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黑提醒,李瀟灑已經是感受到腳下有著一股強大的束縛力纏繞在雙腿之上,無數的血色荊條蔓延在李瀟灑的腿上,連印力的凝聚都受到了些阻礙,絲毫不能動彈。


    無論李瀟灑如何掙紮,都無法擺脫荊條的束縛,包裹二人的領域正在緩緩的放大,更多的荊棘慢慢生長開來,一個個盡皆指向李瀟灑。


    “死吧!在你的身上浪費了太多時間了,要怪……就怪你自己這還未成長起來的卑微修為吧!”


    淞古雙瞳孔不停的旋轉,右手手心處也是綻放出耀眼的紅光,帝血魔獄之內的血色荊棘變得越發的粗壯,血脈威壓,腐蝕之力也是更加的強盛。


    不敢再大意下去了,剛才那一擊,若是自己沒有身著黑紫羅蘭鎧甲的話,怕是要受不小的傷,再加上麵前這個天選者無視血脈威壓,能力又是那麽的變幻莫測,著實不能再拖延下去。


    其實……淞古腦中一直閃現著一個刹那的畫麵,那是剛剛自己捏住麵前的李想合的後肘之時,那瞬息即逝的血紅雙眼,僅僅有一瞬壓抑令得自己恍神,這才讓李想合偷襲成功,不然就算李想合的速度再快上一倍也不會躲過自己的感知。


    那般血紅雙眼……十分模糊,但卻又十分的熟悉,那一瞬的壓抑之感……自己卻是十分的熟悉,可不就是自己最引以為傲的血脈威壓嘛?


    為什麽自己會在麵前這個人族麵前感受到那一瞬的血脈威壓?


    難道是自己的錯覺嗎?還是說……這是幻術?


    若是說這世上能有生靈壓製自己的血脈,那最多隻會是自己的父王,自己的兩位兄長也不一定能從血脈上壓製自己,族內的一些隱退老祖或許也可以。


    但若是說這世上有其他種族的生靈能壓製自己的血脈?那淞古是打死不信的,他可是堂堂魔皇族三皇子,天賦堪稱魔皇族當世最強,而魔皇族的實力睥睨整個阿斯璐迪大陸,血脈之力亦如是,就算是真龍,真鳳,仙狐這些血脈都不可能對自己有壓製,麵前這個區區天選者……憑什麽?


    淞古現在已經迫不及待的要研究麵前這個男子的身體了,他倒是要看看,到底有什麽秘密隱藏在其中,無視威壓,還能讓自己感覺到一瞬的血脈威壓,雖然這可能是幻覺,但絕對不可輕視!


    因此,淞古已經不打算再次試探李瀟灑的實力究竟為何?天選者這個階段實力不會太強,最多跟自己平齊,而自己又是魔皇族嫡係皇子,戰力超群,諸多底牌還未施展,拿下麵前這個天選者定是輕而易舉。


    荊蝕印爆,帝血魔獄伴生的高階印術,將踏入領域者全部滅殺殆盡!是為淞古的底牌之一。


    別說是現在的李瀟灑,就算是來一位神印六品甚至七品的修士來硬抗這一印術,也會身受重傷。


    “黑哥……現在該如何應對?”李瀟灑有些焦急,他已經感覺到,自己周身的這些血色荊棘上的印力波動十分強勁,絲毫不亞於自己剛才施展的‘小型’異星碎。


    是自己剛剛把他打怒了?


    “避無可避,那就暴露你的眼睛吧,按我說的做!”黑嚴肅的說道。


    “將拇指咬破一個小口,讓鮮血與那地上的荊棘接觸!同時喚出你的眼睛,你用我之前教過你的一招,按荊蝕印爆的術式反向結印,並且釋放你的血脈威壓,就像我平日教你的那樣,快!”


    血色荊棘似乎已經擴展到了極限,淞古大喝一聲,整個帝血魔獄之內的血色荊棘全部刺向李瀟灑。


    錚……錚……


    就在那漫天的血色荊棘快要刺中李瀟灑之時,淞古感受到了一股強橫到極致的,同時也是最不可能的血脈威壓!


    “這……不……不可……能!”淞古整個身軀都在劇烈的顫動,血紅的雙瞳極致收縮,他看見了最不可能的一幕。


    麵前不遠處的人族少年緩緩抬頭,嘲諷似的朝自己笑著,那血紅色的雙眸,可不正是帝血魔獄眼?


    那瞳孔周圍的三道醒目的黑色印痕是那麽的耀眼!


    再看向右手,那強壯有力的被黑色鱗甲包裹的手臂,每個鱗片之間的裂縫中散發著極為滲人的黑色霧氣,手心處格外耀眼的紅光不斷閃爍,這……可不就是血厄之手?


    為什麽!為什麽這帝血魔獄眼和血厄之手會出現在麵前這個人族的身上?而且……那眼睛的等級比自己的都要高!是族內鮮有人達到的三痕帝眼,那血厄之手看似與自己的一樣,但那布滿手臂的鱗片之間的裂縫卻是自己所沒有的……這,好像隻有父皇曾有?


    莫非?這是大哥或者二哥來此?


    不對!他們無法對自己造成血脈威壓,三兄弟血脈力量相同,也不存在威壓,就算有也不會像這般強橫。


    難道是……父皇親自降臨?來考驗自己的?


