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通亂跑是真的亂跑,隻要‘大虎’知道回家的路就好。走在雜草間居然有一種淡淡的香氣,這味道有點熟悉,小時候在農村聞過,氣味很容易喚起記憶,可是真想不起來了。


    世上無難事,隻要肯放棄。李大偉不是一個鑽牛角尖的人,搖搖頭,不再多想。最想找的是鐵礦,煤礦,石油,並且還必須是露天的那種才行,那真的隻能靠想,李大偉發現自己沒有‘金手指’,一切隻能靠自己努力。


    各種不同的礦石,一樣撿了一些,反正自己不認識,不是學地質勘探的,沒有儀器檢驗,沒有藥品實驗,隻能實踐出真知。閑著也是閑著,李大偉很好奇這溪流的源頭在哪兒,也許有多個源頭,所以這次選擇的方向離溪流都不是很遠。


    終於找到了一個分支源頭,是從一個山洞裏汩汩流出來的,水流很大,水出來後很神奇的分成了兩股,一股小的匯入了自己所在的那條溪流,另一股大的從另一個方向流走了。


    洞裏黑魆魆的,也許裏麵有一條地下暗河從這兒溢出來一些,也許裏頭是個山泉的匯聚處,李大偉沒有進去一探究竟的興趣。


    仿佛了卻了一件心事。出來的時間不短了,思鄉情切,該回去了,‘大虎’卻興致盎然的跑了進去,可能是跑熱了,進去涼爽一下。天才剛熱起來,就有了蚊子,山裏的蚊子別看個頭小,但非常厲害,咬一口腫老大一個包。


    天旱,蚊子早熟,凶猛異常,李大偉身上塗了抗蚊的草汁都抵擋不住,拍死了好幾隻,滿手都是血。這必須得走了,要是蚊子再拖家帶口的過來蹭飯,自己養活不了幾家。


    洞裏傳來‘大虎’的低吼,莫非有危險,李大偉噌地一下就彈跳起來。洞裏的水不深,‘大虎’對著水麵在較勁,李大偉笑罵道:“兄弟,你是覺得水裏麵那個家夥很帥是吧,那是你自己,有你這麽誇自己的嗎?太自戀了,偉哥我這麽帥,我自誇過嗎?”


    說完,來到大虎旁邊,對著水麵順了把秀發,“唉,我怎麽這麽好看,我要是出山,別人還怎麽活啊,男的都得羞愧自殺,女的都得為我相思而亡。”


    不對,‘大虎’沒這麽膚淺。之前沒少照過‘鏡子’,都在水裏泡過無數次澡了。眼神從水裏的倒影慢慢往回聚光,發現水底的細沙在洞口射進來的陽光下有些反光。


    伸手撈出來,走出洞口在太陽底下翻看了一下,李大偉心跳有些加速,尼瑪,這是黃金吧?具體來講是金沙,發財了!看這長長的水道,可以打造一個黃金了吧?


    興奮其實很短暫,跟那啥一樣一樣的,過了最高點就沒了興趣。李大偉歎了口氣,把手中含金的沙子一把扔了,這玩意還不如黃鐵礦呢,那樣還能弄點鐵器出來,在這兒黃金一文不值。隨便挑了幾顆顆粒稍微大點的留作紀念,等想要出山的時候再來淘弄一些。


    ‘大虎’得到了表揚,一句‘goodboy’暗示回家可以開懷暢飲。往回走的時候,又路過那有點香味的雜草區,李大偉發現這兒居然沒蚊子,難道這種草也能驅趕蚊子,掰下來仔細一聞,不就是那蚊香的味道嗎?。


    這個可以有,反正也不沉,弄了一大捆放在放在筐子的最上麵。沒有找到自己最想要的,多多少少也算有些收獲。‘大虎’欺負李大偉不認識路,左彎右繞的又回到了偷酒的地方。


    很明顯,‘猴精’不是白叫的,不但酒沒了,還有一股子騷臭味。這群猴真成精了,想用幾泡猴尿坑他們一把。仨兄弟沒上當,不過‘大虎’被惡心到了,齜牙咧嘴的表情表明它惦記上了這群猴,滿肚子怨氣無處發泄,居然有送上門來的。


    一隻小猴在旁邊的樹上蹲著,仿佛在看熱鬧,‘大虎’就是這麽認為的。碰到糗事不尷尬,尷尬的是被別人看到。‘嬸可忍,叔叔也不能忍’,‘大虎’幾個縱躍就竄了過去。


    小猴這回有準備,吊著樹枝幾個翻騰,來到了李大偉身前,一臉畏懼又可憐巴巴的看著他。還是上次被抓的那隻小猴,腿上還有‘大虎’咬的牙印。‘大虎’一個反身又撲了過來,李大偉連忙製止。


    “喲,小家夥,回家吃完奶了?作業寫完了嗎?”,李大偉和顏悅色的調侃道:“不要隨便和陌生人說話,你媽沒教你嗎?很容易碰到怪蜀黍的”


    小猴搖搖晃晃的走過來,遞過來一個東西,這...李大偉拿過來一看,是一個半大的果子,“呃,小盆友真有禮貌,你的家教真好,不用回禮的。”


    這麽客氣,禮尚往來,又從筐子裏拿出一塊肉來遞過去,小猴接過去就啃了起來。李大偉以為這事就算完了,沒成想小猴一直跟著,‘大虎’不耐煩驅趕了一次,也隻是把距離拉大。


    這就認定了要找長期飯票啊,李大偉隻得停下來,招招手,小猴看了‘大虎’一眼,噌噌噌跑到跟前。


    李大偉想了想,有些話得說清楚,“小猴啊,你想跟著我們?”


