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書房。


    王莽正在處理政務。


    朝廷急缺人手,連帶著皇帝都必須要勤勉起來,以好做楷模。


    顧擔來到這裏的時候,王莽正凝眉苦思。


    他正在處理的,是和豫州有關的事宜。


    源河決堤將源河每年產生的無數泥沙順著決口湧入平原,淤塞河道,淹沒田野,漫溢湖泊,堵塞交通和航運。


    所造成的影響絕不僅僅隻限於豫州之地,甚至連揚州都沒有能夠逃掉。


    而且每年汛期時,源河之水都會泛濫回流倒灌,淹沒農田,洪水過後便是蝗災,到處是沙丘,地表突兀凸凹,根本無法耕種,對農業造成了極為嚴重的破壞。


    若不是有四國物資的大力支持,這才不到一年的時間,夏朝別說是立國,能夠吃上飽飯都算不易之事。


    但夏朝也不能全部將希望寄托在四國送來的物資上,那些物資當然是好東西,除了現在的一大批之外,未來幾年還會源源不斷,哪怕數量會有所減少,也足以供養夏朝。


    可坐吃山空絕非立國之本,這種外來的供養本就不能將其真正當做自身之國力。


    若非顧擔橫空出世,終結了這場亂世,夏朝此時的百姓說一聲食不果腹都是一種誇讚,怕已經開始易子而食。


    依仗個人武力予取予奪的確是一條捷徑,但顧擔已經展現出了自己的態度,甚至連開國大典都未現身。


    顯然已經決定將後世的一切,交給他們來自行去處理。


    這是一個極大的挑戰,夏朝立國時依靠墨丘、墨家的名義來收攏民心,那就注定將要走上一條不太相同的道路,絕不能像是大月那樣不管不顧。


    否則不僅對於前人而言是一種背叛,對於後人,對於自己,甚至對於顧擔來說,都完全無法交代。


    打天下很難,坐天下更難。


    如今夏朝的百姓對於夏朝是沒有什麽認可度的,特別是宣布墨丘的死訊之後。


    王莽也隻能盡其所能,做到最好,包括但不限於開國第一天便要開始接受各種政事。


    顧擔仍舊如同先前那樣,默默的看了一會兒,等到王莽去拿下一份文書的時候,方才輕咳了一聲。


    王莽立刻扭頭,眼中露出驚喜的光芒,“顧哥!”


    見到顧擔,王莽顯得有些激動,“我還以為今天你不會來了”


    “現在你是皇帝,你說了算,不用期待我。”


    顧擔輕輕搖頭,給他當麵潑了一盆冷水,“要打天下,個人武力的確有些作用,而想要掌控一個國家,單純依靠武力無疑是望梅止渴,你要明白這一點。”


    “我知道。”


    王莽連連點頭,“我隻是覺得,如果顧哥不來的話,總好像缺了點什麽。”


    如果沒有顧擔,此時的夏朝絕不可能會安穩下來,說一句居功至偉也不為過。


    隻是顧擔不肯露於人前,真正知道他的人反而都在最上層,這份功勞也被放在了墨丘的身上,連帶著墨家的聲望都更進一步。


    百姓知墨家而不知皇帝。


    對這一點,王莽倒是也沒有什麽怨言,畢竟此前他名不見經傳,驟然登臨高位,連一點謾罵和詆毀都承受不住的話,未免也太小家子氣了些。


    “我這次來,是有兩件事政策需要你去辦。這不是商量,而是必須。”


    顧擔認真的說道。


    “顧哥且說。”


    王莽的表情也變得專注起來。


    他和顧擔極為熟識,非常明白顧擔的為人,極少說出這種不容置疑的話語,一旦說出來,那便是下定了決心,且不容更改。


    “第一條,關於稅賦。”


    顧擔說道:“以前的稅賦種類繁雜,層層加派,各級官員手底下的人做事之後,便能夠巧立名目,乃至強取豪奪。夏朝初立,物資倒是不缺,最近幾年,莫要再收取稅賦了。趁著這一段時間,要搞清楚民間的狀況,施行新的稅賦政策。


    我管它叫做‘攤丁入畝’。”


    稅賦!


