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鬥,雖然眼下還有些走私交易,但畢竟曹操孫權已經明令禁售了英雄酒,咱們還釀這麽多是不是有些……”


    現如今已經發展到百餘口燒鍋的荊州酒坊內,看著那一股股如同清泉般源源不斷流出的清澈酒液,並不清楚劉禪具體反擊手段的糜芳,此時卻是仍不免有些擔憂起來。


    說起來,因為之前劉禪下令可以金銀之物購買將冰肌紙和書籍的原因,在不計較糧食的情況下,如今的糜商行卻是已經轉危為安。


    所以對於劉禪的‘冒險’行為,如今力求穩妥的糜芳自然是有些不能夠理解的。


    “哈哈,舅父無須擔心,曹操孫權禁的是酒,咱不賣酒不就行了?”


    看著糜芳那一臉擔憂的樣表情,劉禪卻是不禁一臉戲謔地開口大笑起來。


    “不賣酒?那咱蒸這麽多酒出來……”


    沒有理會劉禪那戲謔的笑容,糜芳卻是被他這自相矛盾的話給繞糊塗了。


    要知道,眼前這散發著濃鬱酒香的液體,你總不能睜著眼睛說瞎話把它當成醋賣吧?


    “酒?哈哈哈哈,舅父你弄錯了,誰說這是酒了?此物名為‘酒精’,乃是專為治療五金之創的療傷聖藥!”


    麵對糜芳的疑惑與不解,劉禪卻是上下嘴皮一碰,‘指鹿為馬’地將眼前的烈酒換了一個‘療傷聖藥’的唬人名頭。


    “啥?酒精,還療傷聖藥?阿鬥你沒說胡話吧!曹操孫權非是蠢笨之人,這酒便是酒,又豈是換個叫法便能糊弄過去的?”


    看著麵前睜著眼睛說瞎話的劉禪,糜芳頓時不由得一陣無語。


    開玩笑,曹操孫權怎麽說也是和劉備同一級別的一方梟雄,這要是將酒換個名字便能將他們糊弄過去,那也實在是太瞧不起人了吧?


    “舅父,這酒乃糧食釀造而成,但咱這療傷‘聖藥’‘酒精’可是以英雄酒再精煉而成,又豈能與尋常酒水等同?”


    在糜芳那滿臉懷疑和無語的表情中,劉禪卻是一臉壞笑地指向了眼前的這些燒鍋。


    原來,此時這正出‘酒’的燒鍋中,所蒸之物卻是並非平日蒸酒的高粱,而是先前已經用高粱釀造出來的成品英雄酒。


    沒錯,把這英雄酒進一步提純當成‘療傷聖藥’來賣,便是劉禪想出來的應對曹操孫權聯合經濟製裁的破解之法。


    要知道,在這個沒有槍炮的冷兵器時代,一場戰鬥下來,通常情況下直接戰死在戰場上的人其實並不算多。真正造成士卒大量減員的,卻是戰鬥結束後的那些傷兵。


    而造成這一結果的原因其實說起來也很簡單,那就是沒有足夠的藥物與救治手段。


    所以一場大戰下來,除了少數人之外,絕大多數的傷兵,也就隻能聽天由命,被各種病毒、細菌引發傷口感染失去生命。


    但要知道,這些經過了戰鬥洗禮的傷兵,若是能夠活下來,那可都是經驗豐富的老兵,其戰力可是遠非新兵蛋子能夠比擬的。


    而這酒精卻恰恰是各種病毒細菌的克星,能夠將這些有著豐富經驗的老兵給最大限度的救治下來。


    所以本著一舉數得的目的,借著這次反擊曹操孫權‘經濟製裁’的時機,劉禪也就順水推舟提前把這殺手鐧給用了出來。


    “阿鬥,任你說破天去,這用酒蒸出來的不還是酒嗎?雖然更烈了些……”


    聽到劉禪的狡辯,在這‘聖藥’剛剛製出來時便已經親口嚐過的糜芳卻是再次一臉無語地向他望了過來。


    說起來,雖然之前的英雄酒在這個時代來說已經算是極烈的酒了,但從那點燃後還略帶紅黃之色的淡藍火焰上看,劉禪卻是知道,其度數比起後世的烈酒來說並不算太高,最多也就堪堪五十度左右而已。


    這樣的酒水雖然用來飲用已經足夠,但若是用來作為消毒酒精使用的話,卻還是差了些效果。所以,這才有了他將這些酒水再次複蒸提純的舉動。


    其實嚴格的說起來,這經過第二次蒸餾過的高粱酒,差不多也就六七十度,比起真正的醫用酒精來說,還是略有不足的。


    但考慮到這個時代並沒有後世那些經過抗生毒培養出來的超級病毒,用這個度數的烈酒充當酒精也差不多夠用了。因此,劉禪也就沒有費那個力氣把這高粱酒提純為真正的酒精。


    畢竟這‘聖藥’他可是打著外敷與‘內用’兩者兼顧的目的,又何必去費那個功夫?


    “舅父,事實勝於雄辨,咱們找幾個人試試不就行了?”


    見糜芳仍是不信,劉禪也不跟他爭辯,隨即便讓一名侍衛抱起一壇經過提純的烈酒揚長而去。


    ……


    “小人等多謝公子賜酒!”


    江陵城一處軍營之內,幾名因為操練之時不慎被刀槍所傷的士卒,此刻卻是連身上那還在滲血的傷口都顧不上,眼睛直勾勾的盯向了劉禪麵前的那壇美酒。


    “賜什麽酒,一群酒鬼!此乃本公子剛剛製出來的療傷聖藥‘酒精’,專為爾等療傷所用……”


    看著眼前好不容易找出來的幾名傷兵那狂咽口水的樣子,劉禪頓時忍不住一陣笑罵。


    “療傷聖藥?少主,既然是藥,那不就是用來喝的嗎,嘿嘿……”


    見劉禪這個少主絲毫沒有架子,再加上二爺對士卒向來和善,所以幾名傷兵倒也並無拘謹,直接抓住其中的‘聖藥’二字大做文章,提出了‘內服’的用法。


    “少廢話,本公子這聖藥是用來洗傷口的,趕緊把傷口露出來……”


    說話間,在二爺、龐統和糜芳等人懷疑的目光中,親自動手的劉禪隨即便抱起酒壇倒了一碗新鮮出爐的‘聖藥’出來,然後拿起一根裹了絲綿的竹簽,開始為這些傷兵清洗起傷口來。


    “啊~”


    時間不長,在一陣鬼哭狼嚎中,幾名傷兵很快便清洗完傷口,然後被劉禪用早已拿開水煮過的麻布條包紮了起來。


    “記住了,每日用這酒精清洗一遍傷口。另外包紮用的布條也要先在水裏煮沸晾幹,不然這胳膊腿兒到時候就隻有鋸了!”


    在將剩餘的烈酒交給一名屯長保管後,為了防止這些人偷懶,劉禪更是用鋸腿鋸胳膊來恐嚇他們。


    “阿鬥,這就完了?”


    看到這所謂的‘療傷聖藥’用法居然如此草率,本就對此充滿懷疑的糜芳這會兒卻是更加懷疑了。


    “不然呢,難道還要將他們的胳膊腿兒砍下來再接回去?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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