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


    齊月在那一擊中雖受了傷,卻未喪失行動能力。


    反而趁著眾人吃驚失神的這一刻,轉身就衝向了後天法寶去。


    “攔住她!”


    見一個後來者就要越過他們第一個拿到後天法寶,這對之前苦苦僵持了許久的眾人來說,簡直是奇恥大辱。


    於是這下,一直利用陣法給齊月護持的沐清歌就惹了眾怒了。


    齊月這邊還沒摸到後天法寶的邊呢,另一邊沐清歌就已經圍攻得吐出一大血來,雖後來又塞了顆丹藥勉強還能撐住。


    但到底人單力薄,攔不住更多也想衝向後天法寶的人。


    見狀,沐清歌心下一狠,竟是不管不顧地憑借著自己對八方乾坤陣的了解,再度打出幾根陣旗,陣旗飛快沒入八方乾坤陣陣中。


    其他人阻攔不及,剛要打出法訣再爭奪陣法控製權時,卻發現八方乾坤陣陰陽顛倒,原來的困陣已經徹底變成了一個殺陣。


    這會誰也別癡心妄想了,困陣或許他們靠對陣法的理解改換小部分陣勢,利用一下。


    但殺陣,嗬嗬,你除非能找到八方乾坤陣法的陣眼,不然就隻能在陣裏挨打。


    想利用殺陣為己所用,或許修仙界的大能能,但在場的,都暫時沒這個本事。


    所以,現在不管是齊月、沐清歌,還是無極宗他們,想拿到後天法寶,那大家就要一起先破了這八方乾坤陣。


    這沐清歌怕不是要瘋了吧?!


    不止是齊月這麽想,其他人心裏也都冒出了這個念頭來。


    八方乾坤陣一旦由困陣變為殺陣,他們爭奪後天法寶的困難本來就難,現在無疑是變得千難萬難。


    而且更重要的是,沐清歌自己身上有傷,之前她仗著陣法與大家爭還有還手之力。


    可現在?


    她確定她還能活著從陣中走出去?


    更不用連帶著她帶來的援手齊月,隻差一步就功虧一簣。


    要說倒黴,也是齊月最倒黴,明明距離鑒妖鏡就隻差一步了,結果後頭的陣法一變,她就被迫吸入了陣中,不得不和其他人一樣先應付起陣中的危險。


    咬牙切齒地在心裏將沐清歌罵了好幾遍,怎麽就不能再等一息,她的火雲鞭馬上就能勾到鑒妖鏡了。


    她不是想要鑒妖鏡嗎?在這個關鍵時刻她突然就給她掉鏈子?


    齊月細想一下,總覺得哪裏不對,但讓她深想,眼前層出不斷的怨靈、惡鬼卻又讓得她不得不中止這些胡思亂想。


    而也不知與這些怨靈、惡鬼們鬥了多久,齊月精神都覺得有些疲憊時,耳邊突地一聲爆炸聲。


    眼前暗無天日的場景,一瞬間就如破了個洞的鏡麵,應聲而碎。


    “攔住她!”


    就在齊月恍然發現自己已經出了陣法時,有幾人反應迅速,突然對著齊月丟去術法,又或是自己祭出的法器。


    幾乎就是下意識地,麵對這些攻擊,齊月丟出了一張封印了元嬰劍意的符籙。


    與此同時,她腳下生風,毫不猶豫地連連閃退,生怕一不小心,就被眼前這道劍意一起斬了去。


    而也就是這會,阻攔完那些人的攻擊,齊月一偏頭,就看到了在自己身後不遠已經拿走了鑒妖鏡的沐清歌。


    很好!


    千防萬防,沒想到還是被她算計著當了一回擋箭牌。


    齊月心裏恨得牙都咬碎了。


    但這會其他人都沒衝上來,齊月壓下心頭的怒意,身影飛快一閃,火雲鞭一卷,就是扯了落日弓往自己這裏來。


    “嗬”