    一聽到這兩個字,王莽的表情便越發凝重。


    對於一個國度而言,稅賦便是真正的命脈。


    誰能夠掌控稅賦,誰便掌管一個國家,國庫之中的所有錢財,皆是由此而來。


    因此關於稅賦的任何改革,從來都是慎之又慎的。


    此前大月是以“人頭稅”作為稅賦征收的主要依據,此法的害處是降低民間生育的積極性,乃至各種隱藏戶口的黑戶出現。


    而這種人頭稅實則極不公平,窮的更窮,富的更富,兩極分化格外嚴重。


    弊端不是沒有人能夠看到,問題是如何去改呢?


    “攤丁入畝,簡單來說,便是直接從田產收稅。以田產為主要依據,對於沒有田產的人口不再征收。與此同時,放鬆戶籍的管製,允許底層民眾遷移。”


    顧擔一本正經的說道。


    攤丁入畝,說來簡單至極。


    可其效用卻極端強大。


    比之人頭稅對所有百姓的負擔而言,攤丁入畝主殺的就是田產豐厚的地主階層,越有錢傷害也就越大,某種程度上,的確可以抑製一下土地兼並的難題。


    “攤丁入畝.”


    王莽默默思量,很快便能想到這其中的種種好處,此法的確可以有效防止民間出現斷層式的財富聚集,又將稅賦分擔到尋常百姓的窘境。


    唯一的問題是,想要做到這一點,就必須要徹查田產!


    這對底層官吏的需求是極大的,也難怪顧哥說最開始的幾年,可以暫且不征收稅賦,顯然也明白此時王莽所麵臨的困難。


    嚴格意義上來說,夏朝並非是自下而上的反抗,甚至大月境內還殘留著不少前朝的蠹蟲,仍在孜孜不倦的吸血,尚未被徹底清掃。


    百姓也還沒有真正被逼到不反就活不下去的程度,此時立國,固然能夠將苦難止住,沒有繼續加重,可對於民間各種豪強、地主的狠狠洗滌,還沒有真正做到位。


    此法拿出來,針對的就是那一批人。


    “沒有問題,我必將全力去做。”


    王莽認真的點頭,攤丁入畝並不難以理解,難的是執行。


    但掌握上層武力的優勢,這個時候就顯現了出來。


    四國即將派來五位宗師到大月助陣,這不就有作用了麽?


    爾當宗師之威說笑否?!


    你看敢不敢殺人就完事兒了!


    “第二件事,便是徭役。”


    顧擔又道。


    王莽聞之,越發慎重。


    稅賦、徭役。


    這是真正的,壓在百姓頭上的兩座大山。


    此前的任何時代,都無法逃脫。


    稅賦可能還有富貴些的人家能夠承受,便是貧困一些的子民,東拚西湊,勉強求活亦可。


    但徭役不行。


    除非是有功名在身,否則任由你黃金萬兩,也得乖乖的滾去參加徭役,哪怕有人暗中勾連,該有的那一份徭役也隻是換了個人承擔,卻絕不可能真正逃脫。


    如果說賦稅是一柄利劍的話,徭役便是繩索。


    利劍或可傷人,繩索用來索命!


    此時的夏朝皇宮,便是發動幾十萬人的徭役所修築而成,其間血汗與骸骨,無以計數,直接導致了民間造反的聲勢大漲。


    都說後人哀之而不鑒之,問題是鑒了又能如何呢?


    起碼王莽並沒有想到這個答案,曆朝曆代那些聰明絕頂的官員們,也沒有想到這個答案,隻能持續不斷的依循舊製。


    “此後所有徭役,皆可用錢財相抵。用來相抵之錢財,可以雇傭百姓去做事。”


    顧擔說出了已經經過曆史檢驗的良策。


    為什麽會有徭役?


