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酒酒和餘寐峰主相視一笑,笑聲猥瑣。


    “餘峰主啊,你這不厚道啊。”郝酒酒賤笑了幾聲。


    說實在的,之前她還以為這小老頭隻是喜歡偷懶而已,結果後麵幾次接觸下來,太陰了,這小老頭真的太陰了。


    郝酒酒想學他那個睡覺都能修煉的功法,對方一直在推搡,還差點從她這邊坑走東西,好在郝酒酒反應快,及時反應過來,不然就要給這小老頭做苦力去了。


    餘寐峰主嗬嗬笑著,像個吉祥物一樣:“郝峰主這話可沒理,老夫我哪裏不厚道啦?”


    郝酒酒正色道:“感謝餘道友特意過來祝賀,感謝餘道友送的禮物!”


    兩手空空的餘寐峰主絲毫不覺得不好意思,他摸了把自己的胡子,笑嗬嗬道:“誒呀,郝峰主也別太客氣啦,話說老夫聽到你的雷劫將執法堂都給劈毀了?”


    “老夫還特意去看了看,哦豁,簡直是連渣渣都不剩了,除了宗門石還在,其真是太幹淨了。”


    說著,還給郝酒酒豎了一個大拇指。


    意思是什麽非常明確了。


    郝酒酒似笑非笑:“誒呀,餘道友啊,你的心意我領了,但是能不能將你的心意具體化呀。”


    兩個人心髒的人,待在一起,對於對方要說的話,就算是不說出口,都能領會到意思。


    小老頭笑嗬嗬的,就是不搭話。


    正巧這時,白衣從外麵走了進來,眼皮下方帶著兩個非常明顯的黑眼圈。


    “誒呦,白衣道友這是發生什麽事情了?”他看到白衣這副精血不足的樣子,連忙從位置上站起來,搞得像兩個人關係很好一樣,走到白衣身邊細細地看了一遍他的臉色。


    白衣:“看了一整天的公文,順帶批改了孩子們的試卷,又去和執法堂的工作人員交接了一下,對了,順帶將執法堂那邊的地形圖看了一遍,將粗略的建築物草圖給畫了出來,峰主你看看。”


    他麵無表情,仿佛在說一堆無關緊要的事情。


    餘寐峰主的臉色,從白衣說的第一件事情開始,直到最後一句話話音落下,張大著嘴巴,眼睛發光地看著白衣。


    能人啊這是!


    這麽點時間內,能幹這麽多事情。


    餘寐峰主眨眨眼,小老頭真的很想要這麽個人啊。


    要是他的仙峰有白衣這樣的人,那不是什麽事情都可以托付給他了?


    完美的小毛驢。


    想要!


    短短一瞬,餘寐峰主的腦海內便閃過很多話。


    然後,他扭頭看向郝酒酒。


    神色更加驚異了。


    郝峰主反應平平。


    這就是明月峰嗎?


    他仿佛再一次被明月峰的風氣給震驚到了。


    在他腦內在胡思亂想的時候,那邊郝酒酒和白衣差不多結束了彼此之間的對話。


    “暫時就是這樣,白衣,你將這個任務分個級,大頭的給無厭長老和懸佚,其餘的,我打算讓這些孩子們來搞。”


    白衣呆滯地歪了歪頭,“可以嗎?”


    郝酒酒:“差不多了,課程教到這裏,我接下去也該教點新東西了,到時候正好讓他們實踐一下,反正我在旁邊,出不了什麽亂。”


    白衣點點頭:“對了,這是孩子上次測驗的成績單。”他從袖中拿出一塌紙,上麵寫寫畫畫的,每一份試卷前麵都有著醒目的,用紅色筆圈出來的分數。


    他放到了郝酒酒麵前的桌子上。


    “第一名是誰?”郝酒酒將試卷拿出來,這次大概考了四個科目,試卷是她自己出的,除了一些理科類的題目的答案都是固定的之外,其餘的,她都是按點給分,主要是看對方的領悟能力和思想。


    白衣:“是青候師侄。”


    好嘛,沒有什麽懸念。


    “對了,餘峰主這是……”在郝酒酒看試卷的時候,白衣的視線終於轉移到了旁邊坐著的餘寐峰主身上。


    餘寐峰主樂嗬嗬:“老夫這是過來祝賀郝峰主突破成功的。”


    這樣啊,白衣點點頭,他看了看郝酒酒,又看了看餘寐峰主,忽然,他注意到郝酒酒朝自己甩了一個眼神,一年多的共事經驗下來,白衣明白了,這是郝酒酒想要坑人了。


    “白衣你知道嗎?我真是太感動了。”


    “峰主請說。”白衣非常配合地給出了台階。


    餘寐有一種非常不詳的預感。


    “我昨天才突破成功,掌門師兄關於這件事情的消息今天早上才傳上去呢,沒想到這麽短的時間裏,餘寐峰主竟然是第一個過來慶祝的,你說我感不感動?”