    “父……父……皇?”淞古下意識的喊了出來。


    李瀟灑並未理會,所有的血色荊棘仿佛凝固在了半空中,伴隨著一聲響指,竟是紛紛調轉矛頭,全部刺向了淞古!


    轟!!


    淞古被李瀟灑散發出的血脈威壓壓製的不能動彈分毫,硬生生的吃下了這一擊。


    刹那間,無數的荊棘插入淞古之身,將淞古幾乎裹成了一個刺蝟,隨後一個個接連的爆炸,化作陣陣血霧。


    而四散的血霧之中卻是含著極強的腐蝕之力,竟是自動向淞古彌漫過去。


    “呼……這招……消耗還挺大的啊。”李瀟灑緩緩的坐在地上,此時的血色領域已經消散。


    “這招沒啥特別,就是帝血魔獄伴生的一招荊蝕印爆而已,但憑你現在的實力還放不出如此威能,剛剛是讓你散發出你的血脈威壓,並且用你的鮮血與他召喚出來的帝血魔獄直接接觸,你的血脈之力比他強,所以便可以掌控他的帝血魔獄,同樣的,他釋放的荊蝕印爆,你也能夠控製。”


    “哦?意思就是我拿他的攻擊,來打他自己嘍?這招不錯啊!相當於反彈攻擊?”


    “嗯……可以這樣理解,他們一族的所有跟血氣有關的印術,你隻要血脈之力比他們強,都可以在他們釋放的時候通過血脈威壓直接掌控,當然……隻限他們一族。對其他族這方法無效!”


    “啊?那為啥隻限他們一族啊?那我這到底是……”


    黑一臉黑線:“別問,問就是天賦異稟,瑪德你是不是非要天天問上個幾十遍,聽老子誇你天賦異稟唄?”


    “啊,這……不是啊,我……”


    停止了閑聊,李瀟灑再次凝出一柄長劍抵在麵前。


    “咳……咳……咳……嗬……”血霧緩緩消散,淞古身形狼狽的走了出來。


    自身的黑紫羅蘭鎧甲已經破損大半,其上的荊棘也是暗淡無光。


    英俊的麵孔上有著無數藤條劃過的痕跡,傷口處甚至帶著些許的黑氣纏繞,束起的長發已然散亂,左手,雙腿,身上,都有著多個黑紫色傷痕,不時的流出漆黑之血……


    淞古手中突然出現一柄與他等身高的寬刃巨劍插在地上支撐住身形,與那鎧甲類似,劍柄處有著無數的紫羅蘭纏繞,劍格處直接是由黑紫色荊棘形成。


    漆黑的大劍散發著強橫的氣息,甚至有股淡淡的道意在其中。


    這,赫然是一柄道器!


    “你!究竟是何人?”聲音甚是沙啞,說話時還斷斷續續的咳出鮮血,顯得十分的虛弱。


    很顯然,剛才淞古正麵承受了自己的那一擊殺招,雖然有著鎧甲相護,但也是受傷頗重。


    “李想合啊,剛才不是說過了嘛,嘿嘿其實我很好說話的,隻要你告訴我,你這兩個月來數次潛入光耀城到底是幹了什麽?說的滿意了,我未必不會放你一命哦。”


    “你放肆!區區人類竟敢如此和本皇子說話!”


    隨後淞古似是想到了什麽,再次瞪著李瀟灑說道:“你這身血脈……眼睛,右手,到底從何而來!你到底是誰?”


    “……別問!問就是天賦異稟!”


    淞古從未感受過如此強橫的威壓,冷靜下來想想,就算是在展露出自身血脈威壓的父皇麵前,都沒有過如此強橫的威壓,而麵前的這個人族……哦不,他絕對不可能是人族!


    在這個李想合身上卻是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血脈威壓,好像是源自於血脈深處的壓製,好似是上位者對下位者的壓製一般。


    甚至在直視那雙眼睛之時,竟有著深深的恐懼之感,令得不敢與之對視。


    這……般感覺,別說是魔皇族三皇子,便是魔皇族任何一位成員遇上都是不可接受的。


    阿斯璐迪大陸之上,魔皇族血脈之力冠絕整個大陸,從上古時代至今,一直都是,魔皇族所有的成員都是有著一股子高傲在其中,而今卻是好像出現了比他們的血脈更加精純,更加高貴的存在,這令得一直以來高高在上的魔皇族如何能夠接受?


    “你不可能是我皇族成員!不然我不可能不知道!我乃下任魔皇候選人,沒有我不知道的秘密,你!要麽是我族某一代的叛逆之人的後代,要麽……就是竊取了我族的曆代先祖的血脈之力,不論哪一條,你!必須死!我魔皇族血脈不允許遺留在外!”


    淞古血紅的雙眸死死的盯著李瀟灑,瞳孔中閃爍著極度憤恨的神色,卻也閃過了一絲貪婪之意……


    隨後,緊握右拳,掌心的紅光大盛,突然猛地朝著自己的胸膛錘去。


    “啊!”發出尖銳的咆哮,一陣黑色血霧從淞古體內迸發而出。


    出現在李瀟灑麵前的,竟是一個身高三米有餘的黑色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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