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不見!”


    “你怎麽會在這裏?”


    “可能是因為你在這裏。”


    “什麽?”檀如蘇這兩個字說得很沒有底氣,臉色很不自然。她聽見了,卻裝作沒有聽見。


    於是,少年書生加大了語氣,


    “你在這裏,我就來了。”從後麵追逐而來的蘇幕和莫千與,聽見了這句話。


    兩人同時感到些許的驚訝。檀如蘇總說人家是書呆子。但有些東西,即便是書呆子也會說出很漂亮的話,可能這是男人的本能,可能這就是女人總說男人花言巧語的緣故。


    總之,這種東西,確實不需要人教。是的。突然出現的人是溫道言,被貶成驛丞的溫道言。


    檀如蘇抿唇。一時之間,她竟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麽。但又覺得長時間不說話很是尷尬,而且她感知到蘇幕和莫千與都出現在了她的身後。


    小猴子還笑嘻嘻的盯著自己。慌亂之間,她下意識地說道:“你的關小姐呢,怎麽沒有跟你在一起?”溫道言收起劍。


    剛才他出劍了,但沒能將那兩名角魔族留下。許久不見,溫道言也已經步入煉神之境。


    他的臉色看起來很是憔悴,身上有著不少的傷口。寒冷的環境下,溫道言的唇以及手都已經被凍得發紫。


    沒有人知道他在這片林子之中待了多久。沒有人知道他在這片林子之中經曆了多少次凶險的戰鬥。


    沒有人能體會到他在這片林子之中的無助。曾經有大師兄在旁邊指點,曾經有莫師姐會站在他的前麵,曾經有檀如蘇在他的身邊喋喋不休。


    長恒山脈之中的孤寂,讓他沉淪到了曾經父母離去後,村民們都視他為不祥的日子之中。


    他從來沒有想過。在這個地方居然會看見她,會看見大師兄和莫師姐。


    他很會控製情緒,因為書上說君子當泰山崩於前而麵不改色,男子當頂天立地。


    可此刻他控製不住情緒的起伏,也控製不住眼眶不斷變紅。所以剛才,他在胡說八道。


    什麽你在這裏,我便來了,哪有這樣的事呢。但他就是想要這樣說,因為這樣他真的會感到很高興。


    “喂,我也沒說什麽吧,你怎麽還哭了。”檀如蘇頓時慌神,她真的沒有想到溫道言居然會哭,這也是她第一次看見這個呆子淌下淚水。


    “好了好了,我錯了行了吧,我剛才不是那個意思,我就是...你應該知道我是什麽意思的。”她發現自己解釋不通。


    她知道該用什麽話去解釋,但有些話不是隨隨便便就能說出口的。但她發現溫道言這樣的人肯定知道她想要表達什麽時。


    溫道言臉上的淚花卻並未止住,甚至不停歇的傾瀉而下。


    “你至於麽?”檀如蘇挑眉,有些不喜,道:“一個大男人擱這兒哭。”溫道言笑了,淚水順著他的笑容滑落。


    檀如蘇發現這家夥非但沒有停止,還表現這麽怪異。她突然發現自己的心跳得特別快,一個念頭突然出現在她的腦海之中。


    這個家夥不知道因為什麽出現在這裏,身上還受了不同程度的傷,不會是傻了吧?


    她疾步上前,抓住溫道言的手。熟練的摸向溫道言的脈搏,壓在心頭的巨石才猛地鬆了下來,


    “沒事啊?”說出這句話時,檀如蘇發現溫道言的笑容更盛。他的臉上有一道傷口,笑容已經使得這道傷口流出血來。


    溫道言卻仿佛感受不到痛楚一般。檀如蘇知道,這家夥肯定是因為自己剛才的話生氣了。


    “好吧好吧,我承認我就是有點嫉...”