    因為國家缺錢,卻又必須要建設一些東西。


    一直增添稅賦不是個辦法,苛政猛於虎絕非說說而已。


    於是便又來了一個徭役。


    想要依靠官府出錢雇傭是不可能的,那就隻好再苦一苦百姓。


    咱也知道你沒錢,那你人過來幹活吧!


    但說到底,徭役其實還是另一種形式上的稅賦!


    隻不過從之前的錢財,換成了人本身罷了。


    之前還無比讚同攤丁入畝的王莽,這個時候已經眉頭深鎖,甚至不得不開口,“如此一來,那些土豪、地主便能夠通過這種方式,永遠的去逃避徭役了!最後反倒是那些拿不出錢財的底層百姓,還要依循舊製!”


    “所以,第一條是攤丁入畝!等到丈量清楚國內田地的數量,富家大族、鄉紳豪強所掌控的土地之後,便將徭役所需要花費的錢財,攤入到田畝之中,田畝越多,稅賦便越多!等到此法真正施行開來,甚至可以取消掉徭役!”


    顧擔沒有絲毫猶豫的說道。


    苦一苦百姓算什麽本事?


    給我苦一苦世家大族、士紳豪強!


    喜歡土地兼並是吧!


    喜歡強買強賣是吧!


    喜歡苦一苦百姓是吧!


    你看我弄不弄你就完事兒了!


    任何國策,如果開國之主沒有去做,那後人去做的難度是難以想象的。


    顧擔曾經說過,要讓天下的百姓過的好一點。


    這兩件事,必須要從一開始就去做,乃至變為真正的鐵律。


    王莽並沒有立刻回答顧擔的話語,而是認真的思索起來,此法是否真正可行。


    越想,心中也越是激動。


    此法如何不行?


    必定能行!


    現在的夏朝,缺物資麽?缺錢財麽?不,缺的僅僅隻是足夠的官吏而已!


    等到官吏充足,怎就不能大刀闊斧的一通改革?


    攤丁入畝,利國利民!


    不再是苦一苦百姓,而是苦一苦富貴人家,將底層百姓所需要承受的負擔,轉移到那些世家大族的身上去!


    “好好好!”


    想明白這一切後,王莽眼中爆發出璀璨的神采,“僅憑此策,顧哥已可為聖人!”


    如果說之前彌平戰亂,對此時受苦受難的百姓有大恩,那這兩條全新的國策,甚至直接簡化為一條的國策推行開來之後,是千百世的百姓,都將受其恩惠!


    一口氣解決掉稅賦和勞役兩座大山,何等誇耀之詞都不為過。


    聖人之名,理所應當!


    “這些事情,要你去做,要整個朝廷的人去做,功勞也是你們的。想要做千古一帝,留下名諱,就必須要完成旁人所不能完成的偉業。”


    顧擔拍了拍王莽的肩膀,這任重而道遠,甚至格外繁雜的事務,都壓在了王莽的肩膀上,所以他也給出了自己的承諾,“如果有解決不了的人,可以喊我。”


    他不需要做保姆,但必要的時候,的確會來搭一把手。


    “有顧哥這句話,我就放心了。”


    王莽笑了起來。


    攤丁入畝,說起來很簡單,隻是更改一下稅賦的方式而已。


    但民間的反抗絕非是說起來那麽容易。


    突然發現輪到自己要被苦一苦的世家大族、地主鄉紳,會想盡一切辦法抗拒新的國策,乃至於煽動底層的民眾。


    這些事情不是有可能會發生,而是絕對會發生!


    當自身利益受到威脅的時候,永遠不要期待那群人有什麽像樣的覺悟,隻會千方百計的推脫,乃至弄虛作假。


    任何好的政策,如果不能夠執行到位,隻會是一紙空談。


    “此事,交給公尚過去做,禽厘勝帶領墨者審查,顧哥以為如何?”