    白衣非常正經地點點頭:“很顯然,非常值得。”


    他眼底的黑眼圈顯得整個人呆滯無神,看不去不太精明。


    “是啊,而且我們剛剛還聊到了我的雷劫。”


    說到郝酒酒這次晉級的雷劫,白衣的腦袋忽然清醒了很多,旁觀者通過留影石記錄下來的影片他也看了,隻能說,如果他的元嬰期渡劫的雷劫是這樣規模的話,那麽他要麽被廢,要麽直接死在雷劫裏。


    郝酒酒這個人,深藏不露。


    “餘寐峰主啊,實在是大氣!”郝酒酒衝著餘寐峰主豎起自己的大拇指,眼睛亮亮的:“尤其是在聽到我的雷劫竟然將執法堂都搞毀了之後,還想給我提供幫助!”


    餘寐峰主:“!!!”


    好哇,他終於知道自己那股不詳的預感是從哪裏來了。


    沒想到這個家夥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想要坑自己啊。


    但是餘寐峰主沒有生氣的感覺,事實上他生氣的次數一直很少,加上最近和郝酒酒的關係拉近了很多,他對於這個郝峰主非常有好感,當然,是友誼上的好感。


    雙方在缺德這件事情上真的非常搭。


    “嗐,郝峰主說的這是什麽話?咱們兩個都為望仙門的一份子,守望相助是應該的,畢竟誰還沒個困難的時候呢。”老頭臉色開始正經起來了。


    郝酒酒點點頭:“沒錯啊。”


    白衣算是三人之中唯一一個比較有良心的,他知道郝酒酒是要坑一把餘寐峰主,但是寐想到對方直接這麽跳下來了。


    一時之間,心裏還有點小愧疚。


    誰知道,小老頭的下一句話,就將他的這點愧疚之情完全打散了。


    “老夫我啊,本來想著建造執法堂這麽一個大工程,郝峰主完全吃不消,尤其是你們明月峰人還少啊,想無償幫助來著,誰知道,郝峰主啊,實在是太客氣了。”


    “老夫一再推脫,郝峰主一定要給啊,你說是不是啊,郝峰主?”


    郝酒酒看著餘寐峰主臉上的笑容,她微微搖搖頭:“誒呀,別這麽說嘛,餘道友,你也說了,你真的非常想幫助我們明月峰來著,正好最近也有空,我是真的很感動啊。”


    說到這裏,她歎了口氣:“不過說到這裏,我想明白了,我明白餘峰主你的心意了,放心吧,我不會再推脫了!”


    郝酒酒一臉正氣,抬手製止了對方接下去想說的話。


    “這個——”


    “放心吧,餘峰主,咱們都是望仙門的弟子,相互幫助是應該的,之前是我太過古板,但是放心,人都是會變了,我郝酒酒,鄭重地接受你的幫助,不會向你支付一絲一毫的報酬,這是你想看到的結果不是嗎?”


    餘寐:“……”


    白衣瞪大了眼眸,他就這麽看著郝酒酒說出這些話。


    牛逼。


    餘寐峰主抽了抽嘴角,看著郝酒酒這正氣浩然的樣子,最終忍不住笑出了聲,他指著郝酒酒,笑得手指一直在顫抖:“你啊,郝峰主,果然還是你厲害,老夫我甘拜下風。”


    郝酒酒眯起眼睛:“哪裏哪裏。”


    “那事情就這麽說定了啊。”


    餘寐峰主歎了口氣:“事情都說到這份上了,老夫還有拒絕的地方嗎?”


    其實是有的,但是我不會告訴你的。


    郝酒酒繼續笑著。


    果然,自己還是弄不懂這兩個老狐狸的想法。


    白衣搖搖頭,並不打算探究這兩個家夥眼神匯聚之處到底說了哪些話。


    他還是好多活要幹呢。


    “郝峰主,不知你何時再開始上課?”