    “別說話。”溫道言忽然伸手攬住檀如蘇纖細的腰肢,擁她入懷,緊緊的抱著她,說道:“我真的好想你。”


    “好家夥,這小子怎麽突然開竅了?”後麵站在樹梢上的蘇幕很是吃驚。


    莫千與則是看著溫道言臉上的傷口,說道:“他想要表達的意思,應該和你們想的不一樣。”


    “什麽意思?”蘇幕不解。


    “走吧,下去問問他怎麽會來到這裏。”蘇幕剛走過去。溫道言便將檀如蘇推出懷抱,然後朝蘇幕抱來,


    “大師兄,我好想你。”蘇幕:“......”他算是明白莫千與剛才說的是什麽意思了。


    檀如蘇:“......”她算是知道檀如蘇剛才那句話是什麽意思了。


    害她剛才紅了臉還一陣慌亂,還都被蘇幕他們看見了。她握緊了拳頭,當即就像給溫道言一拳。


    不過在看見溫道言身上的傷時。


    “算了,這次給你存著。”然後。溫道言便想要去抱莫千與。蘇幕立即拉住他,


    “好了,我們已經領會到的你心情了。”莫千與:“......”............木雷·魯禾花赤兩人的逃脫。


    也不能怪溫道言太弱,檀如蘇追不上。而是在感受到蘇幕和莫千與兩人聯手之下,自己毫無勝算可能的琴師,隻有一個堅定的信念,便是離開此地。


    最後溫道言的出現,和檀如蘇成兩麵夾擊之勢。那名琴師便不惜隱患施展了某種強大的秘法。


    將一名洞虛上境的強者逼到如此地步,已是匪夷所思。至於溫道言。他本來也是負責大周後勤的糧草輜重運送。


    卻遭到了雪國的襲擊。嗯,就如蘇幕他們襲擊了雪國一般。但結果不一樣。


    溫道言不止保住了糧草,還活捉了不少人。那麽他為什麽出現在長恒山脈呢?


    正是他從活捉的雪國士兵口中得知了曲原河穀的大敗,得知了許盛年向長恒山脈逃走。


    於是他單槍匹馬闖進了長恒山脈,想要幫助許盛年逃出生天。


    “以前我怎麽沒有發現你這麽瘋的一麵,”聽過後,檀如蘇很是生氣,道:“你這是在找死知不知道!”她真的很後怕。


    長恒山脈,雪原上的妖獸之國。就他一身的傷,若不是他們出現,溫道言能不能走出長恒山脈都是一個嚴峻的問題。


    然而溫道言卻毫不後悔地說道:“許將軍為國立下無數功勳,是真正的國之棟梁,我既然知曉他受困,豈能袖手旁觀,若是能以我這條性命換回許將軍的性命,我覺得值。”


    “你...”檀如蘇氣急,火冒三丈,但想要出手的她卻沒法出手。溫道言看少看見這樣的檀如蘇,她一向都是隨性而為,不會強行憋著自己。


    “我知道我魯莽了些,但我所言,很有道理不是麽?”呃...蘇幕無語,這家夥居然在和檀如蘇講道理。


    並且溫道言還繼續說道::“義之所至,義不容辭,即便再給我一次機會,我還是會進來的,我知道你擔心我...”


    “滾,老娘才不擔心你,”檀如蘇忍無可忍,罵道:“你怎麽不去死。”溫道言震驚,錯愕的看向蘇幕和莫千與。


    莫千與道:“溫師弟,你如此聰明,竟分不清主次,也是活該。”溫道言:“......”蘇幕歎息,然後傳音說道:“你個憨貨,人家跟你談感情你跟人家談道理?”


    “大師兄,我不懂。”


    “你若出事,小師妹去找誰,你難不成要她去當寡婦啊。”聞聽此言。溫道言恍然大悟。


    再看向檀如蘇,他的眼神中完全沒有了理直氣壯,說道:“我已經正式向關侯表達了我的態度,我不會娶他的女兒,雖然他沒有同意,但不管如何,我都不會娶他的女兒。”檀如蘇微怔,然後低眸,看向自己的鞋尖。


    但這樣掩飾不了她泛紅的臉蛋和耳垂。


    “幹嘛突然跟我說這個。”


    “因為我...”


    “別說了,再說就要毀容了,”檀如蘇明明說的是溫道言的臉,卻用手捂著自己的心髒。


    她想,她大概知道溫道言要說什麽。她想聽,卻又不敢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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