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的事情當然不用葉沉魚操心,等終於沒有人再上門給她送禮的時候,書院建成了。


    書院開門第一天,葉沉魚就把謝群和葉軒打包送去了書院,並且認真交待重鳳:教會謝群什麽東西不重要,一定要教會他做一個好人。


    自己都不是什麽好人的重鳳:“……”神女對讓這孩子做好人的執念怎麽這麽深?


    將兩個孩子打包送到書院之後,院子總算清靜了不少。謝群是不怎麽說話的,但是葉軒……實在有些吵。


    隻不過這樣一來,葉沉魚有些無所事事。穀治是不會拿公務來給他,默認她做不來這些。高文斌每天忙著練兵,隻偶爾請她去看新兵的如何。


    葉沉魚去練武場看過一次,結論是所有人加起來都不夠她打的,沒看不出什麽意思。


    高文斌後來就再也沒找她看過了。


    重鳳見到她都要找借口逃走,更不要說來找她了。


    如果是之前,葉沉魚還可以練練刀,參悟一下心境。但是現在她正在瓶頸處,總覺得差些什麽。


    於是葉沉魚幹脆就帶人出城,四處去搶糧食。她負責上去把當家的都殺了,然後讓人把糧食拉到漁陽去。


    幾個月過去,蘄州到漁陽這一帶大大小小的土匪窩都被挑得幹幹淨淨。


    葉沉魚過去隻殺土匪首領,剩下的小嘍囉有不服出頭的才會被砍,多數都很快就服軟,讓她把糧食拉走。


    等到了深冬,葉沉魚隻要找到一個土匪窩上門,對麵就立刻請她進去,張口閉口大當家的。等宴席吃完,在連同糧食一起送出來。


    問就是大當家的有命,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還沒到春天,葉沉魚就發現自己成了這一條山脈土匪的總瓢把子。


    沒有人願意跟她動手,碰瓷也碰不成,葉沉魚隻好帶著人和糧食回去,也不怎麽出去了。


    穀治聽到事情的前因後果苦笑不得,和重鳳一商議,幹脆就讓高文斌帶人去把這些土匪收編。


    這一帶的土匪每隔一段時間就要被葉沉魚上門要糧,頗有水深火熱之感,一聽說有義軍要是招安他們,紛紛歸順。


    高文斌一開始還以為是其中有詐,防範間聽這些小頭目對他哭訴:“當土匪有這麽好的,還不是一樣被搶!起早貪黑搶多少錢財糧食都要被搶走,回去種地還能剩半袋種糧呢!”


    高文斌:“……你們吃苦了。”


    即便有不願意的,聽說是到葉沉魚麾下,也都爭先恐後地加入。生怕晚了一步就成了刀下亡魂。


    本來招安土匪是件不太容易的事情,這些土匪大多抱團,身上匪性不改,十分難管教。


    但是蘄州這一帶的土匪卻十分聽話,不論高文斌想怎麽把他們打散都沒有異議。


    沒出一個月,漁陽軍就靠這些土匪又擴軍了兩萬餘人,加上這幾個月招募新兵,其他小股義軍慕名而來投奔的,漁陽軍已有七萬餘人。


    高文斌領兵接手了興家軍曾經占的城池,將穀治和重鳳商議的各種政策推行,又把手中的守軍分散在各地作為駐軍。


    隻不過一年的時間,漁陽城就不是當年的漁陽城了。蘄州以北的大半部分土地都在漁陽的統管之下。


    漁陽這座小縣城比之之前不知繁華了多少倍。葉沉魚的名聲也隨之傳了出去。


    很少有人見過她的樣子,但幾乎所有人都知道漁陽歸一個武功極高的女子統管。她被人稱為神女,受上天護佑,攻無不克,戰無不勝。


    因此,漁陽還被人成為“神女城。”


    葉沉魚聽說這個稱呼時的第一反應是:【一般人死了才會被拿來命名吧?】


    係統十分冷漠:【或許這其中包含了他們對你美好的祈願。】一年的時間足夠做很多事情,卻被耗費在這個世界,係統現在看葉沉魚頗不順眼。


    然而它除了在言語中陰陽怪氣一番,也什麽都不敢做,於是整個係統愈發地陰陽怪氣起來。


    葉沉魚仿佛沒聽懂它話語裏隱含的意思:【書院馬上就放學了,我去接謝群和葉軒,晚上帶他們去穀治那裏吃飯。】


    說罷,她起身出門。如果不是她手裏還拎著一把刀的話,的確很像一個照顧弟弟的好姐姐。


    如此有生活氣息的對話讓係統有一種不知身處何地的迷茫,徹底自閉不再說話。


    說是去接謝群和葉軒,實際上穀治已經安排好了馬車,接了葉沉魚之後就轉道書院接謝群和葉軒。


    葉沉魚坐在馬車上,長刀被斜斜地抱在懷中,在人群中一眼便看到了謝群和葉軒。


    謝群自不必說,或許是因為在漁陽能吃飽飯,不管是謝群還是葉軒都竄高了個子,成了少年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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