    王莽心中當即便有了人選。


    公尚過能夠和墨丘一同創建墨家,能力是毫無疑問的。


    而禽厘勝舉起了此時墨家的大旗,以夏朝尊崇墨家之道的程度而言,這位國師亦是一等一的大人物。


    以墨家之名義審查此事,無疑會將阻力降到最低,被墨者宰掉,絕對比官府宰掉更被人戳脊梁骨。


    再加上王莽的全力支持,已經堪稱用盡全力。


    “可。”


    顧擔沒有猶豫,立刻點頭。


    此法能夠真正施行,是利在當代,功在千秋,多少人投身上去都合情合理。


    依仗個人偉力的世界的確多有不變,但真正要做些什麽的時候,倒也能夠方便不少——隻要自己是最強的那個就行了。


    那些世家大族,再怎麽也很難養出一位宗師,便是僥幸真出了一位,又如何與此時的頂尖人物所抗衡?


    更不要說宗師根本就看不上那一星半點利益了,完全可以從別的方麵去彌補回來,何必要與國策相左?


    隻要殺的富家大戶足夠多,此法的施行,倒也沒有想象之中的那般困難。


    這兩件事隻要真正落實下去,無論如何,夏朝的百姓生活,定會比之前的大月要好上太多太多!


    如此,顧擔也能夠完成自己曾說過的承諾。


    這片土地上所生活的子民,將會過上更好的生活。


    一處房間。


    大越前任皇帝手持一捧丹藥,眼中遊移不定。


    此丹藥他已經試過,吞下一枚便好似年輕了好幾歲,身體都又有了力氣!


    如此靈丹妙藥,讓他贈予病重百姓?


    他們也配?!


    此物合該自身享有!


    夜長夢多,消息一旦傳出去,不知道多少人會打這丹藥的主意。


    那王莽倒是大度,直接就將丹藥分發到了他們的手中。


    可便宜了別人,反倒不如便宜自己!


    別人能不能活,跟自己有什麽關係?


    念及至此,他便又悄悄吞下一枚丹藥。


    果不其然,那股熟悉的生機之力開始在四肢百骸之中遊走,熟悉的,讓人無比激動的煥發生機的感覺在體內醞釀!


    在銅鏡之中,所映照的那人原本的些許白發都重新開始富有光澤,甚至有些已是變得烏黑!


    近乎於回返青春,神乎其神的仙丹!


    大越前任皇帝眼中爆發出分明的喜意,“說什麽吃多了沒有效果,果然是誆騙吾等!夏朝掌控如此神物,不知道隱藏的道理,自持武力,竟還敢拿出來現於人前,此等誘惑,便是讓人賭命又能如何?”


    親眼見證到自身的變化,讓他大喜過望。


    一枚又一枚丹藥接連吞下,眨眼間便吞並了五六枚。


    強烈的生機自內而外發散出來,讓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溫暖,整個人像是被世界上最舒適的溫泉從裏到外的浸泡其中,怎是美妙二字能夠形容!


    所謂的得道成仙,也不過是如此了吧?


    心中的猛獸一旦放開,便再也沒有了任何的節製。


    大越前任皇帝近乎瘋狂的吞噬著丹藥,伴隨著體內的生機之力越發強大,甚至讓他生出了一種自己將要長生不老、青春永駐的錯覺來。


    不斷積累在體內的生機之力接連不斷的洗刷著那已被塵世汙濁了太多的身軀,前所未有的輕便和美好仿佛讓他重臨幼兒般的時光,自身已毫無半點負擔。


    隻差羽化飛升,得道成仙!


    當他宛如饕鬄般接連不斷的吞下十餘枚仙丹之後,正欲再貪婪的吞食幾個,身體內突然傳來一陣飽脹感。


    那飽脹感並非是吃飽了肚子的感覺,而是渾身上下,每一條經絡、每一塊血肉、每一塊骨骼都傳出的,不堪重負般的預警。


    而在他體內所堆積的生機之力,卻還遠遠沒有消化完全。


    尚且沒有等到他找到任何的解決辦法,已經補無可補的生機之力才不管那麽多,盯上了那些已經被徹底修補完成,狀態前所未有之好的身體,湧入其中。


    蜂擁而至!


    “啊!!!”


