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天網密報,兩日前曹操已再次整軍完畢,親率大軍離開長安沿褒斜道進軍漢中!”


    就在劉禪決定提前發動襄樊之戰一個多月後,江陵城內,拿著天網密探以飛鴿傳回的最新密信,一臉激動的龐統甚至都來不及將其譯出,直接便拿著‘密碼本’就將原件送了過來。


    建安二十三年五月初,因為夏侯淵的提前‘謝幕’,曹操也是不得不提前開始了自己的最後一次西征之行。


    而且不同於原曆史在長安一蹲就是大半年的情況,這一次曹操從鄴城出發之後,在長安卻隻是稍微停留了幾天讓大軍修整,隨後便經褒斜道直撲漢中而去,由此可見夏侯淵之死對他的刺激之大。


    “哈哈,既然曹操都動了,那咱們也該動起來了!來人,傳本公子命令……”


    得知曹操已經兵進漢中,早已經準備好的劉禪也是當即精神一振,隨即便下令召集了荊州一應文武,準備出兵襄樊。


    ……


    “今曹賊親領大軍於漢中與父親鏖戰,本公子欲起兵北伐襄樊,與父親互為呼應,令其首尾不能相顧,汝等以為如何?”


    州牧府大堂上,看著下首兩側一應荊州文武,獨居主位上的劉禪雖然用的是詢問的語氣,但那一臉鄭重的神情卻是讓眾人清楚得很,這是命令而非商量。


    說起來,雖然早已經與二爺、糜芒、潘濬幾個最為核心的荊州高級文武敲定了出兵之事,但未防走漏消息,之前卻是並未正式宣布這‘北伐’之事。


    “好啊,早就該把襄樊拿回來了!”


    “主公都親臨戰陣了,我等也不能在這裏幹看著不是?”


    “公子,末將等讚同……”


    隨著劉禪這似乎帶著商量語氣的命令一出口,廖化、馬良等一應文武頓時激動不已的開口讚同起來。


    開玩笑,以荊州軍如今的裝備、戰力,誰不想著建功立業?


    “嗬嗬,諸位既無異議,那此事便就此定下了!”


    看著堂上點單盎然的荊州文武,劉禪也是不禁滿意的點了點頭,隨即便當場開始了點將。


    “糜芳、傅士仁聽令,命你二人為先鋒,領軍一萬先於城外屯紮,明日吉時一到立即開拔!”


    讓眾人都沒想到的是,就在廖化、關平等武將摩拳擦掌想要奪得這先鋒之任時,劉禪卻是點了糜芳和傅士仁的將。


    其實不單廖化、關平等人,麵對劉禪這道命令,就連糜芳自己也是一臉的懵逼。這特喵的不是說好了讓自己什麽都不做隻等詐降的麽,怎麽現在又變先鋒了?


    “少主……”


    心中疑惑的糜芳懵逼之際,頓時不由自主的便向劉禪望了過去。


    “大膽糜芳,汝敢違抗軍令?”


    然而還沒等糜芳疑惑的話說完,武將一側為首的二爺卻是當即一步跨出,微睜的雙眼間,一股冷咧的殺氣頓時便向他掃了過來。


    “末……末將不敢,末將遵命!”


    被這如同刀子般的殺氣一掃,本就向來懼怕二爺的糜芳頓時不由得心頭一顫,再也顧不得心中的疑惑趕緊接下了軍令。


    “二叔,此次北伐,便以您為主帥,統兵水陸大軍兩萬為中軍,侄兒為您坐鎮後方!”


    在糜芳接令退下後,對其疑惑之色視而不見的劉禪,隨即便正式任命了二爺為這次北伐的主帥,將荊州明麵上的五萬大軍交給了他三萬帶出。


    至此,不同於原‘劇情’漢中之戰結束後二爺方才開始的正式北伐,這一次因為劉禪的原因,這襄樊之戰卻是在漢中之戰才進入到相持之期便開始了。


    ……


    “何以解憂,唯有杜康!今日之事子方不必往心裏去……”


    江陵城外先鋒軍大營內,看著皺眉不語的糜芳,以為他還在為之前二爺的嗬斥而不快的傅士仁,此刻卻是提著一壇‘療傷聖藥’走了過來,拉著他便進了大帳中。


    “今日公子尚且未說什麽,他關……雲長便如此嗬斥於我,實在太過欺人!”


