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皺著眉,不安地道:“小妹,不一樣。這次,哎、總之,那隻小狐狸必須落在咱們手裏,不然你我沒法向家主交代的。”


    少女煩躁地皺著眉,隨口道:“好好好,聽你的還不行嗎。對了,那個追蹤用的靈器呢?”


    青年一手拎著兔子一手從胸口掏出一個巴掌大的木盒。這木盒上有個圓形的凹槽,槽內是凝膠一般的液體。青年遞給少女,道:“小妹,將那老狐狸的靈血滴一滴在這液體裏麵。”


    少女摸出一個小小的玉瓶,可惜地道:“哥,太浪費了吧。”


    “聽話,別鬧。”青年正色道:“這靈血本來就是發下來給咱們追蹤這些狐狸崽子的,心痛什麽。”


    少女攥緊了玉瓶,不舍地看著青年,道:“哥,這可是活了一千五百年大妖怪的靈血,賣了它你就有錢去一家很好的書院學習靈術了!”


    “這種便宜貪不得!”青年嚴肅地低聲道:“小妹,我和你說實話,那百窟山的老狐狸惹上了大事,圍殺她狐九娘的可不止咱們叫不上名號的依家。你看,隻為了不走失區區一隻靈智未開的小狐狸就分給你我兄妹一件靈器,一瓶靈血,妹子,你可別這時候發憨。”


    “知道了,臭老哥!”少女衝青年做了個鬼臉,很不開心地說到。


    小狐狸絕望地看著那玉瓶口就要滴出的血珠,“等等!”青年叫住了少女。


    “又怎麽了?”少女翻著白眼,沒好氣地問。


    “那狐狸後腿流著血,它要在這也得被這老虎吃了。”青年收回靈器,四下望著,道:“咱們往那邊找找,這一瓶靈血也沒幾滴,耗不起的。”


    “知道了知道了,”少女一把搶過青年手裏的白兔,嘟囔道:“剛才非要用,現在不讓用,你個大男人比娘們都磨嘰……”


    “都說了那兔子很髒了。”青年苦笑著搖頭,心中暗付,這莊差事雖麻煩,可要是不貪心,隻昧下一滴半滴的靈血也能給小妹換個馴養好的妖獸仔吧……


    少女走了兩步,沒見青年跟上來。一回頭卻見他在那發癡,登時就挑起了眉,嗔道:“快走啦!你好慢啊!”


    青年點點頭,笑道:“就來。”轉身時他的目光下意識的一掃,就見一推孤零零的野草。那一小堆草長的好奇怪啊……


    “你能不能跟上來了!”走的老遠的少女大聲喊道:“臭老哥,你看見狐狸精了吧你!”


    青年大笑著應道:“狐狸精,那可好啊!”


    “你還敢說好!”少女忿忿地喊到。


    “把它皮扒了正好給我妹妹作個帽子啊,那還不好?”青年高聲道。


    “哼!不理你了,臭老哥!”少女抱住兔子,衝青年吐吐舌頭,轉身走進樹林之中。


    青年快步趕了上去,嬉笑著說到:“對了,妹子,跑的那隻小狐狸的皮好像也挺不錯啊,太小作不成帽子作副手套也好啊……”


    聽聲音遠了,小狐狸站起身,叼起被它用尾巴勾到身下的虎心,一瘸一拐地快步跑走了。


    小船被水流推到岸邊,任水流起身動動僵硬的脖子,邁上沙灘。他回頭看看船上的魚簍,拍拍腦袋,自語道:“險些把你忘了。”


    說著他掀開魚簍的蓋子,提出魚簍裏一動不動的草魚。他咬破手指,往草魚口中滴了一滴血,“走吧。”他將草魚扔進水裏。


    草魚入水後一激靈,登時活了過來。它擺擺身子,看了任水流一眼,頭也不回地遊進深水中。


    任水流轉過身,就見一隻小狐狸用後腿跪在不遠處,兩隻前爪蜷在胸前,像人一樣衝他連連作揖。


    見任水流望向它,小狐狸挪到一邊,露出身後放在葉子上的虎心。它動動尾巴,眼巴巴地望著任水流,小聲地叫喚著。


    任水流挑起眉,平靜地問:“你要渡江?那是酬勞?”小狐狸一愣,隨後連連點頭,豆子大的眼睛驚訝地盯著任水流。


    任水流摸摸肚子,指指小船,道:“上去吧,我載你渡江。”


    少女一手拎著兔子,一手掐著腰。氣衝衝的地望著青年,不滿地問:“狐狸呢?”


    青年眨眨眼,拿出木盒諂媚地笑著,道:“用這個找,瞧把我妹妹累的。”


    “早該用這個了,”少女小心翼翼的往圓槽裏滴了一滴血,那血滴落在凝膠中就懸在了正中,一圈圈的旋轉。血滴沒轉兩圈就好像被吸引住了一樣,緩緩的漂往了西北角。


    “咱們不就是從那個方向來的嗎?”少女疑惑地道:“沒見著什麽狐狸啊。”


    “那堆草,”青年急促地道:“不好,那狐狸不是靈智未開的野獸,絕不能走了它!”


    小狐狸吃力地扒住船身,用力往船裏蹦。任水流見它後腿都在流血,隨性直接將它拎起放在船上,轉身去取樹葉上的虎心。


    小狐狸焦急地瞅著遠處的叢林,叫個不停。


    任水流將虎心扔進魚簍裏,平靜地問:“你要吃嗎?”


    “吱!吱吱吱吱!”小狐狸拚命地叫著,見任水流好像沒理解它的意思,它起身做出逃跑的姿態,隨後滿懷希冀地望著任水流。


    任水流邁上小船,正要搖船槳,就聽見有人高聲道:“那船家,且不要行船。不要行船!”


    任水流望向那大步奔來的青年,朗聲道:“船滿了,少年郎要渡江還是等別的船吧。”


    青年看了驚恐地小狐狸一眼,鬆了口氣,才有心力去看任水流。他看著平靜的任水流,微微皺起眉,行了一禮,沉聲道:“船家,請問你船上這狐狸是哪裏來的?”


    “自然是他母親生出來的啊。”任水流疑惑地問:“你有什麽事嗎?”


    青年一滯,正色說到:“船家,我不是與你說笑。這狐狸不是你的,我得拿它回去聽候發落。”


    任水流回頭看看又怒又懼的小狐狸,又看向一臉正色的青年,張口道:“可以啊,不過你得等我把它送到對麵。”


    “你這人好沒道理。”趕上來的少女嗬斥道:“你若有心要把這狐狸交給我們,怎會說這等鬼都不受騙的蠢話,你是在拖延時間吧!”


    任水流指指緊張的小狐狸,平靜地道:“我收了他的酬勞,應了送他去對麵的差事。在我將他送到對麵之前,不能把他交給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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