,沒有說一句話。


    “小也,你弟弟才12歲,你救救他,救救他好不好?要不媽給你跪下。”


    女人糾纏不休,韓晝也也默不作聲。


    沈櫻諾皺著眉看了半天,周圍的人也都開始小聲議論起來。


    “這個不是韓晝也嘛?”


    “是啊是啊,他可是今年新生裏麵的風雲人物呢!”


    “聽說他是專業第一進來的京美啊。”


    “專業第一有什麽用,也不知道他媽是做過多罪大惡極的事情,讓他對自己的弟弟都見死不救!”


    ……


    沈櫻諾聽不下去了,直接推開人群,走到韓晝也麵前。


    “讓一讓,讓一讓。”


    沈櫻諾看了一眼韓晝也,站在他前麵。


    “阿姨,您停一停,您這是在學校門口,這麽鬧事不好吧?”


    沈櫻諾說完,看了一眼韓晝也。


    韓晝也皺著眉頭,沈櫻諾拉在自己的身後。


    他目光深邃,看著麵前的女人。


    “我給你說過了,我不可能答應你的,別再來我學校鬧事。”


    說完韓晝也拉著沈櫻諾離開了,絲毫不再管身後女人的大吵大鬧。


    韓晝也拉著沈櫻諾一直走一直走,走了好遠才停下來。


    兩個人走到學校的花園裏。


    韓晝也坐在花壇上捂著臉。


    沈櫻諾輕咬了一下嘴唇,她不知道該怎麽安慰韓晝也。


    “你是不是覺得我也挺冷血的?”


    韓晝也說完,放下遮住自己臉的手。


    他低著頭,不知道在看什麽。


    沈櫻諾坐在他旁邊搖了搖頭。


    “我不覺得,你不願意自然有你不願意的道理,你先是你自己,才是她的兒子。”


    沈櫻諾說完,兩個人都沒有在出聲。


    不知道過了多久,韓晝也聲音有些啞。


    “那個人是我血緣上的母親,她在我四歲那年,將我扔在了福利院門口。”


    沈櫻諾聽到這兒,心跳一空,心裏滿是不可置信。


    “四歲的小孩記不得什麽事情,但是我到現在也記得她叫我拋下的那一晚……”


    那天烏雲密布,女人將他放在福利院門口,給他說讓他乖乖在這裏等她,她去買個東西很快就回來。


    小時候的韓晝也很乖,媽媽讓他做什麽,他就做什麽,媽媽讓他等,他就傻傻的站在那兒等著媽媽。


    他一直等一直等。


    等到天空突降暴雨。


    韓晝也還在等,雨水一點一點打在他的身上,他有小小的手擋在自己的頭上。


    還是來關福利院們的老師發現了他,老是想叫他進到屋裏。


    韓晝也根本不聽,腦子中隻有媽媽讓他在這裏乖乖等他的話。


    老師撐著傘在旁邊勸了他很久,他就是不聽,老師將傘遞給他,他接過傘。


    一個小小的人,站在雨裏打著傘,等著那個不可能來接他的人。


    所以當他聽到院長給他講小孩子的事情的時候,他就想到了小時候自己。


    真的太像了。


    像的不僅僅是經曆,也是兩個人之後的變化。


    也是從那開始,韓晝也變得沉默。


    這件事也就像一根魚刺一樣,紮在他的心裏,直到現在也不能釋懷。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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