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行一個時辰,觀身處的天地,較之開始並無任何差異。頭頂黃雲鯨翕然遊動,眼前盡是望不絕的浩浩雲霧。念成掌中運起真氣,朝著四周雲霧擊打,雲霧隨真氣所至之處化形散聚,強大的衝擊力衝不開厚雲,雲裂又聚,散還複原;念成加大了手中的勁道,試著使出懾神術中的運靈真高功,想破了這黃雲霧海。


    經過幾番努力,四下卻無異常變化。念成自知如此無用,手上漸漸歇了。他歎口氣:“今日真要被困於此?”


    忽覺四周黃雲驟動,身圍氣流加速,念成感知身圍雲氣變化之時,並不隻是警覺和驚訝,更多的,是一絲興奮。


    他覺得就要在茫茫雲霧之間失去方向,如此徘徊下去,不需要多久,便會失去意識,墜入這無邊雲海之中,再也出不去了。當下的雲氣變化,讓他看到了一絲希望。比之浩渺的無窮安逸和靜謐的折磨,此刻的變數,讓念成重新燃起了信心。


    隻見眼前黃雲撲麵而來,天地四合,八方風雲變得緊密,一齊向著他緊緊裹挾。念成被疾風刮得睜不開眼,冷風如無數刀刃透過衣服,一刀刀劃入肌膚裏。念成渾身起了一股護體真氣,減緩這種痛苦。


    他運起靈真護體,避開了周身的淩冽煞風,此時才能緩緩睜開雙眼,念成猛得看見,那黃雲層滾之時,雲氣漸開,那頭頂黃雲鯨化為各個奇異怪狀的凶神惡獸,朝著念成撲來。


    當時雖知那些惡獸均是風雲所化,可其勢逼人,壓懾念成神經。此時念成已在黃雲海霧中兩個時辰,腳下運氣騰空,靈真流逝,體力漸漸不支了。風雲驟起又使得護體神功,更是加劇了內力的損耗。此時念成體內偶感冷熱相濟,忽而臉色煞白,全身哆嗦;片刻之後,臉色通紅,隻感頭頂冒氣,全身炙熱難耐。


    念成為這黃雲海霧中的幻境影響,神情恍惚,腳下踏空步已失了方寸。


    念成腦中忽起那南陲夔王神武英姿,漸漸看到那夔將一骨錘朝著自己砸來,錘落盔帽凹陷,自己隻覺太陽穴處隱隱生疼;忽而,眼前又是那張開血盆大口,口中紫焰泄出的敖狠張牙舞爪,撕咬而來;念成驚得額上後背滲出冷汗。


    驚魂未定間,他又自覺周身冰冷,身處於冰天雪地之中,那冰雪之中尤為顯眼的,是地上為冰所封的道道血跡。洛神莊羅氏一門,於那日飛雪中被深埋在這玄冰之中,那日的痛又襲上心頭,那日的悲,又讓他心如刀絞,心緒迷蒙。


    念成隻覺自己朝著空中升騰而去,速度不斷加快,越過了層層黃雲,穿過淩冽之風,向著無盡無窮的天際而去……念成再升時,隻覺椎闕骨紋處冰火內力澎湃相抗,躍欲衝破身骨,迸發而出。念成回神細查那椎闕紋所在之處,隻覺手腳充血,頭昏腦脹。察覺之際,才知自己已失了腳下踏空步,朝著那黃雲海底部無盡墜去。


    念成驚覺,方才中了這黃雲霧海的幻境之術,分人心神,渙散意識,將自己身體交付了黃雲,再不清醒。念成這才想起,自己與那蜂步蝶影齊天翼於這黃雲海中比試,直到現在,還未尋得出口,卻飽嚐了精神折磨。


    齊天翼於黃雲流動之際間尋找出口,他一麵蜂步蝶舞,馭雲而行,一麵細查此間流雲變化,為得就是找到合適的時機,打出一條道去,出了這黃雲霧海。齊天翼對念成並無隱瞞,他借那黃雲鯨所化結界,自己確實不知破解法門,此時也是於這結陣之中苦苦思索,尋找出路。


