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已至,四下顯得異常安靜,六人均下馬,徒步進了東巷。


    來到一戶劉姓人家,孫赫與那歐雄口中的鼾如濤羌靡見了麵。此人大腮短脖,也是孫赫一般的身材。二人相見之時,竟有些許尷尬。


    “這位是董顯義子,孫赫孫公子。”項然向著二人介紹對方。“他便是我們說的鼾如濤羌靡。”


    “久仰久仰。”二人客套一番過後,七人於暗中聚首,悄悄商量對策。他們身處這劉家院中的偏房,這劉家也有一姑娘,正值妙齡,便是眾人推知的極有可能成為那‘四叉花賊’目標的一戶。


    “夜就要深了,我們該如何做?”孫赫朝著暗中人影問道,隻是他此時也分辨不清,誰是誰。


    “待到食夢雀出現之時,就靠羌靡以‘夢海醉濤’的功夫,來破了這食夢雀。到時候那花賊或許可能現身,我們便從暗中殺出,將他擒了,交給董先生處置。”


    其餘幾人聽了,紛紛點頭:“隻好如此。”


    “如何確定那花賊要襲擊誰家?”孫赫追問道。


    “這東巷共有十戶人家,我們一人進入一處等候,便可守了七處。若羌靡擾了這食夢雀成功,這花賊必定前來查探情況,隻要他一出現,在各家的諸位便可將這枚信號引燃。”歐雄說著,給這六人手中一人交了一隻信號彈。


    “看到信號,就說明那花賊身在何處,其餘幾人便即刻前往支援。”


    “若是他偏偏不在這我們所守七處呢?”玉蟬衣收了手中的信號,低聲問道。


    “若是均不在這七處,那他極有可能去了另外的三家,我們隻需集合一同去那三家,也是來得及的。到時候玉掌門同項兄去靠南側褚家,我同孫公子前往北側徐氏查探。唐兄葛鏢頭去那西麵一家,我們分頭行動,見到賊人再看信號匯合。”


    歐雄將前前後後的事安排的明明白白,後問清各自是否清楚了自己的任務,明確之後,大家便就地散開,去了各自負責的一戶人家。


    夜已經深了,正到了該入夢鄉的時候。到了各自負責之地的幾人皆是屏息凝神,絲毫不敢大意。孫赫心中也是充滿了期待,這‘食夢雀’究竟是怎樣的鳥雀,給這盧龍堡人折磨得不輕。


    夜中靜得可辨風滾落葉之聲,孫赫正想得出神,卻是被耳中的一股尖銳聲音刺得雙耳生疼。


    “來了!”眾人心中皆是一驚。雖然不曾見過這‘食夢雀’,可是察覺此間異樣變化,便知定是此物來擾。


    這眾人口中的‘食夢雀’,其實是那‘四叉花賊’養的一隻夜遊鶯。此雀食醴泉而生,與鳳同落棲梧桐。‘四叉花賊’正是借了此雀之怪異鳴聲,來擾亂了盧龍堡家家安眠,白天行竊,光天化日擄走人家漂亮姑娘。


    夜遊鶯之音似直刺耳中,就像在人耳畔高調尖鳴,卻實際遠在不知何處。盧龍堡之靜夜遇聞此音,雞鳴狗叫,一時間鬧騰騰揭開了鍋。不論是誰家的牲畜、雞犬,皆是受不了這聲音的刺激,全部顯得異常亢奮。叫嚷之間,死寂的夜登時喧鬧不止。


    東巷人家更是如此,此音入耳,又有何人能顧安睡?迫不得已起身,塞上了耳朵。可那夜遊鶯之聲似是直達腦中,即便是塞緊了雙耳,卻也不減那鳴聲帶來的幹擾。那聲音直刺入腦,擾人心神,使人煩亂。更有甚者,攪得心神混亂,出現幻覺,也便流言傳出了那些‘食夢雀’古怪可怕的長相,怪異的能為等等。