    等到白衣走後,餘寐峰主出聲詢問道。


    郝酒酒看了一下時間,給出了答案:“大概兩分鍾之後吧,很快了。”


    她開始收拾東西,餘寐峰主下樓,非常自然的走進教室裏,對著孩子們打著招呼,然後坐在平時白衣坐的位置上。


    等到響鈴的時候,郝酒酒慢悠悠的走進了教室。


    “好了,今天的課程想必大家都知道了吧,和之前的都不一樣,今天的課程是你們較為熟悉的——陣法和符咒。”


    說著,郝酒酒在黑板上寫下了這五個字。


    她拿起講台上的一本書:“其實我個人覺得這門課沒什麽好教的,因為東西我都寫到書本裏,一些簡單的陣法,還有符咒,厲害一點的人花個半天時間,或者是半天都不需要,稍微笨一點的,照貓畫虎總會的吧。”


    幾個小蘿卜頭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郝酒酒。


    “所以我今天啊,就花一個時辰半的時間,教大家最為基礎的東西:陣法的構成、基本要素等等,符咒的結構,都是很簡單的東西,但是大家要記住,越是簡單的,越是麻煩。”


    鹿霄雙手放在桌子上,脊背挺直,一副乖寶寶的模樣,黑黝黝的眼珠子一直跟著郝酒酒的手,耳朵裏仿佛隻能聽見師父的聲音了。


    “對於陣法,大家一般是先學習它的要素,比方說這陣法是拿來幹什麽的,它需要用到哪些材料,這些步驟其實也沒錯,但是大家對於陣法和符咒,感覺認識得還不夠全麵。”


    說著,郝酒酒就在黑板上畫下了一個非常簡單的聚靈陣和雷符。


    “不知道大家有沒有注意到,陣法裏麵的這個角度,不是大概,就是準確的數據,它有90°,換言之,這就是一個直角。”


    “所以說,這五個角都是直角,而中間的線條,這三條,看到沒有,是不是很像拋物線?”


    “另外的幾條,全都是直線,非常直,不信的話,我拿尺子量給你們看。”


    鹿霄的眼睛頓時亮了起來。


    其他孩子們也是第一次看到這樣的教法,這可比郝酒酒之前教授的那些課程有趣很多,他們聽得非常認真。


    餘寐峰主則是恍恍惚惚,原來還能這麽教孩子啊。


    學會了。


    一個時辰半,也就是三個小時的時間很快就結束了,等到鈴聲響起的那一刻,大家都有些戀戀不舍,感覺師父(郝老師)講的這些非常新奇。


    夏青候一直在做筆記,之前郝酒酒給每個人上課的工具準備得都非常齊全。


    郝酒酒放下手中的書:“好了,這節課結束,那麽我接下來要說的,想必大家也非常清楚了,我要給大家布置作業。”


    果然,一說起作業,孩子們的臉色頓時苦了下來。


    不過,不包括鹿霄。


    郝酒酒的視線在他的身上多停留了三秒,心底對他的反應很是滿意,果然,不愧是她認定的數學天才。


    “關於這門課的作業,我想了想,除去我在課上說過的這些陣法和符咒,每個人各選三個陣法和符咒,可以從書上選,也可以從其他地方獲得,不過最後呈上來的答案,我希望是很完美的。”


    “除此之外,我也希望你們能徹底掌握那三個陣法和符咒,另外,我課上說的這幾個陣法和符咒大家也要完全掌握。”


    “唔……我想了一下,作業大概就在七天之後再交吧,到時候我會一一抽查。”


    這麽多陣法?


    餘寐峰主的臉色已經有些不好看了,七天啊,七天掌握那麽多陣法,他下意識地看向了這些孩子,以為他們會訴苦什麽的,結果一個個隻是臉色痛苦了些許,倒是沒有提出異議的。


    頓時,對於明月峰的認識又上了一層。


    太可怕了。


    這麽卷的嗎?


    七天之內學會這麽多東西,簡直是荒謬、離譜!


    等到郝酒酒走之後,他湊到一個離自己最近的孩子邊上,小聲問道:“孩子,這麽苛刻的作業要求,難不成你不覺得過分了嗎?”


    張大麥歎了口氣,看了餘寐峰主一眼:“這才哪到哪啊,郝老師已經很寬容了。”


    “寬——容?”


    “是啊,郝老師她今天就布置了這門作業,不對,除去每天必寫的一篇感悟,今天就這麽一門作業,真的很少了。”


    看著孩子臉上認真的表情,餘寐峰主有點懷疑人生。


    他記得之前自己來看這群孩子上課的時候,郝酒酒也布置作業,但是真的沒有這次這麽離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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