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著那少年咄咄逼人的態勢,衛揚毫無畏懼的朝前走了幾步。


    “你是誰?到這裏幹什麽?”那少年惡狠狠的問道。


    “我路過不行嗎?”衛揚平靜的反問道。


    “呦嗬,你還和本爺爺杠上了。”少年雙手抱肩,裝成一副不可一世的樣子說道:“經過本村當然可以,不過要交買路錢,否則不予通過,請繞道走。”


    “買路錢?沒有。”衛揚摸了摸藏在衣服夾縫裏的錢袋,那可是十幾兩碎銀,是爺爺辛辛苦苦攢下的,他可不會輕易示人的。


    “料你小子沒有,一個窮光蛋的打扮,沒錢可以,但得給我跪下,叫我一聲爹,我就放你過去。”少年蠻橫的說道。


    “對,跪下,叫聲爹。”幾個少年跟著起哄了起來。


    “我衛揚上跪天地,下跪我的爺爺,讓我跪你,休想。”衛揚可是從小聽爺爺說一些英雄的故事長大的,這點氣節他還是有的,他不可能對任何人卑躬屈膝的。


    “哈哈,那你是要討打了。”少年說著,把手一揮,對著四五個跟隨大聲叫道:“大家上,好好的修理一下這家夥。”


    幾個少年圍了過來,對著衛揚伸拳踢腿的大幹了起來。


    一場混戰之後,衛揚毫發無損,倒是那少年的手骨折了,一個少年被衛揚扔下了枯井摔斷了腿,最慘的是那個七八歲的小丫頭,她在混戰中咬了衛揚一口,衛揚用平時修剪藥草的剪刀將小妮子的一頭秀發絞成了一個大禿頭。


    這還了得,村子裏的大人們聽到了村頭的哭叫聲,紛紛掄起鋤頭鐵鍬扁擔等器物跑了過來,一把將衛揚抓了起來。


    村子裏的大人們見是一個小孩,自己不好意思下手,村長看見自己村的孩子斷手斷腳的,氣憤之極,把衛揚交給了幾個半大的小子處理,讓他們把他教訓一下得了。


    這個幾半大的小子都是十五六歲,正是身體發育正好的時侯,而且下手不知輕重,一頓暴打將衛揚打昏了過去,看著衛揚昏迷不醒,這幾個小子害怕了,將衛揚丟棄在了村外的小樹村中不管不顧了。


    衛揚醒來的時侯,發現自己躺在一張鋪滿幹草的床上,房間裏傳來紡車的聲音,一個小女孩正睜著一雙靈動的大眼看著他呢。


    他認出來了,這是在村外茅草屋裏的小女孩。


    “娘,大哥哥醒了。”小女孩高興的叫道。


    “我怎麽在這裏?”衛揚茫然的問道。


    “是我娘把你從小樹林裏背回來的。”小女孩甜甜糯糯的聲音說道。


    “噢,你可醒了,來喝點粥吧。”小女孩的娘端著一碗雜糧粥走了進來。


    “我姓林,你就叫我林姨吧,小女叫青檸。”說著,林姨轉過身去,又去紡她的布去了。


    衛揚躺在床上,想起了被抓走的爺爺,隻有自己變得強大了才能救出爺爺,要想達到這一切,隻能找一個修行的地方,讓自己有實力了才能實現。


    可現在還沒出山就被人撂倒了,唉,自己實在太弱小了。


    夜晚,林姨殺掉了家中唯一的一隻生蛋的老母雞燉湯給衛揚補身子,端著濃鬱肉香的雞湯,衛揚的眼中第一次噙滿的淚水,他有一種從未經曆的感覺,那感覺好溫馨,好感人,他隱隱覺得林姨就像自己最親的親人一樣,他不知道的是這就是他未曾嚐試的母愛的感覺。


    其實林姨也是個苦命的女人,做姑娘的時候,她是這十裏八鄉最標致的女孩,上門提親的人踏破了門檻,其中不乏一些大門大戶的子弟。


    在和村裏同伴一起上山采蘑菇時,突遇二條惡狼,同伴們全部逃走了,眼看惡狼就要撲了上來,恰遇獵人尹大牛經過這裏,小夥子二話不說,把林姨護在了身後並與二條惡狼進行了殊死搏鬥,救下了林姨,於是林姨不顧家裏的反對,毅然嫁給尹大牛。


    幸福的日子過了不到二年,在林姨生下女兒青檸後的半年,尹大牛在追蹤獵物時不慎摔下了懸崖,撇下了林姨母女倆。


    尹大牛死後,他的二個兄弟和弟媳把林姨母女趕出了尹家祖屋,林姨無奈,隻好在村外搭起了一個茅草屋,日裏夜裏紡布來維持生計。


    衛揚知道林姨生活拮據,日夜的紡布生活也難以為繼,而在這種艱難的條件下,殺掉了生蛋的老母雞為他補身子,這讓他感動不己,在他幼小的心靈中,除了把他含辛茹苦養大的爺爺以外,他認定了林姨母女是他最親的親人了,他視林姨為娘親,視青檸為自己的親妹子了,他暗暗下決心,有朝一日,一定要讓林姨和青檸過上舒心的日子。


    午夜,衛揚舒展了一下身子,不知是他從小遍嚐各種藥草還是爺爺所說的他天賦異稟,異於常人的原因,他身上的傷勢己經完好如初了。


    他待不住了,他爬了起來,見林姨撲在紡車上睡著了,他把晚上偷偷留下的雞腿放在了青檸的床邊,從衣服的夾縫裏拿出了錢袋,輕輕放在了紡車上,然後拉開門,朝著夜色中走去。


    在經過村莊的小道時,那些村裏的狗見到它都聳拉著耳朵緊撲在地上夾起了尾巴,哼都不敢哼一聲了。


    在村子的中間,衛揚看見了一個魚塘,魚塘旁豎著一塊木牌,上麵寫著:魚塘為尹家村村民共同所有,任何人不能私自打撈。


    衛揚從小爺爺就教會他認字寫字的。


    以他的目光看去,魚塘裏的魚非常豐盛肥厚,想起這些村民們對自己的一頓暴打,並不顧自己死活把自己丟棄在樹林的行為,他不禁眼裏閃過一絲厲色。


    他在路邊和魚塘邊采摘了幾株植物揉合在了一起,順手丟進了魚塘。


    第二天淩晨,林姨從睡夢中醒來,發現了紡車上的錢袋,打開一看,足足有好十幾兩碎銀,這對她們娘倆來說,可是一筆巨大的財富啊,她連忙的拿起錢袋,衝到了門口,哪裏還有衛揚的身影呢。


    “這孩子……”


    望著遠方的山道,林姨感概萬千……


    村子裏,一個早起的拾糞老頭大聲的叫道:“不好了,不好了,村裏魚塘的魚全部漂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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