    “吱吱吱!”


    “嗯?你媽媽知道嗎?拐賣幼童是犯法的”


    “吱吱吱!”


    “好吧,你跟著我也行,不過你已經有兩位大哥了,你隻能排老四了。”這是小猴可被拋棄了,很有可能是它身上有‘大虎’的氣味,“大虎,二龍過來跟你們的四弟親熱一下。”‘大虎’心裏有疙瘩,一聲低吼表達了心中的不滿。


    撓撓‘大虎’的頭,“大虎呀,你又多了個小弟,以後可以使喚它幹活了,一家人要相親相愛,你是一個goodboy,別再嚇唬它了哈”。然後把小猴放到他旁邊,小猴嚇得直哆嗦,‘大虎’聽到‘goodboy’的表揚,有好處的事情可以做,伸著舌頭舔了小猴一下,小猴的毛都炸開了,癱在了地上。


    ‘二龍’見又有便宜可占,衝了過去。‘入夥’總得有‘投名狀’,最起碼擺正自己的身份跟地位,小猴幹脆就亮著肚皮,一副反抗不了就享受的表情,眼睛一閉,你想幹嘛就幹嘛,求你快點就好。


    多了個小弟,取個名字,“要不叫你‘大聖’,你祖上有個很牛掰的存在叫做‘齊天大聖’,你...”,李大偉的話被‘大虎’的低吼打斷,都有一個‘大’字犯了它的忌諱,“呃,你這小個就叫你‘小三’吧,這名字放到以前,不對以後,那就是男人的夢想,很受寵的。”


    ‘小三’沒事就替‘大虎’捉虱子,這是討好的表現,‘大虎’很享受這種一對一的vip服務。‘小三’的尾巴也不短,‘二龍’有了新的玩具,練習老樹盤根很方便。


    出去三個回來四個,一大家子,還好山洞比較大。小弟‘入夥’得接風洗塵,大排筵席。‘大虎’叼了隻小野豬回來,蜂蜜烤乳豬是他最愛的美食之一;‘小三’擇菜,猴的確聰明,一教就會。


    烤個小野豬,鐵板燒裏脊,蜂蜜拌野菜,燉上大補湯。李大偉還是忍不住偷偷去打了三隻老虎的注意。等他去的時候,肉皮毛都沒了,大雪封山野獸們的日子不好過,不過骨頭留下來了,洗幹淨,從中間砸開燉著還是不錯的。所以李大偉的大補湯裏又多了一味料。


    山洞裏最不缺的就是瓶瓶罐罐,‘大虎’‘二龍’都有自己的專屬餐具,‘小三’也搖搖晃晃的自己挑了一套。四個大小不一的‘碗’一溜排開,倒滿酒。李大偉袒胸露懷,四兄弟大口喝酒,大口吃肉,土匪的山洞就是這樣。


    最先倒的是‘二龍’,體重在哪兒,雖說在蟒蛇中應該是長的快的,但也就4斤左右的樣子,不一會兒身體就僵直了。‘小三’以前在猴群中沒啥地位,沒見過這麽多好吃的,應該沒機會喝酒,不過學的很快,知道跟大哥碰杯之後再喝,吃東西也學著李大偉的神態。


    喝多了的表現各不相同,‘二龍’倒頭就睡,‘小三’打醉拳,搖搖晃晃一套猴拳打的沒完沒了,直到‘噗通’一聲倒在地上。‘大虎’酒量大,倆兄弟慢慢品,一邊吃,李大偉不斷地絮絮叨叨,“來來來,別客氣,吃肉吃肉”,隨後端起酒碗,給‘大虎’碰一下,“兄弟,走一個”,大虎就放下正在啃的豬腿舔舔碗裏的酒。


    以前‘大虎’醉了能看到眼神中的憂鬱,典型的借酒消愁,現在喝多了反而眼神賊亮,不大喊大叫也不大吵大鬧,李大偉估摸著等‘大虎’體重再漲漲自己就不一定能喝過它了。


    看著宴席之後的杯盤狼藉,就有點後悔,大家都睡了,隻能自己幹了,好像也一直都是自己幹的。以後一定不能讓‘小三’喝倒,它收拾家務應該是把好手,得好好教他,刷鍋洗碗洗衣服做飯都可以學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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