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酒酒一落地,就聽到大殿裏麵傳出了爭吵聲,其中一個,便是白衣。


    “我難道有說錯嗎?明月峰就是廢物!峰主才是個元嬰期,而且出手狠辣,連自己的同門都不放過!我看呐,活著可真是浪費!”尖利刻薄的聲音響起。


    “你再敢瞎說,想不想我撕了你這張嘴?”這明顯是白衣的聲音。


    “誒呦喂,白衣大人這是被掌門調去了明月峰做差事,也當了明月峰的狗了嗎?”哇,這人嘴巴可真髒。


    “師弟,話說得重了。”又是一個陌生人的聲音。


    “是啊,人家起碼還是個元嬰期,你算哪根蔥,小小差役,懸佚護著你了不起,該不會是賣屁股吧。”


    郝酒酒進門的時候,聽到的就是這些話,剛好看到白衣一隻腳踩在旁邊凳子上,鼻孔對著剛剛和他對罵的那個人,一臉的輕蔑。


    活脫脫的一個反派形象。


    郝酒酒:哇,這人還挺會罵人。


    而站在白衣對麵的那個修士,娃娃臉,看著就是個少年,稚氣未脫,孩子氣十足。


    旁邊圍成一個圈,看熱鬧的人不少。


    有些人還拿出留影石準備錄像。


    郝酒酒:“……”


    誰都沒有注意到郝酒酒的身影,白衣仙長一人舌戰群儒,好不威風,用詞之犀利,之狠毒,之刻薄,是這裏的仙長從未見過的。


    這裏是功善峰,旁邊就是執法堂,雙方都不想上一步動手,下一步便是關禁閉,自從望仙門二十年前改了規定,若是修士之間鬧了矛盾,想要通過打鬥解決的,必須要去演武場打,但要提前七日預約。


    “我看你尖嘴猴腮,一看就是個小人樣!”白衣一臉睥睨,輕蔑得看著剛剛說話的那人。“有空還是鑽回娘胎裏重造一下吧,吾輩修仙之人,不管如何,相貌都是一流的,你這個人,簡直就是拉低了我們修仙界的顏值線!”


    “長得這麽醜,出來嚇人呐!”


    通過這段時間的相處,加上看過了郝酒酒上課之時的模樣,白衣對郝酒酒的印象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是自己從前太過狹隘,有了偏見,所以誤會了郝酒酒。


    郝酒酒這個人雖然脾氣有些怪,喜歡捉弄人,很狗很狗,但是肚子裏是真的有點東西的。


    而且品性沒有那麽差勁。


    以及,旁聽郝酒酒那些課的時候,他倒是也開闊了眼界,開始注意起從前沒有注意到的地方,那些事情平時沒誰注意,但是卻是很重要的。


    ps.郝酒酒罵街的功夫也挺牛逼,明著暗著都有,這一點,白衣是學到最多的一項了。


    加上他現在被掌門掉到了明月峰當值,自然一心為著明月峰,剛剛過來拿月例的時候,聽到這小修士在這裏陰陽怪氣郝酒酒,包括他。


    白衣一下子就炸了。


    還是個老熟人,再加上這一點,直接忍不住罵了起來。


    你算哪根蔥,跟在背後說小爺壞話。


    “你——”對方氣紅了臉,一看在罵街這個技能點上沒有鬥得過白衣。


    “好啦,師弟,別再說了。”他身邊一個較為年長的男子歎了口氣,語重心長的勸解道。


    “還有這位道友,也停一停,都是一個宗門的,和氣生財和氣生財嘛。”該男子站在白衣和剛剛那個放嘴炮的小修士中間,笑容有些勉強,不過動作還有語言之類的非常流利,一看這種事情沒少做了。


    “師兄,你讓開,難不成我說錯了嗎?”小修士顯然更不服氣了,他的身高不如自己的師兄高,索性朝著旁邊走了兩步,繼續叫罵道:“我可去你的吧!我有說錯嘛,白瑤尊者四個徒弟,就郝酒酒修為最低,平時也不愛修煉,就愛玩那些陰謀詭計!”


    “你放屁!”


    白衣激動的噴了口水:“我們峰主可是每天揮劍五千下!”


    “起得比雞還早,睡得比狗都晚!”


    “喲,五千下啊,我們峰主可是每天一萬下。”小道士陰陽怪氣的說道。


    臉上的笑容特別放肆,想來掰回一局,讓他的心情好上了不少。


    兩個人就這麽你一句我一句的,對罵起來,明明是清風霽月般的人物,一人踩著一個凳子,卷起衣袖,對罵的架勢跟路邊潑婦一樣足。


    就差像小滾滾一樣開始動手了。


    旁邊的人看得也很起勁,而且郝酒酒看到,有幾個人拿出自己的通訊玉蝶,給別人發著信息,結果幾秒鍾之後,不斷有人從外麵進來,就是特意過來看熱鬧。


    郝酒酒:“……”


    果然,無論在什麽地方,八卦之心是人類特有的。


    人果然還是喜歡看熱鬧的。


    不對,重點不是這樣。


    郝酒酒麵色有些奇怪。


    這個場景,怎麽和說好的不一樣啊?


    她還以為能見識到修真界第一次打架的樣子呢,結果就這?就這?


