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後,陸延把費林林圈進懷裏,沙啞的嗓音帶著點尚未饜足的磁性,“訂婚的事情我來安排,到時候你人來就好。”


    費林林輕輕嗯了一聲。


    陸延喜歡從身後把她抱的很緊,用身體和手臂把她全方麵困住,這種姿勢很緊密,費林林動彈不得。


    “小林,小林,小林……”他笑了一下,大概是事後的緣故,笑容裏麵裏帶著點色,但還是那麽淡定威肅。


    費林林本來想拿開他一隻手,那手壓的她呼吸有點困難,這會兒被那種歡欣的情緒感染,一時間沒有動作。


    陸延說:“假期去加州看我父母吧。”


    費林林頓住,看向自己身前的男手,節骨分明的指上有濕漉漉的痕跡。


    “我要去開會,已經定好了。”她的嗓音帶有些過度使用的清啞。


    陸延親昵的動作頓住,慢慢放開懷裏的人。


    他在那床柔軟的鵝絨被裏翻了個身,背對費林林。


    那人沒穿衣服,費林林一側眼就能看見他線條硬朗的身影。


    在床上,他很少用這種姿態對她。


    費林林靠著枕頭,望向白色的天花板,“訂婚的時候請你父母回國不就好了。”


    陸延轉過身,沒貼著她,同樣平躺看天花板,過了許久才說,“這不是見我父母的事,你決定去開會都不跟我商量。”


    他以為假期至少是默認在一起的。


    不管去哪邊,至少跟他說一聲。


    可是費林林這種行為顯然是沒把他規劃在內。


    費林林說:“也是今天剛決定的,你弄了求婚那一出,我這不是驚喜過頭,忘記了嗎。我都答應你訂婚了,不要再為這點小事鬧不開心了,好嗎?”


    陸延根本不聽,單手抬起,手背捂住眼睛,“訂婚是你的謊言,你根本就不會再和我結婚。”


    費林林輕歎,又不知從何說起。


    結婚不是種好製度,至少對他來說不是,涉及財產分配的關係,不會有純粹的愛意。


    更重要的是,她也不想要這種捆綁式的關係。


    陸延硬朗的側臉在漆黑的房間裏清晰可見,閉合的唇角下壓,象征著他漸起的怒意。


    費林林說:“你越來越得寸進尺。”


    陸延咬牙切齒,“我憑什麽不能得寸進尺,你以前願意找連鴻俊結婚,憑什麽我不能!”


    深井般的黑眸肅起,眼中殷紅的血絲不知是熬夜不睡而引起的,還是怒意外現的結果。


    費林林本來身體就倦懶,這會被他一鬧,心裏也累,隻覺得這人無理取鬧,也冷了語氣說:“我們從前沒結過婚嗎?什麽結果你又不是不清楚。”


    房間一下子安靜下來。


    費林林心裏奇怪,想去看一下,又克製住,幹脆假裝睡覺。


    睡也不安穩,所以拿出手機。


    費思思給她發信息。


    【欸,你怎麽又答應他了?】


    費林林回:【他想訂婚就讓他訂吧。】


    手機靜了幾秒。


    費思思那邊又發信息來:【其實我挺舍不得你結婚的。】


    【如果在,以我們的配置,如果我是男的,你應該嫁給我才對。】


    費林林:【………】


    突然“砰”的一聲,仿佛巨物碰撞,費林林猛然回頭去看,隻陸延自己坐在床邊,從床頭櫃拿了藥。


    修長的指骨微折,也不倒水,生吞了兩粒藥。


    看向藥瓶上的字,又是精二類藥,比上次見的藥效更強。


    陸延身影寂寥,一個人坐在那,退去金融大鱷和上流人士的光環,反倒像夜幕中伸向蒼天的一樹枯枝,來一陣強風,就能輕易摧毀他。


    費林林不想看他這麽生氣,於是湊過去,哄了一句:“從前有許多事,不都是你的錯。”


    陸延垂眸,清清泠泠的目光看向她,也不說話。


    費林林又說,“我也有錯,是我沒有給夠你安全感,下次碰到車禍或者什麽別的事,我們可以患難與共。”


    “如果你想結婚,感情到了也可以考慮。”


    陸延哪裏信她。


    那日沈家設宴,他在假山後聽的清清楚楚。


    ——複什麽婚,床伴而已。


    所以現在費林林說什麽,他都不會信。


    不僅不信,還要更生氣。


    在房間黑色的寂靜中,男人神色緊繃,眼眸森然,低沉悅耳的聲音透著隱隱怒火,“你是真有當資本家的天賦,這麽會畫餅,以後幹脆別吃我做的飯,你畫餅充饑就夠了。”


    費林林:“……”


    陸延看她不說話也生氣。


    吃了藥情緒也控製不了,喉頭梗了一堵火,眸色愈發陰鬱,垂眼下去,透著月色看清女人白皙光潔的肩頭,以及完美漂亮的肩頸線。


    她性格是爛一點,總是惹他生氣,身材倒是無可挑剔。


    小陸延從沉睡狀態漸漸蘇醒。


    陸延咬住費林林的鎖骨,把那想象成嘴唇,輕磨慢撕。


    費林林失了音,“又來?”


    陸延剛剛就沒滿足,不過是今天求婚成功,隨費林林心意,隻要了一次。


    這會兒頭顱抬了下,“結婚你不能答應,做愛總可以了吧。”


    他大部分時候都不需要經過同意才開始動手,就是我行我素。


    在男女呼吸粗重交纏中,費林林受了刺激,短促地叫了聲。


    這房子在陸延眼裏就是小,他還怕驚醒小裏克。


    後來才想起來這房子應該有隔音牆。


    陸延一邊幹活一邊問:“你是不是裝了隔音牆?平時小裏克練琴我們也聽不見聲音。”


    費林林抓著陸延的後背。


    這段時間忙忙碌碌,忘記修剪指甲,總是會把他抓出痕跡來。


    當事人倒是從不計較。


    隻會在早晨的時候曖昧地朝她笑笑。


    費林林說:“嗯,肯定要裝隔音牆,不然鄰居會投訴的。”


    陸延動作停了下,費林林咬住牙正奇怪怎麽回事,突然感到身上的軀體發了狠去做活塞運動。


    陸延磁性沙啞的聲音帶著顯而易見怒意,“那天我來找你,你說小裏克睡著了,連門都不讓我進。”


    他用了力,“也是那天,你讓曲煒來給你們做飯。”


    費林林被撞的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那能一樣嗎?


    那時候她都準備迎接第二春了,怎麽還會讓陸延進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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