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這麽說。”薑黎沉吟了一下,點點頭。


    秦文瑤一口氣上不來下不去,心說這小丫頭還真是厲害。


    但凡她表現出一點兒譏諷的意思,自己都有理由發火,可偏偏她一臉認真,想發火都找不到由頭。


    好吧,她算是看出來了,再糾纏下去對自己沒有什麽好處。


    幹脆閉上嘴不言語了。


    可高嵐卻來了興致,又拉著薑黎開始問東問西。


    接下來的幾天,薑黎住在老宅裏,一直過著很規律的生活。


    直到秦禹丞來通知她,莫老想見她一麵,她才跟著秦老爺子和秦禹丞一起到莫家拜訪。


    這次再來,偌大的莫家顯得冷冷清清。


    傭人都看不到幾個。


    第一個迎出來的人是莫老的孫子,莫聰。


    莫聰沒想到還能再見到薑黎,見她來了,高興得合不攏嘴,殷勤地上前打招呼,“嗨,薑黎,我們又見麵了。你還記得我嗎?上次,沒有過完生日你就走了,我還到處找你來的。”


    “你最近有沒有覺得很容易犯困,四肢無力?”薑黎觀察著他的臉色問道。


    這個突如其來的問題問得莫聰一愣,緩了緩,懵懵地點點頭,“好像是有這麽回事,我以為是最近幾天熬夜的緣故。不知道怎麽回事,最近有點兒失眠。不過,你怎麽會知道的?難道你還懂醫術?”


    “嗯,略懂一點。如果你信得過我的話,我可以給你開一副藥。”


    薑黎看出來了,莫聰的虛弱不是因為的病,而是被妖吸食了精氣。


    看來那隻妖已經控製不住,開始四處害人了。


    不過,應該並沒有開始多久。


    能看出它還是很小心的,沒有一上來就搞出太大的動靜。


    如果不是像她這樣的玄門中人,很難看出什麽問題。


    可在場眾人,除了傻白甜的莫聰,基本上都知道那隻妖的存在,自然能聽出薑黎的話外之音。尤其是莫老,聽了薑黎和孫子的對話,臉色晦暗不明,心情變得沉重起來。


    如果說剛剛他還在猶豫不定,那麽現在則已經下定了決心。


    不過,他不想孫子知道家裏有妖,隨便找個理由把他支了出去。


    等莫聰離開,莫老忙問薑黎,“小聰那兒沒事吧?可有大礙?”


    “莫爺爺放心,那妖應該是剛剛開始行動,吸食的精氣並不多,所以沒有什麽大礙。不過保險起見,我會開一張方子給您,喝上兩天就沒事了。”薑黎回道。


    莫老微微頜首,意味深長地打量了一下薑黎,又對另外兩人道:“咱們書房說吧。”


    “老家夥,你這是下定決心了?”


    秦老爺子很了解自己這個老友,莫家的子孫就是他的命根子。所以不僅僅莫家老四是他的軟肋,莫聰那小子也是。他雖然心疼兒子,但也不可能不顧孫子的死活。


    更何況莫家,家大業大,人口眾多,他也得為別人考慮。


    “哎。”


    幾人進入書房落座後,莫老深深歎了口氣,徐徐開口道:“老四命苦,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心儀的媳婦,兩人成了婚。誰知道才不過五六年,媳婦就先走了。其實,他帶著彤彤回來的時候,我就覺得不對。想必,他這個當爹的,肯定比我察覺得更早。可他還是要護著那孩子,我實在是……”


    “你糊塗啊。”


    秦老爺子罵了他一句,沉聲道:“老四一下子失去妻女,過不去那個坎很正常。但你是一家之主,怎麽能跟著他一起犯糊塗?明明知道那是個邪祟,你還讓他當閨女養著,就不怕那邪祟毀了整個莫家?”


    “老哥哥,你就別罵我了,我這不是明白過來了嗎?”


    莫老訕訕地抹了把臉,看向薑黎,“現在要除去那隻妖可還來得及?”


    “來得及是來得及,但需要莫爺爺的配合。莫四叔很可能已經被它蠱惑了,如果莫四叔執意阻攔,我也沒有辦法動手。”她是來收取功德的,可不想造業。


    萬一不小心傷了凡人,那就得不償失了。


    莫老這一次倒是沒有猶豫,痛快地一拍桌子,“你放心,我肯定配合,隻要你能抓住那隻妖!”


    “秦爺爺,叔叔,你們是不是回避一下?萬一待會兒打起來,我可能顧不上你們。”


    莫爺爺是沒有辦法,必須留在這裏。


    但他們不用,留在這裏的人越多,她越會束手束腳。


    秦禹丞現在也算半個玄門弟子,立即明白了薑黎的意思,拉著老父親離開了莫家。


    兩人決定先去車上等著。


    至於莫家的下人,則已經被莫老放了假,剩下的幾個也被遣了出去。


    三樓的房間裏。


    莫彤正依偎在莫四叔的懷裏聽故事,昏昏欲睡。


    似是感應到了什麽,她猛地睜開雙眼,漆黑的眼珠閃過一抹嗜血的紅芒。


    隻見她緩緩抬頭,對莫四叔道:“爸爸,你會永遠保護彤彤的,對嗎?”


    “當然。你是爸爸的寶貝,就算豁出這條命,爸爸也會保護好你的。”


    絕對不會讓你像你媽媽那樣,離開我。


    莫四叔心中喟歎,眸底滿是悲痛和悔恨。


    不過隻是一閃而逝。


    他感覺到女兒的緊張,關切地問道:“彤彤,你怎麽了,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爸爸,我們出去吧。”


    莫彤抬眼看向莫四叔,兩個人視線相對,莫四叔整個人一怔,瞳眸裏閃過紅芒,瞬間失去了意識。


    但他心底依舊保持著一個信念,那就是要保護女兒。


    聽到莫彤的話,他僵硬地點點頭,牽著女兒的手打開了房門。


    莫彤一走出房間,就見薑黎正站在不遠處,顯然是有備而來。愣了一下,她惶恐地躲到莫四叔的身後,輕聲細語地道:“爸爸,彤彤害怕。”


    “別怕,有爸爸在。”


    莫四叔變得很暴躁,一看到薑黎,目光裏冒著凶光嗬斥道:“誰準你到這裏來的?莫家不歡迎你,滾!”


    “老四,不得無禮!”


    站在薑黎身後的莫老斥責了一句,薑黎側首對他道:“他已經被蠱惑了,現在他的眼裏,所有人都是敵人,莫爺爺你盡量不要出聲,小心刺激到他。”


    “那怎麽辦?”莫老有點兒慌。


    薑黎安撫道:“交給我就好。”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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