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賀呈舟一個耳光扇了過去,賀惜語和椅子一起倒在了地上。


    賀祁堯和賀祁安被嚇得往後躲。


    樊語清連忙起身去扶女兒,看著她紅腫的臉心疼的眼淚都要掉出來,餘光卻還瞥著主位的賀正廷,委屈流淚。


    “呈舟,你又不是不知道惜語向來心直口快,有什麽就說什麽了,她還小,你是她大哥,教育教育也是應該的,可是你也不能動手啊。”


    賀呈燦今天有飯局,沒回來,賀呈允沒說話,仿佛挨打的不是他親妹妹。


    “小?”賀呈舟動了怒也依舊掛著笑,可眉眼間那股子的混不吝的狠勁兒卻不容忽視,“小就更改好好教育,當媽的不會教,我倒是不介意辛苦辛苦,畢竟姓著我賀家的姓,下次再敢對我老婆說三道四不尊重,就不是一個巴掌這麽簡單了。”


    狠話是對著賀惜語說的,可賀呈舟的眼神卻是看著坐在對麵的賀呈允。


    溫文如玉,謙謙公子,這是外界對賀呈允的評價。


    當然,這其中免不了恭維和討好的成分,但也不難掩蓋賀呈允在外營造的溫柔暖男的事實。


    他越是溫善知禮,越顯得賀呈舟冷血敗家。


    外人隻知賀呈舟這個賀家長子最看不上的就是對他繼承人身份最有威脅的次子賀呈允,明著暗著找茬兒,恨不得當眾打起來。


    可沒人知道,賀呈舟18歲就見到過賀呈允深夜裏捂著女同學的嘴往廁所裏拖。


    那是賀呈舟第一次打賀呈允。


    以前雖然看不上,但沒動過手。


    那是第一次。


    賀呈允進了醫院,女孩兒轉了學,全家離開了帝都。


    樊語清很有手腕,反正沒人知道事情真相,就連賀正廷都被蒙在鼓裏。


    賀呈舟也懶得告狀,反正他看不順眼就搞,這次搞不贏還有下一次,再說他也沒搞輸過。


    例如現在,他警告的眼神瞥著賀呈允,“管好你的眼珠子,不該看的別看。”


    賀呈允本來對剛剛蘇木槿的‘勾引’沒當回事兒,隻是覺得有趣,所以多看了兩眼,這會兒才是真正上了心。


    他這個大哥,還是第一次這麽重視一個女人呢。


    這樣一想,賀呈允覺得蘇木槿連顏值都提高了幾分,世家養出的女人就是不一樣,氣韻是外邊那些女孩兒沒得比的,他還真沒玩兒過,也許可以試試。


    賀惜語挨了打,見沒人幫她出頭,又想到了賀正廷。


    “爸,大哥他……”


    “好了,你大哥教訓你難道教訓的不對?木槿是你大嫂,長嫂如母,怎麽能夠出言不遜?還不快給你大嫂道歉?”


    這是賀正廷第一次參與到兒女間的事兒,為的卻是蘇木槿。


    賀惜語不可置信,心裏對蘇木槿的反感瞬間升華到了恨。


    “要我跟她道歉?她做夢!”


    賀惜語扭頭上樓回了房間,樊語清心疼,也跟了過去。


    一頓飯就這麽散了,誰也沒吃好。


    賀呈舟拉著蘇木槿就走,蘇木槿覺得禮貌上得跟賀正廷道個別,可是話還沒來得及說出口,就被賀呈舟給拉走了。


    回家的路上,賀呈舟一句話都沒說過,中途去甄寶齋打包了幾道菜,都是蘇木槿愛吃的。


    到了家,他把菜都放微波爐裏熱了一遍,還是沒有說話。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鬧什麽別扭,反正就是看蘇木槿那一副被欺負了還不懂得反抗的樣子很生氣。


    生自己的氣,生賀惜語的氣,可偏偏就是不生蘇木槿的氣。


    真是邪了門了。


    “賀呈舟。”換好衣服的蘇木槿來到廚房,“你剛剛怎麽能……”


    因為要端菜,賀呈舟把袖子挽起了一些,露出左手手腕上淺綠色的頭繩。


    他突然抬頭,語氣不善,“怎麽?你也覺得我不該對賀惜語動粗?覺得我因為家產容不下弟妹?”


    蘇木槿覺得他好像突然變成了帶刺的刺蝟,渾身都是攻擊性,對誰都抱著惡意。


    或許這種惡意他一直都有,隻是藏著,而今天晚飯的事兒是個導火索,把這些都引了出來。


    蘇木槿把他手上的菜接過來,轉身放在了餐桌上,“禍從口出,賀惜語確實該打,我還要謝謝你幫我出氣,我剛才要說的是,你怎麽能就那麽走了,連個招呼都不跟你爸打?”


    賀呈舟麵上神色緩和了不少,轉身去把另外幾道菜也端了出來,又去拿了碗筷。


    從前這些事情他從來不做的,有的是人伺候。


    可是偏偏每次有人建議他請兩個傭人的時候,都被他拒絕了。


    他和蘇木槿的這個家,至今還沒有被第三個人踏足過。


    “他習慣了。”賀呈舟指的是他爸。


    自從賀正廷娶了樊語清,他們父子的相處模式就一直是這樣。


    兩個人都習慣了。


    吃飯時候,賀呈舟又忍不住了,教了蘇木槿好幾種對付賀惜語的方法。


    每一種都是稍微控製不住就得見血的。


    “總之你記住,在賀家,除了老頭子,其他人你看不順眼隨便弄,天塌下來有我頂著。”


    蘇木槿知道賀呈舟是在保護他,他們雖然是協議婚姻,可她感覺得到,賀呈舟是真的有在學習履行做丈夫的責任。


    她用公筷給賀呈舟夾了口菜,輕笑道:“哪兒有你這樣的?不教人好。”


    “如果注定要被欺負,那為什麽還要堅持做個好人?”


    賀呈舟吃掉了碗裏的菜,起身去了書房。


    蘇木槿吃完飯,坐在沙發上想了很久,給季滄打了個電話。


    已經快九點了,季滄還在審視頻裏害死童小童的那四個男人。


    可什麽方法都用遍了,他們就是不肯說出視頻裏隻露出背影的第五個男人是誰。


    一會兒說忘了。


    一會兒說沒有這人。


    連失憶的借口都有。


    這邊沒突破,季滄又讓何晏提審了孟時。


    這個女人是真的剛,連借口都懶得想,直接閉嘴當啞巴。


    “孟時,視頻裏第五個男人,到底是誰?”季滄走出審訊室之前,不死心地又問了一遍。


    這回孟時開口了,看著季滄,聲音因為長時間許久未說過話而有些沙啞,“別白費力氣了,我是什麽都不會說的。”


    這就是茅坑裏的石頭,又臭又硬,完全撬不開嘴。


    季滄開門,出了審訊室。


    “季隊!”何晏匆匆跑來,臉上是有大發現的興奮,“有人打電話過來說孟時背後有金主,她老板是賀家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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