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那裏臭?”蘇幕表示自己什麽也沒有聞到。


    檀如蘇起身往山脈深處望去,道:“有髒東西。”


    聽見這話,蘇幕愕然。


    “沒有啊,”莫千與的神識向四周探查去,沒有任何發現。


    “我也不曾聞到,”溫道言說。


    海和尚也從蘇幕的袖中鑽了出來,先是向山脈深處觀察,同樣沒有什麽發現,然後又用自己的鼻子認真的嗅了嗅,陡然間被嚇得重新鑽進蘇幕的袖中,連周身的毛發都炸裂開來。


    “聞到什麽了?”熟知小猴子那膽小如鼠的膽量,見這家夥被嚇成這般模樣,也警惕慎重起來。


    “道長,是東海裏那個髒東西!”小猴子不可置信的指著山脈深處,“怎麽會出現在這個地方?”


    “黑水?!”蘇幕和莫千與異口同聲。


    “是啊,本猴仙之前就是被它險些折磨死,還好遇見了道長,”小猴子心情漸漸平複。


    “原來是那邪物,”


    溫道言放在腰間的手微微握緊,走上前來說道:“在朝歌時我便經常聽人說起,沾染黑水之人或死或瘋,或癲或狂,東海生靈深受其害,連蓬萊仙宗也有不少弟子隕落其中,朝廷派了不少人去,卻都沒有查出什麽來。”


    “那黑水本來已經退去,近段時日也不知道什麽原因又一次出來,”莫千與一對鳳眉輕蹙。


    “所以黑水臭嗎?”檀如蘇問道。


    “這我倒是未曾聽聞,”莫千與搖頭。


    溫道言道:“我也不知。”


    “並不臭,”莫千與通過海和尚接觸過所謂的黑水。


    小猴子很確定的道:“臭倒是不臭,不知道為什麽這個地方的會臭,難道是換了地方?”


    “問問她不就知道了,”蘇幕轉身。


    下一刻卻是驚訝道:“人呢?”


    此言一出。


    幾人齊齊轉身,這才發現,被捆在地上的雪山神女以及此前被抓的紫衣女子,竟已消失不見。


    “小心,有高人,”


    莫千與收起自己的柳藤,“對方非但在沒有驚動我們的情況下帶走人,甚至連我的柳藤都無法察覺,出手之人修為至少也在洞虛上境。”


    洞虛真人,從初境到上境,差別依然是非常巨大的。


    小猴子聽見莫千與這般說,當即朝蘇幕說:“道長,這地方太危險了,我們快走吧。”


    “天真!”


    蘇幕沒好氣道:“他能從他們眼皮子低下帶走人,我們還能逃到什麽地方去。”


    正是此理,故而蘇幕繼續道:“這個人隻是想要帶走她們兩個,顯然是不希望我們從她們的口中知道一些別的事情,如果真想要殺了我們,剛才我們就在不知不覺間被殺了,現在警惕也沒用。”


    “有理,”莫千與讚同,如此強大的存在,那怕她手中有強大的寶物,也根本來不及施展就會死去。


    “那現在怎麽說,進去?”溫道言問詢。


    “笨蛋,當然是下山找陶啟財拿銀子去,”檀如蘇脫口而出,水靈珠都拿到了,靈石自然不遠。


    蘇幕就知道檀如蘇會說,故而根本不用他開口。


    小猴子深以為然,連連點頭道:“對對對,裏麵那麽臭,肯定很危險。”


    “大師兄,我聽你的。”溫道言看向蘇幕。


    “大師兄,你說呢!”檀如蘇恢複眸子裏的威脅簡直活靈活現。


    溫道言崇拜道:“我們大師兄乃古之真人,把握陰陽,頂立天地,護人間之正道,大師兄平日裏對你們的教導你們都忘了,真該反省,”


    “如今朔州雪災撲朔迷離,關乎一州百姓之生死和冤屈,我們既然已經來到這裏,豈能半途而廢。”


    他說的十分認真,不摻雜絲毫假意。


    自然也就聽得檀如蘇和小猴子很是無語,而蘇幕一張老臉險些紅了。


    “千與姐姐,我們下山吧,”檀如蘇拉住莫千與手腕撒嬌。


    莫千與凝重說道:“現在確實不是繼續深入探查的最佳實際,剛才神秘人帶走兩名女子,雖沒有傷害我們,卻也是一種威脅或者警告,若我們繼續深入,很可能會觸怒此人。”


    “對,千與姐姐說得對,其實我剛才就是這麽考慮的,”


    檀如蘇盯著溫道言說:“就這書呆子笨,除了喊口號,從來不動腦子。”


    “蘇師弟,你覺得呢?”莫千與看向蘇幕。


    蘇幕抬眸,向山脈深處望去,道:“為萬民計,我們還是進去看看吧。”


    “什麽?!”檀如蘇和小猴子感到無比震驚,這根本就不是他們這位大師兄的風格啊。


    甚至連莫千與都有幾分訝異的看向蘇幕。


    “道長,我剛才聞過了,裏麵連一根靈草都沒有,更別說值錢的了,”小猴子連忙勸道。


    蘇幕瞥了他一眼,道:“誰會在乎那等蘇幕,還是小言師弟了解我。”


    溫道言立馬將身體站得更加筆直,仿佛被老師讚許的學生。


    說著,蘇幕取出剛才得到的水靈珠。


    “你們看,”話音落下,蘇幕鬆開水靈珠。


    釋放這微光的水靈沒了束縛,朝著山脈深處飛去。


    檀如蘇立馬抓住水靈珠,道:“這是為什麽?”


    “我也想知道,”


    蘇幕看著檀如蘇道:“你應該感受到了,水靈珠中似乎誕生出了一抹意誌,必須要進山,我們若就此下山,它顯然不願意。”


    “原來如此,”


    檀如蘇恍然大悟,“水靈珠帶不下去我們就救不活那個皇子,救不活那個皇子我們就...”


    “師姐,緩緩進去看看吧,”蘇幕看向莫千與說。


    “水靈珠乃天地孕育之物,按理說凡世間不應該有什麽東西能吸引它產生如此強大的意誌,除非裏麵還藏著什麽與它有關的先天之物,”


    莫千與也握住了水靈珠,她嚐試過施法帶走,可是這水靈珠仿佛和這座山有所聯係般,想要帶走水靈珠就需挪動整座岩山。


    ......


    隨著向山脈深處走去,那抹惡臭味已經越來越刺激。


    即便他們用法術封住口鼻,也漸漸的無法完全隔絕。


    小猴子對黑水已經有濃重的陰影,連蘇幕的袖口都不敢出。


    但行進其間,他們什麽危險也沒有遇到,擔心的神秘人仿佛什麽反應都沒有做出。


    “臭味是從這下麵傳上來的!”


    四人來到一處山腹之間,發現地麵上有十幾個往下的洞口。


    洞口異常漆黑,仿佛天光也不得進。


    洞壁周圍的地麵及岩石也很詭異的染上黑色,黑森森的模樣讓人不敢觸摸。


    “下去嗎?”溫道言問。


    沒等到回答,水靈珠已從檀如蘇的手中掙脫,向洞口下麵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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