    一聲略帶冷漠的輕嗬聲響起,齊月背後一寒,然而讓她放手現在已經到手的東西,這根本就不可能。


    一邊用力一拉,繼續將落日弓扯向自己,一邊一個反手她就送了身後黑衣男子好幾張爆裂符。


    見此,夏舒白臉色一冷,心裏完全沒了任何憐香惜玉的心思。


    但是事急從權,他若要顧忌爆裂符對他的影響,那等落日弓落了齊月手裏,他們無極宗就完全沒戲了。


    想到這,夏舒白手上的劍直接就是一道劍光向齊月斬去。


    對方築基境大圓滿,又是全力一擊,而齊月在陣中受傷不輕,即使吞服了丹藥,也一時難以恢複完整的戰力。


    因此,真要挨了這一劍,哪怕身上有防禦法器,但難免也會暫時性喪失戰鬥力。


    沐清歌已經不可靠了。


    想到這一點,齊月心頭就跟在滴血一樣,不得不放開落日弓,腳下一轉,避了夏舒白那一道劍光。


    隻是放棄是放棄了,但就讓他這麽輕易得到落日弓,齊月心裏也不爽得很。


    所以她丟開之前,又耍了個小心眼,扔向了太白宗那裏。


    至於丟向沐清歌,齊月不是沒想到,可讓她生氣的是,之前已經拒絕了無極宗合作的沐清歌,剛剛她對上無極宗的那個陣法師時,兩人之間的氣氛竟然和平得很。


    而沐清歌拿了鑒妖鏡一直站在角落的意思,也很明了,她不會再拿其他兩件後天法寶。


    畢竟拿了也守不住,齊月更是因為被坑不會與她同一條心。


    難怪之前不肯讓喬樂進來,一定要讓她那兩個天一門弟子跟著,原來是在這等著她呢。


    齊月心中著惱怒異常,卻也沒什麽背叛的感覺。


    本就是萍水相逢,毫無交情,會與她合作過來地宮就是為了她想要的報酬。


    而這也別說什麽一路的生死相交,齊月護過她,她也護過齊月,兩人路上的所作所為各自心裏都有數,要說誰欠誰,簡直是笑話。


    所以在這次合作中,因實力不濟,心眼不活就中了對方的計,那也隻能說,還是太年輕了。


    長相思本來也快被太白宗的人拿到手了,此時再飛來另一件後天法寶,那人想也不想,就是兩件都想一起貪了。


    可是,修仙界裏,太貪心了,就常常會惹來不必要的禍端。


    那太白宗的領隊弟子修為本來也已經是築基境後期,按理來說,拿到一件後天法寶後,背後又有師弟師妹們在。


    他護住一件不是問題,畢竟齊月、無極宗他們也不可能真為了一件後天法寶就把太白宗的人都滅了。


    滅了的話,他們背後的宗門都會因此交惡。


    而兩家宗門交惡的後果,就是齊月他們這個罪魁禍首被宗門冷眼相待。


    所以,還是一句話,仙門門派,可以爭,可以搶,但不能喪心病狂,六親不認。


    “想兩件都要,嗬嗬,你也不怕撐死了自己。”


    出現在太白宗弟子背後的,是一個一直都沒在內殿出現過的黑袍人。


    他是誰?又是什麽時候進來的?


    眼看著太白宗弟子胸口被戳出一個洞來,還沒有血,可人的氣息瞬間就弱了下去。


    齊月心頭震驚,不敢置信,“鬼修?!”


    還是壓製了修為的金丹期鬼修。


    追上去的夏舒白見此,不管是為了救人,還是為了搶落日弓,都更為迅速一劍朝那黑袍人揮下幾劍。


    齊月皺眉,異火緊跟著一抽而去。


    “異火?!”


    黑袍人厭惡地看了眼齊月,先是甩開還隻剩一口氣的太白宗弟子,這人殺不得,一殺太白宗就該追殺他了。


    然後一揮手就擲出一道魂幡,裏麵出來了一個宛若實質身體的鬼嬰,手指揮舞間,就將夏舒白的攻擊攔了下來。


    至於齊月的異火,那鬼影碰都不敢碰,雖然不至於被燒死,可這種至陽至剛之物,即便隻是普通觸碰,也會讓它疼痛難忍。


    所以黑袍人隻令鬼嬰攔住夏舒白,不讓他奪去落日弓。


    落日弓也算是火屬性的後天法寶,對鬼修來說是一種天生能克製他們的法寶,所以即便自己不能用,他也不想讓它落在無極宗人手裏。


    而自己呢,黑袍人一手朝齊月的異火拍去,一手就抓向了還鑲嵌在高牆裏的長相思。


    剛說別人貪心,他自己又開始貪了。


    而這次貪心,他也一樣沒什麽好結果。


    因為長相思剛被扣出牆壁,就自己身上靈光一閃,化作流光跑了。


    而跑去的地方,赫然就是,正要與夏舒白一同對付鬼修的齊月。


    齊月:???!發生什麽事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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