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看來曹操是鐵了心了要跟我們耗下去了!”


    仍是宛城北門城樓上,看著十餘裏外依然平靜如故的曹軍大營,劉禪也是不禁為曹操的毅力點起讚來。


    說起來,雖然曹劉兩軍在宛城對峙的時間並不算長,但別忘了,在這之前曹操可是剛剛結束了與老爹劉備在漢中的鏖戰對峙,而後又‘無縫銜接’匆匆趕來宛城的。


    “公子放心,以統之見,曹操此次在宛城必不會太久矣。其之所以還未退兵,隻是尚缺一台階契機耳!”


    就在劉禪還在為曹操的毅力佩服之時,一旁的龐統卻是並不這麽認為。


    “哦?不知軍師何以看出?”


    聽到龐統這麽一說,劉禪也是不禁有些好奇起來。


    要知道,不同於漢中鏖戰之時,有著洛陽、許昌和汝南等地的糧草支援,現在的曹操可沒有糧道不穩之憂。


    而且更為重要的是,南陽作為進入中原腹地的門戶,其對曹操的重要性可不是漢中能比擬的。


    所以,在劉禪看來,不管是為了間接幫助孫權穩住陣腳,還是為了保住南陽這個進入中原的門戶,曹操都不可能就這麽輕易退軍的。


    “嗬嗬,不知公子可曾注意到,自糜子仲去往許都伊始,曹操可是再未發起過新的進攻。”


    看著一臉好奇的劉禪,龐統卻是提醒起他自雙方達成交易條件後,曹軍再未向宛城發起過新的進攻或是騷擾戰的事來。


    “呃,軍師也知曉曹操向來狡詐,此段時間未有動向,說不定便是為了麻痹我們,使我等放鬆警惕呢?”


    正所謂‘兵者,詭道也’,對於龐統給出的這個理由,這一次劉禪卻是並不怎麽認同,畢竟南陽對曹操來說實在太過重要了。


    “曹操向來狡詐,公子有此擔心實屬正常。隻是曹操亦是務實果斷之人,眼見從公子手中奪回南陽無望,又豈會平白在此耗費下去?先前其能與公子達成交易,恐亦有此原因在內。”


    搖了搖頭,對於曹操有退兵之心的猜測,龐統卻是顯得胸有成竹。


    “嗬嗬,若是公子不信,可否與統一賭?”


    末了,在與劉禪的賭約中各來有輸無贏的龐統,這一次卻是主動向他發起了賭約。


    “哈哈,既然軍師有此雅興,那小子就與軍師賭上一局又有何妨!”


    有著以往的‘曆史戰績’,對於龐統發起的這個賭約,劉禪同樣也是信心十足。


    “啟稟公子,糜太守已親自運送稻種三千斛前來。詢問公子這些稻種是先運入城中,還是暫擱船上待日後曹操自行派人來取?”


    就在劉禪興致勃勃的與龐統打賭消遣之時,一名親衛卻是帶來了糜芳押運稻種前來的消息。


    “哈哈哈哈,公子,曹操退軍之契機便在此稻種上矣!”


    得知糜芳運送稻種前來,龐統頓時忍不住一臉得意的開口大笑起來。


    ……


    “哈哈哈哈,阿鬥真乃守信之人也!”


    宛城北門外的曹劉兩軍陣前,看著眼前一車車擺放整齊的稻種,向來以狡詐著稱的曹操此時也是忍不住激動的放聲大笑起來。


    “信乃立身之本,曹公皆能守信,本公子又豈能在這事關百姓溫飽之大事上做那小人之舉,失信於公?”


    搖了搖頭,對於曹操這誠意十足的稱讚劉禪卻是並未怎麽放在心上。


    畢竟如同將雕版印刷術作為交易條件讓給曹操,為的便是助其一臂之力打壓削弱中原世家大族一般,這三千斛高產的林邑稻種子,劉禪為的也隻是利用曹操之手,將其更快的在大漢北方推廣開來而已。


    至於此舉會不會增加曹操的實力,從而為自己以後的興複大漢增加困難度的‘副作用’,卻是並未在他的考慮之中。


    畢竟凡事有所為,有所不為。像這種事關大漢百姓生計、溫飽之事,自然便是在‘當為’之列,不可以一時的利害得失去計較。


    “好一個信乃立身之本,阿鬥小小年紀便能深諳此理,他日成就當不可限量矣!”


    聽到劉禪的回答,心思已經放到了稻種之上的曹操,在揮手讓身後早就準備好的數百軍士將糧車推走之際,也是再次衝劉禪客氣了一番。


    “哈哈,承曹公吉言。不過他日之事他日方知,倒是曹公先是與家父對峙於漢中,如今又與本公子對峙於宛城,不知曹公可曾想過暫且休兵,積蓄實力以待來日再戰?”


    就在一車車稻種被曹操著人推走之際,劉禪卻是借著曹操的話,直接了當的看向了對方。


    “暫且休兵?哈哈哈哈,莫非荊州支撐不下去了?既如此,阿鬥又何不率眾早降,介時孤保汝一個王爵之位又如何?”


    聽到劉禪休兵再戰的提議,曹操先是稍稍一愣,隨後卻是‘得瑟’無比的向他望了過來。


    “哈哈,本公子不過是擔心曹公師老兵疲之下,屆時輸了不服氣而已!”