    夜遊鶯聲起,眾人知是食夢雀到了,這‘四叉花賊’定在附近。羌靡聽聞那夜遊鶯之音,煩心刺耳,卻開始運功。


    “夢海醉濤,大音希聲……”鼾如濤羌靡運氣這門古怪的功夫,隻是那大腮幫子鼓動,一手撐著腦袋橫臥,身子躺下之時,便是如濤鼾聲襲來。


    羌靡發功招起鼾雷,“夢海醉濤”招起間,一聲聲入夢死睡之鼾聲傳播開來。如濤如雷,滾滾而響。那鼾聲完完全全蓋住了食夢雀之音,將這方圓十裏之內的地界都籠罩在自己的鼾聲之中。


    羌靡此音雖聲震響遠,但卻不似食夢雀叫聲那般使人心神俱疲。塞耳之時,也可減弱鼾聲強度。羌靡欲破食夢雀之音,因此並沒有在這“夢海醉濤”之中動用太多內勁。平常交起手來,自會運內氣教對方聞此鼾聲,進而身受內傷。以渾厚內勁裹挾在這如雷鼾聲之中,所聞之人,必會受不住這內力催壓,內力低微之人,或會碎五髒,崩六腑而亡。


    那羌靡鼾聲如濤似雷卷攜而入,襲遍了整個盧龍堡,此夜盧龍堡中,回蕩響徹著這一人的鼾聲。盧龍堡多久沒有安穩渡過一夜,盧龍堡人多久沒有合眼睡過一個好覺。如今聽到這鼾聲,眾人竟不是厭惡,反而有幾分喜歡。這沉沉的睡意,愜意的鼾聲,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至少在這幾日,確實算作夢寐以求。


    ‘夢海醉濤’發功之時,眾人便不再聽得那食夢雀的尖銳鳴叫。大音希聲,滾滾鼾聲傳播之際,於那東巷西南角高屋飛簷之上,驚出了一隻飛雀。


    羌靡雖閉眼沉睡,卻是仔細分辨著這空氣中的食夢雀之音。就在方才,他發覺食夢雀不鳴,動耳細聽間,又聞鳥雀翅羽撲扇之聲。羌靡當下坐起身子,那鼾聲還在盧龍堡上空回蕩,隻是他已朝著那夜遊鶯所起之地探去。


    黑夜之中,難以看清那雀的模樣顏色,隻是恍然見了自簷上飛離的夜遊鶯。羌靡去追時,無奈此雀身形嬌小迅捷,轉入黑夜之中,卻再尋不見蹤跡。


    項然、玉蟬衣、歐雄、孫赫、唐歸虎、葛慶州皆聞此鼾聲,知道是羌靡開始破食夢雀之音,隻是隨後鼾聲漸無,卻不見訊號。眾人比之方才更為緊張。夜遊鶯之音暫歇,‘四叉花賊’應當就要現身。六人分別屏息觀察,等著那花賊現身,便要放出信號去。


    半晌不見那花賊行動,眾人便依照先前訂好的計策,雙刀鬼項然與素頭金翅玉蟬衣一行,歐雄與孫赫一行,獅麵跛獸與閻羅鏢一行,分別去了那剩下的三戶人家。


    眾人到時,卻還是不見‘四叉花賊’蹤影。


    念成於董顯府上等了許久,腹中饑渴,又到了夜中,身感疲憊,竟不知不覺靠了樹睡去。直到那羌靡如雷鼾聲入耳,他才忽地驚醒。揉揉眼睛,抹了一把臉,心中奇道:這是什麽聲音,難道這就是那食夢雀的聲音?