    獅麵跛獸唐歸虎、素頭金翅玉蟬衣、鼾如濤羌靡入了這雲海,也是摸不到頭腦,幸而三人同行,互相照應,以致不輕易被這黃雲海中幻象所迷惑,三人於變幻莫測的風雲之中尋找那郭爽,卻絲毫不見其蹤影,如今入了結界,想再出去,可找不到路途。


    當時黃雲海中邪風猛襲之際,玉蟬衣用了那純陽派外禦罡氣,護了一齊進來的二人,三人才得以解了危急,後又遇雲化猛獸襲來,精神被侵之時,賴得羌靡用那‘夢海醉濤’的功夫,以音驅霧,強醒三人意識,得以保全。雖避禍為安,隻是苦苦尋不見出路。這三人身中蜥毒,且腳力不佳,難再久撐。三人互相傳功,於這黃雲海中苦苦行進。


    郭爽一見此間場景,便知是練習輕功的絕佳地界,他入界不見齊天翼、羅念成,隻有孤身一人處在雲海,獨步而上,施展腳下能為,料定那六人即使入境,也尋不得他。他倒想藏於此處,暫時不作破界打算。隻是時候稍久,體力損耗,郭爽便也開始尋破黃雲霧海之法。


    我不能再於此浪費時間,若久托下去尋不見出口,恐怕那幾人就沒命了。念成想到此處,集起靈竅各處靈真,想要硬破這結界。他此時的擔憂,並不止那董顯一幹人的安危,方才自己心神受這黃雲霧海影響巨大,若不早些脫身,隻怕稍後會有更大的磨難等著他,


    結界各處的人都開始尋找逃離結界之法,隻是眼下身處茫茫蒼雲,尋不得一點頭緒。齊天翼見了此陣中氣流走向,仔細研究了一番。他發覺黃雲變異轉為猛獸時,會有一股氣流朝著身上襲來,這股氣流與外界似是想通的,結界內外的氣流形式和性質皆不同。黃雲霧海之內多為幻境,而感知到真實氣流的湧入,便是結界出口所在。


    齊天翼騰身而起,以蜂步蝶舞追尋那一絲真實的氣流,穿行在厚雲之間,緊閉雙眼而行。


    他感受到那股氣息越來越強烈,心知自己已經隨著那股氣流來到了黃雲霧海出口附近,隻需再加把勁,就能出了這迷宮。想到此處,他心中洋洋:羅念成定還未出這陣法,若他有郭爽更或者我這樣的輕功,也難以尋得這黃雲海中的秘密,難以循著出口而出,怕是被困在了雲海中,身心都遭受著折磨。


    齊天翼腳下加緊,不敢絲毫懈怠,他緊隨著那微弱的氣息而動,卻感受得到即將麵臨的強大氣流。


    “就在前麵!”齊天翼心中大喜,睜眼之時,那黃雲深處形成一漩渦深淵,那一點光芒,便是外界的真實氣息。出此黃雲深淵,便走出了結界!齊天翼並不知道這黃雲鯨會將結界設為怎樣的境界,隻是此時他憑著一己之力找出了黃雲霧海的出口,頗為滿意。


    齊天翼踏空而上,就要入那黃雲深淵。隻是方進幾丈,突然黃雲海氣息驟變。那本安逸厚密的滾雲突然間變得暴戾,黃雲轉黃為灰,翻滾成黑;那灰黑層雲跌宕之間,閃現著一道道紫雷光束;這之後,雙耳之際才傳來震懾的轟隆雷鳴。


    天地變色,黃雲海又生浩劫。方才近這雲淵之時,四下本已不再流動幻化,隻是靜謐如常,可又突起巨大變故,攪得整個黃雲海變得肆虐。那道道紫電穿透了黑雲,陣陣雷鳴震耳欲聾。那黑雲幻成的異相,在雷電的閃映下顯得怖悍異常。