    潑婦罵街啊。


    郝酒酒無奈的翻了個白眼,這兩個家夥完全就是偏離了話題中心,從過去的事情吵到現在的事情,一看就是原本就有私仇的。


    她無奈的搖搖頭,浪費了她一個時辰的時間,真該死啊,這兩個人。


    一個時辰的修煉時間,比別人少了一個時辰的修煉時間啊!


    郝酒酒卷了卷自己的袖子,然後從自己的儲物空間裏拿出兩截棍子,稍稍活動了一下,清了清嗓子,準備工作做足了之後,直接撥開人群,朝著那邊衝過去。


    “呀~~!!”


    手下動作迅速,握著棍子的兩手堅如磐石,用力往下一敲。


    一人一棍子。


    咚咚兩聲悶響。


    “誒呦!”兩道挨打聲也齊齊響起。


    郝酒酒見此,又紛紛朝著二人腦袋上敲了一棍。


    “哇哦~~~”


    圍觀的人齊齊發出驚呼聲。


    郝酒酒是什麽時候來的?


    大家不約而同的退後一米遠,場中頓時空了出來,郝酒酒四個人特別顯眼。


    對於這些圍觀群眾的反應,郝酒酒不在意,她看著這兩個人,麵無表情的舉起手中的棍子。


    梆梆兩聲。


    跟敲木魚一樣。


    然後她扭頭,對著旁邊一臉懵逼的那個老好人,一臉認真地說:“看見了嗎?下次要是孩子不聽話,直接打,熊孩子不打是會上房揭瓦的。”


    對方空白著一張臉,隻得愣愣地點點頭。


    “來,試試。”


    郝酒酒將左手邊的棍子朝著對方手中一塞。


    對方眨眨眸,看著手中的棍子,腦袋裏現在頓時隻響起郝酒酒剛剛的話,鬼使神差的舉起手中的棍子,朝著娃娃臉修士腦袋上一敲。


    梆!


    又是一聲悶響。


    “誒呦!”又是一道慘叫聲。


    這二人誰都沒想到郝酒酒竟然會忽然出現,而且還動手,敲擊的是人最脆弱的地方,反應都沒反應過來,都捂著腦袋蹲下來哎呦哎呦的叫著。


    男子看著手中的棍子,忽然想起來自己剛剛的那個動作,臉皮上頓時浮現了一層紅暈,低頭看著手中的棍子,似乎還是個鐵棍。


    “……”他手忙腳亂的將這個東西還給郝酒酒:“謝謝道友。”


    郝酒酒擺擺手,笑眯眯道:“道友用的可順手?”


    “還、還行吧。”他尷尬的回答道。


    郝酒酒看著這個滿眼含淚的娃娃臉,一揮手,大氣道:“那便送你了,這棍子可是我專門煉製而成,專打熊孩子,看道友你順眼,送你了!”


    “你搞什麽鬼呢?”娃娃臉修士大喊道,孩子看上去有點委屈。


    男人看著手中的棍子,一時有些無措,他還是第一次收到這種禮物——鐵棍子。


    郝酒酒笑眯眯的看著那個娃娃臉:“你叫什麽名字啊?”


    “我不告訴你!”娃娃臉叫道。


    郝酒酒:“你不告訴我,我就喊你娃娃臉了。”


    娃娃臉修士:“你——你別太過分。”


    “好的,娃娃臉。”


    “我不叫娃娃臉。”


    “這不重要,娃娃臉,重要的是我要帶著我們明月峰的人走了。”


    郝酒酒和白衣對視了一眼,看到對方眼中的水霧,嘻嘻地笑了一下,對方極力瞪了一眼自己,她聳聳肩,無所謂。


    “散了散了,都散了,沒好戲看了,演員要回家啦,想再看下次請買票喲!”郝酒酒將鐵棍放回自己的儲物空間裏,朝著這些修士們伸手。


    “幹嘛?”他們疑惑。


    “收錢啊。”郝酒酒一臉當然:“好戲不是白看的,世界上是沒有白吃的午餐的。”


    郝酒酒這話一出,大家頓時笑容尷尬,想要散開,幸好郝酒酒及時看出來,她說道:“一人五枚靈石,多不退少補,要是各位看官看的盡興的話,下次我提前通知大家。”


    雖然她這麽說了,但是也沒有真的想收錢,但是誰知道,真的有人過來交錢了。


    “真的?”


    郝酒酒抽了抽嘴角,笑容真摯:“當然。”


    “來,道友,我們幾個手機——不是,留個氣息吧,下次好通知。”郝酒酒拿出自己的通訊玉蝶,雙方互相留下氣息,氣氛非常和平。


    娃娃臉看到郝酒酒這個動作,鼻子都要氣歪了。


    郝酒酒這不就是說自己是猴嗎?


    他剛想轉頭朝著師兄哭訴,結果就看到對方看著手裏的鐵棍子,一臉若有所思,還時不時微微的點點頭。


    娃娃臉:“……”


    師兄,你在想什麽東西?


    白衣也一樣,他可是在為明月峰說話啊,郝酒酒這個女人怎麽回事?


    這個女人怎麽還一副無動於衷的模樣啊?


    當他剛想說些什麽的時候,就見到郝酒酒臉色頓時一變,語氣逼成一條直線:“有人來我們明月峰鬧事,大人不在,就欺負小孩,沒出息!”


    “走!”她揪著白衣的衣領,朝著外麵走去。


    老虎不發威,你真當我是hellokitty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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