    念成問此音如人鼾聲,又是極為渾厚的沉響,卻似一個中年男人大呼,食夢雀之音果真如此麽?念成一邊懷疑,一邊覺得好笑。若真是這樣的聲音,那我也算是開了耳界,這世上還有如此古怪之鳥,聲如沉鼾。喚作是我,待在這盧龍堡中,夜夜聞此聲音,也是決計無法入睡的。


    念成想著,又朝著那董顯所在屋內瞧去。


    董顯那窗內點起了火光,方才,董顯府上已是一片沉寂,夜中忙碌的人們都歇了。隻是方才鼾如濤羌靡發功之際,這沉沉睡去的董府又在夜中驚氣。


    念成看得清楚,那個影子坐於燈前,又將屋角其他幾處的燈火電亮,隨後,那身影便在小屋之中來來回回,往複踱步,一刻也沒有停歇。想來是董顯聽了這鼾聲,想起擒拿‘四叉花賊’的事,夜裏不再安眠,心中迫切要殺了此人。


    念成伸展了身子,身上骨頭咯咯作響,他已經僵了太久在這顆大樹上,疲乏漸漸褪去,他又揉揉眼睛,觀察著董顯。他要留在此地,竟還能關燈睡去,照他如今屋中踱步的頻率,怎麽看都不像是一個剛剛睡醒之人。念成料董顯隻是熄了燈,於暗夜中坐想冥思,卻未曾正真睡去。方才聞這如雷鼾聲,這才忙起身點了燈。他心中究竟在焦慮些什麽?


    念成猜不透董顯,隻是隱約覺得他向眾人隱瞞了什麽,為何他要極力避開眾人追討‘四叉花賊’的用心,難道這‘四叉花賊’來盧龍堡,卻不是為了擄走漂亮姑娘,而是別有所圖。董顯為了盧龍堡安寧如此擔憂,倒顯得他有大仁大義之心腸,但觀他舉止言行,皆是惴惴不安。


    我留在此地,會不會錯過精彩的擒賊過程。那六名高手,加上他們提起的另一人,共有七位。這七位果真去東巷遇了那‘四叉花賊’打鬥起來,莫不是精彩紛呈。我留在此地會不會是多想了。


    念成心中有些許懊悔,他本該去跟隨那六名高手,一同去見見‘四叉花賊’的廬山真麵目。


    盧龍堡燈火漸起,隨著息聲的雷鼾,還有那擾人心魄的食夢雀之音。借著深深的夜,又有不少人家沉沉睡去,似是得到了羌靡那鼾聲的安慰和守護,終於要好好歇息了。盧龍堡又漸漸沉寂下去,回歸了暗與靜。


    董顯府上並不慌忙,幾處亮起的燈光也一一熄滅了。隻是董顯屋內的那一盞,還在和明星爭輝,不肯滅去。念成微覺冷氣逼人,暗運身上真氣,讓身子變得暖和一些。


    萬籟寂靜之時,念成忽察覺到一如疾燕般黑影越入了董顯府中,那條黑影似一條黑色閃電,迅疾之不及眨眼,念成隻是以極強的內力和耳力聽到了空氣中氣流變化,從而察覺了這黑影的到來,隻是他四下睜眼去尋,卻看不到任何蹤影。


    念成心中一驚,真是什麽疾飛的鳥雀?飛燕?或是有什麽人來了!念成伏低了身子,雙目凝神細察,手起招式運用掌中,隨時準備應戰。精神緊繃之際,卻又聽不得任何聲響,唯有細風過枝,卻是幾乎渺無的聲音。


    方才那是錯覺嗎?我待在此地太久,精神疲憊,出現了幻覺?念成不見四下有任何動靜,先懷疑起自己來。他轉念一想,又覺得此事不是這麽簡單。方才分明是感覺到了有一閃電般的黑影越入了董顯府中,以他所察,即使是絲毫的變動,也能感知到,那疾飛黑影來了,絕不會錯。


    可是它又在哪裏呢?這麽眨眼之間就沒了蹤跡?念成還是屏息,將身子伏得更低了。目光四下搜索之時,他竟從那董顯點燈之屋內,看到了另一個人的身影!