    齊天翼正驚恐間,頭頂黃雲變作的黑雲之內突然劈下一道紫電,說時遲,那時快,齊天翼縱身避開。方才所停之地,那道霹靂似是將腳下空間扭裂開來,身圍霧氣頓散,露出了一個深不見底的黑窟窿。


    “怎麽回事!”齊天翼觀察此間黃雲海變化,心中驚恐不已。這結界怎麽會變得如此險惡,當初黃雲鯨化成的結界,不該有這樣的威力才對。眼看自己就要尋到出口,可為何又發生了如此巨大的變故?黃雲霧海異相太過反常,一定是有別的力量介入其中。齊天翼不敢棲身一處,不斷尋找著安全之地,躲避著天雷。


    “正陽護體,神猛剛威!”玉蟬衣引真元護體,幫助同行的羌靡、唐歸虎擋住了巨變黃雲海下的道道閃電,隻是,玉蟬衣這金罩護了一道雷光,卻抵擋不了迅捷再至的閃電。護體神功被打破,三人四散躲開,當下黃雲海又生變故,情境變得惡劣難料,三人亦不知因何如此。


    “方才苦於尋不到這餘淮雲海的出口,現下此境卻變得如此凶險!”羌靡腳下不敢卸力,又扶起身邊的二人,三人互相支持著,穿躲在黑雲之中。


    “是啊,我們方才分明見了這郭爽躍入了雲海,為何四處尋不到他,如今又被困在了這險惡結界之中,無法和外麵三人取得聯係,這下如何是好?”玉蟬衣愁眉不展,於唐歸虎、羌靡商量對策。


    “這淫賊全是些卑鄙詭怪的招式,什麽毒蜥,結界,敢不敢同老夫一對一的分個高下!像這般被困,真是叫人窩火!”唐歸虎心中甚不痛快,被郭爽連連用巧妙手段逃脫,卻不得正麵決戰,他狠狠一拳,隻是打到了身圍空氣而已,連發泄也無從下手。


    郭爽見黃雲海霧中惡雲驟變,使出渾身解數躲閃道道霹靂,四下尋不見躲避之所,又難見結界出口,心中慌神。這蜂步蝶影齊天翼的陣法為何會變得如此凶險,照比試之意,不該暗藏此間殺機;他教齊天翼與羅念成二人比試,卻不是決生死,何必使出這般毒辣的結界,照此景來看,是齊天翼起了殺意。隻是這羅念成和齊天翼素不相識,僅有今日一麵之緣,又何談殺心。


    郭爽來不起仔細揣摩,光是躲避著雲中凶險,就已費了太多精力,無暇去剖析當下緣由。


    其實,造成這黃雲海異樣的,正是羅念成。念成欲出這黃雲境,卻苦苦找不到出口,在此地多耗一時,意識就會被侵蝕一分,他決心要出這黃雲霧海,便運了靈竅靈真,雙手起式,“雷元引怒,乾坤為怵!大拜神朝,大千鬼劈!”懾神術出手,引得摩雲崖上空天雷震動,如今那摩雲崖之外,正是怒雷卷狂風,電閃光流。


    詭府門歐雄、閻羅鏢葛慶州、雙刀鬼項然皆驚見天地變色,一時不知發生了什麽變化,當下三人起招護體,摩雲崖上天雷不止,道道紫光閃電襲擊而來。擊打在摩雲崖磐石之上,所到之處化為焦土。


    “發生了什麽事?難道是這結界之內的變化,引動了外界。”項然提刀護身,一邊望著遠處散開的二人,相互商量。


    “這結界之內變化,如何影響得到外麵。”葛慶州疑心起始,又覺得不合常理。這雲境之中的變化,與外界應當是毫無關係的。外界或可影響結界之內的變化,這結界卻不該左右外界環境。