    聽到傅士仁的勸慰,原本心中隻是在疑惑自己的任務為何從詐降變成先鋒的糜芳,此刻卻是不由得心中靈光一閃,想起了之前劉禪交給自己詐降任務時所作的交待。


    因此,順著傅士仁的話,糜芳十分自然的表達了自己的‘憤懣’。


    “嗬嗬,子方還是少說幾句吧。你我雖也是跟隨主公的舊人,然雲長乃是主公結義兄弟,豈是你我能比?”


    在糜芳憤懣不已的表情中,搖了搖頭的傅士仁卻是提起手中的‘聖藥’便往碗裏倒了起來。


    說起來,這傅士仁也是從劉備起兵之時便跟隨的老人,但因為二爺那高傲的性子,與糜芳一樣,他和關羽的關係也並不和睦。


    所以,自以為和糜芳同病相憐的他,這才提了療傷聖藥來為糜芳‘療傷’。


    隻不過,原本一直駐守公安的他不知道的是,這一次因為有著劉禪坐鎮荊州的原因,糜芳籌集糧草輜重得力,如今與二爺之間的關係雖不至於多好,但卻也早已今非昔比了。


    而他自己,卻是沒有糜芳那麽好的運氣被劉禪‘拯救’。所以隻能在毫不知情的情況下,被動承擔著劉禪交予他的誘敵深入任務。


    ……


    “真燒啊?大軍出征在即,這可是咱們自己的軍器糧草……”


    就在糜芳傅士仁於帳中內服聖藥‘療傷’之際,其存放糧草軍械的後營,兩名糜芳的親兵卻是不禁有些不舍了起來。,


    “燒吧,這可是少主親自下的命令!”


    片刻之後,狠了狠心的二人最終還是放下了手中的火把,心痛不已的點燃了眼前的糧草軍器。


    “來人呐,後營走水了,快救火啊……”


    將手中火把往已經瞬間燒成火海的糧草物資裏一扔,兩名縱火者當即又賊喊捉賊的大聲呼救起。


    ……


    “公子令汝二人為先鋒,汝等卻玩忽職守於軍中飲酒,以致未曾出師便毀卻如此多軍械糧草。如此誤事,留之何用?來人,與某推出去,斬首示眾!”


    江陵城外,被一場大火幾乎燒掉了大半個軍營的先鋒軍大內營內,看著跪地請罪的糜芳傅士仁,身為此次北伐主帥的二爺大怒之下,當即便要將二人斬首以肅軍紀。


    “二叔,未曾出師先斬大將,實在有損士氣。且舅父這幾年籌措糧草輜重也算得力,不如暫免其罪讓其待罪立功如何?”


    就在糜芳與傅士仁已經被軍士架起之際,劉禪趕緊開口為二人求起情來。


    “阿鬥,軍法無情!若是有法不依,人人無視軍法,還如何治軍、如何打仗……”


    麵對劉禪這個少主的求情,二爺依然沒有半分鬆口的意思,仍是堅持要斬殺二人以肅軍紀。


    “二叔,昔日侄兒於長阪亂軍中幸得二娘護持……看在二娘的麵子上,今日就饒過舅父一回吧!”


    見二爺仍是不依,無奈之下劉禪隻好將去世的糜夫人都給搬了出來。


    “哼,今日看在阿鬥與嫂夫人麵上,暫且寄下汝二人首級。今後若再敢有差池,待吾得勝歸來二罪並罰……”


    俗話說死者為大,見劉禪把去世的糜夫人都給搬了出來,二爺終於是鬆了口。隻奪了二人先鋒之位,讓其留守公安與江陵,而後再各自罰了四十板子了事。


    “多謝公子、君侯活命之恩!”


    眼見用屁股遭殃換了一條小命回來,糜芳、傅士仁趕緊向劉禪和二爺道謝。


    隻不過,與傅士仁不同,在向劉禪與二爺謝過不之恩時,除了驚懼、憤懣和慶幸之外,糜芳的眼神中卻是多了一抹無語和苦笑。


    “廖化、關平聽令,命你二人接替糜芳傅士仁為先鋒之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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