    念成睜大了雙眼,差點就要喊出聲來。這黑影!這黑影是如何當著我的麵,進了這董顯屋內?念成心中大奇,以他如今的修為,當是不會有人能避開他的耳目,在他眼皮底下潛行自如。隻是燈下黑影,董顯屋中分明多了一人。


    他是誰?怎麽會在這個時間,以這樣的方式潛入董顯屋中。方才我所感受到的那疾飛黑影,便一定是他的!念成來不及細想,隻想快快去看這黑影的真實麵目。我還要從這董顯手中得了隨侯珠,若此黑影對董顯不利,他死了,隨侯珠下落將不明。


    念成縱身一躍下了高樹,貼近了董顯的那間屋子。


    那屋內,傳出了董顯和另一個高冷峻然的男子聲音。


    “你還是不肯說出‘浴炎鳳’的下落?”那冷峻聲音問道。


    “我不是已經說過了嗎,‘浴炎鳳’不在我手上,我把它交給了‘留香苑’中一名叫做亂星紅的琴女。”


    “你知道我不單單喜歡收集寶物,更喜歡這收集寶物的過程。既然都沒有意思地問了你‘浴炎鳳’下落,便以此為第一線索,照著你給的方向,自己用腦用手去尋這‘浴炎鳳’。因此小爺是不會去問那‘留香苑’中人亂星紅是誰。實不相瞞,我已經去那‘留香苑’走了不止一遭,隻是啊。隻是我上上下下尋遍了每名女子,就連那老鴇欲絕豔也親自接觸了。不提了,真是教我恐懼。”


    那冷峻聲音卻是滔滔不絕,停頓間繼續道:“我用過了許多手段,查探了‘留香苑’的每名女子,卻都不曾在她們身上發現這‘浴炎鳳’的下落。在小爺看來,一定是你董大善人做了手腳。莫不是你將這妮子帶回了盧龍堡,以那‘銅雀春深鎖二喬’的手法瞞天過海,誤導我去‘留香苑’來來回回卻找不出‘浴炎鳳’下落?”


    念成邊聽著,邊將董顯那屋窗紙捅個窟窿。向著屋內望去時,見了董顯被一俊俏男子縛在床邊。念成在窗外瞧得清楚,那男子麵如冠玉,膚色雪白,微光之下勾勒了柔緩卻又挺拔的下顎線。這人身材修長,將一腿架在董顯肩上,居高臨下質問著董顯。董顯戰戰兢兢,頭上虛汗直冒,像是一團任人擺布的生肉。


    這人便是盧龍堡人人欲討的‘四叉花賊’——郭爽。


    那人腳上用力,董顯又被壓下去幾分,“本來尋寶是件樂事,你不要讓小爺不開心了。怎麽敢給小爺假的情報,假的情報怎麽能尋得真的寶物?你說是不是?你將那‘浴炎鳳’藏在了何處,快快說與你小爺聽了,我看這趟尋寶之旅就到此結束了,誰叫你不會很配合,非要騙我去了那‘留香苑’惹得一身晦氣。”


    原來,這盧龍堡人口中的‘四叉花賊’,隻是一名搜集天下奇珍神兵的江湖大盜,他以搜集江湖上聞名的暗器、寶貝兵刃為嗜好。手中更是攢下了不少武林中失傳已久的傳世奇兵。得知了‘天下第一寶匕’——‘浴炎鳳’在這盧龍堡中董顯手上,他自然是按耐不住心中的狂喜,便趕到了盧龍堡中,尋見了這董顯,要問他拿這‘浴炎鳳’。


    隻是如董顯所說,這‘天下第一寶匕浴炎鳳’卻是給他送了那欲絕豔辦的‘留香苑’中一名女子,她就是紅衣女亂星紅。董顯素是欲絕豔的常客貴賓,當年‘留香苑’的建立,還多虧董顯大力支持。在留香苑發展之際,董顯更是多方援手,一句話,董顯也是留香苑的老板之一。有了董顯支持,留香苑才有源源不斷的生意。


    而經欲絕豔的介紹,董顯得以認識了這留香苑中一名紅衣女子——亂星紅。董顯有意親近她,隻是這女子冷漠潔身,不似這苑中風塵女子。都董顯卻也沒有強逼,隻是對她百般的好,甚至將他那不肯給愛子孫赫的天下第一寶匕‘浴炎鳳’也拱手送給了亂星紅。


