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極宗,白鹿峰。


    齊月與一黑衣女子正麵對麵坐著,剛剛兩人見麵才寒暄幾句,一枚傳訊符便掠進了院子。


    常勝男捏碎後,便得到了這麽一個消息。


    不隻是瀝陽城,其他附近的城池接送入門弟子的飛舟也都發生不一而足的意外。


    “遇襲?魔修的膽子這麽大?竟然一而再而三地在無極宗眼皮底子搞事?”


    說著,齊月給她倒了一杯靈茶。


    因為要安排剛來的入門弟子,執事堂上報齊月來無極宗的事就拖了一下,而薑從山也要回去先稟告自己師尊,白茶茶才能從逆毓峰出來。


    四年前的事給昭明真君留下了陰影,以往隻是不允許白茶茶亂出宗,後來在發現宗門弟子在白茶茶受傷後的關心僅僅隻是浮於表麵,昭明真君就更加變本加厲地將她限製在逆毓峰,美名其曰保護女兒不被外麵的風言風語中傷。


    這也太奇怪了,如果想保護她,不是更應該放她出來,教她如何與同門友好相處嗎?


    就算是元嬰真君的女兒,也總不能一輩子都被她保護在逆毓峰吧。


    這個念頭在齊月心中一閃而過,但很快又被拋之腦後。


    隨後她就被安排在無極宗專門招待客人的地方——在白鹿峰這住了下來。


    隻是,齊月在白鹿峰待了半天,沒等到說要為她接風洗塵的白茶茶過來,反而是曾經有過點頭之交的常勝男無意間聽到她來了的消息後就第一時間過來看看了。


    常勝男來這後,還帶來了兩個消息,一個是戰英台,那裏已經有人擺了賭局,賭齊月和其他那些混水摸魚的人能在無極宗弟子的挑戰下能堅持多久。


    還有一個就是,元道宗也來了兩個與齊月不如何對付的兩人。


    常勝男當初與齊月交好,自然就沒錯過曾與她交惡的人。


    “哼,膽子確實挺大的。”


    常勝男冷哼道,“要不是執事堂發了通知,我倒還真去會會那些魔修。”


    欺負剛入門的弟子算什麽,有本事就衝他們來。


    齊月嘴角含笑道,“以往他們在天極山脈下也是縮頭縮尾,這次倒是跟失智了一樣,不知道還以為你們之前挑了他們的祖墳。”


    連入門弟子的主意也敢打,無極宗又是個極其護短且不講理的,這麽一來,無極宗治域下的魔修的日子,怕是都聽怎麽好過了。


    常勝男最不耐煩聽她這種話,“你到底想說什麽?”


    有什麽想問就問,非得在這繞圈子來試探她。


    齊月無奈地看她,“我能說什麽,就是問問魔修那邊出什麽事了,要不就是無盡沙漠那他們是不是吃了什麽大虧。”


    魔修這些事總是要有個由頭,否則他們再視人命如草芥,也不至於像這樣白白來送命。


    聽齊月這麽一說,常勝男覺得也有些道理。


    她說,“我最近沒聽到有這方麵的消息,回頭我就去打聽打聽。”


    雖然不一定能打聽得出來,但也要做到心裏有數。


    齊月見她明白,也不在這上麵多說,反而饒有興致地問起無極宗戰英台的事。


    “是讓我們去守擂嗎?還是有人下戰帖,你跟我多說說,也好讓我有個心理準備。”


    “就是上去打架,還需要準備什麽。隻是你療傷藥記得多備一些,要是打不贏,還是趁早認輸吧。”


    常勝男說這話可是真的是為齊月著想,畢竟不管怎麽看,齊月跟他們這些糙人比起來,還是嬌嬌弱弱得不行。


    她都打算到時候下麵開賭,她意思意思一下壓齊月贏。


    “這麽不信我?”


    齊月挑了挑眉,提議道,“要不要我現在就跟你打一場讓你感受感受一下?”


    好歹她也突破到築基境中期了,常勝男跟她同個境界,卻這麽看低她的戰鬥力?


    齊月有心想讓常勝男重新認識一下自己,可別小瞧了她。


    但就在常勝男神色蠢蠢欲動,正要一口答應下來時,院子外的陣法被觸動了。


    於是兩人不得不都按下立即去戰英台比試的心,轉而將注意力放在了早不來晚不來,卻偏偏這時候過來的白茶茶身上。


    她看到常勝男驚訝了一下,“你是……常師姐?”


    看兩人一副聊得很盡興的樣子,白茶茶心裏閃過一抹失落,麵上卻還揚起單純的笑容道,“原來常師姐也認識齊姐姐啊,齊姐姐的人緣果然很好。”


    齊月臉色微微古怪了一下,她的人緣好?


    化神大典剛認識白茶茶那會,除了雲裳和徐鈺,合歡宗那些個人哪個不是忌憚自己的身份和那份“黴運”,都不敢靠太近。


    而這四年裏自己名聲雖然好了很多,但交好的同道也就那麽幾個,所以,她從哪看出來自己有個好人緣的。


    齊月表示不懂白茶茶的腦回路。


    而常勝男見是逆毓峰的白大小姐,臉色也是一瞬間的微妙,“嗯,認識。”


    “那常師姐……”


    “我們正要去戰英台切磋一下。”


    常勝男的遲疑被齊月看在眼裏,她心裏對白茶茶背後的事更加好奇起來。


    聽寧成樅說,白茶茶的父母相處並不和睦。


    昭明真君強勢霸道,妒心重,對暮雲真人有很重的獨占欲。


    而暮雲真人性情溫和,醫者仁心,對傷者一視同仁,很受宗門女修歡迎。


    兩人常常因為理念不同而發生爭執,於是昭明真君和暮雲真人常年分居。


    不過就算這樣,也並不影響夾在中間的白茶茶極得暮雲真人和昭明真君的疼愛。


    白茶茶被他們寵得天真爛漫,這樣的性子說來本該挺討喜的,卻不知為何屢屢聽到白茶茶被同門的孤立排斥的事。


    大家都說是因為白茶茶的母親昭明真君太善妒了,可是一個元嬰修士,再善妒,也總不至於對一些低階女修出手吧。


    回想起曾經見過的昭明真君,齊月總覺得這裏麵肯定是哪裏有問題。


    而薑從山對白茶茶的維護又不假的,一個能為師兄冒著生命危險也要給他去采摘永明花的人,怎麽可能會被同門討厭到全宗門都知道的地步。


    這得多惡毒才這麽招人厭啊?!


    白茶茶,這麽費盡心思弄臭自己的名聲,到底是想做什麽呢?


    所謂善妒的流言對元嬰修士可沒什麽傷害力,唯獨白茶茶這些年一直被孤立,她才是這流言蜚語中的最大受害者。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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