    雖然與龐統的賭約中自己是賭曹操不會輕易退兵的一方,但若是真能如龐統所說,以這三千斛稻種為契機給曹操一個台階下,結束兩軍的對峙,劉禪還是十分樂於看到的。


    畢竟且不說江東之地還沒有全部拿下,單是現在已經拿下的地方,那也僅僅隻是拿下了土地而已。


    至於安定收攏人心,將這些新打下的地盤真正消化,沒個幾年時間那卻是根本不可能的。


    所以,雖然在與曹操的這場對峙中並不落下風,但若是能夠結束這場對峙,從而把精力轉移到後方的內政整合上,那自然是更好不過了。


    隻不過從眼下曹操的囂張態度來看,想要短時間內結束這場對峙,劉禪卻是不作指望了。


    “既如此,那阿鬥可敢與孤三日後陣戰一場,以定輸贏?”


    讓劉禪沒想到的是,麵對他的戲謔調侃,曹操卻是有些突兀的向他發出了陣戰決勝負的邀戰。


    “既然曹公如此有信心,本公子又豈會畏懼?陣戰便陣戰,三日後本公子與曹公在些一決勝負!”


    麵對曹操的邀戰,對荊州兵戰力信心十足的劉禪想都沒想,當即便應下了這場陣戰的邀請。


    “公子,此必曹操緩兵之計也。若統所料不錯,不出兩日,曹操必撤兵矣!”


    當劉禪帶著和曹操三日後陣戰對決的消息回到宛城時,沒想到龐統卻是對曹操撤軍的事更有把握了。


    “這不可能吧?曹操雖說奸詐,但南陽畢竟乃是中原門戶之他,他豈能如此輕易放棄?”


    看著龐統自信無比的樣子,劉禪仍是有些不敢相信曹操會放棄這中原版的‘漢中’。


    “嗬嗬,南陽雖為中原之門戶重地,然曹操非是計較一城一地得失之人。加之眼下曹軍師老兵疲,想要再從我軍手中奪取已是希望渺茫,所以他又豈會久頓兵馬於堅城之下?”


    聽到劉禪的質疑,龐統卻是始終對曹操撤軍之事信心十足。


    “另外,公子可曾想過,雖然曹操失去了南陽這個中原的門戶重地,但他卻並非沒有翻盤的機會,隻要他拿下此處,嘿嘿……”


    末了,龐統更是一臉壞笑的指向了地圖上的一處地方。


    “什麽?軍師何不早些提醒我!這若是讓曹操得逞了,那咱不是白忙活了一場?來人,傳令……”


    看向龐統所指的地方,劉禪頓時便急了。


    原來,龐統此刻所指的地方正是由淮南進入江東的門戶所在,曆史上曹操、曹丕父子兩人都從未拿下過的濡須口。


    但此時孫權正是最為虛弱之時,這個時候曹操若真的出兵搶奪這裏,改變曆史那也是極為可能的。


    所以,為了防止自己最後的勝利果實被曹操所搶,劉禪也顧不得曹操不會從宛城撤軍的事了,當即便打算下令從宛城派兵增援趙雲,搶在曹操之前先把丹陽郡拿下。


    “公子無須著著急,讓曹操先去打著便是。以江東水軍的實力,曹操想要拿下此處,又哪有那麽容易!”


    隻不過,還沒等他把話說完,卻是被一臉輕鬆的龐統開口阻止了。


    “軍師不可大意,如今孫權的實力早已不複當初,萬一被曹操拿下了濡須口……”


    雖然對龐統的分析十分有信心,但凡事不怕一萬就怕萬一不是。所以在如今孫權實力大損的情況下,劉禪可不敢冒這個險。


    “公子,孫權如今雖然實力大損,但先前除了蔣欽的水軍偏師外,江東水軍卻是並無什麽損失。如今倒是正好借曹操之手將其拖住,公子隻需要讓子龍他們稍微‘收斂’幾分便可。”


    搖了搖頭,信心十足的龐統對於劉禪的擔心卻是並未太過在意。


    “呃,軍師之言雖有道理,隻是屆時孫權萬一若是真降了曹操,那時我們失去的可就不單是一個濡須口了。”


    雖然在龐統的分析下,對於孫權是否有能力守住濡須口劉禪稍稍放下了心來,但鑒於孫權已經‘投降’過曹操一次的經曆,劉禪卻是對他抵抗曹操的決心表示了懷疑。


    “嗬嗬,公子放心。隻要孫權還有‘成大業’之心,他便絕計不會真正投降曹操。”


    ……


    “啟稟公子,斥候回報,城外曹軍大營已空無一人,現隻餘數十頭懸羊擊鼓發聲而已!”


    讓劉禪沒想到的是,根本就沒等到龐統所預測的兩天,隻隔了一晚而已,他便得到了曹操棄營撤軍的消息。


    “果不出軍師所料,沒相到曹操竟真會如此果斷舍棄南陽!”


    原本因為在龐統的阻攔下,並未立即給趙雲、鄧艾派出援兵而有些擔憂的劉禪,在聽到曹操撤軍的消息後,這下卻是完全放下了心來。


    “哈哈哈哈,公子就放心前往漢中參加主公晉爵稱王大典便是。等公子回來之際,或許孫權早已在江陵等候參拜世子也說不定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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