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這才過去多久,就碰到了熟人。


    抬頭望了望上空的烈日,然後齊月歎了口氣。


    算了,這回算他走運。


    將火雲鞭往旁一扔,火雲鞭瞬間化作火蛇,鑽進了草叢。


    而齊月也施展秘術隱匿氣息,然後把自己隱藏了起來。


    遠遠地,就見那個妖修正被人抓著領子往自己這邊掠來,奄奄一息的樣子,像是隻剩最後一口氣。


    察覺那綠衣女修似乎是有目的地往自己這個方向走,齊月暗蹙了蹙眉,神識飛快地在周圍掃蕩了一圈,並未發現有任何特殊的地方。


    就在她疑惑綠衣女修是想去哪,卻見對方突然停了下來,抬頭望向這邊。


    齊月心中微凜,屏息閉氣,旋即一股不屬於自己的神識似有若無地從身上掃過。


    像是沒有發現什麽問題,齊月聽到綠衣女修說了句“便宜你了”,就把明殊丟在了地上。


    齊月的位置距離綠衣女修還有些距離,目光所及的範圍,隻隱隱能看到她拿出了什麽,開始飛快地掐訣。


    隨著綠衣女修動作的停下,周圍環境似乎已經發生了一些變化,但齊月一時卻弄不懂綠衣女修這是在做什麽?


    直到神識看到綠衣女修身前突然出現的大坑,裏麵躺的是一隻黑色手臂。


    齊月眉心飛快地跳了跳,心想,這是什麽東西?


    她的神識下意識地往大坑那靠。


    黑色手臂極為粗壯,不似人族所有,而像是某種熊類、猿類等力量型的妖獸化形後才有的手臂。


    其上的紋路也不知是什麽來曆,齊月的神識不過是暗地裏看了一眼,竟一下就有種眩暈的感覺。


    體內的異火在那一刻也反射性地動了動,齊月驚醒過來,立即就強迫自己的神識不再去看那黑色手臂。


    外界,水鏡正好出現這一幕,就在弟子們都要認真看一看魔修要找的東西是什麽模樣時,水鏡卻突然碎了。


    “怎麽碎了?”


    “我還沒看清是什麽呢?”


    “好像是隻手臂?”“你也看到是隻手臂?”


    就在弟子們對水鏡突然破碎的事議論紛紛時,聽到消息趕來問清楚當時是個什麽情況的長老,臉色卻猛得一變。


    “不好!”


    他匆匆跑開了去,留下一眾弟子都是摸不著頭腦地麵麵相覷。


    還不知這隻黑色手臂會帶給外界什麽樣的震驚,齊月看到綠衣女修接下來的動作時心裏卻頓時感到了犯難。


    這種血祭之法,怎麽看起來像是邪修才能幹出來的事。


    難道除了之前的那個魔修,這邪修也跟著一起混進來了?


    齊月這時候還不知道她猜出來的魔修其實和眼前疑似的人都是同一個。


    她見綠衣女修自己已經割了血開始獻祭,目光很快就落在明殊身上。


    不用說,她肯定是打著先用自己的血把黑色手臂喚醒,然後就把明殊當成祭品,丟給黑色手臂享用的主意。


    十幾歲與邪修打過交道,尤其是還親眼看到過邪修用活人煉器的場麵的齊月,一看到綠衣女修對著黑色手臂割腕放血時,心中就飛快地有了一個猜測。


    臉色微微變幻幾次,齊月這一瞬間像是在經曆著什麽令人不虞的心路曆程。


    最後,齊月眼神變得堅定,看向明殊時不再猶豫,心念一動,火蛇猛得就撲向了綠衣女修。


    與此同時,齊月的發帶變成長綾,卷了明殊便是飛速遁逃。


    “你是誰,快給我放下他!”


    火蛇沒能攔住綠衣女修多久,就被打落,她其實一直都有分神警惕周圍的情況,就是要用自己的鮮血喚醒這隻魔手時,她也沒忘了這是在虛無鏡裏。


    雖然那個魔修早就說了,魔手出現時,無極宗的人在外麵絕對看不到她在做什麽。


    隻要她能趁無極宗的人反應過來時將魔手完全喚醒,那他就會幫她救她的夫君。


    綠鄔如何不知那個人很可能是在說謊騙她,可她早就為了夫君背叛清悠穀了,如果再沒了夫君,這個世界上她就真的沒一個人在乎她了。


    嗤嗤!


    “異火!”


    被異火差點瞬間毀了法器,綠衣女修心驚退後,旋即驚叫了一聲。


    齊月見人已經救走,手一招,火雲鞭重新出現她的手裏。


    “你是邪修?還是魔修?進虛無鏡是想做什麽?”


    她一鞭抽在地上,神識控製著異火封堵了綠衣女修的後路。


    綠鄔臉色變了又變,冷笑,“是邪修如何,是魔修又如何?你以為你是個什麽東西,有什麽資格來質問我……啊!”


    正說著,後頭的異火突然分化出一縷襲向綠鄔,綠鄔身體急忙一偏,異火擦著她的手過去了。


    然而灼熱的溫度卻還是讓得她手臂法衣破損,白皙嬌嫩的皮膚出現嚴重燙傷,而且水分被大量蒸發,皮下血肉凹下。


    綠鄔捂著幾乎就要變成骷髏的手腕,眼神怨毒地看向齊月。


    齊月對此視而不見,隻冷冷地盯著她看,而餘光的注意力,卻更多地放在了那隻還在坑裏的黑色手臂。


    不知為何,看到這黑色手臂後,她心裏總是感到一陣不祥的預感。


    “它是什麽東西?”


    因為忌憚黑色手臂,齊月也顧不得對異火的頻繁使用會讓得她靈力消耗更快。


    直接就操縱著異火將綠衣女修圍了上去,想迅速把人拿下。


    然而綠鄔雖然忌憚異火的威力,可看齊月本人的修為與她相差無幾,綠鄔可不相信以她這個築基境中期的修為操縱異火會如此輕而易舉。


    因此還反抗了好一會,但最終被齊月狠狠抽了幾鞭,她才不甘不願地回答道,“那是魔手。”


    “魔手?那魔手是什麽?”


    綠鄔低著眉,一副被燒怕了的樣子,半是實話半是忽悠地道,“我不知道,大人隻讓我想辦法把它帶出,卻沒跟我說它是什麽?”


    沒說是不可能的,那個人為了讓綠鄔更加痛快地為他辦事,說了這魔手是乃是上任魔王的座下右使龍魔猿大人的斷手。


    說她隻要能把這隻斷手替他帶回去,他就能在新任魔王麵前邀功,並幫她把她夫君從魔甲大人手中救出來。


    她夫君就是魔修,而她作為清悠穀的內門弟子一次在秘境遇險後被夫君所救後,喜歡上了夫君,後來再遇到同門的陷害,心灰意冷下,就跟著夫君一起成了魔修。


    齊月冷冷睨了她一眼,麵上看不出信沒信她的話,反而又接著問:


    “你用自己的血獻祭給魔手,難道就不怕魔手記住你的血,先吞了你才會吞掉那個妖修?”


    這正是齊月最奇怪的一個點,邪修煉器都隻知道用自己的血激活邪器時要先進行煉化,然後才敢用活人當祭品。


    這個女修倒是大膽,不是自己能操控的魔手卻還用自己的血去喚醒了,然後還妄想著喚醒後就用別的祭品喂給魔手。


    豈不知魔手如果真的被喚醒,第一個要開刀就是她,除非她跟齊月一樣也有異火,能壓得住魔手的反噬,否則……


    齊月眼底閃過一抹嘲諷。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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