    “若真是結界之內的變化影響了外界,那結界之內必發生了更大的巨變,如此一來,唐兄等人豈不是身處險境,我們該設法救他們。”歐雄一邊躲閃著紫電,一邊斷續道。


    “這三人入了陣中,卻無法從陣外看出端倪,我們若貿然進入,恐怕幫不到什麽。當下要緊的是搞清雷雲的來源,若不是郭爽那廝搞鬼,還能是何人設下這危機!”歐雄示意三人聚攏,想辦法破了這雷雲,再查探雲境之中三人的安危。


    念成懾神術高功驟起,引得結界之外天雷怒動,這黃雲海霧也深受影響。摩雲崖之上的雲氣變化,擾亂了黃雲鯨所化結界的穩定,在念成催動法力震懾之下,黃雲海霧的內部開始塌陷,黃雲轉而為陰,結界裂出一條豁口,那摩雲崖之外的雲氣闖入了結界之中,破壞了幻境的結構。因此方才之變,以及結界之內的巨大震動,都是由念成引起的。


    齊天翼正喜尋見了破綻,可是黃雲海風雲突變,轉而電閃雷鳴,令他大為震驚,當下隻有躲閃求生,再尋不見那雲淵出口了;郭爽也是極力躲避,心中隻想著能快快出去,方才發覺這黃雲海霧對輕功修為乃是極大的考驗,現在看來,那是對生死的考驗;入結界三人也幾乎要支撐不住,麵對如此大變,難抵襲來的天雷。


    眾人愁眉不展之際,那天雷終於破了黃雲海霧,教黃雲鯨幻化的結界消散不見,轉瞬間,懾神術收招,縱天雷式一停,摩雲崖風雲又恢複了正常。


    黃雲霧海中的六人一齊重新落入了那摩雲崖的黃雲之中。


    “結界……被破了!”沉凝半晌的齊天翼這才醒悟過來眼前的變化,那黃雲鯨幻成的結界告破,真是被方才這雷雲所滅。“怎會如此?何人所為?”齊天翼本已找到了出雲海之法,可如此一來,自己便功虧一簣。隻是比這一點更讓他驚訝的,是有人能縱天雷,破了這結界。他從未領教過這樣的高招,親眼相見,卻不足為信。


    “得救了!”唐、羌、玉三人成功回過摩雲崖,躲避了方才之險,心中略寬。


    “怎麽回事!黃雲海霧被何人所破?我怎麽又回到這摩雲崖,天地轉色,隻在一瞬,難道我方才出現幻覺了麽?”郭爽也是摸不到頭腦,隻是現下卻見著了那幫被他毒蜥咬傷之人。


    歐雄、葛慶州、項然見了郭爽,即刻圍了上去:“淫賊!唐、羌、玉三位現在何處?”


    郭爽無奈搖搖頭,不等他回答,黃雲之中又三人尋聲而來。“我們沒事。”這三人正是唐歸虎、羌靡、玉蟬衣。


    “你們沒事吧,怎麽入了結界,卻天地變色,方才異相,可有傷到你們?”項然上前關照。


    “我們沒事,入結界之後,尋不見這賊人的下落,又經紫電困擾,本以為出不來了,沒想到方才黑雲又散,又奇跡般回到了摩雲崖。”唐歸虎回著他,跨兩步就來招郭爽麻煩。


    “淫賊!你使得這些手段有什麽鳥用,快把解藥交出來,免得我捏碎你的腦袋!”


    眾人正纏問時,聽得黃處滾處又有兩人的聲音。


    “莫非這黃雲海霧是你所破?”齊天翼望著麵前欲收神功的羅念成,眼中放光,“你如何引了陰雲天雷,來破我這黃雲霧海之境?”齊天翼驚訝之時,又不忘去問:“你怎樣行於黃雲海中?”


    “前輩黃雲海非得靠著靈真禦氣而行不可,此境之中唯有風雲作依,再無他靠,確實是修煉腿腳的聖地。”


    “不錯,你有如此腳力,又怎有餘力發動神功破我結界?”齊天翼默默點頭,對念成更是刮目相看。


    “晚輩愚鈍,尋不見破黃雲霧海之法,隻好設法破了此境,靠著運氣,勉強成事。”念成拱手,又聽到那郭爽等人的吵鬧之聲,繼而問道:“郭少俠在何處。”


    齊天翼緩步跟上念成朝著那一幫人所在之處走去,不住地點頭,若有所思。奇才,奇才,這少年氣度不凡,又身懷絕技,毫不張揚,多少年,江湖上沒有出過這樣的後輩了!