    房間內,傳出了一聲撕心裂肺,恍如惡鬼般的哀嚎之聲。


    那恐怖的聲音驚起其餘幾位住在他隔壁的客人,顧不得太多直接闖入房間之中。


    一眼便看到了那銅鏡前,已是滿頭白發的老者!


    老者顯然也認出了他們,眼中滿是焦急,張口呼和,卻是有氣無力的說道:“救救救我!”


    在他說話間,牙齒像是散落的零件似得開始往外掉下。


    變化仍未結束。


    此時在他的身上,本獨屬於時間的旅程在以一種匪夷所思的速度進行著。


    原本高大的身軀逐漸佝僂起來,那些白發也開始變得幹枯,恍如土地上即將消磨殆盡的,秋日最後時分的野草。


    更為可怖的是他的皮膚,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散光澤,隨即變得鬆弛,緊接著出現點點老人斑.


    從他們闖入其中,再到親眼所見。


    短短一時之間,在此人的身上,像是發生了數十年的變化!


    最開始,他尚且還能夠求救。


    緊接著卻是連話都說不出完整的一句,積蓄到了極點無處發泄的生機之力,開始肆意催化著他的身體。


    當所有的生機之力消弭一空時,站在原地的,已是一個形如朽木般的骷髏,單看那幾乎堆疊起來的肌膚與皺紋,怕是無人敢相信,先前站在這裏的,本是一個壯年之人!


    濃鬱的死氣縈繞在他的身上,唯獨不甘的雙眼仍在大睜。


    物極必反,堆疊到無法抑製的生機,奪走了他的生命。


    “這是?!”


    闖入房間中幾人對視一眼,心驚不已。


    “他吞吃了很多仙丹!”


    眼尖的大青前任皇帝當場就發現了端倪。


    直到死亡,這家夥仍舊牢牢抓著裝載仙丹的包裹,不肯放下。


    再看裏麵的丹藥,分明已是少了小半!


    頃刻間,難以言喻的奇寒自心底升起。


    毫無疑問,這家夥貪心不足,一個人吞食了不少的仙丹,最終落得此等下場!


    “這還有救嗎?”


    大雍前任皇帝悄悄吞咽了一口口水,小心翼翼的說道。


    親眼目睹此人的下場,要說心中不害怕是不可能的。


    人皆有私欲,大越前任皇帝的選擇,說不定也是他們的心中所想,隻是他們的動作比較慢,尚且還在天人交戰之中,反倒是僥幸撿回來了一條性命。


    如果他們也有一個大膽的想法,此時大概也該選擇一處合適的墓地了。


    祈應龍倒是尚且能夠保證冷靜,他走到那宛如朽木一般僵立在那裏的屍體前,仔細端詳了片刻,搖了搖頭,“死的不能再死,拿什麽救?”


    “這到底是仙丹,還是毒藥?”


    吃下過一枚丹藥的大青前任皇帝臉色劇變。


    “或許,吃一枚是仙丹,多吃幾枚就是毒藥。”


    祈應龍若有所思。


    當然,還有一種可能就是,吃下丹藥之後,是死是活都由背後的另一個人所掌管。


    正如同傳說中的巫蠱之術一樣可怕!


    但這個可能,沒有人去提。


    “這家夥貪心不足,死有餘辜!辜負那位存在的信任,活該!”


    大雍前任皇帝當機立斷的說道。


    “的確如此!吾等不曾欺瞞,更是對其忠心耿耿,與他不是一類人!”


    大青前任皇帝也立刻表示忠誠,生怕被一雙未曾察覺的眼睛注視到,也遭受此等清算。


    “那位想要咱們的命,何須如此麻煩?莫要自亂陣腳,做好自己的事情便可以了。”


    祈應龍如此說道,但心中真的毫無擔憂麽?


    怕是自己都說不清楚。


    但毫無疑問的是,親眼見證了此次變化之後,心中便被埋了一根刺。


    此後的幾國對夏朝幾乎是馬首是瞻,連帶著夏朝被譽為天朝上國,這幾位的努力,功不可沒。


    當然,那都是後話了。


    曆史的車輪,滾滾向前,不為任何人所駐足。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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