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火器,是為了能夠活下去。”


    武二把即將到來的亂世,講給了鄆哥聽。


    亂世降臨,必然刀兵四起。


    無論是征丁,亦或者征稅。


    最先遭殃的,必然是他們這群最底層的鄉野庶民。


    想要在強者為尊,弱者剝削的封建國度裏存活下去,必須得讓自己成為盤踞一方的軍閥,或者士族林立的豪門。


    如此一來,不管是起義軍,亦或者朝廷,都會對他們有所忌憚。


    突火槍的擁有,則是實力的一種體現。


    “原來是這樣,我還以為你要造反。”鄆哥突然說道。


    武二一愣。


    “為何這樣說?”


    鄆哥解釋道:“前幾日我去陽穀縣城賣犁的時候,聽街邊說書人講,睦州清溪人方臘,就是用突火槍發起的造反。”


    傳言,方臘本是一名竹木漆園主。


    因當今聖上喜花石竹木,遭到派出的爪牙洗劫壓迫。


    又因賦役繁重,官吏侵漁,農桑不足以供應,所賴為命者漆楮竹木耳,又悉科取,無遺一株,最終方臘忍無可忍。


    於半月前,聚集流民和赤工百人,僅憑一支突火槍,點燃了起義之火。


    此火一燒,如星星之火,可以燎原,一發不可收拾。


    僅僅三天時間,就攻下了清溪縣衙。


    武二大為震撼。


    本以為亂世到來,還有些許時日。


    沒想到這麽快就爆發了。


    照此情景發展下去,過不了多久,整個大宋將會四麵開花,亂軍四起。


    武二明白,這是大宋咎由自取導致的結果。


    水能載舟,亦能覆舟。


    他身為一個鄉野庶民,無力更改這種局麵。


    唯一能做的,就是以最快的速度,讓自己變強,以此來應對這場亂世。


    至於造反一事,他從未想過。


    古往今來,凡赤民起義者,成者十之一二都沒有。


    何況,他也沒必要起義造反。


    有了陰陽魚玉佩的加持,他可以挖藥賣菜,治病賺錢,未來生活,隻會走上人生巔峰。


    冒著被殺頭的風險去起義造反,這件事對他來說,得不償失。


    “鄆哥,隻要你能造出突火槍,無論多少錢財,我都可以提供。”武二認真說道。


    火器這一殺傷武器,大宋軍營已經開始試用。


    可並沒有過多配備,士卒將士依舊以冷兵器的攻城為主。


    一旦他能造出更多,或者製出改良版的突火槍,就能守住一畝三分地,在亂世中保護好嫂嫂和靈兒。


    “可以是可以,隻是製造突火槍的火藥很難搞,這些都是朝廷禁物。”鄆哥答應道。


    他相信武二不會害自己。


    “火藥的事情,我來搞,你先把模子做出來。”


    隨著兩人更加深入的交談。


    毛驢在奔跑了半個時辰後,進入了龐各莊。


    “二郎,你可總算來了。”


    吳月娘連忙上前迎接。


    將武二帶進了一戶農家中。


    潘金蓮此時正躺在炕上。


    打破的額頭,包紮的像一個大頭娃娃。


    武二心疼的上前,幫潘金蓮把了把脈,發現隻是受了些皮外傷後,頓時鬆了口氣。


    “嫂嫂,告訴我,誰下的手,我現在去弄死他。”


    潘金蓮聽到這話,本來就擔心武二會做出衝動的事,越加不願意告訴武二。


    “二郎,嫂嫂不是被人打的,是自己摔的,已經沒事了,也不疼了。”


    武二滿臉憤恨。


    將拳頭捏的哢哢作響。


    “嫂嫂,你就別瞞著我了。”


    “靈兒已經給我講了,你是被人打的,說出那人是誰,我現在就去抽了他的筋,扒了他的皮。”


    鄆哥更是開口,“嫂嫂,我會和二郎一起給你報仇。”


    潘金蓮雖內心一暖。


    卻低下頭不再言語。


    她不願武二因她出事。


    那樣她會自責後悔的。


    一家人隻要平平安安,不論多大的苦,多大得罪,她都可以自己受著。


    “二叔,是一個長的賊眉鼠眼,瘦的和猴一樣的壞男人,打的俺娘。”


    一旁的武靈兒,突然童言無忌的說了出來。


    潘金蓮當即急了眼。


    伸手就要去打愛女。


    “靈兒,你這個死丫頭亂講什麽,明明是娘親自己摔的,你怎麽可以對你二叔撒謊。”


    看出貓膩的武二,連忙將武靈兒護在身後。


    “好了嫂嫂,靈兒還小不懂事,我會聽你的,不去惹是生非。”


    武二嘴上這麽說。


    內心已然殺意迸發。


    從武靈兒剛剛話中,他已經得知,打人的那人就是旺財。


    這個家夥,先是從中作梗檢舉自己朋奸,如今又出手打嫂嫂,簡直自找死路。


    但武二並沒有在潘金蓮麵前,將殺意表現出來。


    他不想嫂嫂會擔心。


    “嫂嫂,我先送你上驢車,然後咱們一起回家。”


    “嗯呐……”


    潘金蓮輕嗯了一聲後,趴在了武二的肩膀上。


    背後傳來的巨大壓迫,讓武二很擔心會壓扁。


    “二郎,你走慢點,別顛。”


    潘金蓮發絲垂落,滿臉紅態。


    她發現趴在武二的肩膀,武二每走一步,衣裳與衣裳之間的輕擦,總會讓她一樹櫻桃帶雨紅,惆悵躁動。


    甚至,隻要趴在武二的肩膀上,她總會有一種莫名其妙的安全感。


    安全的讓她忍不住勒緊武二的脖子,貼的更近,也更緊。


    以至於武二能清晰的感受到,嫂嫂衣下的斜日庭前風嫋嫋,碧油千片漏紅珠。


    看的旁邊的吳月娘,是一陣羨慕嫉妒恨。


    “二郎,如果嬸嬸那天受傷了,你會不會也像背你嫂嫂那樣背俺?”


    武二不由吞了口口水。


    說實話,他還真不敢。


    吳月娘的比嫂嫂宏偉。


    這要是真背上去,肯定會被壓爆。


    更重要的是,吳月娘不老實。


    她要是趴在自己背上,還不得晃的天昏地暗?


    “嬸嬸,等你受傷了再說吧。”


    武二讓一眾人上了驢車後。


    鄆哥揮鞭駕車,向來時的路奔去。


    出了龐各莊,還沒走多遠。


    寒風突然再次肆虐起來。


    茫茫飛雪下,武二再次於清風山腳下,看到了來時打劫的山匪。


    不過這一次,他們不是兩人。


    足足有五六十。


    除此之外,他們還在山路中間放置了用以攔路狼牙拍,拒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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