    “羅兄弟,你也在此?”項然看向羅念成,又見他身後跟來的齊天翼。


    “蜂步蝶影齊天翼,久聞你高居摩雲崖,今日來此,有幸得見。”那圍住郭爽六人,一一同這念成、齊天翼打了招呼。


    “你們怎會來此,董先生在何處?”念成見此處少了孫赫、董顯,知此二人應是留在了盧龍堡。“董先生由孫公子照看,在府中養傷。我們來此,是為追尋郭爽下落。”


    “你們二位終於來了,再晚一些,我就要被這幾位前輩分著吃了。”郭爽欲走出那六人的包圍,卻被六人團團圍住,不叫他走脫。


    “齊兄弟,怎樣,你這結界為何消散了,我本要躲入結界避禍,卻遭變回到這摩雲崖,被這幹豪傑給擒了。對了,你二位的比試結果如何?孰勝孰負,可這結界已毀,又怎定輸贏?”郭爽滔滔不絕,朝著齊天翼使眼色救自己出去。


    齊天翼搖搖頭,看著郭爽道;“我輸了。”眾人還沒搞清狀況,郭爽大驚:“什麽!齊兄弟,你怎麽能在自己陣中敗給這小子?”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歐雄朝著念成靠近問他。


    “我與郭爽有約,若我輕功勝了此人,他便交出食椒蜥的解藥,我便可救下諸位。方才這位齊前輩已自認負,我當向郭爽討要解藥。”


    那六人聞此言不喜先驚。這蜂步蝶影齊天翼,乃是當世公認的輕功宗師,他雖隱於摩雲崖之上,江湖上卻無人不知他蜂步蝶影的名號。方才念成道以輕功勝了此人,眾人因此方驚。


    “郭少俠,既然齊前輩這麽說,還請你交出食椒蜥的解藥,六位已至此,便請他們服了,好解毒蜥之害。”念成向六人圍陣中的郭爽求藥,那郭爽卻是以手撫額,幹笑了幾聲,“這……”


    “吞吞吐吐做什麽?大丈夫一言九鼎,難道你還要耍詐不成!”唐歸虎搶上一步,卻被葛慶州攔下,“唐兄莫動怒。”


    “我也想交給各位解藥,好讓各位不再煩我,隻是……隻是我確實沒有這食椒蜥之毒的解藥。”


    “你!”唐歸虎忍無可忍,揮拳就要打上去,歐雄又拉住他。


    “素問蜂步蝶影大名,你既然同這郭爽有交,他又借你來和這位羅兄弟比試,現下結果已定,郭少俠卻要抵賴,還望齊兄出麵,助大夥理清其中的道理。”歐雄朝著齊天翼一拜,隨即瞟一眼唐歸虎。


    性命要緊,唐歸虎也跟著歐雄朝那齊天翼行禮。其餘四人均上前托付。


    “這……這位羅兄弟果真是稀世奇人,黃雲霧海既然是被他所破,我再無接口。郭四叉……”齊天翼轉身朝著郭爽揮手,喚他近前。六人圍陣散開一個缺口,教郭爽出去。到了齊天翼身邊,二人耳語一陣。


    “我郭爽向來光明磊落,說了沒有解藥,便是沒有解藥。但既然是與羅小友有約在先,定不敢相違。我知一人,此人或可解食椒蜥之毒,我願率眾位前往。”


    “敢問此人是誰?”歐雄小心打聽,其餘五人皆是神色黯淡,充滿懷疑。


    “此人身在星河峽,以妙手神醫自居,叫做邈佗。乃是一神醫也。”郭爽講得頭頭是道,卻不顧眾人的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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