    隻是當時亂星紅為避禍在那留香苑棲身,後得太子啟明之助,隨了啟明遠去南陲戰場,此刻,應當還服侍在太子身邊。那‘四叉花賊’郭爽依照董顯之言,去留香苑尋這亂星紅取‘浴炎鳳’,卻又哪裏取得到?郭爽卻以為是董顯不肯將寶匕獻上,騙他周旋。因此才將這盧龍堡裏裏外外翻個遍。說是這亂星紅是給董顯藏在了盧龍堡中,因此,盧龍堡家家戶戶的漂亮閨女,便給他一一擄了去,不知用什麽手段,追問‘浴炎鳳’的下落。


    當時被放回來的女子有幾位盼著被抓,實在是被這‘四叉花賊’郭爽的非凡長相所吸引,這世上的男子,有幾個能有這樣的容貌。況且郭爽名為采花,實則不是。被擄走的女子均未受到任何侵犯,這些妙齡女子芳心大悅,一麵為這郭爽的容貌,一麵為他瀟灑倜儻的為人深深吸引,竟有人道願意再被擄去。這可笑的事便是如此原因。


    念成一見此人,又聞得那人來尋董顯,卻是為了那天下第一寶匕‘浴炎鳳’。這才明白,盧龍堡近日之禍,全是因董顯招來這人要尋‘浴炎鳳’,又因董顯道此物在一女子身上,這‘四叉花賊’這才把盧龍堡翻了個底朝天,抓了堡中少女,要去詢問這‘浴炎鳳’的下落。


    當日董顯不願眾人查探‘四叉花賊’的真實目的,便是怕大家知道此事全是因他而起,隻道是見了花賊,格殺勿論。念成早就看出其中端倪,這下才徹底明白了董顯為何神情恍然,躲躲閃閃,以及他向眾人隱瞞了什麽。念成不禁嘴角微揚,好啊你,自食惡果。如今召來了盧龍堡之禍,我且看你如何應付。


    念成觀屋內二人語氣卻不是頗具殺氣,這尋寶之人也是客客氣氣,倒也有幾分底線。隻是專心求‘浴炎鳳’下落,想必不會對董顯不利。念成考慮權衡,決定暫不出手,再聽下去。


    “不是我騙你,我確實將這‘浴炎鳳’贈與了亂星紅姑娘,隻是留香苑尋不見她人影,聽欲絕豔說,她是被一黃衣少年拐走,再也沒有出現。”董顯吃力地承著這男子的右腿,無奈辯解。


    “你說的亂星紅這名女子,被你藏在了誰家何處,快快招來。雖然小爺喜歡尋寶,隻是小爺的耐心也是短的很。你不要跟我扯什麽留香苑老鴇跟你說了什麽,我隻問你,你口中的那名女子現在何處,‘浴炎鳳’又到了哪裏。看來這次又是失敗的自尋,還要借助你口問出‘浴炎鳳’下落。像這樣的珍寶,本應由我自己來找的,都怪你不老實。”


    郭爽皺了皺眉,那張臉卻還是英俊耐看。


    董顯幾乎拉著哭腔,他也無奈,這亂星紅確實隨著啟明遠離了北境,隻是他也不清楚是何人帶走了亂星紅,他也痛心。這真心討好的姑娘,怎麽就一聲不吭跟著別家公子跑了。心中苦水無人訴,還要被這‘四叉花賊’生生逼問。董顯道:“我說的但凡有半句是假,就教我死無葬身之地。大俠,我實在不知那亂星紅去了何處,你就放過我吧,我這府上的奇珍異寶,樣樣件件你都可以拿走,隻是別再來折磨老夫了。”


    董顯抓著郭爽小腿哭出了聲,郭爽一腳把他踹開,鼻中哼了一聲。站起身來:“你這府上就算有金礦玉山,那也是入不了我的眼的。我單單看中了‘浴炎鳳’,你今天要是拿不出來,小爺隻好略施手段。你的什麽狗屁毒誓有什麽用?就算你死了,你被天打五雷轟,你無葬身之地,那與小爺有何幹係。快收了你這副嘴臉,好好地與我講這‘浴炎鳳’的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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